可面前兩人在李軒看來,着實有些變扭,他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這兩人。
“弱智。”
見到李軒對他們一副不理不睬模樣,他們如何能忍受。
隻見瘦弱男子咬緊牙關,撕扯着嗓子叫道:“果然,被家族抛棄是有原因的,用兩百兩去買一個破盒子,不知道李家爲何生出你這種貨色,而且田府還願意接納你,我要是換做你,早就上吊自殺算了,省的丢人現眼。”
此話一出,令周圍的路人聽起來都覺得刺耳,紛紛遠離這邊,而他自己卻是毫無察覺,還想慫恿大漢一起出口進行侮辱。
聽聞此話的李軒,面色頓時由潤白轉爲陰沉,眼眸之中寒意蔓延。
面前兩人罵他可以,可是,這兩人不僅罵了他,還連同他的家人一起罵了,這已經是觸及到他的底線了。
叔可忍嬸不能忍,今天就必須教訓這兩人一番,讓他們知道,自己可不是軟柿子,可以随便蹂捏的。
旋即,他目視着兩人,面無表情的說:“我本無意于你兩人争執,可你們一直咄咄逼人,那我便告訴你,這盒子乃是珍寶——镂孔方盒。”
“李軒,就這破盒子還是珍寶?如果這是镂孔方盒,今天我兩人便爬着出這聚寶閣。”
雖然他們不懂鑒寶,但跟随于枕德僻身邊多年,見過不少稀世珍寶,也是有一些眼力見的。
就李軒手中的盒子而言,一點品相都沒有,一看就知道是個毫無作用的東西,所以,他們才敢跟着李軒打賭。
“魚兒上鈎了。”李軒心中暗笑起來,可表面依舊佯裝出一幅不認可的模樣,喝到:“此話一出口,便不能更改了,可是等會此物驗證是珍寶,你們反悔那又如何?”
“我們會反悔?可笑。”
“别把我們想得跟你一樣,隻要你證明此物是珍品,我兩人就從此處開始爬,若是你證明不出,你又該如何?”
說完,兩人看着李軒一陣冷笑。
聞聲,李軒嘴角微微上揚一抹弧度,當一瞬間就消失了。
隻見他淡淡的出聲道:“若是我不能證明,那我便任你處置。”
話音剛落,兩人眼裏閃過一絲精光,吐出一道十分狠辣的話語。
“好,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若是此物驗證不是珍品,你便從我兩人胯下穿過去,如何?”
“嘶!”
此言一出,身旁的路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兩人想法真是狠毒,竟然要對方受胯下之辱。
若是此人輸了,這事情傳出去,他将成爲整個平洲城的笑柄。
而此刻,靠近李軒這邊的人紛紛朝着他投去一抹提醒的目光,示意李軒不要答應此賭約。
而靠近彪形大漢那邊的人則是巴不得李軒答應此賭約,擺出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多的模樣,反正打賭的又不是他們,無所謂。
李軒見到此情形,嘴角勾起一絲邪邪的弧度,在衆人目光聚集下,聳了聳肩膀,一臉無懼:“我答應你。”
這令得衆人頓時驚愕。
這人是傻嗎?
這個賭約明顯就是不對等,這人還一股腦的答應。
而且,李軒手中拿黑乎乎的盒子沒有半點像那镂孔方盒,連赝品都算不上,這場賭約在一開始就注定他必定會輸。
彪形大漢兩人皆是一愣,顯然他們也沒有料到,李軒會答應得這麽幹脆。
既然這李軒要主動送上門來,那就别怪他們心狠手辣了。
隻見彪形大漢與瘦弱男子各退後一步,張開跨部,看着李軒道:“記住,今天是你李軒要鑽我霍沙與霍江兩兄弟的胯的日子。”
“這個東西還沒有被鑒定,究竟是不是珍品還不得而知,你們爲何要我鑽過去?”李軒搖了搖手中的盒子,面無表情的看着大漢。
這些路人紛紛對視一眼,皆是有些不以爲然。
就李軒手中的那個一個黑不溜秋的盒子根本就不需要鑒定,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個毫無用處的普通盒子,怎麽可能會是镂孔方盒。
“李軒,難道到了這個地步了,你還要自欺欺人嗎?”霍沙對搖了搖頭,歎息道。
“也不知道田将軍看上你哪一點,會選擇你當女婿,就你這種眼光,哪怕田府财産再多,也遲早會敗光在你手中。”
隻見李軒一臉可憐的看着,漠然說道:“我是不是自欺欺人等此物鑒定出來便知曉,而我的眼光也不需要你來肯定,至于嶽父爲何看上我,自有他的道理,而你卻隻能一輩子當一個奴才。”
“你”
李軒此言一出,立馬把霍沙氣得如同受驚的麻雀一般,面色鐵青,一臉氣急敗壞。
反觀,霍江則是心平氣和,伸出手來一把抓住霍沙,使其強行冷靜下來。
“不要跟此人繼續争執,隻要鑒定結果一出,他立馬就會被打臉的。”
旋即,霍沙深呼一口氣,平複内心的躁動,朝李軒投去一抹憎恨的目光,仿佛要把李軒千刀萬剮一樣。
這時,一位蒙着面,穿着灰袍的中年男子從人群後方走了過來,打斷了李軒三人的争執。
他指着李軒手中的盒子,蹙眉的說道:“這位小友,如果你這盒子真是镂孔方盒那此物的表面應該滿布金色的紋路和刻畫,而且其外表的光澤應該是深厚溫潤的。”
“而你手中的這個盒子,雖然镂空,可是顔色、紋路、刻畫與光澤都沒有,很明顯這就是一個普通盒子。”
衆人聽聞此分析,紛紛點點頭,不過他們也感到詫異,面前這名灰袍男子竟然對古物有如此研究。
要知道,鑒寶需要經過不斷的摸索才能辨别出真假,才能知曉寶物的本質,而面前這個蒙面男子一言就道出了兩者之間的差别,讓衆人不得不感到震驚。
可李軒卻是搖了搖頭,指着手中的镂孔方盒說道:“你所解說的的确很有水準,但這盒子還有一個特殊的地方,你沒有發覺。”
面前這位蒙面男子水準夠了,但是隻是說到了表面,并沒有察覺到内涵,就如同庸醫救治病人一樣,治标不治本。
此話一出,衆人紛紛覺得有點好笑。
這盒子上看下看都是一個樣,那有什麽特殊的地方,這年輕人真有意思,明明已經鑒别出來了,還在爲此狡辯。
而另一邊的霍氏兩兄弟見李軒此番解釋,面容上的譏諷之意越發濃郁,他們覺得李軒就是在故意拖延時間,不願完成許諾罷了。
蒙面男子則是愣了愣,他擡頭望了望李軒,卻發現李軒眼中充滿着自信。
那種自信可不是僞裝的,而是自然存在的。
這令得他也有些猶豫不決,難道此物真的有什麽與衆不同嗎?
