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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1章 曹操:江東可以丢,關四必須死!

江水潺潺,江上浮着煙霧。

關麟與陸遜站在江邊,身旁一幹兵士嚴陣以待,陸遜的兒子陸延已經将最新的情報傳回。

“公子、父親,剛剛得到消息,在夷州港口處…陸凱将孫權抓住了,孫權遭遇族人背叛,本就身負重傷,連帶其手下的五千虎騎悉數繳械歸降,陸凱可謂是兵不血刃的就将其擒獲…如今正行船趕回江東。”

陸延禀報此事時頗爲激動…

畢竟孫權是陸凱抓住的,陸家是陸家的族人,自然…這一次,陸家是大大的露臉!

陸遜聞言也松了口氣,大喜道:“擒住就好,總算是有驚無險,大功告成。”

關麟卻淡然的回道:“此言還早。”

說話間,他已經轉身,往官署方向行去…

連帶着呼喊:“傳魯子敬先生,孫登公子——”

不多時…

關麟在衙署大堂居中而坐,面前擺放着的是江東的六郡七十二縣的沙盤,其中有三分之一的城郡已經卸下了吳字大旗,改挂起“關”字的旗幟。

可更多的,卻依舊是一片紅色的旌旗。

連成一片,宛若海洋…

俨然,在江東,更多的城池依舊還在負嵎頑抗。

魯肅還沒到,關麟指點着沙盤,手指指向的正是會稽城方向,“聽說,江東的兵馬集聚于此會稽城,如今其它的城郡多在觀望,會稽降…則江東徹底歸降,會稽若堅守…那這一座座城池,我爹即便能打下來,可曹操會給我們這麽多的時間麽?”

陸延疑惑的問:“孫權都已經擒獲,那會稽城還堅守什麽?”

陸遜凝着眉解答兒子的疑惑,“氣節!身既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爲鬼雄…自先秦時期屈原的這首《國殇》傳揚天下,世上便不缺守節而死之人…或許…”

說到這兒,陸遜沉吟了一下,繼而吟出了幾個名字,“阚澤、呂範…這些都是忠貞、守節之人,即便是孫權被擒,可他們…甯可戰死,也絕不會歸降。”

阚澤…這位圓周率的始祖級人物,東吳的大星象家、學者…他在十三歲時,夢見自己名字清楚地懸在月中,從那時起他就下定決心要做一個清白之人,一生忠貞,不侍二主!

說他不會歸降,陸延還覺得情有可原,但那呂範…

“父親曾告訴過孩兒,那呂範不是與孫權有些嫌隙麽?”

陸延好奇的問。

“沒錯!”陸遜感慨道:“昔日孫策治理江東之際,孫權年少,曾經因私事有求于呂範,呂範說要先禀報孫策,不敢擅作主張,至此兩人有隙!”

“既如此…那…”

不等陸延的疑問再度抛出,陸遜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可…之後,孫權任縣長,曾拿錢供自己私用,孫策每次查賬,都是功曹周谷幫着孫權寫假賬,讓他沒有受到責問,孫權當時很高興,可等到他繼承父兄遺志,治理江東後,他重用的卻是呂範而非做假賬的周谷,哪怕呂範正直嚴厲、不通人情…可孫權卻依舊将他比作大漢中興的功臣‘吳漢’!士爲知己者死…呂範如何會不知曉孫權的苦心?若然東吳有一人堅守到最後,那一定是他!”

提及東吳…往往不自禁的就會想到東吳十二虎臣,想到江東鼠輩。

可在這十二虎臣以外…在那鼠輩之外!

也會有許多名字,他們也同樣的做出過許多偉大、忠義的事兒。

無疑…呂範與阚澤就是其中之二!

而随着陸遜的分析,關麟輕輕的點着沙盤,口中喃喃:“會稽…會稽…”

徹底收服江東的兩個必要條件:

孫權!

會稽!

