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
鶴齋元的重劍落在地上。
修長的兩腿卻已經懸空。
像一條毫不掙紮的死魚。
扼住修真者的咽喉不一定緻命,尤其是分神境修士,元神全部集成在丹田元嬰中,擅長分身術的,甚至還養有分身。
但這是一種極端威懾力。
隻要你反抗不了對方的攻擊性動作,就算釋放全部靈壓,也很難獲勝。
尤其對方以一道劍氣洞穿深淵艦……鶴齋元自認爲最多隻能破壞防禦。
卻很難如此輕松洞穿由蛟龍龍骨打造的分神境船殼,甚至能點到爲止。
鶴齋元陰沉着臉,壓抑着滔天怒火,突然審時度勢道:
“給錢!”
江塵有預料到,李伶舟實力會比陳躬行更強。
但沒想到,她居然一邊喝酒,一邊以劍氣洞穿深淵艦殼,又一招秒了分神境修士!
江塵穿越升龍大陸這麽久,還從沒見過這麽粗的大腿。
而且,聽她的口氣,似乎她的身份更能代表大乾皇朝?
很快,鶴齋元差使副官,從艦隊的公款取出十塊靈玉,支付給了李伶舟。
這是江塵第一次見到靈玉。
靈玉,即中品靈石。
一塊靈玉,價值一萬塊下品靈石。
一盞金盤上,盛着十塊環狀靈玉。
兩寸寬,指肚厚,青白色澤,表面布滿了原礦細紋,質感溫潤如玉,散發着冷光與充沛的靈氣。
李伶舟丢開鶴齋元,端起金盤吹了半天靈玉,生怕殘留一絲灰塵。
“好久沒見靈玉了,你們禦道軍可真有錢啊。”
收下靈玉,李伶舟依舊杵在監牢裏喝酒,盯着鶴齋元,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鶴齋元心中一沉。
“你收了錢,還想賴賬?”
李伶舟笑着搖頭,一臉和善道:
“我想了想,突然決定了,我要從鎮獄司辭職,去伱們西涼禦道軍任職。”
鶴齋元滿額黑線,忍了很久,才冷聲道:
“禦道軍是軍隊,需要嚴格服從命令,沒有适合你這種女人的職位。”
紅唇品着小酒,嘴裏發出吧唧的聲響,李伶舟擺了擺手指,靈機一動,認真分析:
“那可說不好啊。
如果你因公殉職,而這個功勞歸我,我何愁沒有職位?
這真是艘漂亮的船啊,我忽然有點後悔破壞這艘船了。”
說着,李伶舟還下意識四下欣賞深淵艦的内景,滿眼都是值錢的硬通貨。
“找死!”
可能是忍太久了,鶴齋元眸光一動。
突然張手一招,地上的重劍出現在手中。
刷——
橫着拔出靛青色的劍身!
李伶舟後拔劍。
酒還沒離口呢,甩手一揮,隔空拔出了腰間佩劍。
嗖——
又豎着一劍,隔空劈了過去。
金色的劍氣閃爍,鶴齋元一分爲二。
裂開的肉身與丹田,徐徐化爲塵煙,浩瀚的靈壓一轉眼灌滿了整艘深淵艦。
劍兀自歸鞘。
第二輪急促、高亢的報警聲,響徹全船。
江塵也沒想到,這中年将軍這麽勇,在明知不可敵的情況下,挑戰李伶舟。
想必,确實有分身在家,他才能如此有恃無恐,奮力一搏。
其餘船員倒是還算鎮定,沒有逃,而是盡量向後退,把船内陣法掌握在自己手裏。
李伶舟面不改色,平靜的問其餘人:
“等我把十萬靈石輸光後,就會去西涼禦道軍走一遭,你們回去該怎麽說?”
那矮個副官連忙道:
“鶴……鶴将軍因公殉職,是、是西賀州鎮獄使李伶舟救下全船。”
李伶舟滿意的點頭。
“很好,以後如果再有來西賀州的特殊巡邏任務,記得先通知我。”
“一定,一定!”
就這樣,李伶舟帶着江塵,以及魏山、兩位半狐女娃,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深淵艦。
這才發現,李伶舟連一個行舟或坐騎都沒有,就在那徒步行走。
速度,卻風馳電掣,根本停不下來。
魏山雙臂夾着昏迷中的倆女娃,江塵一隻手抓着魏山的後勁,另一隻大臂,緊緊環着李伶舟大腿。
她的大腿,粗是真的粗。
比想象中軟,但不是軟糯的軟,而是矯健彈性的軟。
腿根處的體溫很高,四十度以上,比江塵前世當小陽人時的體溫還高。
可能是純陽劍氣驅動,散熱不太好。
江塵也沒有别的行舟,隻有禦劍,抱着大腿總比抱着劍刃要溫暖許多。
李伶舟一邊闊步前行,一邊還喝酒。
江塵适應了她的溫度後,埋怨的說:
“我喊你來賺錢的,可沒讓你殺人,人家肯定有分身去告你狀,我們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
李伶舟撇了撇嘴。
“能有什麽問題?
