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馮婉妙住的房間距離趙楓的卧房十分近,兩個小院子之間隻隔了一道院門而已,完全是觸手可及的距離。
穆卓珺終于聽出了裴顔婼對馮婉妙的不喜,“你是因爲王爺給她騰屋子住,才不喜歡她的?”
“才不是!”
裴顔婼翻了個白眼,反駁道:“本将軍隻不過是見不得她明明有手有腳的,卻不想通過自己的努力爲自己争得一席之地,反而憑借自己的美色依靠男人而已。”
穆卓珺仍舊能體諒馮婉妙的苦楚:“她才剛被救出來不久,想必還沒從驚吓裏緩過來,說不定等她恢複好了,就會做好自己的安排了。”
裴顔婼見說不動穆卓珺,便歇了心思,不再多嘴。
而穆卓珺見平日裏對所有事物似乎毫不關心的裴顔婼居然會爲一個半路殺出來的馮夫人煩擾,便把理由全都歸結給了趙楓。
也許,如果趙楓沒有把馮婉妙單獨留在後衙住下,裴顔婼也不會鬧脾氣了。
也許,裴顔婼也對趙楓有意思,才會對趙楓身邊突然出現的馮婉妙産生了危機感吧…
到了傍晚趙楓終于醒來,闫鑫見趙楓叫人要吃飯,便提了慶功宴的事情。
趙楓揉了揉眼睛,把眼中的酸澀給揉開,又伸了個懶腰,才緩緩道:“哦,對,你不說本王都給忘了…今晚就開吧,你去布置就行,不用推遲了,本王這就起身洗漱。”
送走了闫鑫,高飛又來了,“王爺,馮夫人托卑職問您一句,今天晚飯您想吃什麽?她可以親自下廚去做。”
其實中午的時候,馮婉妙等被闫鑫請來的大夫确診無病後,就托高飛來問趙楓的意思。但是礙于當時趙楓仍沉浸在睡夢中,高飛不好打擾,才一直拖到了傍晚才問。
趙楓吩咐道:“今夜不用勞煩她做,晚上有慶功宴,叫上她一起去就行,記得讓她穿暖一些…記得去告訴穆姑娘和裴小将軍一聲,請她們今夜也去吃好吃的。”
提及穆卓珺,趙楓才想起來也有一段日子沒把能量傳給她了,不知道以她目前體内現存的能量,是否能抵制脖子上的蓮花印記發燙的痛楚。
收拾完畢後,趙楓就去見穆卓珺,途中偶遇了裴顔婼,本想打個招呼,卻不知爲何被裴顔婼瞪了一眼。
趙楓剛進院子,就正好遇上穆卓珺站在房間門口,也不知是要開門還是要關門。
“王爺?您怎麽來了?”穆卓珺略略驚訝,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剛才她與裴顔婼關起門來,在房間裏正讨論着趙楓如何安置馮婉妙的事情,裴顔婼臨走前還罵了趙楓幾句。
沒想到裴顔婼前腳剛走,趙楓後腳就來了,也不知中途二人碰沒碰着面。
“有幾日沒來看你了,本王怕你無聊,過來陪你聊聊天。”趙楓輕輕扶着穆卓珺的纖腰往屋子裏走,轉手就關上了房門。
一進房間,趙楓便開門見山道:“最近本王一直有事情在忙,先是硝石,後來又有山賊要處理,一直忽略了你,也不知你體内的能量現在還剩下多少。”
穆卓珺聽得趙楓一直惦念關心她,心裏十分歡喜,但面上還是比較平靜:“昨日我才把能量都輸往蓮花印記那裏了,融合得還不錯,至少平日裏發作時的灼燒感沒有那麽劇烈了。”
“那正好,昨日你轉化完了,今天本王再給你傳一些,傳完了正好去慶功宴吃頓好的。”趙楓推着穆卓珺去床上坐下,也打算脫鞋上床打坐。
“慶功宴?”穆卓珺好奇問道:“是爲了昨夜攻寨的事情慶功?”
趙楓答:“是的,本來本王沒打算辦,但是闫鑫說辦一場也好,犒勞那些昨夜出了大力的駐軍将士,也正好慶祝沒了賊寇,奪回了水源的控制權。”
穆卓珺想起裴顔婼不久前才提及的馮婉妙,問道:“對了,聽說有位馮夫人,是王爺從山寨裏救出來的,如今王爺把她安置在後衙了?”
趙楓停頓了一下,在心裏想好了措辭,才緩緩答道:“是的,她也是個可憐人,好像之前住在山裏的,正好算是闫鑫的老鄉,後來不幸被山賊擄去做了壓寨夫人,直至昨晚才得救。”
穆卓珺感慨馮婉妙得救,趙楓得居頭功,于是便發自内心的誇贊道:“既然是可憐人,那王爺如今救了她,她也終于可以回到鄉裏好好生活了…王爺這是積了大德呢。”
隻可惜昨夜闫鑫也向趙楓提及了請趙楓送馮婉妙回老家安置的話題,趙楓本就不願送馮婉妙回去,所以現在穆卓珺的誇贊在趙楓聽來卻有些冷嘲熱諷的意味。
闫鑫要趙楓放馮婉妙回去,如今穆卓珺也表示了同樣的意思…爲何一個兩個都這麽說?爲何他們都容不得馮婉妙在他趙楓身邊待着?
趙楓臉色頓時拉了下來,但也不至于臉色難看太明顯,而且現在穆卓珺也背對着他,看不大他轉瞬變化的表情。
“時間來不及了,我們不提她了,先傳輸能量吧。”
趙楓不願再提馮婉妙的安置問題,便冷了語氣,悶頭爲穆卓珺傳輸能量,一言不發。
而穆卓珺接受着來自趙楓源源不斷的能量,全把注意力放在了如何融合消化能量之上,所以也并沒有注意到趙楓的不妥之處。
稍晚間,慶功宴在軍營裏即将開席,趙楓在後衙大門等穆卓珺與裴顔婼二人,卻久久不見二女出來。
趙楓騎在高頭大馬上,不方便再下馬,便一指高飛:“你去看看,爲何穆姑娘與裴小将軍這麽久還沒出來。”
高飛趕到穆卓珺房間叫人,卻不見其蹤影,後來找到裴顔婼的房間,才看到二女坐在一起,穆卓珺似乎再勸裴顔婼,而裴顔婼的臉色明顯不好看,且不好惹。
高飛咽了下口水,才扣了扣大開的房門,滿臉帶笑的請人:“穆姑娘,裴小将軍,王爺有請,讓卑職來叫二位去軍營裏參加慶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