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塵眸光微動,心中一驚。
方才,他隐約看到了狐影。
然而,與那一夜洞府牆壁上倒映的九尾狐影,隻是相似而已。
這女人的氣息也不完全一樣,像是惟妙惟肖的仿造品,隻有與本人有過深入交流才會一眼看出差别。
江塵意識到,這是被人盯上了!
奇怪……他明明很小心了。
而且他反複回放過兩個融合現實的劇情錄像,他與柳如煙的接觸,除了第一次被少數清心峰弟子看見外,并沒有可疑之人注意到。
江塵直盯着枝丫上的身影。
在那雙月色投影的眸子裏,他隐約看到一絲微不可查的魔氣。
江塵明白了。
這人一定與柳如煙關系比較近,才會在暗中發現他,可能是魔宗監控柳如煙的細作。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可能……
江塵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嗖的一聲,一劍飛刺過來!
江塵早料到敵人會從身後出手,此刻仗着身上有高階軟猬甲護身,聽劍嘯側身一動,擡手抓住這柄飛劍。
仔細感受飛劍上的附靈靈壓……還好,隻有煉氣九層!
他稍松了口氣。
有柳如煙送的高階軟猬甲護身,又修得半仙之書與不俗的基礎禦靈,江塵覺得自己可以一戰。
就算不能戰,把戰鬥的動靜鬧大一點,也會引來青岚宗的弟子、執事或柳如煙……如果她真是來尋找機緣的,沒理由白白放自己走。
就在江塵握住飛劍的一瞬間,飛劍内蘊含的魔氣徐徐溢出,宛若黑霧,纏繞住了江塵的右手。
這人果然是魔宗細作……
江塵立即運轉氣海内的深淵,将虹吸之力沿靈脈擴散至右掌,将煉氣九層的魔氣強行吸噬了。
吞噬完劍内魔氣,江塵立即以自身靈力灌注飛劍,瞬間将其據爲己有,意念一動,置入納戒。
明明是第一次奪寶,動作卻一氣呵成,熟練的不像話!
樹梢上,傳來一道男人聲音:
“你果然有問題。”
旋即,男人拔劍,釋放劍氣。
“龍卷劍氣,縛!”
霎時,一道道螺旋的劍氣,從四面八法向江塵身體卷來。
劍氣裹挾着林中落葉,形成一道呼嘯卷來的劍壓龍卷風。
将江塵團團困住!
“裝女人的男人?”
江塵也沒時間計較性别了,連忙拔劍禦敵。
說起來,這竟是他修行以來的第一次戰鬥。
這模拟器也真夠離譜的,如此生死危機,居然不算主線劇情,不給他模拟的機會。
難道他堂堂穿越者,還能是個小配角不成?
好在對方第一選擇不是殺他,而是想抓他。
煉氣修士之間的戰鬥,一般以劍術和禦靈決勝負,很少施展法術。
因爲煉氣修士施展法術時,掐訣或吟唱速度慢,法術的作用距離短,威力又弱,用來吊打凡人還行,面對同樣的煉氣修士,劍術和禦靈的速度更快,殺傷更強。
所謂的劍氣,其實是一種氣态的混合禦靈。
面對束縛類劍氣,江塵拔劍,附靈于劍銳,一劍破之!
隻聽一聲利嘯。
刷——
龍卷風劍氣的側面,赫然出現了一道裂口。
江塵趁機一躍逃了出去,快速向山下奔去。
敵人很快反應過來,迅速追上。
翻身一躍,又朝江塵的頭頂一劍劈了下來!
同時,又以煉氣九層的魔靈靈壓引出一掌,藏于身後,準備偷襲江塵。
江塵五行均賦,妖魔靈全感應,神識極爲敏銳,提前看出敵人的掌力。
對方這一劍,速度極快,又是從山上翻身一躍跳下,占據了有利地形。
自己若是輕易閃避,很容易吃上追身一掌。
這樣想着,江塵立即以金系靈力附劍,加強劍鈍,一劍撇開刺下的劍。
随後,對方追身一掌落了下來。
江塵早有預料,毫不退縮,迎着一掌拍上。
砰——
對方的掌力更甚一籌,好在被軟猬甲卸去。
然而,對方掌心噴薄的魔焰,卻被江塵掌心出現的深淵漩渦吸噬殆盡。
通常來說,魔氣是一種毒化、腐化的靈氣,可以肢解、摧毀正常靈力。
結果,魔焰反被江塵給吸噬了。
對方生怕自身魔靈受損,一躍翻身飛上樹梢,如風踏葉,輕若無物,直盯着江塵。
“你到底是什麽人,與柳師姐是何關系,爲何能吸噬魔氣?”
江塵這才仔細看去。
這是個相貌樸實,氣息沉穩的年輕人……該不會是柳師姐的仰慕者吧?
“我是柳師姐朋友!”
江塵斬釘截鐵,沒帶絲毫暧昧難明的語氣。
“那更不能饒了你!”
知曉江塵吸噬魔靈的本事,男人沒有絲毫遲疑,一劍落下。
這一次,他沒有動用魔靈,而是散開煉氣九層的靈壓,強行摁住江塵。
再以煉氣九層的靈力附劍,一劍刺向了江塵的脖子!
江塵被靈壓摁住無法避讓,甚至無法揮劍,而脖頸又沒有軟猬甲護體。
畢竟,煉氣三層的靈力,遠遜于煉氣九層。
強壓之下,江塵細膩的微操也施展不出來。
面對疾速落下的利劍,他隻得丢掉自己的靈劍,強行擡手,握住劍刃。
掌心的鮮血沿着劍刃滴滴滑落。
他的金系靈力融入鮮血,徐徐滲入劍身,發出铮铮作響……
對方還有後招,趁勢一掌落下。
這一次,掌心沒有魔焰,隻有江塵難以快速吸噬的靈壓。
好在,江塵早有準備,突然以螺旋咬合的方式将妖魔靈三力擰成一股,施展出最強的彈指靈丸——
砰!
靈丸瞬間洞穿了落下的掌心,也洞穿了手掌後面的腦門。
鮮血崩裂的手掌拍下,力量已經散去大半。
江塵彈出的中指伸展,恰好戳穿掌心,其餘彎曲的手指頂住了掌力。
對方被一擊爆頭,近乎斃命。
江塵趁勢一個過肩摔,将其重重砸在地上。
再奪其靈劍,持劍補刀,一劍刺入了丹田,徹底了結了這人。
取走他的納戒,以劍刨土,就地把人埋了。
江塵這才拭去額頭細汗,震驚于自己的鎮定與冷血。
他甚至能清晰的察覺到,自己的腎上腺素正在退卻……
當然,這也和他猜到了某個女人在場有關。
“出來吧,沒有伱的指引,這人不可能注意到我的。”
一陣冷風吹過,林間鴉雀無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