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楓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幫她創作《看海》和《飄搖》這兩首歌,周訓已經很滿足了。
别人喜不喜歡這兩首歌,周訓不在乎,也不确定,反正她自己是挺喜歡的。
錄完《看海》和《飄搖》這兩首歌,周訓每天都待在錄音棚裏,又開始錄制新專輯的另外8首歌。
這天傍晚。
在錄音棚錄完新專輯的第三首歌,周訓看時間到飯點了,就去了辦公室找江曉楓。
看到江曉楓一個人在辦公室喝茶,周巡關上門後,便走上前去,一屁股坐在江曉楓的大腿上,然後雙手攬住江曉楓的脖子。
江曉楓見狀,忙提醒道:“小訓,注意影響,這可是公司。”
周訓笑着回道:“怕什麽,門我都已經關了,不會有人進來的。”
俗話說得好,小心駛得萬年船。
江曉楓始終不希望,他的良好形象,會被周訓影響,随即語重心長地說:“小訓,快别鬧了,我們都是公衆人物,不能太任意妄爲,要注意分寸,”
周訓不以爲然地道:“你怕什麽,這是你的辦公室,又不是在外面,也沒記者偷拍,就算被公司其他人知道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江曉楓無奈地歎了口氣:“唉,好吧,這次就随便你了,以後别這樣,我真的不希望,我們的聲譽因此受損,”
周訓撇了撇嘴,不滿的問道:“跟我在一起很丢臉嗎?爲什麽會聲譽受損?”
江曉楓沒好氣道:“小訓,你這樣說就沒意思了,我有女朋友這件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是何苦呢,”
周訓卻道:“我不知道,我隻聽你說你有女朋友,但不知道是誰,也沒親眼目睹,我不是很相信,”
江曉楓看得出,周訓在耍小性子,也不再跟她争吵,回道:“那就随便你吧,你愛咋滴咋滴,”
看到江曉楓臉色不悅,周訓也意識到自己有點太過分了,忙關切地問道:“你是不是生氣了?”
江曉楓苦笑着否認道:“沒有,就是覺得這樣不好,我覺得,無論我有沒有女朋友,我們也要克制住自己,”
“這裏畢竟是公司,如果大家都知道,咱倆有關系的話,會對公司的風氣有影響的……”
就算江曉楓不說,其實周訓心裏也明白,江曉楓已經有女朋友,不會跟自己在一起了。
可周訓實在太喜歡江曉楓了,每次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都希望江曉楓是完完全全屬于她的,因爲江曉楓滿足了她對男人的所有幻想,她根本不舍得放棄這樣的江曉楓。
這也是爲什麽,周訓會在榮信達和世紀集團之間,選擇加盟世紀集團的根本原因,就是因爲她喜歡江曉楓,甚至喜歡到了一種迷戀的程度。
在江曉楓前世的記憶中,周訓也是随性之人,每次談戀愛幾乎都是奔着結婚去的,但幾乎每一次都是談一個分一個。
所以,江曉楓也不敢跟周訓談情說愛,都是以好朋友的身份,在私底下,和周訓交流相處。
可就算江曉楓啥也沒說,也沒給她任何承諾,周訓還是對他喜歡的不行。
面對自己迷戀自己的女人,江曉楓心裏還是感恩的,可他并不希望,因爲周訓的緣故,影響了他在公衆面前的好口碑。
自從這次争辯之後,周訓也很識趣,整個人變乖了很多,也沒跟江曉楓再說那些過分的話。
2月12日,下午。
江曉楓在助理、保镖、司機等6人的陪同下,抵達了古城吸安。
都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江曉楓這次來吸安,也不是來觀光旅遊的,而是爲了邀請許巍,加入世紀唱片公司。
雖然江曉楓和許巍,以前也是燕京搖滾圈的,但他和許巍見面的機會并不多,尤其是他去了香江發展之後,就沒有再和許巍有什麽交集了。
不過,許巍的故事,至少要從1994年說起。
那年秋天,許巍帶着自己兩首歌曲的小樣,來到燕京的紅星音樂生産社,當時這個港商投資的唱片公司,因推出鄭軍,而受到關注。
第一第來燕京,許巍帶來了兩首歌:《兩天》和《青鳥》。
當時的許巍,心氣兒很大,躊躇滿志,來了以後,以爲老闆會像鄭軍一樣重視她,抱着很大的希望,其實不是那麽回事。
然而,老闆陳健添其實并不看重許巍,那時候對他的打擊是非常大的,《兩天》一出來,他就覺得這個音樂不能像鄭軍、田震那樣做,許巍的音樂,決定了他是小衆的。
