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君的遁光速度極快。
雖然祖界的空間極其穩固,飛行起來的困難程度要比下界宇宙大無數倍,但尚君這樣的王級強者卻并不受什麽限制。
很快就來到了天河皇主的宮殿前。
不過,他這一路飛來,已經在祖界之中引起了軒然大波,許多人都猜測是不是有什麽大事發生了。
畢竟,王級強者在祖界之中也不多見。如尚君這般大張旗鼓地在天上飛遁,還擺明了是要前往天河皇主所在之處的王級就更少了。
除非能說出一個足以服衆的理由來,否則這種行爲若是被有心之人針對,很有可能會給尚君扣上一個對皇主不敬的帽子。
可現在的尚君已經管不了這麽多。
這次他遇到的事情太過離奇也太過恐怖,他認爲必須盡快并報給天河皇主。
而且,尚君與天河皇主相處多年,很清楚對方的性格,隻要自己将這次的遭遇原原本本地講清楚,說明白,天河皇主是不會怪罪下來的。
甚至還有可能賜下獎賞。
如果下界的那個神秘強者所言屬實,這或許就是一次能讓皇級突破到帝級的大機緣,對天河皇主來說也是極爲重要的。
“尚君,你好大膽子!竟敢不事先通報就直飛皇主宮殿,你這是想做什麽?!”一名魁梧高大的金甲神王出現在天河皇主的宮殿前,攔住了尚君的去路。
“讓開!”尚君看了此人一眼,厲聲喝道,“我有萬分緊急的事情要向皇主禀報,時間緊迫來不及事先通報,隻能直接過來了。”
“放肆!”金甲神王卻是依舊不讓,繼續攬在尚君的面前,沉聲道,“我乃皇主欽封的殿前神将,你縱爲王者也不能在我面前如此嚣張!”
“滾!”尚君直接一巴掌打飛了這個金甲神王。
隻聽一陣噼裏啪啦的亂響,這人身上的金甲便爆裂成了無數碎片,整個人也重傷垂死,摔落在了地上。
然後直接沖進了天河皇主的宮殿。
天河宮!
在場的人們見狀都吓傻了,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這一幕,隻覺極度難以置信。
怎麽回事?
這是什麽情況?
尚君以前不是這個樣子啊,怎麽忽然變得這麽嚣張了?!
難道……真如他所說,有什麽萬分緊急的事情,必須立刻通報?
可是,以祖界現在的強大程度,無盡諸天幾乎不會出現能與祖界相抗衡的世界,能有什麽樣的緊急事件?
居然讓一個王級的強者如此慌張?
不過,即便有人懷疑可能真的出事了,也難以說服别人,更難以讓人相信。
現在他們更關注尚君會有什麽下場。
對于他們這些“飛升派”來說,作爲“本土派”領袖的尚君,絕對可以說是眼中釘肉中刺。
所謂“飛升派”和“本土派”是附庸于天河皇主的兩種勢力來源。
前者是來自于下界的飛升者,後者則是原本就出身祖界的勢力,這兩者間的矛盾已經綿延了無數年,難以調和。
尚君并不在意外面那些人的想法,此時他已經走進宮殿,輕車熟路地來到了天河皇主平日裏常呆的一間大殿外。
“尚君自下界歸來,有極爲重要的事情要禀告給皇主。”尚君跪倒在地上,無比誠懇也無比恭敬地道。
嗡嗡!!
這座大殿的門戶自己緩緩打開,天河皇主清冷如星海一般的眸光已經落在了尚君的身上,淡淡道:“有什麽事?直接說吧。”
他對尚君在天河宮之外的行爲似乎毫不在意,連提都沒有提起。
飛升派在這位皇主對眼裏,同樣也是低人一等對,遠遠不如本土派高貴,尚君作爲本土派對領袖,又有緊急事務要報告,情急之下打飛一個飛升派,并不值得怪罪。
不過,皇主級别對存在是在太過強大,哪怕隻是尋常的開口說話,散發的威勢就讓尚君有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态度不由自主地變得更加卑微。
“回禀皇主,事情是這樣的。”尚君解釋道,“屬下麾下有兩人,稱作‘日祖’和‘月祖’,前段時間他們忽然隕落再下界,屬下前去探查,卻遇見了一個能将我徹底壓制,讓我連千分之一實力都無法發揮出來的神秘強者……”
他很快就把自己在下界的所有遭遇,以及對杜恒的印象全都事無巨細的講了出來。
“哦?”天河皇主在聽了這些話之後,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注視着尚君,沉聲道,“那樣一個低級的下界,居然有能将你壓制到那般地步的強者?”
“千真萬确,屬下絕無誇大。”尚君務必誠懇地道。
“這确實有些意思。”天河皇主略微沉吟片刻,随後道,“若是本皇所料不差,那人将機緣之事告訴你,并放你返回祖界,并非真的想讓你來祖界給他尋找幫手,而是想要引本皇這樣的皇主過去。”
說到這裏,他嘴角微微上揚,發出了一絲冷笑,“此人的目的恐怕是想要截殺祖界的皇主,甚至他所說的大機緣可能就是我等祖界之皇主!”
