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姐,我剛起床,好,那待會就錄音棚見。”
江培安挂斷電話,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早上八點半了。
江培安輕拍了一下身旁的美麗胴體,笑着道:
“你不是說下午有廣告要拍,上午得提前過去麽,什麽時候出發?”
高園園揉了揉眼睛,一臉的睡意,道:
“唔……好,最煩接這種活,拍攝地特别遠,得提前趕過去化妝。”
從她曼妙的身軀上收回目光,江培安笑着道;
“成,那你再睡會,我去做早飯。”
高園園打了個哈欠,擺了擺手,道:
“不費那事兒了,路上買點吃的得了,我也起來。”
“好。”
……
江培安和高園園洗漱一番後,兩人一個前往一個去拍廣告。
《源代碼》的殺青宴舉辦後,整部電影就要投入素材整理和剪輯。
電影打算春節檔上映,留給後期制作的時間還是非常充足的。
江培安也難得的利用空閑時間休息一下。
當然,空閑也隻是相比較而言。
除去個人休息時間之外,江培安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兒。
那就是爲電影《愛有來生》寫主題曲。
這是事先就已經定下來的事情。
之前因爲太忙也沒抽出時間錄歌,最近正好把這件事給解決掉。
江培安直接來到跟喻飛鴻約好的地方。
百花深處胡同16号,百花錄音棚。
這間錄音棚還是挺有名的,很多經典歌曲如《新長征路上的搖滾》《赤裸裸》等都是在這裏錄制。
著名的“魔岩三傑”之一的何永也是在百花錄音棚錄制了他的第一張專輯。
比起錄音棚,更多的人則是對這條胡同充滿好奇心。
歌曲《BJ一夜》裏有句歌詞是:
“不敢在午夜問路怕走到了百花深處,人說百花的深處住着老情人縫着繡花鞋。”
這裏面所說的“百花深處”就是這條胡同的名稱。
江培安趕到錄音棚的時候喻飛鴻已經在那裏等着了。
她手上還提着一份早餐和牛奶,顯然是得知江培安剛起床,爲他準備的。
在喻飛鴻身旁還有兩個人,一個是有些發福的中年長發男子。
另一位是個年齡稍小的女孩,約莫二十,正在讀大學的樣子。
三人正在聊天,主要是喻飛鴻和中年男子聊。
那個年輕女孩坐在旁邊捧着茶杯,不知道是發呆還是在認真聽講。
關鍵是江培安瞅着眼熟,不知道是不是他認識的那位……
“姐。”
江培安走過去笑着跟喻飛鴻打招呼。
三人朝他看去,喻飛鴻笑着道:
“來了,培安,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
喻飛鴻的話還沒說完,中年男人立刻笑着伸出手道:
“喻導您不用介紹,我要是不認識江導,恐怕都不能在影視界混下去了,哈哈哈。”
來人很健談,他握着江培安的手,笑呵呵的道:
“江導,下次再拍電影也用用我們北電的學生嘛,我們北電的學生可不比中戲的差。”
聽這意思,他是北電的老師?
江培安一頭霧水的看向旁邊的喻飛鴻。
喻飛鴻莞爾一笑,道:
“培安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張洪光院長。
北電音樂研究院的副院長,同時也是著名的影視音樂人。”
聞言,江培安一愣。
這可是大佬啊!
《精忠報國》、《向天再借五百年》都是這位做的曲。
長篇曆史巨著《漢武大帝》《康熙王朝》《孝莊秘史》等氣勢恢弘的主題音樂都是出自他的手筆。
關鍵是人家不僅能寫出大氣磅礴、氣勢恢弘的曲。
還能做出獨特民族特色的歌曲,由他《青藏高原》、《在那東山頂上》等。
就連老謀子導演的2004年雅典奧運會閉幕式“華夏八分鍾”的音樂他也參與其中。
怪不得他開玩笑讓江培安考慮考慮北電的學生,感情人家是挂北電名的。
被北電院領導當面吐槽,江培安隻好笑着道:
“久仰大名,既然張院長都這麽說了,下次一定。”
“哈哈哈,就是開個玩笑。”
張洪光哈哈一笑,邀請江培安坐下。
“對了,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叫周芃,軍藝的大二學生。
去年央視青歌賽通俗組的銀獎,這次過來也是給她錄歌。”
破案了!
