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楓訝異的重複道:“蓋房子給你住?”
說起來,這也是趙楓第一次聽到瓦特向他提出“要求”。
畢竟此前趙楓也經常向瓦特提出了許多難度大的要求,即便是在瓦特尤其忙碌的時候,也不見他有回絕的次數。
瓦特可以說是對趙楓有求必應,誠然他的勤懇與忠誠理應得到回報與獎勵。
趙楓問道:“說起來,你現在一直在先雷部住着對吧?”
“可不是麽?!”瓦特露出一副“你才知道”的表情,意思是如果我今日不提,你就真的沒想過麽?
趙楓自知理虧的撓了撓頭:“說起來還是本王虧待你了,一直讓你忙着,竟忽略了你該有的安居…那館驿就不蓋了,給你蓋間宅子做置業吧,也方便往後你娶媳婦兒用。”
“真的?”這下輪到瓦特半信半疑了。畢竟他剛才也是隻在開玩笑,哪知道趙楓當真了!
趙楓笑道:“本王金口玉言,說出口的話還能有假?”
瓦特感激的對趙楓鞠了一躬:“多謝王爺,我替我家那口子也一起感謝王爺!”
“你家那口子?你還有人了?”趙楓目瞪口呆,一時間竟沒能迅速把這個消息接受并消化。
瓦特語氣裏不無埋怨:“我與我家娘子都成婚一年多了,大家都知道,就王爺您不知道。”
說起來,還是得怪趙楓滿心滿眼都是火藥武器的事情,缺少對下屬的了解與關懷。
“你還成婚了?!”趙楓被突如其來的情況給鎮住了:“虧得本王一直以爲你單身,所以才拉着你在先雷部裏忙前忙後的…沒想到竟耽誤了你回家抱着老婆熱炕頭。”
提及自己的娘子,瓦特微微紅了臉:“沒事沒事,我家茹姑知道我是在跟着王爺幹大事,她能理解,也一直在支持着我。”
瓦特并沒有在趙楓面前提及自己被娘子茹姑埋怨的時候,畢竟有時候他在先雷部裏忙起來忘了時間,也鮮有回家的時候。
所以在面對茹姑的抱怨時,瓦特自己也能理解茹姑的獨守與孤寂。不過好在自己阿娘也會時常來家中與茹姑作伴,得她照顧幫襯,茹姑才不算孤單。
正是因爲心中對茹姑有愧,而這份忙碌又是來自于趙楓的驅使,所以瓦特今日才壯着膽子開口向趙楓提要求,想蓋個大一點的宅子和茹姑搬來住,改善一下生活條件。
沒想到趙楓居然真的應承了!
得到了趙楓的允準,瓦特開始幻想未來與茹姑在新宅子裏生活的畫面。
正好那塊空地在天一院附近,往後從天一院到家的一來一回就省了不少時間,而且附近有淩雲衛的侍衛們來回巡視,家宅也能安甯許多,他也不再擔心茹姑自己在家中會有危險。
趙楓心裏也構思出了新的草圖:“既然你連娘子都有了,往後再生幾個小瓦特都是計劃中的事情…到時候本王讓他們給你蓋個二層的小樓住着,再劈個小院子給小瓦特們玩耍。”
一整個下午,瓦特都與趙楓在一起規劃宅子的布局,不時傳出對未來的暢想笑聲。
由于李世民狩獵出巡的時間臨近,趙楓隻給瓦特繪制了一張草圖,便着手忙碌火铳的事情,留瓦特自己研究房間布局之事。
圖紙繪制完成後,瓦特拿着圖紙親自去找高飛說明原委,二人開始着手準備新宅子的修建工程。
狩獵日期來臨,趙楓留下高飛幫助瓦特修建新宅之事,自帶着楊華出行,再攜家眷蘇青、穆卓珺以及馮婉妙一同前往車峪口東山坡狩獵。
隊伍行至下車峪後,衆人下車休整,神策軍擔負起巡視的工作,金吾衛扛起了護衛衆人的大旗,則宮仆們負責營帳的搭建與參加狩獵的王公貴族們的吃住安排。
衆人各司其職,隊伍井然有序,一切看起來似乎都十分順利平常。
狩獵第一日,李世民使用趙楓制造的軒轅铳,在東山坡肆意馳騁,僅僅一個上午就順利獵殺了兩隻黃狼。其間趙楓與金吾衛大将軍錢同輝,二人各率領三十餘名淩雲衛以及金吾衛,緊随護衛在李世民左右。
趙楓稍稍落後與李世民半個馬身,身着紫衣,跨騎在白馬之上,雍容華貴,風流倜傥。
馮婉妙坐在觀禮席上,将趙楓騎馬馳騁的恣意姿态繪制在紙上,供蘇青及穆卓珺觀賞,自己也得以記錄趙楓出行狩獵的樂趣。
薩苒郡主跑來與蘇青及穆卓珺寒暄,看到馮婉妙在作畫,見所畫之人俨然是趙楓,便也跟着穆卓珺一起湊過去看。
“這位畫師的手藝似乎不錯,不僅把王爺畫得俊俏,連坐下那匹奇特的馬匹也畫得栩栩如生,看起來似乎同我突厥的走馬差不離,但是又比突厥的走馬更神俊。”
馮婉妙聽到身邊的薩苒将自己錯認成畫師,也沒有開口指正,隻默默畫着。
蘇青不忍見薩苒郡主被冷落,便就着畫中的點回答道:“王爺此次随陛下一同出行狩獵,所乘的馬匹亦有講究。郡主覺得這匹坐騎奇特,皆因它的數量十分稀少,正是郡主說的走馬。”
“真是皎叻嘎特?”薩苒瞪大了雙眼,不時看看畫中的走馬,又望一望趙楓身下的坐騎。
所謂皎叻嘎特,在薩苒的家鄉話裏正是走馬的意思。
穆卓珺好奇道:“走馬是什麽?我倒是聽過走馬觀花,當時年紀小,還以爲是一人走路一人騎馬的意思。”
蘇青溫柔的笑笑,細心解釋道:“穆姑娘從大山裏來,難免不太清楚馬中有分走馬和跑馬的區别。走馬一詞本可望文生義,理解爲走路的馬的意思,即供人騎着走路出行所用。”
“真要論起來,一般都是走馬比跑馬更加名貴。皆因跑馬赢在腳程速度快,而走馬則必須在駝人出行的時候,既能保持一定的速度,還得保持走得平穩,不會颠着騎行的人。”
穆卓珺對馬匹也有自己的見解:“可在我看來好似馬匹都差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