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是逃了出來,但是厚重的狐裘被趙楓給剮蹭了一下,外衣直接被脫了下來,露出了裏面穿着的白色中衣。
雖然沒有露出任何風光肉色,但是僅僅這層顯露的中衣,還是足以令得在場衆人瞪大了雙眼,甚至還有登徒子脾性的人遺憾趙楓的力氣不夠大,沒有吧中衣也給拔下來。
“呀!”馮婉妙驚慌失措的把狐裘重新披好,忍不住回頭瞪了趙楓一眼。
趙楓還在地上鬧騰着,剛才沒抓着馮婉妙,這下就用腳踩着她的裙擺不肯放過。
馮婉妙轉身踩了趙楓一腳,還冷冷的哼了一聲。
趙楓感到痛意便收了腳,而高飛與駐軍将軍看到馮婉妙大膽的行徑都有些意外。
“呼…”奮力逃出生天的馮婉妙努力的汲取新鮮空氣,卻在擡頭整理自己被趙楓弄亂的頭發時,看到了營帳裏衆人對她投去的露骨目光。
酒氣蒸騰的營帳裏,喝得東倒西歪的人不少,但更多是對馮婉妙行“注目禮”的将士們。他們眼神猥瑣而熾熱,但不時貼着入口縫隙吹進來的冷風給馮婉妙增添了不少寒意。
這樣被衆人盯着的畫面,仿佛之前在山寨裏被一衆賊寇凝視的畫面重現了一樣。
即便剛剛被救出虎口,但是此刻又仿佛進入了狼窩一般。難道她永遠都跳不過這樣被人輕視的情況了麽?
控制不住情緒的馮婉妙瞬間就崩潰了,在眼眶裏打轉的熱淚瞬間奪眶而出,低落的淚珠宛如露水,從光潔的臉上滑過。
衆人看到美人落淚,泫然欲泣,不僅沒有上前關切,反而更加興奮了。
似乎這樣脆弱的場面更能刺激男子對馮婉妙的欺負之心,恨不能把她欺負得更加厲害,好讓她繼續哭着不停。
淚水模糊了馮婉妙的視線,但她還是轉頭去面對趙楓的方向,柔軟的雙唇緊緊抿着,似乎在控制着某些不堪入耳的話語會忍不住脫口而出。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似乎是因趙楓所導緻的。
她被衆人看笑話,而趙楓卻還能惬意的趴伏在酒桌上打着酒呼噜。
憑什麽?!
憑什麽她努力保持禮儀保持距離,盡力維持自己的禮節,但是卻沒有得到趙楓與其他人的尊重?
明明動手動腳的人是趙楓,爲什麽最後被嘲笑被看輕的人卻是她?
心中翻騰的怒意瞬間沖垮了馮婉妙的理智,隻見馮婉妙一把抄起桌上的酒壺走向趙楓。
守在趙楓旁邊的駐軍将軍見馮婉妙握着酒壺靠近,還以爲她是來敬酒的,便笑着攔道:“馮夫人莫來了,王爺已經喝醉了。”
此時的趙楓已經爛醉如泥,仰面躺倒在主位上,呼呼大睡,不省人事。
“喝醉了?正好,奴家是來給王爺醒酒的。”馮婉妙的語氣還是那麽軟綿綿,但是行動卻十分堅決。
隻見馮婉妙貼到趙楓身邊,扒開酒壺的蓋子,直接把滿壺的酒水準确無誤的傾倒在趙楓臉上!
“你在幹什麽?”
駐軍将軍還是頭一次見到會有人對趙楓行如此大不敬的舉動,在一瞬間内就上前捉住馮婉妙的手腕往外一掰,将她從趙楓身邊扔開了。
馮婉妙的手腕被駐軍将軍扭傷了,這還是他看在馮婉妙是女子的面上,并沒有對她下重手。但即便是這樣的扭傷,也足以讓馮婉妙痛苦一陣。
被扔到旁邊的馮婉妙整個人躺在地上,因受不了襲來的劇烈痛意而滿滿蜷縮起身子。
“将軍何必下這麽重的手?女子纖纖的如何受得住?”旁邊有小将看不過去了,好意上前要去扶馮婉妙,但是也被馮婉妙躲開了。
“不需要你們假惺惺…”馮婉妙忍着痛楚緩緩撐着地站起身,眼中流淚不止,頹着身形往主賬入口挪動。
營帳裏的将士們不敢再上前去扶,眼巴巴的看着馮婉妙哆哆嗦嗦的離開主賬,自己坐上了來時的馬車,催促着車夫回去。
衛兵爲馬車打開了軍營大門,幾位駐軍将軍和副将眼看着馬車揚長而去,不由得面面相觑。
馮婉妙本不想回去府衙,但是眼下夜黑風高又無處可去,幾經思索後,最終還是決定回府衙去。
眼看馬車被馮婉妙駕走了,而趙楓已經被酒灌得爛醉如泥,高飛實在不得已,便把趙楓橫挂在馬背上緩緩送回王府。
第二天,趙楓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後衙房間的床上,身上也換了裏衣,但還是頭痛欲裂,眼睛也十分酸澀,而且發間鬓角也有隐隐約約的酒味。
“高飛這臭小子,看本王喝酒都喝道頭發裏了也不攔着,回來了也不曉得給本王清理一下…來人!”趙楓要命人打水洗漱。
高飛從房門口轉了進來,臉色不太好看。
趙楓情緒不大好,開口便訓了高飛幾句:“你喪着一張臉幹嘛?是衣服讓人偷了還是早飯讓人搶了?本王要打水洗漱,快去準備熱水。”
“王爺,您還要洗漱呢?”
“這不是廢話麽?本王醒來不洗漱,難道頂着一身酒臭味去與人打交道?”趙楓語氣不耐煩:“明明看到本王昨夜喝多了,你也不攔着點,回來了也不曉得給本王擦一擦臉。”
高飛忍不住頂了一句:“王爺還知道您昨晚喝多了呀…那王爺還記得做您喝醉了之後都幹了些啥麽?”
趙楓立馬訓斥回去:“你今天怎麽回事?有話就直說,幹嘛拐彎抹角的,本王可懶得猜!”
“好,既然是王爺的要求,那卑職可就有話直說了。”高飛一指門外,告訴趙楓:“馮夫人正在外邊鬧着要離開呢。”
“她要離開?”趙楓疑惑了:“爲什麽?她找到新的落腳點了?”
趙楓本想将馮婉妙安排在後衙暫時住下,往後再慢慢爲她打算。畢竟她以前曾經做過山賊的壓寨夫人,即便她不是自願的,旁的男子也不一定敢要她。
高飛搖頭道:“不點卑職不清楚,隻知道馮夫人不想再在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