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點了點頭,拍拍楊華肩膀以作安撫。緊接着跟天瀾打了個招呼,順帶捏了捏小旻兒的臉,這才轉身去了趙楓的書房。
高飛趕到書房的時候,還在門外就聽見顧珍在一個勁兒的哭,歎了口氣敲了敲門。
“進來。”
聽到趙楓的回答,高飛推門而入,果然,顧珍擦了擦眼睛,忍不住的在抽泣。
趙楓一看,高飛總算回來了,開口問道:“進宮情況如何?李世民表态了嗎?”
高飛點了點頭,反手把門關上。
“陛下讓王爺放心,盡管去查這個案子,看樣子陛下也是很關心真相如何。”
趙楓點了點頭,隻要李世民不從中阻攔,這次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辦的了東方禦空。
“那便好,老人家也聽到了,陛下很關心這個案子,隻要顧大人是清白的,本王定會助你成功翻案。”
顧珍聽完連忙跪在地上磕頭:“草民叩謝王爺,我家大人真的是冤枉的。”
趙楓扶起地上的顧珍,心裏也是一陣無奈,這個顧珍什麽都好,就是動不動就跪下,動不動就哭。
“老人家快起來吧,把方才跟本王講的案件細節再好好跟高統領說一說。”
顧珍這才站起來,開口說道:“我家老爺在文洲時,查獲一起重大的官商勾結走私案件,當時牽扯的大小官員衆多,老爺他一路向上追蹤,途中多次被人書信威脅,但我家老爺不畏強權,并沒有放棄這個案子。”
高飛聽罷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些書信可還在嗎?”
顧珍搖頭,說道:“府裏一場大火,死了好幾個人,書信都被一把火燒了,後來我們遷居到一戶小的院落,老爺說什麽也不願意草草的了結這個案子,再然後就有一些官兵來到家裏,說我家老爺涉嫌貪污受賄,不由分說就拿他下了獄。”
“沒活幾日,那些官兵又來到家裏,從後院搜出數量衆多的銀兩以及書信,說是鐵證如山,顧家滿門都被他們抓了去。”
趙楓坐下斟了杯茶,臉上看不出喜怒,高飛見狀,又問道:“搜出來的貪污書信可還有?”
顧珍想了想,連忙回答:“有!我伺機偷出一封!對了,威脅我家老爺的書信雖然被燒了,但是我留了一些殘留的紙屑,都在包袱裏。”
趙楓聽到這些跟高飛對視一眼,燃起些許希望,趙楓說道:“證據隻要有所保留,那就好辦了!”
顧珍聽說那些有用,神色總算有了緩解,高飛又問道:“老人家,你跟小旻兒是如何走失的?可否細細說來?”
這個問題方才趙楓并沒有問道,因此也看着顧珍,認真聽了起來。
隻見顧珍點了點頭:“官差抓人的時候,小主子還在偏房玩耍,我看情況不對,就偷偷的到偏房帶着小主子從後門溜走了,隻可惜,途中被人發現。”
“當時又恰逢上元節,追捕的官兵再加上洶湧的人潮,我跟小主子就這麽被沖散了,時隔多月,我來到長安準備再次申冤,在街上看到正在讨飯的小主子……”
顧珍說着就想起來當時的情景,心裏一陣陣的難受,又忍不住掩面哭了起來。
高飛擡手拍了拍他肩膀安撫,顧珍哭了會兒,強行穩定情緒,才又接着說道:“後來我就跟小主子回了破廟,想着能帶小主子出去找個房子暫時安身,卻不成想,當天晚上就在破廟遇襲,小主子差點兒就……”
眼見着顧珍又要哭,趙楓立刻開口說道:“看來,幕後指使之人一直在監視着你,他們可能也在追尋小旻兒的下落,所以你一找到小旻兒,他們便動手了。”
顧珍這才恍然大悟,這幾個月來他不停的找衙門申訴,可是沒有一個衙門願意受理這件事,這麽一說倒也說的通了。
“王爺,您說接下來要我做什麽?草民必定萬死不辭。”
趙楓歎着氣搖了搖頭:“死了還怎麽申冤?你接下來什麽都不需要做,就安心的待在王府裏照顧小旻兒,本王要派人去文洲取一下這個案子相關的所有卷宗,幕後主使定然已經知道了你的所有行蹤,隻希望卷宗還在。”
高飛對趙楓的話頗爲不解,開口問道:“王爺,卷宗都是封存在卷宗庫的,沒有上面的批準沒人會私自去動,爲何會不在?”
趙楓看着高飛一件懵懂的樣子不由搖了搖頭,回答道:“那些威脅顧大人的書信不也是在他家放着好好的麽,爲何會不在了?”
“方才老人家說是一場大火……我知道了!王爺是怕幕後主使會使一些陰招,把卷宗毀掉!”
總算反應過來了!趙楓欣慰的點了點頭,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果卷宗真的出了問題,那麽對他們來說會多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當晚,趙楓便派了剛被選入天一院的人快馬加鞭去往文洲取卷宗,其中就有他頗爲看重的程宇,按着程宇在比賽中的機靈勁兒,應該能很好的随機應變。
夜晚悄然來臨,王府的寂靜被一陣歡聲笑語給打破,小旻兒天性活潑,再加上楊華跟高飛喜歡小孩兒,變着法的逗他玩兒,除了吃藥的時候,小旻兒幾乎忘記了身上的傷。
而此刻與安樂王府大不相同的另一個地方,則是布滿了陰翳。
一個黑衣男子單膝跪在地上,恭敬說道:“大人,安樂王府防守森嚴,屬下也隻能看個大概,安樂王派人出了城,去的方向好像是文州。”
被喚作大人的那個人緊緊的皺起了眉頭,眼中滿是狠厲。
“趙楓,你爲何要與我作對!”
“大人,我們要怎麽做?”
那個大人看了眼地上的黑衣人,幽幽開口道:“帶人去文州,不要讓他們拿到線索,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就……”
那人手掌橫在脖頸動了動,黑衣人立刻心領神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