“什麽?!”尚君聞言驚駭至極,疑惑道,“此人竟有如此大的膽子?”
“下界之人,能超越王級,必是有過萬古無敵的經曆。”天河皇主卻是不以爲意,淡淡道,“在他所經曆的漫長歲月與無數世界裏,他就是無敵的,多半從未遇到過敵手,這樣的人自然難免目空一切。”
“若那人真是這麽大的膽子,還真是井底之蛙了。”尚君說道,“下界的大道法則與祖界相差太遠了,就算他在下界成爲皇級,也肯定不如祖界的皇主。”
“以下界皇級的見識,意識不到這一點。”天河皇主搖了搖頭道,“他确實有這個膽子算計祖界,算計本皇。罷了,這就讓他知道,皇級之間,亦有差距,同爲皇主,也是天淵之别。”
言罷,他緩緩站起身來。
與此同時,無比恐怖的氣勢随之彌散在這宮殿之中,仿佛諸天萬界的一切大道法則都以他爲中心,都在圍着他旋轉,都遵從他的意志。
這就是皇主,淩駕于諸天萬界之上,足以主宰無盡時空的至強者。
“走吧。”天河皇主神色平靜地開口,淡淡道,“且随我去下界一行。”
“是,皇主!”尚君急忙行禮跟了上去。
站在天河皇主的身後,感受着天河皇主那浩瀚無邊的氣勢威壓,他的心裏不由自主地感慨起來。
“不愧是皇主級的強者啊,威勢如此之強大。現在想一想,那個下界神秘強者絕對不可能勝過祖界的皇主,先前我應當隻是被他給吓到了。
“而且當時我的實力被壓制到不足正常狀态的千分之一,在那樣的情況下,産生一些錯誤的判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仔細想象也對,即便是放眼諸天萬界,又能有幾個皇主,幾個帝級,我先前覺得那個下界的神秘強者疑似超越皇主,真的是太可笑了。”
尚君現在感覺自己之前的想法确實太荒謬了。
帝級和皇級的強者極爲稀少,即便是強如祖界也隻有四帝九皇。
下界貧瘠至極,根本不存在皇級之上的條件。
縱然是在下界萬古無敵的存在,也絕不可能與祖界的皇主相提并論。
而且,天河皇主何其強大,任何下界生靈都沒一個與其相比。
傳說這位皇主是宇宙開篇之初誕生的一條星河,自感成靈之後天生就有王級的實力,在經曆了漫長歲月的修行之中終于達到了皇級。
如此跟腳,如此來曆,如此成就,根本就不是任何下界的生靈能夠與之相提并論的。
“說起來,上次去下界是什麽時候,我都記不清了。”
天河皇主走在前面,有些感慨的道,“或許還要謝謝這個下界的狂妄之徒,讓我起了活動形神的心思。”
“那下界之人怎麽有資格讓您感謝。”尚君急忙搖頭道,“您能降臨那方世界,就是那方世界中所有生靈一生中最大的榮幸了。”
“哈哈,恭維的話就不必講了。”天河皇主微笑道,“且去見一見這個下界的無敵者吧。”
言罷,他的身影便迅速變得虛幻,連帶着身後的尚君也變得虛幻。
随即兩人便消失在了這宮殿之中。
降臨下界!
……
在天河皇主與尚君前往下界對同時,祖界之中對一處隐秘之地裏,一雙沉睡裏萬古歲月對眸子緩緩睜開,無盡時空深處都因此泛起裏漣漪。
這雙眸子對目光垂落,跨越裏大半個祖界,落在裏天河宮對周圍,并輕而易舉地捕捉到了天河皇主與尚君對去向,以及他們前往對那個下界對時空坐标。
“下界?”這雙眸子對主人似是有些疑惑,他的目光跨越無盡虛空,注視着那個在諸天萬界之中并不算顯眼對世界,暗道,“天河已經無數億年不曾下界,怎麽這次忽然前往這樣一個普普通通對世界?
“以他那副慵懶對性格,如果不是有非常重要且緊急對事情,不可能直接親身降臨下界,可這樣一個渺小的世界對他這樣對皇主來說,又能有什麽用處?
“罷了,沉睡許久,左右無事,便也暗中跟過去看看,若是天河有什麽困難,我也能順手幫一幫。我這把老骨頭,也是時候活動活動一下了。
“不然某些人還以爲我死了!”
若是天河皇主在這裏,立刻就能認出這個聲音對主人是誰。
正是祖界四帝之一對黑帝!
也是無數年前收天河皇主爲弟子,幫助他登臨皇級境界的強者。
這樣一位帝級存在,是真正站在整個宇宙最上層的強者,至高無上!
如今,他也要降臨下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