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孫碧娟站在秦慕楚房門外,“咚咚咚”地敲着門。
半晌沒有人開門,倒是把隔壁房間的張松文給敲了出來。
看着小不點孫碧娟,張松文提醒道:
“娟娟,秦導出去吃飯了,不在酒店。”
孫碧娟當即就警覺了起來,擡頭問道:
“張叔,你知道秦慕楚去哪吃飯了嗎?“
“下午來探班的那個叔叔請他吃飯。”
張松文走到孫碧娟旁邊,蹲下身子,笑容和藹:
“你找秦導有事?和張叔說,張叔能辦到一定幫你。”
秦慕楚今天的話他記在了心裏,關于和“女兒”戲份的不足,他準備通過積極和孫碧娟打好關系、培養感情,來演好父親的角色。
但奈何孫碧娟很不配合。
從張松文這得到秦慕楚去向後,就邁着小短腿,丢下一句“張叔再見”,竄回了她自己房間。
關上房門,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蜜蜜姐,秦慕楚晚上還沒回來。”
“好啊,這個色鬼!”
電話裏傳來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接着又道:
“娟娟,你接下來也要看着他,記得和我彙報。”
“知道了,蜜蜜姐……但是蜜蜜姐,我的玩具……”
“放心,蜜蜜姐說話算話,一定給你買。”
……
電話挂斷,孫碧娟高興地在床上打滾。
她喜歡一個米奇限量版玩偶很久了,但是太貴了,媽媽不給她買。
現在隻是傳個消息,就能輕松得到玩偶。
小孩子總是貪心的,有了一個東西就想有更多。
米妮、唐老鴨、小飛象的限量版玩偶也好想要……
孫碧娟眼睛轉了轉,臉上出現賊兮兮的笑容,又拿起手機,撥打起号碼……
……
酒樓。
秦慕楚在向家兩兄弟的攙扶下,醉醺醺地走出酒樓。
“沒事,我能走,不用扶我,我,我沒醉,我還能喝!”
“好好,改天我們再約。”
向華锵和向華盛臉也通紅,但意識還算清醒。
喝酒分爲四個階段。
一階段是“不能喝,我酒量真不行”;二階段是“夠了,夠了,别開酒了,再喝真醉了”;三階段是“咱們兄弟今天不醉不休,喝個痛快”;最終階段就是“我沒醉,繼續喝”。
秦慕楚現在就處于四階段,已經斷片的那種,而向家兄弟則是剛剛到三階段。
不是秦慕楚比他們喝得多,事實上他們倆因爲有求于人,“我幹杯你随意”挂在嘴邊,喝得要比秦慕楚多得多。
但兩人酒量在那,就算秦慕楚“随意”,也被他們放倒。
而且秦慕楚也不能真“随意”,他這個人向來是“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
偷偷倒酒那是合作前的事,不算。
關鍵倒了也沒少喝。
秦慕楚除了後來實在是頂不住,開始意思起來,前面他都是實打實的你一杯我一杯。
現在在場唯二清醒的人,隻有向太和張憫。
她倆沒喝兩杯酒,隻是微醺而已。
向太已經安排好了送秦慕楚回去的車,幾人合力把秦慕楚送上車後,向太看向張憫,笑容滿面,輕聲道:
“阿憫,我們這麽安排,你心裏有怨恨嗎?”
張憫身子一顫,低下頭不敢和向太對視:
“向太,我怎麽敢。”
“不敢?那就是有這個想法喽?”
向太輕輕勾起張憫的下巴,和她對視。
“不是,向太,我不是這個意思,是不會,不會怨恨。”
張憫看着向太充滿笑意的眼睛,心中卻是愈發恐慌。
想要搖頭否定,但又不敢掙脫開向太捏着她下巴的手,隻能慌亂地擺手。
她和向太的身高差不多,但今天她穿得高跟鞋高度卻遠超向太,所以她是比向太高出不少的。
但現在卻彎着腿,弓着腰,反而比向太矮了一截。
“不打緊,我們都是女人,你心中有怨恨是應該的。”
向太笑得很和藹,摸了摸張憫的臉,像是回憶一般:
“我年輕時,也像你這麽漂亮,漂亮是資本,女人漂亮才會讓男人關注。
我明白你的心思,想做阿盛的正房太太,嫁入豪門是每個港島女明星的夢想。
我年輕時的夢想也是如此,而我也做到了。
你知道爲什麽?”