我隻是懶得查他,這個時間點,違規的出現在這裏,誰知道他們與魔宗有沒有勾結?
何況,搶我的功勞,還想殺我的人,我給他一點小小的懲罰怎麽了?”
江塵聽的微微颔首,抱緊大腿,隻覺大腿的主人說的有理有據,令人性福。
很快,幾人迎面遇到了一頭魔鲲。
李伶舟正要揮劍,被江塵阻止了。
“笨蛋,這是我老婆!”
随即,江塵讓魏山帶着昏迷的倆女娃回了天魔宗,讓天冥夜派人将兩女娃帶去西陽城皇宮,自己要去鎮獄司複命。
“江副宗主保重!”
魏山領命而去,滿眼都是敬重。
魏山一走,李伶舟改道而行,沒有針對天冥夜說一句。
沒有魏山幾人作後綴,江塵單手環住了李伶舟的腰肢,她的速度又快了一籌。
“你去了趟魔宗,十天不到,就幹到副宗主的位置了?”
江塵道:
“我這不是去當細作嗎?不過,天魔宗有特殊意義,先放一放吧,我們這次解決求魔宗的事,足以立大功了。”
李伶舟好奇追問:
“什麽特殊意義?”
江塵毫不猶豫道:
“天魔宗現在屬于我的修行之地,我保證在我治下,天魔宗不會再亂殺人,條件是我跟你回鎮獄司,成爲你的下屬,将功贖罪。”
“也好。”
李伶舟點了點頭,似乎想說點什麽,終究還是沒有開口,轉而問道:
“你說你拿到了寶貝……寶貝在哪呢?”
江塵沒打算再慣着她。
“你都拿了十萬靈石,還想要我寶物?”
李伶舟道:
“這十萬靈石是我自己憑本事敲詐的,我不遠萬裏來救你……看看你的寶貝怎麽了?”
論口才,江塵也不慫。
“沒我扮豬幫你拉仇恨,你能這麽容易敲詐别人?這寶貝不能随便賣,要拿去邀功。”
一說還有功勞可拿,李伶舟喜笑顔開。
“我懂我懂。”
江塵又建議:
“我們去求魔宗隕落之地,呼叫鎮獄司的劍舟來打掃現場。”
李伶舟這才想起這件事,連忙聯系頂頭上司張繼轅。
江塵二人率先抵達現場。
這裏,還有不少禦魔宗的弟子,在打掃戰場,被江塵二人一波清理了。
不多時,一艘元嬰境的小型劍舟,快速抵達了現場。
張繼轅下船,盯着江塵看了眼,眸子裏隐藏了驚訝。
這是一個彎腰駝背,滿臉褶子,老骥伏枥的稀發中年人。
江塵能猜到,有李伶舟這麽一個下屬,張繼轅的工作壓力太大,發際線高到連道髻都紮不起來,隻能常年戴個高帽遮掩。
由于李伶舟是越獄出來的,他第一時間呵斥李伶舟。
“李伶舟,你這是越獄行爲,最好給我拿出點像樣的成績,否則再關回去。”
李伶舟蠻不在乎道:
“涉及到天魔……這定是你想象不到的大功勞。”
張繼轅這才問江塵。
“這位是……”
李伶舟随口介紹道:
“這是我的下屬,一直潛伏在天魔宗,當然,天魔宗倒是沒什麽大問題,另一家名爲禦魔宗的宗門,問題很大。”
随後,江塵詳述禦魔宗與求魔宗的關于人造魔核控制魔物的産業。
張繼轅雖是西賀州甲等鎮獄使,确實第一次聽說過人造天魔的事
“人造天魔?不可能!”
江塵取出人造魔核,将其标記了一下,便丢給了張繼轅。
張繼轅也看不懂,收起魔核,隻道:
“先回西賀城。”
……
回西賀城後,李伶舟暫時脫獄。
帶着江塵在一家酒樓喝酒,聽曲,等待鎮獄司的調查結果。
酒至半酣,江塵忽然好奇的問:
“你倒是突然有耐性了,拿到錢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去賭坊。”
李伶舟醉醉醺醺,滿面紅霞,難得有了一丢丢的女人味道。
“難得有個會賺錢的下屬,總要爲你接風洗塵的。
這樣吧,以後我們合作發财。
所有功勞都歸你,錢都歸我。
怎麽樣?
