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華二話不說率先沖出去:“快快快!别愣着了趕緊救火!”
反應過來的人們趕緊跟了上去,這燒起來可不是那麽好玩的。
尉遲恭那些弩箭擺弄了許久,除了那顆不大不小的燧石,倒也看不出别的機關門道,更加确信了要單獨找趙楓了解一下,看看這個所謂會爆炸的弩箭秘密之處到底在于哪裏。
軍隊的夜晚并不顯得那麽安靜,雖然火已經撲滅了,但是偶爾還是能聞到陣陣焦糊味。
趙楓剛準備睡下,就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
這麽晚了,誰還會來找他?
趙楓披好衣服坐了起來,尉遲恭敲了敲房門,小聲問道:“王爺,睡下了嗎?”
趙楓一聽樂了,竟然是尉遲恭,想必是爲了弩箭的事情來找他。
“将軍進來吧。”
尉遲恭推開房門看到披着衣服的趙楓,知道是自己打擾到了王爺的休息,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這麽久了還來攪擾王爺休息,怪不好意思的。”
趙楓起身坐在矮桌前面,尉遲恭也跟着坐下,欲言又止的模樣讓趙楓突然覺得一陣稀奇,這個叱咤疆場的大将軍竟然也有這麽一面。
“尉遲将軍哪裏話,反正時辰尚早,将軍可是有什麽事情?”
尉遲恭一聽,立刻來了精神,朝着趙楓那邊挪了挪坐的地方。
“王爺,白天那個弩箭的秘密之處在什麽地方?首先聲明啊,我可不是想竊取将軍的思路,就是實在好奇,不弄明白了睡覺都睡不踏實!”
尉遲恭邊說邊比劃,趙楓神秘一笑,轉身拿了一把小巧的弩箭來。
“弩箭是普通的弩箭。”
尉遲恭愣住了:“普通的……難不成王爺是火神?不過我也是納悶,怎麽什麽東西到了王爺手上都能玩出火來?”
趙楓搖了搖頭:“神鬼之說不可信,将軍怎麽也這麽說了,弩箭是普通的弩箭,不過本王給他改造了一下。”
聽到這裏,尉遲恭松了口氣:“害!王爺什麽時候說話能不要這麽大喘氣,快跟我講講,改的是哪兒?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厲害的弩箭,要知道,這東西在軍隊中可不是常用的,将士們都是對弓箭情有獨鍾。”
趙楓不置可否的笑了,指間一個用力把鑲嵌在弩箭上面的燧石取下遞給了尉遲恭。
“尉遲将軍聞一聞,這可是關鍵點。”
尉遲恭看了看趙楓,接過哪顆燧石放在鼻子下面輕輕一嗅,皺起了眉頭。
“這顆燧石上面怎麽有些硝石的味道?”
“這就是關鍵所在。”
尉遲恭疑惑的看着趙楓,硝石的作用他倒是知道,但始終想不明白,哪怕是硝石,爲何會在弩箭發射出去後就地爆炸?
趙楓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慢慢開口道:“道理很簡單,燧石可以通過撞擊産生一些火花,而這個。”
尉遲恭眼見着趙楓把弩箭拆開,發現在裏面竟然還有一個小小的暗室,裏面塞的滿滿當當。
“這些都是本王特意配置的磷粉與硝石,磷粉易燃,燃燒起的火焰足夠引爆硝石。”
尉遲恭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王爺,你可真是太聰明了!”
趙楓不以爲然的勾起嘴角,這才哪兒到哪兒,他要做的東西還多着呢!
不過趙楓還有一點不是很滿意,工部的效率實在是太慢了,幾個月的時間打造出來的手弩還不到兩千!
“王爺怎麽看起來有些沉重?”
趙楓歎了口氣:“本王隻是覺得,這麽點兒手弩跟弩箭,還遠遠不夠。”
尉遲恭不解。
“本王預算的火麒麟人數至少過萬,然而這麽長時間過去,手弩也僅僅造出了千餘,弩箭也隻夠每人裝配三十發。”
尉遲恭這才明了趙楓的意思,過萬的火麒麟,這可不容小觑!
“工部的效率向來也就那樣了,除非是有新的制度,不然指望他們,難。”
尉遲恭給了一個中肯的評價,并非是他不喜工部,而是曾經他在工部那邊預定了一些軍需,硬是趕在行軍前夕,他拿着鞭子一路闖進工部,才給他把東西整齊全了。
趙楓也跟着點了點頭,改制度……他倒是也有這麽個想法,不過這一切都要等到班師回朝以後了。
尉遲恭又問:“若是每人配備三十發弩箭,待到弩箭用完,火麒麟豈不是沒了原來的效力?”
趙楓對此毫不介意:“雖然隻有三十發,不過以這種弩箭的威力,還是能夠撐上一時半刻,況且本王的火麒麟均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人才,馬背上更換弩箭不過眨眼間,身上的護甲也是經過特殊手段鍛造,防禦力都是一等一。”
尉遲恭點了點頭,他倒是突然間期待起來了過萬人的火麒麟,那場面該是何等的壯觀!
“聽王爺這麽一說,那拿火麒麟對付突厥士兵,倒是顯得有些大材小用了!”
趙楓聞言開懷大笑,他拍了拍尉遲恭肩膀。
“尉遲将軍這句話倒是說對了,男人的目标,在星辰大海!”
尉遲恭歪着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趙楓的意思。
趙楓解釋道:“本王的意思是,格局要大,我們不僅要翻山越嶺一馬平川的地域不在話下,跨着茫茫海域的那些地方,我們也要考慮到。”
“你要出海?”
趙楓不置可否的笑笑,尉遲恭卻是驚訝的吞了口口水,這也怪不得他如此吃驚,畢竟大唐的航海設施,實在不容他想那麽多。
夜已深了,趙楓親自把尉遲恭送出房門,這才折回。
離開靈州已經有些時日,倒不知蘇青那邊一切可都還好?
現在要做的無非就是快速結束這一戰,如此一來,也能早些日子回去。
滅了燈趙楓又想了很多事情,這才輾轉睡了過去。
而在一處院落,卻是沒有一個人能合上眼去睡覺。
“大師……輕點,太疼了……”
“啊……”
高昂的叫喊聲在夜裏顯得很是突兀,然而由于院落比較偏遠,反而沒幾個人聽得到,隻剩樹上不知名的鳥兒時不時地叫喚幾聲,像是對這種突兀聲音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