向太并非向華锵原配,也是後來者居上。
張憫知道這件事,對于向太的提問她不想回答,可又不敢不回答,隻能挑好聽的說:
“因爲你漂亮。”
向太笑了笑,搖了搖頭:
“漂亮隻是基礎,港島漂亮女孩多得是,那些大佬哪個情人不漂亮?”
她雙手從張憫的臉向下摸去,沿着動人的曲線一路摸到“S”型下方的曲折。
張憫雖然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但隻是微微顫抖,不敢動。
“身材真好。”
向太的目光滿是贊歎,接着盯着張憫的眼睛:
“但這些年紀大了也就沒了,女人除了美貌,最重要的是聰明。
阿盛比不上秦生,雖然他把你送走,但是對你來說,是件好事吧?
沒準哪天,我還要喊你秦太呢,你說對不對,阿憫?”
……
看着載着秦慕楚和張憫離去的車,向太的笑容逐漸收斂。
向家兩兄弟商量送張憫給秦慕楚時,她去打電話了不在場,否則一定不會這麽做。
不是說不同意把張憫送給秦慕楚,而是不會做的這麽粗糙。
兩兄弟隻考慮了秦慕楚喜不喜歡,完全沒想過張憫的意思。
要是秦慕楚對張憫隻是玩玩還好,萬一以後有了真感情,那張憫心中難道不會有怨恨嗎?
千裏之提,潰于蟻穴。
曆史上無數的例子都說明,“枕邊風”的威力不是鬧着玩的。
……
車一路行駛,很快來到一個酒店。
當然不是秦慕楚住的那個。
向太已經提前訂好了房間,酒店的檔次很高,私密性很強。
員工都簽了協議,沒人會亂說話。
在酒店的服務員幫忙下,秦慕楚被送到了房間。
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秦慕楚。
張憫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臉。
這張臉要是出生在港島,又沒有背景的話,恐怕早被富婆們擄去當小白臉了吧。
大家都知道港島富豪玩的花,包養女明星,但港島富婆們在這方面可是絲毫不比男的差的。
“還是落在我手裏了。”
張憫捏了捏秦慕楚的臉,得意洋洋地走進浴室。
夜還長,洗個澡,不急……
而秦慕楚的手機,也在這時亮了,電話鈴聲響了又停,停了又響,持續半個小時無人回應……
張憫穿着白色浴袍從浴室走出,用浴巾擦着潮濕的頭發,雪白的皮膚透着粉嫩,一步步走到床邊。
側躺在床上,寬松的浴巾領口隐隐透着兩抹白膩的風光。
好看的手慢慢摸向秦慕楚衣領的扣子,正要解開,突然電話鈴聲響起。
“死撲街!”
張憫被吓得手都縮了回去,終究有點做賊心虛,撫摸着胸口的起伏。
看着秦慕楚兜裏發光的方塊,她惱怒地掏出手機,關機拆電池一氣呵成。
做完這些,她看向秦慕楚,眼中媚意蕩漾,再次解起衣服。
這次,沒有受到任何打擾。
障礙很快去除,摸了摸秦慕楚的肚子,眼中的情意似乎要流淌出來。
“還有腹肌。”
繼續向下探索,她整個人也附身下去……
……
燕京。
燕影的女生宿舍樓道中,一個女生隻穿着涼薄的睡衣,微風吹過,睡衣貼合在身上,勾勒出一個誇張的弧線。
楊蜜捏着手機,手背青筋暴起,另一隻手也捏成拳頭,隐隐聽見骨骼響動的“啪啪”聲。
“挂我電話,還關機!”
倏然,一個女聲響起,驚醒了正在腦海中幻想各種古代酷刑的楊蜜:
“蜜蜜,你沒事吧?”
