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缺一面練功,一面看着屬性。
枯木神功(7境出神入化2%)、枯木神功(7境出神入化3%)……
即使枯木神功上升了一境,修煉速度雖然相對于上一境,是慢了一些,但是相對于其他武者來說,仍是極快。
蘇缺感到體内藥力下降,便在衣衫當中,拿出了一個小瓷瓶。
将一瓶新的丹藥,倒進了口中。
丹藥下了腹後,藥力立即炸開,一股股熱流,朝着四肢百骸擴散而去。
有藥力的輔助,其枯木真氣遊走得更加快速。
走完一個枯木神功的周天,所需的時間更短。
蘇缺繼續盤坐在床上,修煉枯木神功。
修煉了一炷香的時間,蘇缺看了眼屬性。
枯木神功(7境出神入化83%)
随着枯木神功的提升,他的肌膚與血肉之中,所充斥的那種能肉白骨的神奇能量,越來越旺盛。
蘇缺甚至懷疑若是剮掉自己的一塊肉,也能很快重新長出來。
當然,他并不會如此做。
畢竟,即使他驗證了自己的恢複力有多強,這恢複力也不會改變。
蘇缺達至神意境之後,神滿不思睡,一直修煉枯木神功,直到第二天黎明。
雞啼自屋外傳來,曙光透過窗紙,照在了蘇缺的身上。
枯木神功(9境驚世駭俗99%)
隻是一夜,他的枯木神功,便連升三境!
蘇缺決定一鼓作氣,突破第九境!
他潛心運功,枯木真氣在身軀當中,沿着經脈路線,一圈圈地遊走着。
突然,他感覺枯木真氣猛然一盛。
一股力量,在身軀中,如同春來大地,萬物萌芽一般生出,融入了他的血肉之中。
他再看了眼屬性。
枯木神功(圓滿)
‘枯木神功沒有在10境再升上去,卻是圓滿了。’
蘇缺看着屬性,心想。
‘這是因爲枯木神功創出來後,隻能修煉到這個境界。’
‘若是我想,也可以對枯木神功進行推演。’
‘将這門武功,提升成一門上限更高的武功。
‘就如同七傷拳一般。’
‘七傷拳在這方武道世界,其實并非是那種絕頂武學。’
‘但是,卻被我博取衆長,融入七傷拳中,令得七傷拳成了一門甚至比魔刀還要厲害的武學。’
‘不過,目前,我還有着道心種魔大法、異種金鍾罩等等武功還未修到圓滿。’
‘與其去花時間推演枯木神功,不如将這些武功修煉至圓滿再說。’
‘更何況,梁國皇室,還有着一個武庫,裏面或許會有着比枯木神功好上許多的武功。’
他一邊想,一邊再向屬性看去。
姓名:蘇缺(21歲)
剩餘壽命:3106
昨夜,因爲修煉了枯木神功,給他的身軀帶來勃勃生機,令得他的剩餘壽命,增加了八十多年。
‘八十多年,相比于其他武功,對壽命的增加不多……’
蘇缺心中思忖着:
‘或許,我的壽命提升,本就會增加我肉身的恢複力和再生能力。’
‘所以,即使枯木神功的副作用逆轉之後,雖然能增加我肉身的生機,但是,效果相對于我這具肉身來說,也并非十分顯著了。’
‘若是如此,那我以後确實也沒有推演枯木神功這門武功的必要了。’
想到此處,蘇缺便不再想推演枯木神功之事,而是細細感受這一夜間,枯木神功連升四境後,給身軀帶來的變化。
因爲逆轉了副作用,這四境提升上來,自己的血肉中,充滿了勃勃生機。
此時,他甚至感覺,即使将自己的手臂砍掉,然後用斷臂對着斷口處,一會兒後,這手臂便能自己接回來。
蘇缺再感受了一會兒身軀的變化,見到外面的晨光越來越亮。
他耳邊,傳來了蘇菁在廚房中來回走動,爲他準備早飯的聲音。
蘇缺當即從床上起來,推門而出,洗漱了一番。
恰好蘇菁做好了早飯,他便與蘇菁一起,在桌上吃着。
“小缺,我打算離開建南府城幾天,這幾天,你自己可要小心些,不要離開建南府城了。”
蘇菁吃着早飯時,忽然對蘇缺道。
蘇缺皺了皺眉:“現在到處都危險,這話也是你說的,怎的你也到處跑?”