如今已得其一,那麽第二個…就顯得迫在眉睫。

陸延焦急的說,“那怎麽辦?真不成…就攻城吧!如今荊州軍悉數抵達江東,又有新型的攻城器械…若是不計死亡,攻下會稽并非難事…”

陸遜則在一旁冷靜的分析道:“不好,東吳這些年在孫權的治下…在開疆拓土上雖未有寸功,但百姓卻是生活的頗爲安逸,也養成了安居而厭戰的性格,若然荊州軍剛剛到這邊就發起戰亂,大興殺戮,縱是攻下會稽來,将來…這裏的民心也不好安!再說了,都這種時候…就盡可能的減少不必要的傷亡,未來這些兵卒都是對抗北境曹操的關鍵!”

陸遜與陸延的話,關麟聽在耳中,他蹙眉不語…攤開竹簡,反複看着那封夷州快船傳回的信箋…繼而打開一封嶄新的竹簡,緩緩攤開…打算開始寫信。

陸遜在一旁看着,讀着,“…依依歸望…雲旗,你這是又寫信給會稽城那邊麽?這有用麽?若是歸降…那呂範、阚澤早就降了…”

關麟漫然回答:“驽馬戀棧…平東吳,從來拼的不是勇力,也不是兵力,而是人心。”

陸遜還是有些擔憂:“可是那些人…”

“所以我需要一個特殊的送信的人。”

陸遜立刻說道:“不然,讓我去…陸家在東吳也算是大族了,頗爲名望…或許…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這時…

“哐”的一聲,大門被推開,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傳出,“我去!”

是魯肅…

連同一起來的還有孫登與駱統。

魯肅凝視着關麟,鄭重其事的說,“雲旗,在江東…論及名望,誰能比得過我,我去勸說呂範他們歸降,不再做無畏抵抗,讓江東免遭生靈塗炭。”

關麟微微抿唇,他是想讓魯肅去的…但他又怕,這些東吳直臣的怒火會燒到魯肅的身上,對他不利…這才請他來商議,卻沒想到…

“子敬先生,我擔心…那呂範爲了他的氣節,不顧後果的殺人,我不想讓你去涉縣,但除了你之外…我又不知該派誰?”

魯肅懇切的勸說道,“旁人位卑言輕,難以服衆,我去,就彰顯出雲旗你的誠意,隻是,我要問雲旗一句,我聽聞仲謀已然重傷,雙腿盡廢,若是他歸來後,你要如何相待?”

這句話吟出…

孫登、駱統的眼眸也緊緊的盯着關麟。

關麟沉默片刻,他起身,一把抓住魯肅,兩人一道走了出去。

兩人駕馬走到江邊…

關麟拔出一把小刀插在江岸上,這一邊的江水仿佛被這小刀劃破…形成了兩道細流。

關麟朗聲說道:“我可以以江水爲誓,我攻伐江東乃是被迫還擊之舉,是屢屢被孫權背刺之下的無奈之舉,也是笃定這三足鼎立之下,吳、蜀兩足勢必亡于内耗,不得以而爲之的自救之舉,我占江東爲安社稷,救國家,不濫殺,不屠戮,隻要孫權回來,我必定不會爲難他…留他一命,何況他雙腿已斷,已然是個廢人,我何必爲難一個廢人!”

說到這兒,關麟擡起手,語氣愈發鄭重其事,“關麟絕不食言,皇天後土,同爲照鑒!”

魯肅欣慰的望着關麟,敬佩的說,“有雲旗你此言,肅願以性命托付,勸會稽城歸降,讓這江東再度恢複他的和平與安康!”

這一番江水邊的起誓,追來的陸遜與陸延聽得真切…

看着魯肅莊重的朝關麟拱手後離去,陸延琢磨着兩人的對話,他突然轉頭,“爹?雲旗公子真的會饒了那孫權麽?便是他雙腿已廢淪爲廢人…可…”

不等陸延把話說完,陸遜比出食指,示意兒子噤聲,陸遜則“呼”的一聲籲出一口長氣,沉吟道:“雲旗隻說他不會爲難孫權,可他手下那麽多人,想要孫權性命者…不勝累舉!這些人若要奪孫權的性命,雲旗…他便是有三頭六臂又管的過來麽?”

