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塵擡眼看向這位傳說中生性刁蠻、卻天資不俗的平安公主:
宇文婵。
精緻的鵝蛋臉被流蘇發梢掩如嬌月,飛髻如飄檐,身香如靈麝,瘦若纖竹,卻透着一股動若脫兔的靈動感。
突出一個跳脫,典型的嬌蠻公主人設。
得益于不俗的天資與築基初期的修爲,又多了些靈動的仙氣。
單論美貌,平安公主本身就頗有姿色,加上精備妍麗的妝容,華麗璀璨的袍服,确是宮内一道靓麗的風景。
但與江塵遇到的千面狐,天冥夜或是李伶舟的姿容氣質相比,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就算是上了年紀太後寶寶,無論是姿容還是身段,也比公主更有本錢。
江塵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男人,自然不會被這種稍有姿色的小丫頭片子鎮住。
隻平靜說道:
“鄙人醫術僅限于婦科,公主年幼,又尚未出嫁,想必不會有這方面的問題。”
我年幼?
我不比你個小白臉大!
宇文蟬掐着小蠻腰,仔細看了眼江塵,真的隻有二十來歲,模樣倒是還蠻英俊的。
想不到皇祖母平時高高在上,母儀天下,竟還好這口。
“醫術僅限于婦科?婦科又是什麽?”
江塵道:
“俗稱,帶下病。”
宇文蟬一聽,面色大變,故作驚愕,手指着江塵,面紅耳赤道:
“大膽庸醫!你是說,你一個男人還管我皇祖母的那、那種事……”
江塵微微颔首,一本正經的說:
“醫學并非公主想象中的那般龌龊,講究望聞問切,針灸推拿,都是爲了治病救人,并無男女之别。”
當然,我都是直接上的!
宇文蟬也被江塵的話鎮住了,一時間難以反駁,便換個方式試試江塵的本事。
“哼,既然伱有這等能力,我今日起床剛好小腹墜痛,你且幫我看看。”
這時,兩位婢女也從正門跟過來了,聽到未出嫁的公主要讓一個男人治帶下病,吓得面如土色,連忙阻止道:
“公主,您還未出嫁,萬萬不可!”
宇文蟬雙臂叉在胸前,蠻不在乎的說:
“有何不可?本宮就是要在出嫁前檢查好身子,免得被未來驸馬誤會。”
還有這種說法?
江塵也是佩服,好像再牽強的理由,發生在這位平安公主身上,也變得合理起來。
“我看公主是故意引我不敬之舉,再想對我不利吧?”
宇文蟬以爲聽錯了什麽,撇起小嘴,不屑的說:
“一個煉氣境的小小庸醫,本宮會沒事針對你?”
江塵也很無奈,好在這裏是太後主場,也不怕公主作妖。
“那便好,你坐下吧。”
還得坐下?
平安公主面露不悅。
“不能到那邊石桌前?”
江塵懶得動身,信口胡謅道:
“不,這裏是黃道星辰與風水靈脈交彙之地,乃是安神園裏的黃金位置,在這裏治病效果最佳,萬不可移步。”
平安公主知道他在胡扯,卻也不好反駁。
隻好盤膝坐在池邊的大理石上,一臉不高興的伸出右腕。
江塵掐住公主纖細、卻并不柔弱的右手腕,以五行禦靈融合共鳴之力,徐徐滲入公主體内,迅速擴散到她的四肢百骸。
不得不說,這女人的修行天賦确實更甚太後數籌。
也就三十來歲的年紀,竟已築基十年,相同修爲的柳如煙,已經百餘歲了。
饒是如此,江塵心想,公主想以築基實力參與宮鬥,還是過于異想天開了。
她很可能隐藏了實力!
畢竟,火焚國政壇不是簡單的宮鬥,似乎還與龍骨有關。
這裏是升龍大陸,龍骨可是整個大陸的寶物,承載了數十萬年的曆史與諸多秘辛,定會有各路強者前來探查。
安全起見,江塵隻是簡單的用共鳴之力擴散公主内外周身,并沒有針對單點深入調查。
也并未發現公主隐藏了實力。
難道說……禦獸師才是重點?