這緊張他自是裝出來的。
畢竟蘇菁的佩劍中,融入了他的神意。
便是神意境中期以上的高手,執意要殺蘇菁,蘇菁都能平平安安。
蘇菁這個才剛入五血的武者,惹起神意境高手的注意,可能性極小。
再說,現在中原亂得緊,哪個神意境高手,不是忙得很。
不是忙着與人争奪資源,便是忙着閉關修煉,尋求突破。
哪會有空對付一個五血武者。
蘇菁道:“聽說最近有着不少武人,從中原遷入了南域。”
“其中,便有着一些惡貫滿盈的匪寇。”
“玉婧姐得到了他們的消息,要帶我去練劍。”
“而且,玉婧姐如今已是開脈境中期的武者,在外行走,已很難遇上敵手。”
“好吧,我知道了,我不會離開建南府城的。”蘇缺聽罷,點了點頭:“但你也要小心。”
吃了早飯後,蘇菁将碗筷洗了,然後收拾了一個包袱,帶了佩劍,用布帛包了,就與蘇缺道别,找李玉婧去了。
隻留蘇缺守在空空的宅邸中。
蘇缺正喝茶漱口,忽地感到一股暖流,從身軀當中湧出。
暗黑邪拳的反噬又來了。
他感到,這副作用,又比昨日弱了一些。
對他身軀的助益,已是極少。
‘是時候去真玄教走一趟了。’蘇缺心想。
‘隻要将暗黑邪拳二重天練成,不去晉升,暗黑邪拳勁就會對我反噬。’
‘因爲暗黑邪拳又上升了一重天,所以這股反噬就會更大。’
‘這反噬在我的身軀中逆轉,便會對我的身軀産生更大的助益。’
蘇缺一面想,一面換了身儒衫。
然後便出了門,向自己藏物的山洞而去。
藏物山洞的甬道中,進門處便是十數個被枝葉蓋住的捕獸夾。
蘇缺輕點腳尖,在空中跳出了一道弧線,便越過了這一片捕獸夾。
甬道的中段,則是他的萬毒真氣屏障。
他心中一動,在身周形成了一層護身毒障。
護住了他的衣衫,不被洞中的萬毒真氣侵蝕,便安然走過了這萬毒真氣屏障,來到了洞穴深處。
他去到一個雜物堆中,取出了勁裝、猙獰鬼面和鬥篷。
他脫了儒衫,換上勁裝,拔開簪子,披散頭發,戴上猙獰鬼面,穿上鬥篷。
而後,便離開了這個洞穴,施展輕功,向真玄教的所在而去。
……
真玄教,建道觀于龍蛇山脈之上。
龍蛇山脈,則位于中原的中部。
曾有人說,真玄教所在之處,處在中原的中部,便鎮着中原的風水。
很多人,便憑此言語,猜測假以時日,真玄教會取代大佛寺,成爲一國之教。
但是,數百年來,真玄教雖然表面上可與大佛寺分庭抗禮,但是實際上,真玄教卻是從未勝過大佛寺一分。
真玄教的興起,在于真玄教的上一任教主,向當時的梁國皇帝,傳授了一些長生的法門。
當時的梁國皇帝,心中甚喜,便撥了金銀,派出工匠,給真玄教在龍蛇山脈上,修築宮殿。
後來,也有人猜測,當時的梁國皇帝,是不想大佛寺一家獨大,便想扶持出另一個勢力,以制約大佛寺。
畢竟,據說當時,大佛寺的方丈,也是梁國的國師,幾乎是可以翻手爲雲,覆手爲雨。
其在民間的名聲,卻是要比當時的皇帝還要大。
當時那任梁國皇帝對真玄教的扶持,确實令得真玄教發展迅猛,并對大佛寺有了一定的制約作用。
後來,真玄教便一直給皇室煉制練功丹藥、長生丹藥,與皇室越來越密切,便達至了可以與大佛寺分庭抗禮的程度。
龍蛇山脈,綿延八百裏。
而真玄教,在其上占了十九峰。
真玄教的道士,雖然都會練武,但是并不是全都鑽研武道。
有的鑽研丹道,有的鑽研符篆……
所以,真玄教便分了十九峰。
當今真玄教掌教玄心子,因大多數武林人沒有見過他出手,而且這些武林人,又有很多人實力不高,并不知道凝罡境之上的境界。
所以,大多數武林人,隻知玄心子厲害,卻不知其實力。