這…

被陸遜這麽一解釋,登時間,陸延像是明悟了什麽。

乃至于…恍然間,他意識到,或許魯子敬是被雲旗公子給耍了麽?

不…這不是耍!

而是…善意的謊言!

對魯子敬好,對江東好,對那些歸降的文武好的謊言!

至于對孫權…或許,這也是個莫大的解脫吧!

陸延剛剛想到這裏。

關麟辭别魯肅,朝這邊走來,走到陸遜身旁時,他頓了一下,“伯言…收拾一下,咱們明日動身…也該遷往江東去操持下這戰後的事宜了!還有記得通知官醫署…這次多帶些醫者前去…仲景先生的弟子…任姑娘、喬姑娘、王叔和、杜度、韋汛…他們都帶上!”





洛陽城,邙山之外,守衛森嚴…

自打曹操帶天子遷都于此,邙山裏裏外外就加上了無數的守衛,論及防護程度,比之洛陽城内還要嚴密幾倍。

至于原因…

這裏面藏着一則曹魏的秘密,也是曹操笃定…在面對那關麟時…逆風翻盤的關鍵。

此刻…

一隊馬車行駛于此間,停于這邙山内的一方平地上,曹操緩緩從馬車中走出。

孫女兒曹嬰早就在此等候,“翁翁…”

曹操沒有留下過多的言語,隻是問:“孤那孫婿在哪?”

“就在前面…”随着曹嬰的回話,曹操踏步上前,他的身側唯獨許褚與一幹虎贲兵士護衛,整個行動像是頗爲神秘。

就在這時…

“大王快看…”

許褚像是注意到了什麽,連忙伸手指向側前方向的天穹之上。

曹操與曹嬰均是擡起了頭,眼簾望向天穹。

伴随着清晨的微風與陽光,熱氣球被點燃,火焰從氣球的底部噴薄而出,太陽初升…霞光照耀下,熱氣球緩緩飛起,開始升騰于天空之中。

這一刻,曹嬰還好…

曹操的眼睛幾乎瞪到最大,那一方炯炯有神的虎目中,滿是奪萃的光彩…

看着那熱氣球在天空中自由飄蕩,帶着一絲靜谧與優雅,又帶着一分破局時的舒暢…雲起雲舒,這一幕讓曹操忍不住釋然般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那麽幾個月了,曹操就沒有笑過…

這不是因爲襄樊戰場的失利,而是因爲天降飛球、煉獄火海…太過可怕。

他曹操除了讓人迅速的挖通地道,予以應對外…其它的毫無辦法!

這種“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感覺太痛苦了,也太過壓迫,讓曹操幾乎喘不過氣來。

終于…

終于,屬于他們大魏的飛球也能騰空了!

那麽…昔日那關麟怎麽對付他們,他們就能用同樣的方法對付那關麟。

事實上,大魏雄踞九州之地,一旦…這飛球的方法破解,他們可以征調大量的工匠,他們仿制的速度将是極其可怕的,将是荊州一隅之地…無法抗衡的。

“好啊…好啊…”

内心中無比震撼的曹操不由得張口感慨。

成功了,他這孫婿成功了,也不枉費他将最疼愛的孫女嫁給這馬鈞…

此刻…曹操的心底已是翻江倒海。

“翁翁…”曹嬰張口道:“翁翁今日看來頗爲高興…”

曹操笑道:“嬰兒,你知道,爲何我大魏與荊州軍作戰時,爲何孤與那關麟博弈時,總是處處受制于人?”

曹嬰不假思索的回道:“這是因爲,那關麟總是能制造出一些奇技淫巧的東西…比如這飛球,能将我軍所有的兵力部署、埋伏一覽無遺,在情報上…大魏太落後了!”