張曉斐有些怕怕的看着楊蜜。
大晚上楊蜜面色猙獰地站在樓道中,就像是被什麽髒東西附身了一樣。
非常恐怖。
“哦?曉斐啊,哈哈。”
楊蜜回過神,收起憤怒的表情,尴尬地笑笑,
“那個,我沒事,我,我那什麽,我演劇本呢!有個角色太難演了,我在這兒練練。”
“哦,蜜蜜,你真刻苦。”
張曉斐松了口氣。
關于高校的鬼故事可是不少,她光是燕影的就聽了好幾個。
“呵呵,還行吧。”楊蜜勉強擠出笑容。
“過會兒要熄燈了,你快回去吧。晚上天冷,你穿這麽少感冒就麻煩了。”張曉斐關心地說道,說完她繼續往樓道的盡頭走去。
“呼~~”
楊蜜長舒一口氣。
糊弄了過去,沒被人當神經病。
咬咬牙,對某人的怨恨值再次拉滿。
“蜜蜜。”
突然,又是一個喊聲,吓了楊蜜一個激靈。
擡頭看去,還是張曉斐。
“你要喝水嗎?我去打水幫你帶吧。”
“啊,不用了,曉斐,謝謝你。”
頓了頓,想起剛剛張曉斐的關心,她又道:
“曉斐,晚上這個點喝水對身體不好,而且第二天容易臉腫的。”
“是嗎?”
張曉斐吃了一驚,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臉。
臉蛋對于女藝人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我都不知道這些,那我不喝了,走,我們回去吧。”
張曉斐迅速轉身,拉着楊蜜,走回寝室……
與此同時,類似的場景在其他地方也在上演。
“惠敏,睡覺了,不要玩了。”
周惠敏聽着門外媽媽的喊聲,回道:
“知道了,睡了。”
關了燈,躺在床上,看着發光的手機界面,依舊是對方已關機的提示音。
嘟了嘟嘴,碎碎念道:
“小色鬼,小色鬼。”
她倒是沒有楊蜜那麽生氣,作爲土生土長的港島人,她很熟悉港島那邊的風氣。
有錢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了,花花公子很多,而且秦慕楚又沒有女朋友,就算真的去玩,也是很正常的事。
但是心中還是止不住酸澀,揪着被子:
“要是談戀愛了還敢這樣,就把你給閹割了!哼!不對,哎呀,周惠敏,你才不會和小色鬼談戀愛!”
害羞地蒙起被子,也不知道是在躲着誰……
另一處的曾離,她已經搬入了精挑細選的房子裏。
是個四合院,不過沒有秦慕楚住的那麽大,隻有一進,三個廂房加一個會客廳還有院子。
環境很不錯,在市區,又比較安靜。
她很滿意。
對于孫碧娟的通風報信曾離隻是笑笑,調侃了小丫頭幾句,還是答應了給她買玩具。
她自小在單親家庭長大,如今三十出頭,對戀愛和婚姻早就沒了幻想。
她的想法是愛情不應該用婚姻衡量,對于愛情,隻要對方心中有她就夠了。
給秦慕楚去了一個電話後,沒有接通,她便早早地睡了。
明早再問個平安。
……
而孫碧娟“賣消息”的最後一個人,此時還在和她保持通話。
隻是通話的内容嘛……
“那些我都有了,我還有加菲貓的限量公仔,很難得的那種哦。”
劉汐茜躺在床上,抱着比她人還大的玩偶,得意地和孫碧娟炫耀着自己的藏品。
“啊,茜茜姐,等我回去可以給我看看嗎?我就看看!”
聽着電話裏孫碧娟快被饞哭了的聲音,劉汐茜眯起眼睛,更加得意。
“說兩句好聽的,姐姐就給你看。”
“茜茜姐,茜茜姐,你最美了,你最漂亮了。”
“那我和暢暢誰好看?”
“你最好看,你最好看!求你了,茜茜姐,讓我看看……”
……
視線回到港島。
時間過去半個小時,張憫癱軟在床邊。
春宵苦短,婉轉起承……
這些……
都沒有發生。
她不甘心地拍了拍柔軟的大床。
美眸中的媚意消失殆盡,隻剩下憤怒。
走進衛生間,洗了洗手,擦了擦嘴唇上被蹭花的口紅,怒火越來越旺盛,最後忍不住把水潑到鏡子上,咬牙切齒:
“幹什麽要喝那麽多酒!”
衆所周知,酒後亂性都是借酒壯膽。
酒真的喝多了,是無法擡頭的……
……
(還有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