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了一晚上的刺史方青天享受着丫鬟的按揉,淺淺嘗了一口茶水。
“死了就好。這樣一來,那趙楓就别想從那兩人口中知道不利于我的事情。”
跪在下方的家仆三兒遲疑了一下,道:“可是大人,昨天去的那幾個人都沒有回來,是不是事情敗露了?”
“敗露,就算那趙楓知道了又能如何?”方青天冷笑一聲:“隻憑着幾個小小的刺客殺手難不成就想把我這皇上親封的三品刺史給砍了頭不成?”
三兒跪在下面低頭:“是,老爺您說的對。”
方青天輕哼一聲,享受着丫鬟揉着自己的太陽穴,忍不住發出一聲呻吟。
突然擡起頭,看着那丫鬟年輕姣好的面容,方青天擺了擺手:“三兒,你先退下把門帶上,老爺我要休息一會兒。”
三兒這一聽哪裏不明白,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笑容:“是,老爺。”
有人歡喜有人愁,罪魁禍首的方青天怡然自得,可是齊家卻炸了鍋。
“廢物,都是廢物!”
齊家家主齊文遠憤怒不已,整個書房被他砸的像是剛剛地震過。
齊家,靈州有名的富商,因爲和縣丞的關系,幾乎壟斷了靈州城内大大小小的青。樓和賭坊,賺的那叫一個盆滿缽滿。
說是靈州城最有錢的人也不爲過,每年向縣丞曾福上供的錢銀不計其數。
可是現在不僅靠山曾福倒了,連自己的獨子齊東也莫名其妙死在了獄中。
明明昨天中午還樂呵呵地帶着一堆禮物去拜訪那曾福,怎麽一個晚上的功夫兩個人就紛紛入獄?
還慘死在獄中?
“趙楓,我不管你是不是什麽狗屁王爺,既然你害死了我的兒子,那我就要讓你付出代價!”
齊文遠眼中閃爍着仇恨地目光,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那趙楓給撕成碎片!
“來人!給我發武林帖,我要懸賞十萬……不,二十萬兩銀子懸賞那趙楓的人頭!”
……
……
靈州城大牢,趙楓怡然自得地坐在桌前喝着茶水,那下面跪的是十幾個瑟瑟發抖的獄卒。
他們渾身上下濕漉漉的,冰冷地井水滲透皮膚帶着刺骨的涼意。
“怎麽樣,現在清醒一點沒有?”趙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們。
牢頭和一衆獄卒們頓時吓破了膽子,一個個把腦袋往地上磕的咚咚響。
“王爺,小的知錯了,小的不應該玩忽職守被宵小潛入啊!”
牢頭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您大人有大量就饒過我們吧,我們都上有老下有小的,我們死了家裏就沒了飯折子,那我們一家人可都活不成了啊!”
“王爺,我家裏還有四個嗷嗷待哺兒子,他們還指着我這吃飯呐,求求你饒小的一條狗命吧!”
“王爺,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兒孫,全家十幾口人也都靠我一個人過活,我死了他們也得餓死啊!”
趙楓皺眉:“行了,都什麽亂七八糟的,自己犯了錯拿家裏人說事兒?你們這痛快之前怎麽沒想想家裏這些人?”
看着他們閉口不言,趙楓冷哼一聲:“看你們一個個這揍性,要不是留着你們還有用,我現在就砍了你們的狗頭!”
牢頭聞言大喜,這意思是不殺我們了?
頓時開心的連連叩頭拜謝:“叩謝王爺不殺之恩,叩謝王爺不殺之恩!”
一旁的楊華眉頭皺起,說道:“王爺,這些家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留着他們有何用?不如把他們砍了,換上青龍軍的人來看守大牢。”
趙楓看了他一眼:“你手下的青龍軍是培養用來看囚犯的?”
楊華頓時背後一涼,連忙跪下:“王爺,是屬下失言,請王爺責罰!”
趙楓擺擺手:“起來吧,這次不過是一個意外。”
“再說了,現在把他們殺了,然後換上你手下的青龍軍過來,那不是明擺着告訴别人,這裏有問題麽?”
“大牢之前什麽樣現在還是什麽樣子,不過你給我把那兩個人在青龍軍中藏好了。”
“是,王爺!”楊華連忙挺直身子。
趙楓點點頭,旋即将目光看向那牢頭和一衆獄卒:“之前我告訴你們的話都聽見了吧?”
“是,王爺!”
“好,幹的好了不僅免你們的罪,還賞你們一人一貫錢。”
牢頭聞言頓時喜出望外,可是還沒來得及高興一秒鍾,便又聽那趙楓說。
“若是你們洩露了消息,壞了本王的大事……你們的九族族譜上有哪些人,那都是你們的陪葬。”
“是,王爺!”
牢頭頓時從後背涼到了天靈蓋,連忙應承。
趙楓從大牢裏出來,清晨的陽光落下來,趙楓忍不住伸了個懶腰。
餘光撇到那楊華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便笑着問道:“想什麽呢?”
楊華微微歎了一口氣:“王爺,原諒屬下的愚鈍,屬下還是想不明白,這些獄卒牢頭們爲何被委以重任。”
“那方青天殺二人的目的無非是爲了掩飾雙方之間的權錢交易,想要滅口以毀滅證據保全自己。”
楊華點點頭:“可是曾福和齊東二人昏迷不醒,那方青天到底犯了什麽事情我們還不知道。”
“對,我們不知道,但是我們要讓那方青山以爲我們知道!”
楊華似乎有幾分明悟:“您是說……”
“乍一乍那老狐狸!”趙楓微微一笑:“這種老奸巨猾的家夥是不會輕易露出破綻的,現在我就要放出消息,讓那老狐狸以爲我知道了他和曾福還有齊東之間的權錢交易,那方青山一定會爲了自保而做出一些行動來。”
“我不怕他動,就怕的他不動!”
“隻要說是他行動起來必然會露出破綻,到時候想要定這方青山的罪名,就簡單的多了。”
楊華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内心敬佩不已:“王爺就是王爺,竟然如此的深謀遠慮,屬下當真是佩服至極。”
趙楓卻是淡然一笑:“這靈州地界,我不允許有不安定的因素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