“沒錯!”曹操徐徐點頭,“敵在暗,我在明,這樣的仗,孤就是十倍、百倍于那關麟的兵馬也不好打,更可怕的是,整整一年了,面對那關麟的飛球,孤與大魏文武一籌莫展,沒有任何反制的機會!樊城、宛城、許都城…孤要收複,隻要敵人的那飛球在,大魏隻能是望城興歎…”

說到這兒,曹操的身軀一震,他再度擡眼看到那在空中肆意翺翔的飛球,“可因爲孤這孫婿…因爲這飛球的仿制成功,關麟能監視孤一舉一動的同時,孤也能監視到他關麟的一舉一動,他關麟可以天縱大火,孤也一樣可以烈焰焚城…甚至孤可以傾大魏舉國之力,将許昌、宛城、樊城、襄陽城同時焚燒殆盡!如此這般,那些關家軍,那些荊州軍,那些叛軍…日夜朝不保夕,将來…永遠處于夢魇中的人便是他們哪!”

“孤之前受制于那關麟,處處被動挨打,可現在,從今日起,孤要化被動爲主動,也讓那關麟嘗嘗,這飛球帶來的恐怖滋味兒!”

呼…

聽到這兒,曹嬰一番感慨…他不由得也擡眼望向天穹。

實話實說,她對馬鈞并沒有太多好感。

甚至,這樣一個陌生的男人突然成爲她的丈夫,這讓她一段時間…都無法接受。

可…這段時間,馬鈞不遺餘力的仿制飛球,乃至于今日大獲成功。

又加上翁翁曹操的這番話…這讓曹嬰不自禁對馬鈞的态度,再一次改變。

話說回來,這已經是大婚之後,她對馬鈞态度第三次改變了,每一次都更遞進一分。

“翁翁…我那夫君已經完成了飛球的騰空,接下來…就該是征召能工巧匠,大規模的生産這飛球了吧!”

“對!”曹操重重的颔首,他望向身側的許褚,“虎侯…”

“末将在。”

“傳孤旨意,整個大魏征召能工巧匠前來芒砀山支援馬鈞,此外,封馬鈞爲‘茫蕩侯’…”

吩咐完這些,曹操又望向曹嬰,“嬰兒,孤給你這夫君尋三千巧匠,孤要你這夫君兩個月内生産出數千飛球,訓練出數千飛球兵…兩個月後,孤要飛球漫天,孤也要讓那關麟嘗嘗煉獄火海的滋味兒…”

聞言,曹嬰迅速拱手,“翁翁放心…”

就在這時。

“報,大王…不好了,徐晃将軍與文遠将軍未能攻破廬江的舒城,關羽、糜芳帶荊州軍長驅直入,已然攻克蕪湖港,兼之…建邺城内裏應外合,建邺城歸降…整個江東已有半數歸于荊州…”

唔…

曹操微微一怔。

當然…這一條情報,是意料之外,卻又是情理之中。

曹操從未覺得…張遼或者徐晃能在與這一對關家父子的博弈中戰得上風…

但,他又必須派張遼與徐晃前去攪局。

歸根結底,他的目的并不是分一杯江東的羹…而是拖延!

拖延時間…爲他的女婿馬鈞破解這飛球之法争取時間。

如今…看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呵呵!”

曹操淡淡的笑出聲來,他詢問道:“現在徐晃在哪裏?”

“廬江以北的六安縣…”這兵士如實禀報。

曹操閉上了眼睛,他的腦海中仿佛已經展開了一張輿圖,那六安是緊鄰廬江舒城的城池…而現如今,關麟還在江陵。

突然間,曹操像是察覺到了什麽…

“傳孤的命令,讓徐晃将軍派出暗哨,密切關注關麟的行徑…江東如今的狀況,那關麟勢必會趕赴江東,他隻能走水路…”

這…

即便曹操沒有把話說明白,可意圖…卻再明顯不過,他是要徐晃截殺關麟。

江東可以丢,但,關四必須死——

可…那就涉及一個問題,暗哨…怕是憑着如今關麟的身份,暗哨不好探明他具體的行蹤吧?