他再次走上前去,仔細觀摩一番,可并未發覺到什麽特殊之處,便疑惑的問道:“小兄弟,你所說的特殊之處究竟在哪?”
李軒指了指盒子表面,淡淡出聲道:“在這盒子的表面有特殊的物質包裹着,剛剛你所說的那些紋路之類的都包裹在裏面。”
“這不可能!”蒙面男子搖了搖頭,直接否定了李軒的這番言論。
“镂孔方盒若是被特殊物質所覆蓋,必定會露出痕迹,可此物渾然天成,感受不到一絲皺褶,而且每個轉角的銜接之處都是緊緊貼合,所以表面不可能覆蓋東西。”
衆人聽完此解釋,不由得對蒙面男子投去一絲敬佩的目光。
霍氏兩兄弟面容之上的得意之色也是越發明顯,本來他們不懂得鑒寶,突然出來一個如此厲害的鑒寶大師,直接解決了他們的困境,如此看來,李軒隻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面對着全場圍觀者的嘲笑,李軒面色并未有太大變化,而是繼續盯着眼前的蒙面男子,似笑非笑的說道:“如果我說,這特殊物質不止一層,你相信嗎?”
“這簡直是無稽之談,任何物品都不可能覆蓋多層特殊物質,鄙人從事鑒寶行業多年,這點認知還是有的。”蒙面男子直接摘下面具,搖頭反駁道。
“嗯?這不是鑒寶大師周勝嗎?”
蒙面男子面容一露,頓時引起圍觀者發出陣陣驚呼。
“河北之地的鑒寶大師周勝,鑒寶數十年,發掘出無數珍寶,有的甚至被送進京城國庫之中,而且一年前開始,他再也沒有出現過鑒寶失敗的例子出現。”
“豈止這些,聽聞之前有人花大價錢找他鑒寶,都被他婉拒了。”
“沒想到,在此地能夠遇見他,他都說此物品是赝品了,那已經不需要鑒定了。”
此時,霍氏兩兄弟簡直是激動得渾身顫抖。
鑒寶大師周勝的名号他們當然聽過,沒想到今日會在此地碰見他。
這李軒現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已經無路可走了。
現在四周都是衆人的議論聲,但李軒依舊是一副冷靜的模樣,看不出絲毫的慌張。
隻見他走到一個攤位前,拿了一把刻刀,默不作聲的在一旁刮着他手中的盒子。
這一舉動落在衆人面前,立即引發出一陣大笑,而彪形大漢與瘦弱男子更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就這麽一把刻刀,難道還能把真的镂孔方盒刮出來不成。
一旁的周勝也是搖了搖頭,剛欲張口,但下一幕的場景,卻是讓他整個人呆滞在原地。
随着時間的流逝,李軒越刮越快,一層層黑色的物質被李軒刮了下來,而伴随着黑色物質的落下,真正的色彩,紋路,刻畫逐漸浮現出來。
“這怎麽可能?我沒看錯吧?這個盒子上真的有特殊物質?”
“你沒看錯,這黑色的表皮的确被刮下來了,這是事實。”
“你們看,那清晰的紋路,刻畫,都顯現出來了。”
“這該不會真的是镂孔方盒吧?”
衆人看着這一幕,之前滿帶笑意的面容突然凝固,眼眸之中逐漸浮現出一絲難以置信的目光。
霍氏兩兄弟的笑容也是立馬轉變,顯然面前這一幕讓他們覺得實在是難以置信。
一分鍾之後,李軒終于停下了動作。
此時,一個金光閃閃的盒子呈現在衆人面前。
褪去了那黑色特殊物質的覆蓋的盒子,此刻透露出一股古樸之氣,縱使盒身上的紋路相互交錯,可依舊顯得井井有序,就連那些零零散散的刻畫,也沒有凸顯出一絲淩亂,反而有一種蓬勃野逸之感。
周勝盯着這個盒子,瞳孔一縮,臉上布滿驚愕之色。
這真的是镂孔方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