而李玄基的破天軍,曾探聽到,這真玄教掌教,乃是神意境後期的武道修爲。
但蘇缺卻覺得,這真玄教掌教的修爲,絕不止如此。
‘或許他達至了劫種境也說不定。’蘇缺心想。
縱然玄心子是劫種境,蘇缺心中也沒有什麽畏懼。
他如今在身軀中凝有本命魔種,可以說是半劫種境。
而且,他有着能活三千來年的肉身,肉身中,更是融入了十一套神意。
便僅是肉身與精神,他就極有可能碾壓了玄心子。
更何況,他的葵花寶典,修煉到了11境撼天動地,其身法極快。
蘇缺心中一邊想,一邊飛掠,很快便來到了真玄教的山門前。
蘇缺聽說,真玄教非是關門修道的門派。
教中的道觀,極其壯觀,裏面供奉着諸多神明,廣納四方香火。
山門前,有着兩個身材魁梧的道士,正接待着絡繹不絕的香客。
香客你擁我擠,沿着一條石階上山,宛若一條向上攀爬的長蛇。
蘇缺神意一掃,便知道這兩個道士,都是氣血境的武者。
而一衆香客,大多數都是普通人。
隻有少數練武的,也不會超過二血。
蘇缺施展輕功,向山上而去。
他在道士和百姓的身旁掠過時,他們根本看不到蘇缺的身影,隻是感覺一陣微風,從自己的身邊吹過。
‘李玄基探聽到,龍蛇十九峰,因真玄教掌教玄心子喜好僻靜,且性格較爲柔弱,其住處,非是在最高最雄偉的天都峰上,而是在最邊的攔玄峰處。’
蘇缺心中想着,上了山後,便向着攔玄峰的方向掠去。
……
攔玄峰後山,清風呼嘯。
後山的一個懸崖上,設着一個法壇。
法壇上,擺着法鈴、黃紙、朱砂、符筆、香爐等等物事。
法壇的旁邊,站着兩個同樣是身材魁梧的道士,宛如護法神一般,護在法壇兩邊。
而法壇之上,則是一個留着三绺花白胡須,臉色紅潤,看起來仙風道骨的老道。
這老道,其身材的魁梧程度,不輸于這兩個道士。
他看起來骨架很大,其雖然穿着寬松的道袍,但人還是能看出他那寬闊的肩背。
這老道,便是真玄教的掌教,玄心子。
外界傳言,他與大佛寺的方丈相鬥,最後受傷逃遁。
其實并非如此。
他與大佛寺的方丈,的确是在一個月前交戰過,但是誰勝誰負,卻并未知道。
隻是他們還未分出勝負時,他逃走了。
他之所以逃走,是因爲他沒了符箓。
符箓,既是在黃紙上,以神意勾動天地靈氣,并以一定的筆畫順序,并将天地力量存于黃紙上的一種法門。
真玄教中,掌握着護身符、金剛符、卸力符、反傷符、增力符、輕身符、化罡符、破罡符等等符箓的畫法。
将符箓用于武道之上,能令武人在短時間内,獲得極大的力量。
就在這段時間,足夠他們将敵人殺個幹淨。
真玄教曆代以來,都有人研究,如何将符箓更好地用于武道之上。
真玄教中人,将這種用符于武的法門,稱爲“符箓武道”。
玄心子也是精通“符箓武道”的其中一人。
這與他性格柔弱,爲人謹慎有關。
身上的符箓,若是少于三十張,他就周身不自在。
更何況,他是與大佛寺的方丈空我相鬥。
空我被譽爲梁景帝之下第一人,實力非凡。
玄心子當符箓少于五十張時,發現還不能占上風時,怕栽在空我的手上,便用了十張輕身符逃走。
此時,他設壇,是爲了畫符。
隻見他握起符筆,珍而重之地,用符筆的筆尖,沾了沾用朱砂混合而成的血色墨汁。
然後,催動身軀中的神意,彙聚于符筆的筆尖之上。
登時,起了一陣清風。
周遭的天地靈氣,打着旋兒,聚集到了符筆的筆尖之上。
而後,符筆仿佛忽然間重逾千斤。
玄心子用左手托着握符筆的右手,飛快地在黃紙上,筆走龍蛇。
霎時間,一張金剛符,便被他書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