許巍那時候創作的唯一一首比較容易流行的歌曲——《執着》,又被同公司的“大姐大”田震搶了,許巍根本沒有半點話語權。
直到1997年,許巍才發行了唱片《在别處》,當時張亞東身邊所有的人,都說這張專輯出來肯定沒問題,結果出來後,也就那麽回事。
第一個期待就破滅了,與許巍之前想象的,出完專輯的影響力,完全是兩個世界,他原本還以爲,他可以江曉楓、鄭軍他們一樣一炮而紅。
到了《那一年》快錄音的時候,許巍得了抑郁症,那時候看心理醫生,亂七八糟一大堆事兒,吃着安眠藥、百憂解錄的專輯。
但那些歌詞就在那種心态下寫出來的,想到大理,生活的東西出來了,但依然是生活上有問題,最後隻能回家了。
許巍從1995到1999年,經曆了一個幻滅過程,他有一個6平方米的宿舍,沒事就蝸在宿舍裏。
在這裏,他寫了兩張專輯,叫好不叫座,銷量也不好,他試圖去尋找一個給自己堅持下去的答案,但他沒有找到,也很痛苦絕望,就隻能回老家吸安養傷去了。
從圈内人口中,了解了許巍的情況後,江曉楓也不肯錯過這個機會,就主動打電話給許巍,向他抛出了橄榄枝,希望他能跟世紀唱片簽約。
可這時候的許巍,已經心灰意冷,便說要考慮一下。
江曉楓直接在電話裏,跟他說:“你别考慮了,你現在家待着幹嗎?”
許巍也在電話裏,告訴江曉楓,他不想唱歌了,不想做音樂了,他陷入在懷疑自己的困境中,他認爲,他可能不适合做音樂。
被許巍拒絕之後,江曉楓并沒有氣餒,而是直接飛去吸安,和許巍見面交流。
在一家小酒館。
喝了三兩酒後,看起來有些落魄憔悴的許巍,也把自己的心路曆程,告訴了江曉楓:“曉楓,我從十幾歲就開始接觸音樂,聽崔健,組樂隊,那時候特有理想。”
“那麽多年來,也一直有個動力在推着我往前走,突然這個東西沒了,坍塌了,心裏其實空落落的。”
“我現在想想,其實是件好事,那東西沒有了其實也沒啥,不就是出兩張專輯嘛,我應該更注重有養活自己的能力,至少我不會沒有尊嚴地活着。”
“後來我發現,我和大家一樣,我得生存,這是一個特别現實的問題,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不能再自私地去追求夢想了。”
“因爲我的父母也老了,我覺得我作爲兒子,我希望我可以承擔起贍養他們責任和義務,每個月給錢養活他們……”
直到這時候,江曉楓才深刻了解到,如今的許巍,不僅承受心靈上的煎熬,也承受着經濟和生存上的壓力。
爲了讓許巍能夠心甘情願的跟自己回燕京,江曉楓也不給許巍畫餅,而是直接跟他說:“老許,跟我回燕京吧,我給你每個月一萬塊,包吃包住,你不需要有任何壓力,你隻管做你想做的音樂。”
聽到江曉楓這番話,許巍覺得太不可思議了,他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歌手,也不是一個賣座的音樂人,根本不值得江曉楓這樣的欣賞和器重。
要知道,許巍之前在紅星音樂生産社的時候,一個月的工資,也才一兩千塊錢,有時候甚至還沒有,根本不夠自己在燕京的花費,更别說養家糊口了。
在許巍離開老東家之前,那個昔日門庭若市的紅星音樂生産社,隻剩下了他和老闆的助理,昔日朝夕相處的同事朋友,早就鳥獸般散去。
看着信誓旦旦的江曉楓,許巍不可置信地問道:“爲什麽?爲什麽你會選擇相信我?我自己都不認爲,我是一個優秀的歌手。”
江曉楓笑着回道:“沒有那麽多爲什麽,我就覺得你的音樂很幹淨,很溫暖,很有力量,還有一種自由的感覺。”
“雖然你創作的音樂,并沒有像我一樣,獲得大衆的認可,但我認爲,你在我們華國樂壇,是一個非常獨特的存在……”
聽了江曉楓的話後,許巍簡直快要感動哭了,這幾年來,他遭到了太多的失敗和質疑,有說他長相不行的,有說他音樂小衆的,有說他不會紅的……
現在突然被人認可和接納,許巍感覺自己就像做夢一樣,他太需要鼓勵了,尤其是像江曉楓這樣的同行大咖,對他的褒獎,對他的意義非常重大。
兩天後,許巍和江曉楓,在律師的見證下,簽下了7年合約。
江曉楓開出的這份合約,除了必要的分成内容之外,沒有對許巍提出任何創造方面的要求,還承諾未來7年,每個月給他支付1萬元的工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