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何白露忙完一切之後,便躺在了床上。
正當她打算拿起書看一會兒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了。
拿起來一看,發現是林秦打來的。
何白露也有些意外。
因爲根據她的記憶,林秦已經很久沒有打電話給自己了。
因爲上一次他把林秦的手機号碼拉黑之後。
兩人就長達了三個月沒有交流的時間。
在何白露還是在最後把他的電話号碼重新拉進了白名單。
隻不過林秦還不知道而已。
如今,他再一次打電話給自己。
着實讓何白露有些驚訝。
于是,她有些緊張的接通了。
“喂。”
但是她的語氣仍然很是平靜。
仿佛沒有因爲林秦的電話,而多了一絲的喜悅。
何白露靜靜地等待着林秦的開口。
甚至自己已經想好了,要怎麽回複。
可是電話那頭遲遲沒有傳來他的聲音。
這讓何白露有些疑惑:“林秦?”
沒過多久。
電話裏總算有聲音了。
隻見林秦嘟囔着:“白露,不要不理我行嗎?”
說話的時候,聲音還有些微弱。
就讓何白露一下子緊張起來。
她連忙問道:“你怎麽了?”
“我沒什麽。”林秦的語氣裏,甚至多少還帶了一些委屈:“我就是希望你不要不理我了,我會努力做好一切,博得你的開心,你原諒我可以嗎?”
“你現在在哪?”何白露沒有正面回複,而是關心着林秦現在的狀況。
林秦也跟她賣起了關子,讓她更加着急着:“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我知道是我活該,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不要不理我好嗎?”
何白露爬下了床,随後穿上衣服,一邊詢問着林秦,一邊出門道:“你現在在家嗎?你不要做傻事,等我到了再說。”
“白露,我真的很喜歡你,我不能沒有你。”
“有什麽事等我到場了,你親口跟我說。”
“好,恐怕我等不到你來了。”
“你在說什麽胡話?你是不是做傻事了?你别吓我,我去給你打120。”何白露一下子着急了,甚至語氣裏還帶了一些哭腔。
林秦見何白露真的擔心了,也安慰着:“我沒事,白露你不用擔心我,我保證我一定會好好的。”
林秦越是說這番話,她就越擔心。
出了門之後,何白露以最快的速度打了一輛出租車,告訴師傅用最快的速度去往嶺南大學的方向。
林秦見何白露要來了,自己則是多喝了兩口啤酒,保證自己處于臉紅微醺的狀态。
隻不過這個時間倒是有些難熬,他現在滿臉通紅,身體還有些發熱。
于是幹脆去陽台透透氣。
可就在他靠在陽台邊上吹風的時候,門突然被打開了。
何白露看着桌上淩亂的啤酒瓶,再尋找着林秦的身影。
當她看到林秦站在陽台處,兩手還放在欄杆上時,更是吓得立即跑過去。
“你千萬别做傻事。”
何白露被吓壞了,拉着林秦就往裏轉。
林秦回頭看着她,沒想到何白露竟然來的這麽快。
而且還以爲自己要尋短見,拉着自己使勁往客廳裏走。
好不容易把自己拖到沙發處,何白露喘着氣,罵着林秦說道:“你剛剛到底想幹嘛?!”
林秦第一次見何白露這麽生氣。
甚至當初和自己分手的時候,都沒有這樣的表情。
看樣子,今天晚上她是真的害怕了。
于是林秦連忙解釋着:“我,我隻是想透透氣。”
“僅此而已?”何白露不太相信,生怕林秦騙着自己。
林秦點點頭,有些委屈的看着何白露。
當然,這些都是他表面上的功夫。
當何白露得知林秦并沒有做傻事的沖動時,心裏也總算松了一口氣。
但她仍然怒視的看着:“爲什麽突然喝這麽多酒?”
