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間又是一個月過去。
蘇缺已經将城裏武館的藥都買了一遍。
他發現藥效,還是破山武館的最好。
看來破山武館不愧爲城裏最大的武館。
一日晚上,蘇缺喝了從破山武館買來的一碗藥後,便立即借着藥力,到城外練起七傷拳來。
每當他練七傷拳時,也是錘煉五髒之時。
七傷拳勁激發,他體内的五髒也是暖洋洋的,仿佛有着一股力量在按摩,極是舒服。
五髒,乃是藏精神血氣魂魄之地。
五髒的堅韌,同時也會帶來身體素質的提升。
練了七傷拳後,他提高的不僅僅是拳力,步履、體力等等,也随之提升。
雖然他沒有學過輕功,但是他勝在體力好、腳步快,若是奔跑起來,便是以速度見長的野鹿,也很快就被他追上。
砰砰砰!
蘇缺的拳頭一下一下地擊在空中,随着一圈圈波紋蕩漾而起,響亮的轟鳴聲傳出。
他感覺到,一股力量即将從體内,迸發而出。
“要突破了……”
蘇缺繼續揮拳,拳影漫天,身遭虎虎拳風圍繞。
緊接着,那股力量,如他預料,陡然從體内迸發而出!
霎時間,他感覺全身舒泰,宛如一股滾燙的溫泉水,在一瞬間流遍了周身。
身體内,五髒震動,筋骨齊鳴!
他心中一動,喚出屬性,眼前出現了四行小字。
姓名:蘇缺(17歲)
壽命:62
天賦值:10
武功:七傷拳(4境出類拔萃1%)、五禽戲(1境初窺門徑1%)
提升了一個境界之後,壽命比之3境開始時,提升了12年,經過了55歲、60歲兩個節點後,天賦值提升了2點。
七傷拳破境了之後,蘇缺再練了一會兒,發現藥力竟然比之前消耗快了許多。
約莫再練了兩個時辰,體内的藥力,便已經被消耗殆盡。
若是明天早上再練拳,沒有藥力的增益,進展必定會慢許多。
而且,這一個月來,因爲要時常買藥,錢包基本上都是空的,勉強是收支平衡。
若是吃藥更加頻繁,估計再過七八天之後,他就沒錢買藥了。
“要去哪裏搞錢呢?”
蘇缺沉思起來。
加入幫派?當打手?打黑拳?做保镖……
他腦海中湧現出不少來錢快的途徑。
但做這些工作,他若是把自己的臉遮起來,别人不清楚他的底細,便極有可能不會聘請他。
在這動蕩不安的世界,他是絕不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的。
“明天再去城裏探探,看有什麽穩當一點的來錢路子……”
蘇缺想着,穿上了上衣,就向家中奔行回去。
……
第二天一早,蘇缺帶着包袱出了門,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喬裝成身高近九尺的彪形大漢,向城東的武館走去。
昨天下午他已在破山武館買了藥湯,今天上午若是再買,則會惹破山武館弟子的懷疑。
雖然他也想過,找一個“我是替朋友買”的借口。
但是這也許會引起破山武館弟子的懷疑與注意,有點兒冒險。
于是,他找了另一家藥效比破山武館稍差的武館,買了一碗藥湯。
喝完後,蘇缺便趁着藥力,趕出城修練七傷拳。
練了一個多時辰,他感覺筋骨皮肉,還有五髒六腑,都是暖呼呼的,舒服至極。
而體内的藥力,再度被煉化殆盡。
“現在一天得喝兩碗藥,方能支撐起我的修煉!”
蘇缺見藥力耗盡,再練進展甚慢,便去玉水河梳洗了一番,洗了髒衣,穿上了幹淨的衣服。
回家晾了衣服後,去吃了早餐,然後再向學塾走去。
不覺間又過了四天,蘇缺去買藥的同時,也在城裏逛了逛,想找份賺錢的活計。
逛了一圈,卻沒發現有什麽活計是不用暴露身份的。
他在城内,又看到白蓮教的教徒在當街撒錢,宣揚教義,蠱惑别的人入教。
他看着白蓮教教徒,用手往麻袋裏一抓,然後抓起一把銅錢,如天女散花一般,當空一撒。
此刻,他心想,白蓮教定然有着不少銀錢。
頓時,心中生出了悄悄跟着這幾個白蓮教徒走,去搶奪他們銀錢的想法。
但是他沒有見過這幾個教徒出手,不清楚這幾個教徒的實力比自己如何,又或是據點中的白蓮教教徒的實力比之自己如何,便把這個想法壓下了。
蘇缺一邊想,一邊向破山武館走去,準備買一碗藥喝了後,開始今晚的修煉。
“師傅,給我來一碗藥湯。”
蘇缺每隔四天便來一次破山武館,那個破山武館的弟子已認得這個帶着兜帽的彪形大漢。
因爲蘇缺四天來一次,頻率正常,他們也隻認爲蘇缺可能是在外有着恩怨,暫時在玉水城避難的普通武者。
“朋友,出了點事,藥湯漲價了,得三兩一碗。”
破山武館的弟子走上前來,對蘇缺抱拳之後,道。
“怎會如此?”
