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上司畫大餅的行爲，楚少傑很理解，都是常規操作，以後自己上位也一樣。
更何況司徒不是騙人，雖然警隊有規定見習督察六個月考核期才能轉正，但具體情況當然具體分析。
以自己的功勞提前結束考核期輕輕松松，隻要上司願意寫報告推薦, 一切都不叫事。
不隻是見習轉正，督察升高級督察，高級督察升總督察流程也一樣，隻要功勞服衆，直屬上司願意幫忙提攜，都可以提前升官。
之所以很多人需要熬資曆, 主要還是功勞不夠，畢竟所有人都看着, 沒服衆戰績憑什麽你能升職？
更何況上司推薦名額有限, 用一個少一個，甚至還要動用私人關系，非親非故誰願意下血本。
結果就是百分之九十五升職需要熬，兩年五年慢慢打磨所謂資曆，然後排隊争寥寥無幾的名額，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越往上越難，因爲功勞都差不多，誰也不會差誰太多。拼的還是人脈和靠山，特别到憲委級别, 每個背後都有高層支持。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這些楚少傑心知肚明。現在莫志勳是直屬上司, 司徒是部門主管, 再往上重案高級警司暫時沒打過交道。
最後肯定是西九龍一哥周國威，老莫肯定是心腹手下, 自己也被打上周系标簽, 妥妥的一哥人馬。
這也是多方經營的結果，換句話說隻要在西九龍一畝三分地，楚少傑感覺自己不主動作死，其他問題不大。
日子又過一星期，就在楚少傑剛到警局，沈雄偷偷摸摸跑過來，神神秘秘道：“頭，出大事了！”
“證物房失火！”
“什麽？”楚少傑皺眉，原本以爲又出現悍匪，證物房是什麽鬼？
“我聽說事情不簡單。”沈雄四處張望，低聲道：“内部消息不是外人所爲！”
“内鬼？”楚少傑一愣，難道是自己人？
“劉警司！”沈雄有些得意，打聽小道消息自己認第二誰敢認第一？
“哪個劉警司？”楚少傑一時沒聽懂，很快反應過來道：“重案B隊劉志高？”
“嘿嘿，沒錯，就是他！”沈雄賤笑道：“就是跟咱們司徒sir不對付的老冤家。”
楚少傑沉默，劉志高也是警司，負責重案B隊，平時喜歡跟司徒擡杠，關系的确很一般。
沈雄還想說什麽, 突然見莫志勳急匆匆進門, 趕緊閉嘴。
“阿傑，跟我來。”莫志勳二話不說，帶着楚少傑坐電梯上樓，表情嚴肅一言不發。
站在周國威辦公室門口，楚少傑确定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劉志高出事了。
“進來坐。”周國威面容平靜，看不出什麽，示意兩人坐下。
“昨天淩晨證物房突然失火，百分之八十證物被損毀，事情影響很惡劣。”
周國威開門見山道：“調查監控作案人是劉志高警司，現在已經被控制，初步審訊很奇怪。”
“他竟然不記得自己當時的所作所爲！”
“失憶？”莫志勳皺眉道：“真的還是裝的？”
“應該是有其他内情。”周國威分析道：“劉志高這個人我了解過，能力雖然一般，但也沒犯過大錯，這種事……”
楚少傑沒說話，大腦飛快運轉，這個劇情有些熟悉，不會是？
“阿傑，你說說。”見楚少傑沉默，周國威點名道。
“我同意大sir的分析，劉志高好歹是警司，就算作案也不會如此明目張膽。”
楚少傑認真道：“警隊遍地監控，堂而皇之放火燒證物房傻子都做不出來吧？”
兩人紛紛點頭，這也是最迷惑的地方，證物房聽起來高大上，其實就是檔案室，裏面都是結案卷宗，很多陳年積案。
“這是檔案清單。”周國威拿出厚厚資料，吩咐道：“劉志高出事，整個B隊需要避嫌，我決定把案子交給你們。”
“阿傑，放手查，不用顧忌！”
楚少傑立正敬禮，帶着資料跟莫志勳離開，回到A組，莫志勳飛快翻閱名單，吐槽道：“這麽多如何查？”
“劉志高絕對瘋了！”
楚少傑笑笑，老莫對于劉志高也看不順眼，現在對方出事巴不得袖手旁觀看笑話，可惜大sir不給機會啊。
“你有什麽想法？”抱怨歸抱怨，工作必須工作，莫志勳問道。
“排除劉志高裝失憶的情況。”楚少傑推理道：“當時精神狀态肯定有問題，比如……”
“被催眠！”
“什麽？”莫志勳一愣，吃驚道：“催眠！”
“不會吧，那種不都是騙人的？”
楚少傑擺擺手，解釋道：“催眠不是騙人，真正高手的确能短時間控制人做某些事，但限制很多，不是打個響指說幹什麽就幹什麽的TVB。”
“有沒有那麽玄乎？”莫志勳有些懷疑，辦案這麽多年第一次遇見催眠讓人犯罪，更何況劉志高可是警司。
“具體情況不好說。”楚少傑站起身道：“必須見見劉志高。”
莫志勳也不耽擱，警司在西九龍總部放火燒證物房影響很惡劣，消息不可能封住，必須趕緊破案。
來到審訊室，隔着單向玻璃觀察劉志高，滿臉疲憊，但精神還算穩定。
“劉警司，我是重案A組莫志勳高級督察，負責調查證物房縱火案件。”
“這是楚少傑，我的助手。”
劉志高看着面前兩個人，慢慢挺直身，點頭道：“都是夥計，廢話不用說，開始吧。”
楚少傑先遞過去一杯熱水，笑道：“劉sir放心，我們來也是爲幫你查出真相，畢竟案子很蹊跷，我不信堂堂警司會傻到在警局縱火對不對？”
劉志高盯着楚少傑，一字一句道：“如果我說當時什麽都不記得你信嗎？”
“我信！”楚少傑也認真道：“否則我也不會來。”
劉志高沉默片刻，仿佛在确定楚少傑的誠意，慢慢開口道：“我聽過你破案能力很強，上面能派你來很好，我會盡量配合，有什麽問題盡管問。”
“劉sir，你相信不相信催眠？”楚少傑一針見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