林秦用之前早已準備好的說辭,小聲的說道:“我就是覺得沒有人關心我,一個人在這太無聊了,就喝喝酒。”
“酒這種東西有什麽好喝的?”說着,何白露便看了下四周,撿起了一個袋子,把酒瓶全都收了起來。
一邊收拾,她還一邊吐槽着:“你就應該把手也跌斷,這樣的話,連酒瓶都拿不了了。”
林秦看着他一邊心疼的吐槽,一邊在那收拾着家裏,心裏倒也偷着樂。
但他仍然内疚的說道:“對不起,白露,我錯了。”
“别和我說對不起。”何白露似乎還在氣頭上:“你真正對不起的是你自己。”
随後,她把袋子放在一旁,嚴肅的看着林秦:“我們兩個分手,不是天塌了,沒什麽大不了的,我現在不還是一樣站在你的面前嗎?”
林秦搖頭,他想站起來,但是因爲打了石膏,重心有些不穩。
何白露則上前扶着他。
恰好這時,林秦抓住機會,一把抱住了何白露:“你現在站在我面前,我卻感覺到很陌生,如果不是我的錯,我們現在還能夠像以前一樣,在那個房子裏有說有笑,而你每天工作完之後,我也會給你捏捏腿。”
“你會給我做一些水果沙拉,每次都會喂在我嘴裏,我有時候還會抹一些白色沙拉,抹在你的嘴邊。”
何白露聽着他說的話,似乎勾起了回憶。
她連忙打斷道:“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了。”
但是林秦仍然沒有停下。
而是繼續說着:“總之,我這一輩子就賴上你了,不管你是否還喜歡我,我會一直努力證明給你看,我對你的愛,天地可鑒。”
“你放開我。”
“我不。”
“你放開。”
“我不。”
“你”
說到最後,何白露也放棄了,不想再說話了。
就這樣,兩人抱在一起。
在客廳裏,形成了一道美麗溫馨的畫面。
沒過多久,一句聲音打破了彼此之間的甯靜。
“那秋婷呢?”
這是何白露問的問題。
他們和好複合很簡單,隻要兩個人同意那就夠了。
但現在,而在他們面前有一個很重要的人物。
那就是肖秋婷。
何白露現在不确定,林秦是否還喜歡着肖秋婷。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接受自己的男朋友,同時喜歡過另一個女生。
不對,是前男友。
何白露現在還沒有完全接受林秦。
林秦則說道:“我會和她說清楚,你們給我一點時間。”
“說清楚什麽?你離開她,還是你不想離開我們。”
何白露已經猜到了林秦心裏的活動。
所以直接幫他把答案說了出來。
這一次,林秦沒有選擇回避。
而是認真的說道:“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對她.”
“也是真的。”
何白露聽了這番話,沉默了兩秒。
最終默默的把袋子拿了起來,随後叮囑着:“别再喝酒了。”
說完,她便離開了。
林秦見狀,立即上去拉着何白露的手。
然而何白露卻說道:“你讓我一個人靜靜,我累了。”
就這樣,何白露關上了門。
離開了這個公寓。
林秦裝醉的模樣也逐漸變得清醒起來。
現在何白露已經知道自己的心思了。
接下來就要一步一步的引導如何讓她接受。
“林秦啊,林秦,你還真的是個渣男。”
看着如此難受的何白露,林秦也不由得内疚起來。
接下來的日子,何白露仍然每天給林秦送飯。
而且還變着法子做不同的菜。
這也讓林秦看到了一絲希望。
與此同時,肖秋婷也試着重新和林秦說話。
剛開始斷腿的時間,她一個星期隻去看望一次。
慢慢變成了三天看望一次。
再到後來,幾乎每天都會過來陪林秦聊天。
目的就是擔心他一個人在家會憋出事來。
兩個女人每天來這,林秦自然也要分配好她們的時間。
目的就是不讓兩人有相遇的可能性。
所以一個中午,另一個就是晚上。
何白露每天中午給林秦帶飯,順便給他洗洗衣服之類的。
肖秋婷則是在遇見貓咖下班後,順道給林秦買點吃的,晚上陪着他聊上個把小時再離開。
似乎一切都在林秦的計劃中。
然而,百密終有一疏。
何白露像往常一樣,在中午十二點的時候,便拎着飯盒去找林秦。
此時的林秦已經可以拄着拐杖走路了,終于擺脫了石膏的折磨。
他也在客廳裏等待着何白露的到來。
叮咚。
門鈴響了。
林秦立刻去開門。
果然,何白露站在了門口。
自從那天晚上她從這兒走出去後。
何白露就再也沒有詢問過關于兩人現在關系的情況。
或許是心照不宣。
林秦也沒有再提起那天晚上的事。
他們現在吃飯時的聊天内容,頂多就是雨禾網咖的一些事,以及童婉欣等人的八卦之類。
總是有意避着兩個人之間的話題。
何白露看林秦拄着拐杖,便問道:“你的腳現在能下地了嗎?”
