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陸陸續續步入殿中,李承乾的目光依舊黏在穆卓珺臉上,卻又不得不開口關懷趙楓:“不知安樂王今日将穆姑娘帶入東宮,所爲何事?”
“是爲了琉璃師父的辟谷一事。”穆卓珺主動開口接話。
她知道李承乾此時的注意力一直在自己身上,所以幹脆自己代趙楓回答,更能讓李承乾聽得清楚。
“啊,琉璃…辟谷…”李承乾邊聽邊附和,聽到最後自以爲明白了趙楓與穆卓珺前來的意圖:“安樂王此前要求琉璃師父再次進行辟谷十日的試驗,可惜最後因公務沒能親眼目睹。”
“是不是在返回長安的途中得知琉璃師父辟谷十日成功的消息,所以才帶着…”
所以才帶着眼前的穆卓珺這位美人前來向本宮賠罪?
最後一句話李承乾沒有說出口,一來是他自己的揣測,二來由趙楓親自開口說出來畢竟好,先不會顯得他對美人的急切。
“正是。”趙楓答道:“本王在返回長安的途中得知琉璃師父辟谷十日成功的消息,又偶遇了穆姑娘,無意間得知穆姑娘也是仙門中人,對辟谷一事十分在行,所以便想…”
李承乾聽聞穆卓珺乃“仙門之人”,神色先是有些意外,而後又發覺趙楓的話語走向似乎與他所想并不相符,一時間臉色有些迷惘,有些難堪。
趙楓看出李承乾的臉色變了變,就故意放緩語速:“便想着請穆姑娘入東宮來與琉璃師父較量一番,看看誰的辟谷更加厲害。”
不是來進獻美人的?竟是來與琉璃師父比試的?
得知趙楓真正目的的李承乾不由得十分失望,“原來如此…不過既然穆姑娘已是仙門之人,而琉璃師父尚未步入仙門,那讓她與琉璃師父進行比試是否會有失公允?”
“怎會?”趙楓随即反問道。
“殿下之前不是說過寺廟中供奉有面目與琉璃師父肖似的佛像麽?可見琉璃師父說不定是某位佛祖轉世呢?既然一位屬于佛門,一位是仙門弟子,又何來的不公允呢?”
李承乾更加疑惑了:“什麽寺廟裏佛像與琉璃師父相似?”
一旁的東宮監事趕緊追到李承乾身邊,小聲的向李承乾提示:“殿下,此前您曾經向安樂王介紹過,說派人去調查琉璃師父的時候,在寺廟裏發現有做大佛與琉璃師父神似…”
“哦…對對對,确有此事。”李承乾這才記起來:“那座寺廟裏進香的百姓還挺多的,香火十分旺盛,尤其是那尊供奉的佛像,确實與琉璃師父肖似,五官面容簡直如出一轍。”
“記得監事還告知本宮,當時琉璃師父出現在寺廟時,進香的百姓便将琉璃師父看做是顯靈的佛祖,對琉璃師父更加敬重了。”
“那就更好了!”趙楓臉上的微笑變成了大笑,“既然琉璃師父真的是佛祖顯靈,那就更加要與穆姑娘比試一番,看看究竟是佛門厲害還是仙門更勝一籌了。”
李承乾也被趙楓說得有些熱血沸騰:“好!本宮也想看看究竟是哪家更厲害…來人,去請琉璃師父來。”
琉璃師父前來,聽到趙楓還想再讓他與穆卓珺進行辟谷十日的比試時,臉色瞬間拉了下來。
“安樂王當貧僧是什麽?是街頭雜耍的混子?還是戲園子裏唱戲的戲子?辟谷一事何其嚴肅,那是對佛門的敬重!可安樂王卻一而再再而三要求貧僧辟谷,莫不是輕看了佛門?”
“本王并非看輕佛門,隻不過是想請琉璃師父再顯神通而已。”趙楓好聲好氣的解釋道:“恰逢本王遇上了來自仙門的穆姑娘,所以才有了促使你們進行比試的意思。”
“穆姑娘是仙門弟子,辟谷乃常态,而佛門對辟谷應該也是常有的,如果隻是用尋常的技能進行比試,應該算不得看輕哪一家吧?”
穆卓珺也站出來,故意火上澆油道:“琉璃師父,連我都不介意與您進行是辟谷十日的比試,也不會認爲王爺讓我進行辟谷就是對仙門的不敬,琉璃師父又何必動怒呢?”
琉璃師父一撇嘴:“貧僧知道,安樂王還是因爲沒能親眼目睹貧僧辟谷成功,不是親眼所見,所以不肯相信貧僧的能力…但辟谷後需要适當的歇息,總之今日貧僧是不會答應的。”
“而且…”琉璃師父瞥了穆卓珺一眼:“王爺号稱這位穆姑娘是仙門弟子,經常辟谷,又有意促成我二人的比試,那不妨拿出一些誠意來。”
“什麽誠意?”趙楓問。
琉璃師父正色道:“此前貧僧在衆目睽睽之下進行辟谷十日,而且還成功了。所以貧僧認爲,王爺想促成我二人的比試,那就也得先讓穆姑娘也進行十日的辟谷。”
“還得是穆姑娘辟谷成功了,才能與貧僧進行比試第二次的辟谷試驗…正好在穆姑娘辟谷十日的時候,貧僧也能得到歇息,而後才能有足夠的體力再與穆姑娘進行比試。”
李承乾最先發現了其中的不妥之處:“可是若待穆姑娘結束自己的辟谷十日再與琉璃師父進行比試,那不等于她得持續二十日的辟谷了?”
李承乾雖然站在琉璃師父那邊,但還是見不得美人受一丁點的委屈,更何況要讓穆卓珺進行連續二十日的辟谷,已經是吃了大虧了。
琉璃師父一挑眉:“那豈不是正好?穆姑娘号稱來自仙門,辟谷是常事,所以即便是連續辟谷二十日,應該也不成問題吧。”
琉璃師父這是拿剛才趙楓給穆卓珺的介紹詞,反将了趙楓與穆卓珺一軍。
趙楓聽後并不着急回複,而是轉向穆卓珺,壓低聲音道:“如果你不願,那本王就叫停。連續辟谷二十日可不是開玩笑的。”
趙楓還是擔憂以穆卓珺的身體狀況會受不了多日不進食的情況。
“無妨,我自有辦法。”穆卓珺胸有成竹,臉色一派平靜。
“什麽辦法?”趙楓趕緊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