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3月26日,詩人海子在山海關的鐵軌上卧軌自殺,燃盡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和所有“以夢爲馬”的詩人一樣,海子親身經曆了從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扼殺物欲、隻講精神,到80年代末期的摒棄精神、物欲橫流的社會轉型過程。
面對現實與理想的沖突,海子困惑了,希望破滅了,覺得不能“詩意地栖居于世”了,便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
在海子離世的兩個月前,他才剛剛寫下那首經典抒情詩——《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有人說,80年代是詩歌的時代,海子的離去,宣告着一個時代的遠去。
1993年10月8日,詩人顧城在新西蘭寓所因婚變,用斧頭砍傷妻子謝烨緻死,殺妻後自缢于一棵大樹之下。
這則噩耗傳回國内後,在詩歌界和文藝界,都引起了極大的轟動。
要知道,顧城和海子一樣,在新詩、舊體詩和寓言故事詩上都有很高的造詣,其《一代人》中的一句“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更是成爲華國新詩的經典名句。
10天後,北島在《今天》冬季号寫下編後語:“顧城和謝烨的離去令人震驚,這世界顯得更空曠,往事如駛離的大船,死去的朋友們成爲那船的主人。”
那是北島“自我流放”的最後一年,5年後,一度旅居7個國家的他,出版了散文集《藍房子》。
在其中一篇名爲《波蘭來客》的散文裏,北島不無哀傷地寫道:“那時我們有夢,關于文學,關于愛情,關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們深夜飲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夢破碎的聲音。”
和悲慘的詩歌相比,文學的日子則要好過一些。
1993年的某一天,王碩到封小剛家,丢給他一篇小說,名爲《溫故1942》。
封小剛讀罷,自認爲“對本民族的認識産生飛躍”,找劉震雲要版權,想拍電影。
劉震雲不急不緩地說:“先等等,我們還年輕,看問題還不全面。”
王碩和封小剛準備合開電影公司,半天都沒搗鼓出一個劇本,又去找劉震雲,要了小說《一地雞毛》的影視版權。
賣出這部作品,劉震雲拿到8萬塊,趕緊帶着家人,去王府井吃了一頓肯德基。
這就是1993年的文學,除去賈平凹涉皇的《廢都》,和陳忠實鎮棺材的《白鹿原》輕易賣破了十多萬冊,純文學越來越賣不動了。
蘇童、王安憶、格非、餘華等一批作家,都跟随着王碩的腳步,開始涉足影視,當起編劇、策劃。
下山之前,江曉楓也曾經考慮過,自己寫(抄)劇本,像王碩那樣當個編劇,做個大文豪啥的,但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文筆有限,相比寫(抄)劇本,寫(抄)歌要容易許多。
江曉楓這人挺擰巴的,他其實很清楚,哪些歌唱了一定會火,哪些歌唱了可能反響一般。
可江曉楓也不想勉強自己,他更願意寫一些自己喜歡,也有機會獲得喜愛的歌曲。
雖然到目前爲止,江曉楓已經寫了《鼓樓》、《那些花兒》這兩首民謠歌曲,但江曉楓心裏也明白,這兩首歌發行之後,并不能讓他大紅大紫,隻能讓他在内地樂壇嶄露頭角,僅此而已。
而且,民謠這一塊,江曉楓覺得自己很難寫出一首像《童年》或者《同桌你的》那樣的現象級民謠金曲,所以,寫了兩首民謠之後,他又開始嘗試着創作搖滾歌曲。
另外,大地唱片的工作效率也實在是太低了些,讓江曉楓感到特别失望,因爲《鼓樓》、《那些花兒》這兩首歌已經錄好幾個月了,大地唱片卻遲遲沒有發行。
江曉楓也不打算在一棵樹上吊死,他決定寫好新歌後,找其他唱片公司合作。
而張培仁創立的魔岩文化,成了江曉楓的首選合作對象。
著名音樂人李宗盛在他的歌曲《和自己賽跑的人》中有這麽一句,“親愛的landy我的弟弟,你很少赢過别人,但是這一次你超越自己”,這個被李宗盛稱爲弟弟的landy,便是魔岩文化的創始人張培仁。
其實魔岩文化這家唱片公司,是何勇推薦給江曉楓的。
何勇是大地唱片的簽約歌手,早在1991年,就簽約了大地唱片,但他加入大地唱片接近三年,也沒有獲得發片的機會,就想着離開大地唱片,轉投魔岩文化旗下。
而江曉楓和何勇,也是因爲在大地唱片錄歌的時候,才有了接觸和交流,成了關系不錯的朋友。
何勇身爲土生土長的燕京人,在公司的時候,無意中聽到了江曉楓演唱的那首《鼓樓》,給了他源源不斷的靈感,随即開始創作《鍾鼓樓》這首歌。
夜。
月朗星稀。
《陽光燦爛的日子》劇組下榻酒店。
房間裏。
江曉楓抱着吉他,給桃虹彈唱自己創作的搖滾新歌——《夜空中最亮的星》。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聽清
那仰望的人
心底的孤獨和歎息
oh,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記起
曾與我同行
消失在風裏的身影
……”
雖然桃虹是第一次聽到這首歌,但她卻覺得,江曉楓唱的《夜空中最亮的星》這首歌,讓她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比她以前聽過的很多搖滾歌曲,都要更新潮、更時尚,也更容易讓人接受。
尤其是當面聆聽江曉楓的彈唱,和平時在家聽磁帶比起來,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說通俗點,打個比方,看現場和聽cd的區别,就像你看島國大片,和你真刀真槍肉搏的區别,感受肯定不一樣。
“我祈禱擁有一顆透明的心靈
和會流淚的眼睛
給我再去相信的勇氣
oh,越過謊言去擁抱你
每當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
每當我迷失在黑夜裏
oh~夜空中最亮的星
請指引我靠近你
……”
在聆聽江曉楓演唱的過程中,桃虹又一次被江曉楓的歌聲和才華給折服了。
對于大部分男人來說,樣貌隻要不醜,看久了都差不多,而才華卻能讓一個長相平庸,甚至有點醜陋的男人,變得閃閃發光。
比如姜聞,長得跟元謀人一樣,就因爲他有才華,使得他魅力四射。
而江曉楓本身長得壞壞的,但又沒長壞,又有創作和歌唱的才華,經過這麽一包裝,感覺就很文藝。
一曲唱罷,江曉楓放下吉他,自信滿滿地問道:“感覺怎麽樣,這首歌還行嗎?”
桃虹笑着點了點頭:“嗯,寫的得挺好的,唱的也好聽。”
不等江曉楓回答,桃虹接着又問:“對了,你之前寫的那兩首歌發表了嗎?什麽時候才能買到磁帶?”
江曉楓不确定地問道:“我也不知道,他們說快了,應該快了吧?改天我去問問。”
桃虹笑着安慰道:“沒事兒,你也别着急,該來的總會來的。”
閑聊了一會兒,江曉楓把吉他一扔,又拉着桃虹,在房間裏親熱起來。
經過長時間的思想教育,桃虹已經不再抗拒江曉楓的“流氓”行爲了。
雖然桃虹還是有點難爲情,不是很放得開,但現在每次親熱,江曉楓的雙手,都可以随意在她的臀上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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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