林秦搖搖頭:“還是有些疼。”
“那就不要勉強,盡量坐着。”何白露說着,便從飯盒裏拿出了一個湯煲:“這是豬腳湯,你趕緊嘗一下。”
“好。”
林秦喝了一大口,随後稱贊道:“這湯真好喝。”
“那你就多喝點。”何白露在這個時候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林秦也二話不說,把何白露做的飯菜全都吃完了。
隻不過在吃飯的過程中,他注意到自己的手機響了。
于是林秦便拿了起來。
結果發現是肖秋婷打來的。
林秦的臉色突然變了。
但很快又恢複了常态。
作爲女人,何白露一下子抓到了這個異樣的細節。
于是她主動說着:“我去給你洗一下衣服吧。”
“好,謝謝。”
林秦趁她起身走進浴室,便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肖秋婷問道:“你中午吃什麽,我剛好要去一趟主校區,順便給你帶吧。”
“我”林秦看了一眼浴室裏面的何白露,随後小聲的說道:“我已經吃過了。”
盡管何白露在浴室裏忙活着,但她的心思卻在客廳裏。
也想聽聽林秦到底在說些什麽。
可惜他說的話太小聲了。
這讓何白露也忍不住往客廳的方向靠近了些。
肖秋婷得知林秦已經吃過飯了,此時站在樓下的她看了一眼旁邊的豬腳飯店,便說道:“那好吧,那我就不給你買飯了。”
“我給你買點水果吧。”
林秦一聽,倒也應着:“好。”
挂了電話後,他以爲肖秋婷是晚上的時候來了才給自己買水果。
所以倒也沒有太擔心。
他站了起來,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洗好了嗎?”
何白露點點頭:“洗好了,再過一會兒就能晾了。”
“那咱們聊聊天?”林秦試探着。
但今天的何白露卻說着:“不了吧,今天你可能也有事要忙,明天再聊吧,我先走了,衣服的話你應該也能晾了。”
說完,她便拿起了包包,準備離開。
林秦沒想到何白露這麽快就要走了,剛想說些什麽,但是還是沒能阻擋她的離開。
“可能是因爲剛剛在通電話吧。”
走出公寓的何白露,往一樓走去。
而另一邊,剛買了一些水果的肖秋婷,則是拎着袋子,朝着樓梯口走着。
何白露一邊下着樓梯,一邊回想着林秦剛剛說的話。
聽他的語氣,應該是和肖秋婷打電話吧。
每次想到這,她的心總有一些憤懑和不解。
憤怒的是,林秦當着自己的面和别的女生打電話。
不解的是,明明他這麽做了,自己還要給他送飯。
何白露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幹什麽。
正想着的時候,拐彎處突然多了一個身影。
她沒有注意,一下子撞了上去。
何白露連忙抱歉着:“對不起,對不起。”
她彎下腰,幫忙撿着從袋子上掉下來的水果。
可當她擡起頭後,卻愣住了。
肖秋婷也一臉驚愕,她萬萬沒有想到在這能遇到何白露。
何白露表情尴尬的看着她,在這一刻,兩人感覺這時間每一分每一秒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一般。
最終,她把手上的水果遞給了肖秋婷,再一次抱歉着:“對不起。”
肖秋婷卻說道:“沒關系,我剛剛也沒有擡頭看人。”
就這樣,收拾好袋子後,一個人走出樓梯口,一個人則是往二樓走去。
可剛走了兩步,兩個女人都同時停下了腳步。
她們似乎都在等待着對方一樣。
等待着誰先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