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1年8月14日,趙楓率領手下麒麟軍與青龍軍,三日的急行軍後趕至與甯州相鄰的慶州邊境。
懷安縣,與突厥大軍所在的定安縣僅有不到二十裏地,隻消半日的路程便能夠趕到。
趙楓率部隊至此處安營紮寨,以便作下一步的打算。
可是到了懷安縣的城門口,趙楓一勒缰繩,在城門口止住。
隻是這懷安縣跟趙楓所想不同,那城門大開,城牆之上無一值守的兵丁。
現在正待午時,乃是家家生火做飯、炊煙缭繞之際。趙楓擡眼觀望許久,未曾見到一律炊煙升起。
片刻的功夫探子回報,帶回來的消息讓人吃驚不已。
麒麟軍和青龍軍浩浩蕩蕩入城,趙楓騎馬走在城中,正當午時,這清冷的街道上空無一人。
“突厥大軍來襲,雖說繞開了這懷安縣,但是如此近的距離難保不會殃及池魚,跑了也好。”
這正好符合趙楓的心意,沒有了平民百姓,他反而能夠拉開手去幹。
一旁的楊華卻眉頭緊皺,發表了不同意見:“可是連懷安縣守城的府兵都跑的一幹二淨,真是我大唐的恥辱!”
趙楓笑了笑:“逃兵這東西不管在哪個時代都不可避免,特别是面對毫無反抗之力的強敵時更是如此。”
楊華低頭不語,可是臉上還是帶着憤恨的情緒。
這不僅僅是對那些逃走的府兵,還是對曾經作爲逃兵的自己憤恨不已。
正因爲做過,所以才如此痛恨。
趙楓讓楊華去指揮青龍軍在懷安縣的布防,自己領着李元霸前往衙門。
想要指揮作戰那地方首先得大,容的了幾十上百人的進進出出,同時還要借助官府原本的糧倉把系統空間内攜帶的糧食給放進去。
再過一條街就到了衙門口,李元霸突然指着前方:“大哥,前面好像有人!”
“嗯?”趙楓頓時提起精神來,眯着眼睛望去。
一輛馬車正停在那衙門口,旁邊站着的似乎是個車夫,來來回回幾個年輕人從府衙裏面往外搬東西。
“嘿,大哥,這些人有意思啊。突厥人離這裏不過十幾裏地,這些人不趕緊跑還在這裏拿人家沒拿走的東西,可真是夠貪财的!”李元霸不知道爲何感覺很興奮。
“诶,大哥,他們看到我們了,好像要跑!”
趙楓遠遠看了一眼,覺得這些人穿着打扮不像是那趁火打劫的人,雙腿一夾胯下的汗血寶馬,快速上前。
“快快快,突厥人來了,趕緊上車!”
“老爺,我的首飾盒,那裏面全是我的嫁妝!”
“還管什麽首飾啊,快逃命要緊啊!”
衙門門前這七八個人慌作一團,還未來得及驅馬離開趙楓就到了面前。
“你,你們是誰!”
一個年至不惑的男人張開雙臂把那些個男女老少全都擋在身後,一雙本就不大的小眼睛瞪的圓溜溜的。
“這個問題該由我問你,這懷安縣内官民跑的一個不剩,你們是何人停留至此,還大搖大擺地從府衙裏面搬東西?”
趙楓上下打量了這男人一眼,雖說衣着樸素,但是看的出有幾分貴相,不像是普通百姓。
“這是我們的家,我們當然能從裏面搬東西!你,你還看我,你想怎麽樣!我可告訴你,我家老爺可是這懷安縣的縣丞,小心我讓官差抓你進大牢!”後面的七八個人中有一個大媽扯着嗓門大喊。
趙楓看了她的穿着打扮可是這些人裏最好的了,這一身的錦羅綢緞放在何處都是隻有那麽一小挫人非富即貴的人能夠穿的起。
“閉嘴!”
那男人壓低聲音怒喝一聲,額頭上冷汗都下來了。
“這位将軍,我們有話好好說。我是這懷安縣的縣丞宋保,我們有什麽事情可以好好說,莫要傷害他們。”
懷安縣丞宋保說着,可是他的目光不斷瞟向趙楓身後那一衆黑甲軍團。整齊劃一的腳步每一下都好像跺在他心口上似的猛地一沉。
宋保眼神驚疑不定,心想這是哪裏來的這麽一支部隊!
趙楓一擡手,那麒麟軍立刻停下腳步,像一尊尊雕像一樣站立不動。
“宋保是吧,進來說話,我有事情要問你。”
進到府衙大堂,趙楓一邊打量着堂上各處,一邊開口問道:“宋保,這懷安縣爲何連府兵也逃的一幹二淨啊。”
懷安縣丞宋保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人,不是我等要逃,實在是那突厥人太過邪性。莫說是百姓,就算是将士們見到那場景也是惶恐不安,卑職,卑職實在是攔不住啊!”
“哦?”趙楓突然來了興趣:“你且細說。”
“大人!”
門外快步跑過來一個青龍軍的将士,氣喘籲籲神色慌張:“楊統領發現一處怪異之地,您快去看看吧!”
趙楓的眉頭皺起:“前方帶路!宋保,你也跟過來!”
“是,大人!”
出了府衙大門翻身上馬,繞過幾條街道趙楓等人來到了那一處怪異之地。
“這是?”
趙楓微微瞪大眼睛,眼前的景象實在是超出他的意料。
一道用黃土包順着城牆壘起來的壁壘,由北方和東側衍生出來兩條,将這一片的城區完全包圍起來。
裏面是幾乎要溢出來的黑色泥漿狀物質,散發着刺鼻的臭味,隔着百米遠都能夠聞到。
縣丞宋保顫顫巍巍從馬上翻身下來,指着那淹沒了一片城區的黑泥狀物質:“大人,就是這東西!幾日前那突厥大軍南下甯州,到了晚上突然地動山搖,這污穢的東西便從大地噴湧而出!”
“懷安縣的府兵們連忙用麻袋裝滿黃土,壘起了這一道壁壘。可是那東西越來越多,根本就沒有一點停止的迹象!”
“莫說百姓害怕,就是我們也怕啊!這東西再照這麽湧下去不出幾日這懷安縣就會被淹。将士們人心惶惶,都說這是那突厥人使的妖術,實在是不得已我才讓所有人撤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