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倘若每次朝廷征用都被理由搪塞,時間久了,難道朝廷不會發覺異樣麽?”
從露見趙楓的顧慮似乎很深,便有些不耐煩了,但還是應付趙楓道:“公子放心吧,都這麽多年過去了,你看朝廷那邊有反應麽?”
“…沒有!”從露一拍手:“這就說明朝廷那邊有人替咱們兜着呢!反正盧大人手中都握着官員們的把柄,還愁那些朝廷裏的大官不肯幫盧大人遮掩隐瞞過去麽?”
趙楓此時是真的恍然大悟了:“原來如此…那本王如果要買斷造船廠裏的船隻一段時間,也不會被朝廷發現咯?”
從露輕輕歎了口氣,搖頭道:“真不會的,屆時會有人替盧大人兜着的,公子大可放心與盧大人既譚廠主做生意的。”
從露爲了打消趙楓要與盧仟做生意的顧慮與念頭,把口舌都說幹了,于是便十分不拿自己當外人的奪過趙楓手中的茶杯,自顧自的喝了起來,櫻唇正好對上了官差趙楓飲茶的位置。
反正以往她這樣的舉動并不會引起其他客人的惱怒,甚至還有人樂在其中,認爲這樣的舉動算是二人通過茶杯進行間接接吻,是一件十分引人遐想的香豔之事。
趙楓自從露這裏探聽到了不少重要的消息,自然十分開心,于是也懶得與從露計較這種事情,畢竟還要把自己在從露面前表露的浪蕩形象經營到底。
盧仟處理完了府衙大門外聚集的百姓後,回到了後衙的偏廳裏,正好撞上了趙楓與從露二人相互依偎而笑的時候。
彼時盧仟不敢出聲打擾,便輕手輕腳的退到一邊,不叫屋子裏的二人發現自己已經到來。
不過盧仟退到一邊後不是不管偏廳裏的情況了,而是透過薄薄一層的紗窗暗中觀察偏廳裏的情況。
盧仟見趙楓與從露有說有笑,于是便一直待在一旁等到從露就着趙楓手裏的茶杯把茶水喝完後才現身。
盧仟先是弄出了一些動靜,顯得自己是剛剛走到偏廳外的,而後在出現在趙楓與從露二人的視線裏,跨步進了偏廳,“王爺,不知從露招待得可好?是否給王爺奉上了清茶?”
趙楓十分客氣的答道:“有的有的,露兒姑娘招待得十分細緻,奉來的茶水也是一等一的好,本王非常滿意。”
“王爺?”從露不禁愣住了,而後便從趙楓身邊站直了身子,不敢再歪倚着趙楓了:“奴家竟不知原來您是王爺?”
“什麽?露兒不知情?”盧仟的一顆心不禁顫了一下,差點沒跳出嗓子眼,生怕從露把趙楓給怠慢了,“那你剛才把王爺當成誰了?”
“奴家把王爺當做事從長安城裏來到王公子了!”從露害羞得從懷裏掏出一條香噴噴的帕子掩面,叫人看不出神情。
趙楓擺擺手無所謂道:“沒事沒事,反正都是從長安城裏來的,至于什麽王公子,那是本王沒說清楚才讓露兒姑娘誤會了。”
從露唉聲歎氣道:“诶呀…都是露兒誤會了,剛才王爺進來之後确實一直自稱‘本王’來着,卻沒想到是露兒自己想跑偏了,還以爲是氏族王家的某位公子呢!”
“不礙事,這不是什麽嚴重的事情,露兒姑娘就不要自責了。”此時的趙楓表現出一副十分心疼從露的模樣,眉眼間裝出的喜悅更是一直籠罩在從露身邊。
人精如盧仟,如何能不看出趙楓對從露的喜愛?于是當下便開口向趙楓推薦道:“王爺,露兒雖然愚笨了些,但平時服侍人照顧人卻十分有一套。”
“…不知王爺來到揚州之後是否找到了可心的人服侍?如果還沒有,是不是需要下官拍從露過去替王爺接風洗塵一番?”
接風洗塵,怎講接風?如何洗塵?其中的意思就不言自明,心照不宣了。
趙楓欣然一笑:“這樣真的可以麽?會不會太累着露兒姑娘呢?”
盧仟對從露使眼色,從露随即又歪下身子去蹭趙楓,巧笑嫣然:“怎會呢?露兒向來對服侍人最在行了,倘若連服侍王爺都做不到,豈不是辜負了盧大人對奴家的期望了?”
如今從露知道了趙楓是從京城裏來的王爺,态度殷勤更勝剛才。畢竟如果能攀上了趙楓這個高枝,那就是真的一輩子吃穿不愁了,總好過現在被盧仟養在後衙裏服侍各色貴客。
盧仟見從露面對趙楓使出了“十八班武藝”,眼裏滿是“欣慰”的笑容。
正是由于剛才他親眼見識了趙楓的“不好搞”,所以才會在派人給趙楓帶路來偏廳歇息的同時,又派人秘密告知從露,讓她出面服侍趙楓,若能順利迷住趙楓就更好了。
隻不過由于剛才盧仟情緒太過激動,一時間忘記把趙楓的身份告知那名傳話的人,而傳話的人也沒告知從露有關趙楓的身份一事,才會讓從露産生了誤會。
不過這樣的誤會無傷大雅,反而更加拉近了趙楓與從露的距離,這樣的局面也是盧仟想看到的。
隻不過讓盧仟想不到的是,趙楓居然會通過從露這邊套話,獲取了不少重要的信息,可見女色也是一把雙刃劍,盧仟在用從露“收買”别人的同時,也有自己劃傷手的風險。
以往從露對迷惑人一事十分在行,今日也不例外,顯然趙楓已經被她給迷得五迷三道的,甚至還對從露動起了手,手掌不停的貼着從露的後腰撫弄着,對從露的投懷送抱十分受用。
“要不這樣吧,今日露兒姑娘就随本王回客棧去,本王出門沒帶丫鬟服侍,身邊都是一些粗糙的漢子,正愁沒個貼心可人兒服侍呢!”趙楓一錘定音道。
“安撫”好了趙楓,趙楓便不再對盧仟找茬了,當日就真的把從露帶回了客棧了,還拒絕了盧仟邀請趙楓前往府衙準備的驿館裏入住的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