你升職加薪,錢也不會少的。”
江塵抿了口酒,意味深長的看着眼前的俊氣非凡的美人。
他不喜歡名聲,錢都會需要。
“不,功名都歸你,錢對半分……我夠意思吧?”
李伶舟不高興了,眸光微動,語氣一冷。
“沒我救你,你要被解剖了。”
江塵也不慫。
“那又何妨?
我打不過就加入。
以我本事,在西涼州禦道軍謀生不難。
等我将來遇到個女将軍什麽的,又是一條好漢。”
李伶舟頭一歪,迷糊了半天才明白了江塵的意思。
“你可真是條好漢!
能把吃軟飯這件事說的清新脫俗,氣勢如虹,仿佛吃軟飯能利國利民一樣。
你不如早點變強,我來吃你的軟飯。”
江塵語氣一冷,居高臨下道:
“我會伺候女人,你會伺候男人嗎?”
李伶舟心想,從來都是女人伺候她,她怎麽會伺候别人?
“你怎麽伺候女人,教教我。”
江塵用筷子叮叮敲打着碗口。
“沒那金剛鑽,别攬瓷器活。”
李伶舟想了好一會,明白了。
“原來,你是要當狗啊……我可是要牽狗繩的。”
江塵反問:
“是嗎?
如果我們這次立了大功,隻要你學一聲狗叫,再給我牽一下,賞錢我就不分一半了,全歸你,如何?”
話音未落,李伶舟就吐着舌頭叫了聲:
“汪!”
引來全酒肆的怪異目光。
随即,她又伸出了左手,遞給江塵牽。
江塵一巴掌拍開她的左手,擡頭看向她潇灑的單馬尾。
“我不喜歡牽女人手,牽辮子倒還行。”
李伶舟想象一下那種場面,感覺有點渾身不自在。
“那算了……我不喜歡背後有人,尤其還是男人。”
江塵淡淡笑着,心想,我還以爲你是純純的女漢子呢,沒想到也怕某些特定的體莅。
“說起來,你明知道自己逢賭必輸,爲什麽還要給賭坊送錢。”
江塵吃着花生米,好奇的問。
李伶舟不服道:
“什麽叫明知必輸?我每次都在找到擊敗天命的方法,那可是天道宿命,怎麽可能那麽輕易成功?”
“啊對對對。”
江塵似懂非懂,不明覺厲,又感覺這個解釋竟還有點道理。
接下來,江塵和李伶舟喝得爛醉如泥,選個包間裏聽小曲。
聽着聽着,兩人躺在椅子上,四仰八叉的睡着了。
五個時辰後。
張繼轅派人将二人喚去司樓。
鎮獄司的檢驗結果,下來了。
張繼轅的公務房裏,他手裏端着魔核,一臉嚴肅的問二人。
“你們知道這是什麽嗎?
人造天魔,不過是個失敗品!
一個靠魂術控制天魔,一旦撤去魂術,天魔也會變成普通魔物……
除非有辦法控制上面的魂術。”
江塵點了點頭道:
“這一點,我們早就知道了。”
張繼轅繼續說道:
“完全抛離魂術的偃甲化天魔,是不可能存在的。
但如果一直有魂術天才輔助,批量化生産天魔也未必沒有可能。”
這,隻是一個驗證的試驗,驗證魂術與靈紋對天魔的控制作用。”
江塵大概明白了。
墨雲想要他幫忙祛除幻術,想要驗證的其實是他,是他這個連千面狐都鍾情的男人。
李伶舟早聽睡着了,坐在張繼轅的椅子上呼呼大睡起來。
張繼轅無奈搖頭,隻好單獨跟江塵說:
“蠡月,比魔族更危險。
魔族隻是爲了自己的生存,而蠡月是要把世界啃噬殆盡。
涉及蠡月的事,不止鎮獄司,還有各地駐軍的特勤司,甚至是龍武城的四大家族,都會暗中摻和進來。
以後,你們要小心行事!”
随後,他表示有話對李伶舟說,但又不敢承受李伶舟的起床氣,便一臉尴尬的拜托江塵喚李伶舟起床。
現在是模拟劇情,江塵悍不畏死,對李伶舟根本不客氣。
一招隆爪手,抓向她不太算巍峨、卻被勁袍緊繃的前胸。
“快起來!”
————
38度3了……心率130多下不來,有點慌,有差不多症狀的嗎?
散列通能吃嗎?
布洛芬緩釋呢?
還好,電腦裏的黃片已經删幹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