眼前這個怯生生的小姑娘,可不就是後世那個話筒反拿的女歌手嘛。
她沒改名之前的确就叫這名。
至于張洪光剛才說的青歌賽,是全稱央視青年歌手電視大獎賽。
1984年開始舉辦,如今的青歌賽,可以說是神仙打架,也爲娛樂圈發掘了不少音樂人才。
遠的不說,以去年舉例。
跟周芃同時參賽的民族組金獎獲得者是家喻戶曉的民族歌手王洪偉。
而銀獎的得主正是後世有着“神婆”之稱的龔林娜。
至于周芃這組的金獎則是譚靜……
“周同學你好,我是江培安。”
江培安笑着打招呼道。
“您、您好,江導,我是周芃。”
周芃拘謹的點了點頭道。
江培安笑了笑,她如今這個樣子跟後世在舞台上氣場全開演唱《左手指月》時大相徑庭。
江培安把目光投向桌子上的曲譜上,正是張洪光親自爲周芃操刀譜曲的《自己美》。
居然是這首歌!
這首歌,江培安肯定知道,但對三年以後,同樣是張洪光爲周芃打造的同名專輯他更熟。
不熟沒辦法啊。
其中一首歌,可以說是幾乎伴随着一代人的記憶。
尤其是農村的紅白喜事上更是常客。
一句話,電音舞曲各位有沒有概念?
沒聽過?
“你是誰我是誰今夜誰是誰。
你願意我願意願意就可以。
歌照唱舞照跳世界太美好。
星期六星期天不用起太早。
咚吧啦呀咚吧咚吧啦~
咚吧咚吧啦咚吧咚吧啦~”
這就是由周芃演唱,收錄于《自己美》這張專輯,擁有病毒式傳播的電音舞曲《咚巴拉》。
《自己美》是華夏第一張舞曲專輯。
雖然單聽完歌曲會感到怪異,但還是給人留下深刻印象。
當然,眼下《咚巴拉》這首歌還沒有問世。
《自己美》也隻是《咚巴拉》1.0版本。
注意到江培安的目光,張洪光笑着道:
“我聽喻導說江導今天也是來錄歌的,沒想到你對于音樂還有涉獵。
你覺得這首歌怎麽樣?”
江培安嘴巴一咧,他能怎麽說?
土嗨神曲?
廣場舞大媽的最愛?
歌廳酒吧必點歌曲?
“呃……編曲前衛,歌詞通俗易懂,非常考驗歌手的演唱能力。”
江培安想了想,緩緩道。
“哈哈哈,那證明這首歌還不錯,歌手不用擔心,芃芃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歌聲還是非常特殊的。”
特殊?
肯定特殊了,自帶電音,可比加拿大電鳗的僞電音高級多了。
以《自己美》的銷量來看,市場的包容性還是非常強的。
這種風格的歌曲也讓周芃迅速出圈成名。
但相比較而言,江培安還是比較喜歡改名後的周芃演唱方式。
她的音色非常有特點,清亮中又帶一點飄渺,非常有韻味。
就是穩定性就一般般,翻車的時候比較多。
當然,反拿話筒這件事怎麽說呢,灣省歌手炎亞倫拿反話筒就是耿直。
周芃拿反話筒就是不可原諒。
後世12年春晚全真唱,結果節目效果一塌糊塗。
歌唱類唱的最好的恰恰就是周芃的《萬物生》給人留下極深印象。
至于唱功,一個青歌賽銀獎出身的學院派歌手。
受邀在英國爲中英領導人單獨表演,沒有兩把刷子能做到?
……
“江導要錄什麽歌?”
張洪光看着江培安問道。
江培安從包裏拿出一份曲譜:
“電影的主題曲,就是這個。”
張洪光接過曲譜,帶上眼鏡認真的看了起來。
歌詞不長,但是張洪光卻看了足足有半個小時。
見張洪光看的認真,周芃也伸頭過去看着。
“這……曲風很前衛,歌詞非常有靈性,這是江導你的手筆?”
張洪光一臉驚訝的看着江培安道。
“獻醜了。”
江培安笑着道。
張洪光将曲譜遞給身旁的周芃,道:
“芃芃你研究一下,是不是跟我想要的感覺很像?”