公主下腹墜痛也并非虛言,隻是不是婦科病,而是飲食問題。
“你這并非是婦科問題,隻是早上肉湯圓吃多了,鹿肉肉餡裏沾染了妖氣,才導緻下腹墜痛,去找别的禦醫,開一份除妖氣的丹藥便可根除。”
平安公主一聽,立即縮回了手,起身怒罵江塵:
“大膽,你這庸醫,竟敢污蔑我與妖族合污?”
心裏卻在想,這家夥确實有些本事,五行禦靈在她體内靈脈亂竄,竟毫無異物感,靈識溫潤,讓人渾身蘇麻。
江塵平靜道:
“剛才誰說不會針對我的?”
公主狡辯道:
“本宮隻是允許你碰我、醫我,不代表你可以信口雌黃。”
随即,忙喚周圍宮女:
“來人,拿下這庸醫,等皇祖母回來發落!”
宮女們面面相觑,哪敢動太後的禦醫,皆不發一言,吓得不敢上前。
當然,公主也沒指望她們,找個機會親自動手,伸手一探,抓向江塵的肩膀。
竟反被江塵反手一個擒拿,給扼住了雙手手臂,左右掙脫不開。
“大膽狂醫,安敢動本宮!”
公主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一身靈壓陡然暴漲,噴薄而出,想沖開江塵的單手束縛。
然而,還是被江塵的共鳴之力滲透入四肢百骸,一身靈壓竟無處釋放。
江塵心想,自己煉氣六層時,就能在複雜的戰鬥環境中,吊打築基初期的商人。
如今已是煉氣九層,又有了李伶舟的純陽劍氣,經過昨夜與太後的敵死纏綿,檢測的戰力略遜于築基巅峰,但近戰可以彌補。
眼下,江塵近距離毆打隻有築基初期修爲的平安公主,突出一個輕松寫意。
掌心傳出的滾滾共鳴之力,宛如波紋在公主體内延伸,滲透,壓住她的靈壓,震的她渾身蘇麻,不斷瓦解她的暴走意志。
築基打不過煉氣是何等屈辱,公主甚至還被一個男人背身摁住,動彈不得。
“你到底是什麽人!”
江塵隻道:
“别管我是什麽人,相信太後的眼光,别來煩我就行了。”
平安公主眼看打不過江塵,隻得一哭二鬧三上吊,高聲喊道:
“你快放開我!”
“來人啊,有人調戲本宮!”
“皇祖母,你快來救婵兒——”
然而,任她喊的再大聲,再凄厲,聲音也傳不出去,在口腔内原地震動,打轉,竟連旁邊的宮女都聽不見。
江塵這才松開了公主,隻道了句:
“公主且回吧。”
平安公主嬌顔怒目,直盯着江塵,心中确定,倆鲛女失蹤一事,定與此子有關。
“你完蛋了,皇祖母也保不了你!”
正在這時,太後回來了,負手入園,嚴肅的眸子裏透着寵溺。
“婵兒,是誰欺負你了?”
平安公主扭頭一看,是皇祖母,哇的一聲撲到太後懷裏,指着江塵哭訴道:
“就是他,皇祖母的禦醫。
他污蔑我吃了妖肉,我伸手抓他,他不知使了什麽妖法,竟反拿住我。
甚至還趁機調戲我,要不是皇祖母回來的早,婵兒今天就交代在這庸醫手裏了!”
江塵仔細一聽,除了說自己調戲他,好像說的也沒毛病。
整個安神園都有太後布置的幻術,他也不怕公主的污蔑。
隻平靜問:
“哦,怎麽個交代法?公主不防仔細說說看。”
公主哭的更兇了。
“皇祖母你看他,又欺辱我……”
太後看了眼江塵,知曉他除了無禮,還算規矩。
“婵兒莫怕。
這位江太醫,是本宮在民間尋得的遊方奇士,可治本宮多年積郁,乃是神醫,自然有些脾氣。
那些庸醫沒脾氣,也沒本事。
何況江太醫隻是不畏權貴而已,對待患者皆一視同仁。
想要治病,容他一點性子又何妨。”
平安公主沒想到皇祖母如此袒護此子,可見他絕非隻是個禦醫。
“他真有這麽好?”
太後颔首。
“自然。”
平安公主松開皇祖母,斜眸瞥了眼江塵,直覺此子确有一股渾然通透的氣勢。
“罷了,就依皇祖母,這次饒了他,下次我就沒這麽好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