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希柔聲道:“你我身上都帶着傷,就不進去托拖幾位道友的後腿了。”
言談之間,十分替北辰竹等人着想。
檀月清有些啞然,恍然發覺縱雷峰的人一個比一個精。
北辰竹五人三下五除二解決了空間内的傀儡,出來時正好聽到元希的話。
一時間,五人表情各異。
傀儡被殺完,前方空間禁制霎時消失。
北辰竹擡手示意,“兩位道友,我們繼續往前吧。”
元希笑着走向面前的大門,檀月清也默默向元希學習,做好表情管理。
元希擡手,一招法術打在雕刻着繁複花紋的大門上,攻擊被黃沙打造的大門給無聲吞噬。
她眉頭微凝,再次出招,法術比第一次強上許多。
可還是被大門給無聲吞噬。
旁邊的東洲修士耐心不足,一把推開元希,“我來!”
“就憑你這些小法術,耗到明年不知道能在門上留條印記嗎?!”
語氣滿是不屑。
擡手一個掌印拍在黃沙大門之上。
靈氣震蕩四周,撞擊在大門之上,引起不小的震動,頭頂和地面都發生強烈的震感。
出手之人不但沒有擔憂,反倒有幾分驚喜,以爲自己這一招開啓了大門的某處機關。
不料下一秒,異變突生。
原本堅不可摧的黃沙大門忽然凹陷下去,沙子頓時變得流動起來,吞噬了出手之人的手臂。
一股強勁的吸力驟然拉扯着出手修士往前。
北辰竹反應很快,手中扇子一揚,一道血線伴随着慘叫聲飛揚在空中。
出手修士的手臂被砍斷,人栽倒在地,另外兩個東洲修士立馬上前攙扶人。
再擡頭時,他那條被砍斷的手臂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幸虧竹公子反應及時,不然你怕是小命不保了!”
北辰竹扇着扇子,慢悠悠道:“隻是傷了手臂,等出了五神戰場再行醫治,不算大事。”
本是安慰的言語,但斷臂修士餘光瞥到完好的檀月清和元希,頓時胸口冒出一頓怒火,覺得自己這傷是替元希受的。
他完好的手指着元希,強硬命令,“你,再去試一試!”
别說元希和檀月清了,連北辰竹都皺起了眉頭。
元希聲調罕見的冷了幾分,“北辰道友,這是什麽意思?你和我說的合作,就是被東洲修士頤指氣使的命令嗎?”
他啪的一下合起了手上的扇子,再度勾起笑意,“當然不是。”
雙方的目的都心知肚明,卻還是要顧着點面子。
若說的太直接,難保激怒檀月清和元希魚死網破。
北辰竹還要用元希和檀月清,自然不會直白逼迫,佯裝無奈道:“他隻是傷痛之下有所失言,并非故意。”
元希緩聲接話,“我想也是如此。隻是我等雖人少力薄,卻也并非可以随意羞辱遷怒,還望北辰道友好好管教,莫要讓底下人越界了。”
北辰竹笑盈盈的應下,“自然。”
東洲修士聽到底下人三個字,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他們心中記恨上了元希,卻也隐隐對北辰竹有了意見。
東洲數年來确實以中洲馬首是瞻,卻也并非說所有東洲修士見了中洲修士都低人一等。
大家都是從百人擂台拼殺進的五神戰場,誰還比誰高貴?
矛盾的影子埋下,北辰竹卻毫不在意,亦或者說,中洲修士從骨子裏就默認爲東洲修士天生低自己一等,自然不會覺得元希的話有問題。
爲表示公道,北辰竹親自出手,一扇子砸在黃沙大門之上。
又一陣天旋地動,黃沙簌簌從四周落下,危機無聲蔓延。
黃沙大門的沙子開始流動,逐漸幻化爲一張張猙獰怒目的人臉,吓得衆人紛紛後退幾步。
北辰竹一眼就看破大門的迷障,“這門内怕是封印着不少古戰場孤魂,煞氣濃重……”
他手上的扇子一展,上面懸浮着一個雪白的果子,果皮透明,内裏像是白雪浮動,十分漂亮,氣息也非常純淨。
元希揚眉,故作震驚,“這是五根純靈果,我隻聽說過,倒從未見到過。”
北辰竹笑道:“待安全離開古戰場遺址,我送元道友幾枚,也算是聊表一番心意。”
元希也不客氣:“那就多謝北辰道友了。”
話音剛落,北辰竹把扇子上的五根純靈果拍在黃沙大門之上,一股至純的靈氣霎時四處逸散。
對修士來說大補的東西,對門内的古戰場孤魂卻是緻命的東西。
隻聽到一道道慘叫響起,這些古戰場孤魂被一點點吞噬,最後消散的一絲不剩。
黃沙大門自動打開。
北辰竹一馬當先,姿态潇灑的踹開大門,其他人跟在他身後入内。
五根純靈果内蘊含着這世間最純淨的靈氣,有着提純靈根的效用,在五洲之中都是千金難求的寶貝。
北辰竹卻把它用來開門……也算是奢侈。
大門之後是一條長長的通道,通道四周空蕩蕩一片,漆黑無比,修士的視線和神識都被屏蔽,無法感知内裏的情況。
但危險卻在無聲中蔓延。
北辰竹垂眸,忽然扭頭看向元希和檀月清:“兩位,剛剛我打開了大門,現在該是你們表現的時候了。”
元希凝眸看向通道,笑道:“自然。”
遂一人沖進通道。
剛往前走兩步,一道身影忽然從她身後閃過,元希的水月劍影劈在空中,寒光乍現,一條斷臂落在地下。
下一秒,所有迷障禁制消失,隐藏在黑暗中的一切徹底暴露出來。
在門口處等待的修士瞪大眼睛,看到了元希身後通道處,全是一具具走動的屍體傀儡,場面頗爲驚人。
檀月清掃了眼元希的處境,二話不說拔劍沖上前。
一東洲修士也要拔劍上前,被北辰竹的扇子攔住,“不急,再等等。”
顯然是想等檀月清和元希先頂住一波攻擊,再見機行事。
本來寬敞的通道被傀儡填滿後,顯得十分擁擠狹窄,元希和檀月清這次沒法劃水,隻能被迫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