“好的老師。”
這下輪到江培安傻眼了。
啥?
聽到張洪光的話,江培安一度以爲自己的耳朵瞎了。
這歌跟您的電音土嗨舞曲有什麽相似的地方?
“确實很像。”
周芃看了許久,嘴裏還試着演唱了幾句,不過她又搖了搖頭,道:
“不過這種我暫時還唱不了。”
得,又瘋了一個。
江培安都快懷疑自己的眼光了,自己千挑萬選從後世找了一首跟《愛有來生》還算契合的歌曲。
到了張洪光和周芃這裏,居然感覺跟電音舞曲差不多。
這不是扯嘛。
見江培安一臉驚訝,張洪光笑着擺了擺手,道:
“不要誤會,我們不是覺得你的這首歌跟《自己美》很像,而是跟我們一直想要的感覺特别類似。”
說着,他感慨道:
“我們在做《自己美》這首歌的時候,一直想嘗試融入一些華夏元素。
比如在旋律中我們融入了民族、民間的音樂元素,東北大秧歌、疆省民歌的風格都考慮過
不過始終不得章法,也感覺不太融洽,咱們國家疆域遼闊,各種音樂元素非常多,很難做到統一。
江導您的這首歌,倒是給我很大的啓迪,或者我們可以考慮往這方面靠攏。”
“原來是這樣,呵呵。”
江培安這才恍然大悟。
正說着,錄音棚那邊通知已經準備好了。
由于是提前預約的錄音棚,那邊都已經做好了相應的搭配和調試,現在進去随時都可以錄歌。
江培安說了聲抱歉後,轉身進入錄音棚。
張洪光和周芃也沒走,似乎要等到聽成品。
沒有管他們,江培安帶上耳麥,看着曲譜開始錄歌。
……
錄歌的過程并不算太難,再加上江培安私底下的練習,一上午的時間差不多就全部解決掉。
至于修音和制作,那就是後面的事情了。
“久等了,張院長周同學。”
江培安喝了口水,笑着道:
“待會大家先試聽一下小樣,唱的不好,多多見諒。”
“哪裏,是我們非要等這首歌出來,你和喻導能允許我們提前聽到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一旁的周芃連忙點頭。
喻飛鴻看了眼時間,笑着道:
“張院長,我定了個包廂,咱們邊吃午飯邊聊音樂?”
“哎呦,這真的是太麻煩了,本來說我請你和江導的,沒想到喻導你這邊先定位置了。
那我就不推辭了,下次我請……咱們現在先聽完歌再過去?”
張洪光笑着征詢意見。
“沒問題。”
江培安答應下來。
那邊小樣處理好後立刻就拿了上來,江培安按下播放鍵,他低沉的聲音立刻傳了出來。
“繁華聲遁入空門折煞了世人。
夢偏冷輾轉一生情債又幾本。
如你默認生死枯等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輪。
……
雨紛紛,舊故裏草木深。
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
斑駁的城門,盤踞着老樹根。
石闆上回蕩的是再等……”
《煙花易冷》這首歌是江培安覺得挺契合電影講述的故事。
這是是一首非常深情而抒情的歌曲,旋律和歌詞都很優美。
描述了一個關于等待,悲傷而感人的愛情故事。
江培安的聲音本就低沉,而且他選擇模仿周董而不是林志玄的版本。
不僅唱出了愛情中的苦澀與無奈,也道出了對逝去愛情的留戀與回憶。
一首歌聽完,張洪光緩緩道:
“這首歌是不是還采用了京劇音樂元素?
把中西方音樂文化相結合,使得整個曲子更具有文化底蘊和深度。
這種新穎的音樂形式和創新的創作手法令人耳目一新。
我聽喻導說過你們那部電影的大概故事。
在聽這首歌的時候,讓人不禁眼前浮現出一幅泛黃的畫面。
一個人在樹下執着的等待愛人,寂寥、空洞,又哀傷。”
張洪光簡單的點評了一下這首歌,但是關于江培安的唱法嘛。
隻字未提……
江培安當然不會傻乎乎的上前去問:
張院長,您覺得我唱的咋樣?
這不是找抽嘛,在座的除了喻飛鴻不懂音樂。
像周芃、張洪光可都是行内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