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從一界轉移到另一界,那就是整體氣運缺失。
這些缺失的氣運不知道要多少萬年才能補上來。
其而這些氣運是從五洲修士身上剝奪,五洲這一代的年輕人氣運衰減,将會出現後代不繼的情況,也會嚴重影響五洲局勢,甚至主動蒼梧界的未來。
到了此時此刻,蒼梧界天道也不得不出手。
可容時是上界之人,身上氣運混雜,有蒼梧界氣運,也有上界氣運。
蒼梧界天道不能出手直接滅殺容時,隻能向上界借勢。
用上界人的手殺上界的人,才不會引起界規碰撞。
至于轉運輪,這東西本來就不是蒼梧界的神器,而是上界之物,亦正亦邪。
若不今日摧毀,再被人拿到手,又将會成爲第二個南宮家,在五洲再次掀起滔天巨浪。
若隻爲一個容時,還遠不到要驚動宮少君的地步。
實在是蒼梧界想摧毀轉運輪,就隻能找上界之人,而能承擔破碎神器的代價的,蒼梧界認識的人中,也隻有宮少君。
這些東西林柒不懂,但隐約能猜得出來。
她甚至懷疑她娘親和蒼梧界天道暗中達成了某種交易。
蒼梧界天道這次借勢,怕是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思量間,林柒手上的帝凰劍緩緩朝着圓台落下。
這個圓台就是轉運輪的核心,也是積攢無數修士氣運的東西。
帝凰劍這一次落下,很慢,也很輕。
卻好似有着無限威壓,桎梏住空間中的一切。
泛着冷光的劍鋒每落下一寸,空間就會崩碎一寸,最後再一點點的被摧毀。
一寸,空間破碎!
兩寸,圓台上出現裂縫,被鎖住的氣運争前恐後的逃離!
三寸,整個圓台在一瞬間炸開,碎裂成粉末。
四寸,五神戰場爲之顫栗,地面霎時出現無數道裂縫。
那些被埋藏在地底深處的轉運輪器紋,被一點點的抹去,一點點的摧毀。
連綿的火山一座座坍塌……林柒收住了劍。
再落下一寸,整個五神戰場都将被摧毀,到時候就該蒼梧界天道哭了。
點到即止!
劍停止下落的那一瞬間,從林柒身上散發的威壓霎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身子一軟,像是精疲力盡一般往下倒。
還剩一絲意識時,眯着眼看向前方,把破碎的轉運輪撈入懷中。
嗯,也許還能廢品回收再利用呢?
下一瞬,林柒就徹底失去意識,眼前黑沉沉落下帷幕。
縱使火山處地動山搖,五神戰場哀嚎遍地……林柒也察覺不到了。
等她再次醒來時,林柒真的聽到了無數哀嚎混雜在一起。
她還沒看清場景,就覺得自己的腦子要被這些聲音穿透了。
“發生什麽事了?”
叫的這麽凄慘,總不能是見鬼了?
林柒自以爲發出的聲音很大,但其實十分微弱。
還是靠在她身邊的修士耳尖,第一時間就聽出了是林柒的聲音,驚喜道:“林師姐,你醒了?!”
林柒緩緩睜開眼睛,就看到頭頂煞魂橫行,四處穿梭……還真是見鬼了。
林柒被攙扶着坐了起來,第一時間是探一探元嬰。
發覺元嬰處空蕩蕩一片,林柒趕緊捏着塊靈石開始吸收靈氣,雙眼打量四周,嘴巴詢問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她就離開了一會兒,五神塔怎麽就倒了一座?!
四周的煞魂密密麻麻,籠罩在頭頂,好像是一層暗紅色的霧雲,把那詭異的紅日都給遮掩了。
四周全是握劍對戰煞魂的人。
負責看護她的小師弟趕緊道:“林柒師姐,您是被楚師兄送回來的,在您昏迷期間,有人攻擊五神塔,把一座塔底鎮壓的‘神’給釋放了出來。”
“後來五神戰場又開始震動,不知道哪裏發生了什麽大事……現在已經亂成一片了。有修士叫嚣着要離開五神戰場,已經失去理智了。”
幸虧這小師弟口齒清晰,說話簡略。
林柒一下捋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她點了點頭,“先别急,楚九城在哪裏?”
她還有事問楚九城。
小師弟指了個方向,林柒順勢看出去。
遠遠能看到楚九城正在和一個巨大的煞魂作戰,身後幾個中洲修士好似受了傷,正在盤膝打坐。
林柒不急着去找人,先吸收了幾百塊靈石,稍微有點底氣了,才站起身子。
跟着林柒找人期間,小師弟滿臉擔憂問道:“林師姐,真的不急嗎?已經有一位神被放出來了,要是再放出一個……她們是不是還會去爲禍外界?”
林柒無奈道:“我現在元嬰空蕩蕩一片,就算知道有神要出來了,我也沒法阻攔,急又有什麽用?”
但凡林柒靈氣充足,高低得去找那位出逃的神。
能被五洲大能共同鎮壓的‘神’,搞不好就是大功勞。
楚九城看到林柒過來,面上無絲毫驚訝,“你醒了?”
林柒開門見山問道:“我記得昏迷前看到你丢出一個袋子裝氣運,那是什麽?”
林柒一句話,惹得四周盤膝打坐的修士紛紛看了過來。
沒辦法,在地底剛經曆了南宮一家折騰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自己被抽調了部分氣運,這會對氣運二字都格外敏感。
楚九城:“……那你忘了你暈倒前還不忘把轉運輪往懷裏撈的事情嗎?”
林柒:“……沒忘。”
怎麽說着說着像是拆台大會了?
林柒心裏暗暗嘀咕。
楚九城歎了口氣,“本來準備待會和你說,現在既然你問了,那我也就直說了。”
“你說。”
“我拿的是氣運口袋,可以暫時保存氣運,我本來是準備等環境好些再把氣運放還給其他修士的。”
這話别人說林柒未必信,但楚九城說的不信。
楚九城:“你那轉運輪内應該還有不少氣運積蓄,待會可要和我一起?”
林柒:“……好。”
幸虧她從始至終都沒打過氣運輪内氣運的主意,不然這回怕是在自己坑自己了。
林柒瞥了眼四周豎起的耳朵,含笑問道:“楚道友就對這麽多氣運,一點也不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