“翁翁…”俨然,曹嬰也察覺到了這點,連忙提醒道:“翁翁,關麟身份特殊,怕是不會輕易的洩露行蹤…暗哨的話…”

“哈哈…”不等曹嬰把話講完,曹操笑了,他擡起頭看了看天穹中的飛球,然後伸手指了指這飛球,然後笑着道:“它會告訴我們那關麟的行蹤——”

沒錯…

如果這種時候,能在廬江的上空架起一個飛球,那長江之上的船舶便可盡收眼底。

關麟…他的确身份特殊,他若赴荊州,必定是船隊相送,從天穹中鎖定他的位置,然後讓徐晃傾全力大魏水師去截殺他。

如此這般,曹操覺得…成功的機會很大!

“翁翁高見…孫女兒明白了…”曹嬰滿是佩服的看着曹操…

她突然間就悟了,之前關麟用飛球造成的煉獄火海是打的一個“出其不意”。

同樣的…如今的關麟不會知曉大魏已經研制出了飛球,故而…這也是一個出其不意!

或許…能産生奇效!

——『翁翁好謀算哪!』

哈哈…

此刻的曹操還在笑,笑的無比釋然,他的眼睛也眯成了一條縫。

仿佛在說…

——『關四啊關四,昔日你折磨孤的,孤統統都要還給你!』

言及此處,曹操的眼眸徒然睜開,一眸錐處囊中的精芒閃爍其中…

淩厲、銳利、刺骨、森寒!



隻是…

曹操哪裏知道。

這時的洛陽城内,一方宅府中…

薄薄的晨曦下,李藐正眯着眼,擡起頭眺望向天穹。

一方驿館外的幾個乞丐也顧不上乞讨,目光像是被天穹中的什麽給吸引,乃至于目瞪口呆…

那一處處地道出口處的靈雎與關興,也擡起頭在仰望着天穹…似乎,有什麽東西深深的吸引着他們的眼球。

幾乎同一時間…

這些人齊齊的在心頭吟出同一句話。

——『原來那馬鈞是在芒砀山中仿制飛球!』



也是在這薄薄的晨曦下。

洛陽城司馬府中的主人司馬防急急忙忙的闖入司馬懿的房間。

張春華本在與司馬懿打鬧,看到父親這副表情,立刻尋了一個借口,走出此間,把這一方房間讓給夫君與公公。

随着“踏踏”的腳步聲,張春華走遠…

司馬防連忙從懷中取出一物,準确的說,是一封信箋,遞給了司馬懿。

“爹?這是?”

司馬懿疑惑,一邊展開信箋,一邊詢問。

司馬防則鄭重的說,“你可還記得爲父與你提及過的寒蟬?”

這…

司馬懿頓了一下,“父親那寒蟬…不是被孩兒識破了麽?那不過是我司馬家與颍川的大族、

豫州的大族聯合起來的宗族聯盟…遠非什麽千年的組織,怎麽父親又提這個?”

“的确…爲父那次爲了讓你進入這個聯盟,編纂謊言騙了你,但…”司馬防的語氣變得極其凝重,語調也更添一絲不苟,“但有一條,我卻沒有騙你…”

“什麽?”

“你先看這信…”

在司馬防的提醒下,司馬懿拆開書信,上面赫赫然的文字讓司馬懿一怔。

他像是過了十息方才緩過神兒來,“父親怎麽會有那關麟的行蹤?還是…還是他從江陵趕赴江東的水路路線…”

“我告訴過你…”司馬防鄭重的說,“他身邊有咱們這個氏族聯盟中的人…雖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但…作用嘛…”

司馬懿頓時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抿了抿唇,“爹,你給我這條情報…做什麽?”

“你可以裝作不知道,也可以把這個情報告訴曹操…”司馬防眯着眼,“我既把你當做這個豫州聯盟中下一任的掌舵人,那…如何抉擇,便在你手中!”

這…

司馬懿的手有些顫抖。

毫不誇張的說,這一條關麟的行程,若是用好了,足以…将其一擊必殺!

可,對于聯盟而言,這個時候…能殺關麟麽?

弊大于利?

還是利大于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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