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楓心中殺意漸起,不動聲色斂下戾氣,這才開口問道:“哦?徐參軍對本王拿下朔州的手段可還有什麽微詞?”
徐參軍撇了趙楓一眼,傲慢之意難以掩飾,之前是他太過于忌憚趙楓的神勇,想不到都是一些邪門歪道的小把戲。
“微詞倒也談不上,别人都說北平王趙王爺用兵如神,宛若天神下凡,我之前還信了,想不到也隻是使了個小聰明借助外物。”
趙楓知道他隻是在指“冥河之火”時用的石油,這個徐參軍,對石油這麽個新鮮東西接受的還挺快。
趙楓鼻翼微動輕哼一聲不做反駁,尉遲恭卻是聽不下去了,站起來指着徐參軍厲色道:“你說趙王爺借助外物是小聰明,換做是你,怕是早就吓得尿了褲子!”
徐參軍這下不服了,拍着桌子就站了起來。
“尉遲将軍還是不要這麽笃定爲好,朔州城那種戰役,換做是我領兵,照樣能打的突厥人落花流水潰敗而逃!”
徐參軍越說底氣越足,自己都已經信了七八分,看的趙楓是冷笑連連。
狂妄無知的小子,實在是礙眼!
尉遲恭指着徐參軍的手氣的發抖,一連說了三個好,徐參軍還洋洋得意對自己的愚昧一無所知,卻不曾想尉遲恭拔出随身攜帶的寶劍就要往徐參軍身上招呼,徐參軍吓得連忙躲閃,慌亂中被凳子絆倒在地上。
徐參軍一看,自己原來站的地方桌子竟然被尉遲恭砍下了一個角,當即吓得魂不附體,面部表情扭曲在一起不能自控。
“尉遲将軍勿要動怒。”
爲了避免尉遲恭真的殺了徐參軍,趙楓還是出手攔住了尉遲恭。
并非他要護着徐參軍,按說就算他們把徐參軍給殺了,也不至于招惹什麽大的禍患,但趙楓心中已經有了更好的主意。
徐參軍既然是丞相的女婿,那他倒可以借此給在朝廷“操勞”的丞相大人送一份厚禮。
“趙王爺,你還攔着我!這豎子無知,今天我就要讓他知道知道什麽是戰場!”
尉遲恭說着掙開趙楓的手提劍又砍了過去,徐參軍一看不妙,就地滾了幾圈,尉遲恭的劍落在椅凳上,把那物劈的粉碎!
徐參軍這下可算是知道害怕了,連逃帶叫喚的喊着救命!
“尉遲恭!你不能殺我,我是陛下親自委派的參軍!”
“我啐!老夫還是陛下親自委派的兵馬大元帥!無知小兒,哪裏跑!”
“啊……娘啊!救命啊!”
徐參軍逃了幾場,一擡頭看到趙楓正好站在自己面前,連忙扯着趙楓衣擺站起,倉皇躲到了趙楓的身後。
趙楓嫌棄的皺着眉頭,見尉遲恭并不肯罷休,趙楓按住了尉遲恭手中的劍。
“尉遲将軍手下留情,徐參軍畢竟是丞相大人的女婿,又是陛下親自派來的參軍,應當慎重對待。”
徐參軍趕緊穩住心神,松開了抓着趙楓的手,直起腰背,裝模做樣的開腔。
“不錯,擅自殺了我陛下跟丞相定然不會善罷甘休!還是趙楓……不對,趙親王有想法,識時務!”
趙楓懶得搭理他,這種渣滓任他也蹦跶不了幾天。
尉遲恭可不管丞相不丞相,瞪着躲在趙楓身後的徐參軍,就要掙紮着繞過去。
“将軍且慢,殺了徐參軍自然是易如反掌,不過既然他已經說了自己可以帶兵打仗,我們要是不給他個機會,那不就顯得你我沒有容人的肚量?”
尉遲恭聽趙楓這麽一說,哈哈笑了起來。
“趙王爺莫不是在說笑,就他?還領兵打仗!”
趙楓笑着點點頭,尉遲恭疑惑的皺了皺眉,他怎麽越來越看不懂這個王爺了!
徐參軍看尉遲恭終于冷靜了下來,這才從趙楓身後走出來,繞着桌子跟尉遲恭保持一定的距離。
“我領兵怎麽了,你們能做的那些,換做是我照樣可以!”
徐參軍想到丞相的本意就是讓他在戰場上立個軍功,好給政績再描個金,頓時底氣又上來了。
趙楓餘光掃了徐參軍一眼,顯然,這是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主兒。
雖然拿下突厥的安泰縣對趙楓來講猶如探囊取物,但是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趙楓打算把安泰縣駐守的突厥守備軍的糧草先給一把火燒了,這樣也由不得他們再做反抗。
突厥守備軍雖然駐紮在安泰縣,但他們的糧草卻在安泰縣旁邊的一個小縣城裏。
縣城雖小,卻駐紮了一個狠人,趙楓本想讓楊華親自帶人去焚燒糧草,不過現在改變主意了。
趙楓看着徐參軍,客氣的笑了笑,徐參軍以爲趙楓真的忌憚丞相跟陛下的壓力,不得不對他客氣,又開始蹬鼻子上臉。
“趙親王,你說吧,有哪裏需要打的,我帶先行軍給大家打個樣!”
尉遲恭冷哼一聲,就差把癡人說夢四個字挂在臉上了。
趙楓把行軍圖重新擺好,給徐參軍指了指泰安縣旁邊的小縣城。
“此處,距離我軍駐紮大營僅有十裏,是突厥人囤積糧草的地方不足萬人駐守。”
聽到這個小城不足萬人,徐參軍臉上露出了喜色,心裏默念着真是天助我也!
趙楓自顧自地接着說道:“按照我軍目前行軍速度,明日一早便可到達,徐參軍若是願意,今夜派去查探敵情焚毀糧草的偵察隊便可全權交由徐參軍指揮率領。”
僅僅是焚燒糧草刺探軍情,相較于在陣前沖鋒,這真是個輕松的差事,徐參軍立刻開心的應了下來,生怕答應晚了唾手可得的戰功被人搶跑。
“徐參軍果然是青年才俊,痛快!依着徐參軍的本事,想必可以很出色的完成任務。”
聽到趙楓一陣吹噓褒獎,徐參軍立刻得意的揚起了腦袋:“趙親王這句話倒是沒錯,這些小事,就包在我身上!”
趙楓故作爲難的皺起了眉頭,徐參軍果然問道:“趙親王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