蘇缺藏于兜帽下的面目,皺起眉頭。
他的兜裏隻剩下二兩,連一碗藥湯的錢都付不起了。
破山武館的弟子道:“相信這位朋友來玉水城這麽久,是見過白蓮教的。”
蘇缺微微點頭。
“白蓮教來到玉水城後,相繼接管了好幾個大大小小的本地幫派。”
“先是接管了漕幫,昨天,又接管了藥幫。”
“原本,我們的藥材都是從藥幫手裏買的,價錢還算公道。”
“但如今白蓮教接管了藥幫後,我估計是白蓮教前線軍費吃緊,要靠各地的據點支持,因此,便坐地起價。”
“我們買藥時,花費了許多銀錢,藥湯的價格自然也是要上漲了。”
破山武館的弟子向蘇缺解釋道。
“又是白蓮教……”
兜帽之下,蘇缺輕輕吐了一口氣。
雖然漲價了,但藥還是要買的。
他轉身離開了武館,打算先去打獵,然後再用售賣皮毛所得來的銀錢來買藥。
蘇缺步履飛快,很快就到了玉水城三十裏外的白虎林。
白虎林是片面積頗大的森林,亦是幾個縣城路線的交彙處。
從一個縣城,到達另一個縣城,若是穿過白虎林,路程就會短許多。
但是,因爲白虎林中有着傷人的野獸,也隻有武者才敢走這條路。
一般的百姓,爲了安全,都會繞開白虎林而行。
蘇缺在林中奔行疾速,僅過了一炷香多的時間,便殺了三隻狼。
他用麻繩将三隻狼綁在了,拖在身後,繼續向白虎林的深處走去。
再過了一炷香,殘陽西沉,天色完全暗了下來。
蘇缺所練七傷拳,滋養五髒。
五髒中,便包括肝。
在中醫中,肝對目,肝好則目明。
蘇缺的七傷拳已經練到4境出類拔萃。
若是換作旁人,肝脈是大受損傷。
而對于蘇缺來說,肝已被滋養得恐怕一些養生大師都不能及。
此時在黑夜之中,他仍可視物清晰。
再走了一會兒後,他便見到一隻矯健的身影,在遠處蹦了出來。
是一隻野鹿。
蘇缺心中一喜,當即用腳在泥地上一蹬,身形陡然模糊,向那隻野鹿掠了過去。
那野鹿很快也發現了蘇缺,當即一蹬後腳,刷地向一邊逃去。
“想跑?”
蘇缺腳下飛快,隻是一瞬,便與這隻野鹿拉近了不少距離。
估計追上這隻野鹿,也隻是十息之内的事。
二息之後,突然!
他看到那隻野鹿奔到一個灌木叢時,發出了一聲慘嘶,軀幹一僵,直直地跌落在地。
蘇缺雙眼微眯。
在剛才,他看到了黑夜之中,閃過了一絲寒光。
似乎是灌木叢中有人,在野鹿奔行而過時,用兵刃将野鹿捅死了。
……
灌木叢中,一個身着勁裝,蒙着頭臉的黑衣人,将刀從野鹿的肚腹中拔出。
然後飛快的又是一刀,将鹿頭砍下。
原本還在動彈的野鹿,瞬間便不動了。
“他娘的,這野鹿幸好不是在白蓮教的運藥車經過此處才出現,不然我們就暴露了!”
這黑衣用腳将野鹿的屍體踹向一旁,一邊收刀,一邊道。
和黑衣人一起伏在灌木叢中的,還有着十幾人。
個個都是身穿勁裝,蒙頭蒙臉。
“說不定等下還有一些野獸過來呢?”另一個黑衣人道。
“是啊,奶奶的,早知道準備一些捕獸夾了,在旁邊放置了!”又一個黑衣人低聲道。
“我們這不是沒經驗嗎!不是因爲白蓮教,我們怎麽會做劫道之事!”
這些黑衣人,來自玉水城内的三個武館,分别精于刀、槍、鈎。
他們見白蓮教藥材按高價賣,心中不忿,便約在此處,打算劫白蓮教的道。
玉水城外,适合練功藥材生長的地方,也就那麽幾處。
他們算到,白蓮教若是要将藥材運回玉水城,要想路程最小,必要經過此處。
以前藥幫,因爲怕别人劫道,一般不會經過此處,而且還會分散來運藥。
但白蓮教氣焰嚣張,自認别人不敢招惹他們,很可能會經過此處。
“羅師傅,那麽,我們要不要去買些捕獸夾後,再來此蹲守?”一個黑衣人道。
那個叫“羅師傅”的黑衣人,當即回答道:
“不用了!讓一個人在我們身後五丈外守着,若是有野獸奔前,直接殺了便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