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拓跋峥面露失望神色,元希師姐淺笑道:“不去冰城中心,但也可以去冰城郊外荒野逛一逛,也算是見識一下邊塞風光。”
拓跋峥頓時面露喜色。
檀月清垂眸思索,還是被林柒拍了一下才回神。
林柒問道:“你可是想進山中轉一圈?”
檀月清緩緩點頭,“确實想去見識一下這冰城的萬裏冰封之景。”
她反問道:“你可要和我一起去?”
林柒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我也許還有點私事要處理。”
檀月清沒再繼續問下去,背着七轉玲珑傘離開。
同時離開的還有鄭卓。
林柒看向元希師姐,“師姐,我準備跟拓跋道友一同去冰城郊外逛一逛,你可要一起?”
元希緩緩搖頭拒絕,“這幾日隐約有所感悟,我想待在原地好好領悟一下。”
于是六人各自行動。
拓跋峥人看着英武不凡,竟然是個碎嘴子。
一路上嘴巴唧唧歪歪就沒停過,一直在林柒耳邊說話,從天南海北講到天北海南……話題一個接着一個,完全不帶喘氣。
看到遠處稀稀拉拉的人時,林柒徹底松了口氣。
可算是不用聽拓跋峥廢話了。
再講下去,就要講到他祖爺爺的十八房小妾的兒子女兒的愛恨糾葛了。
“賣雪狐皮嘞!”
“賣墨樹骨嘞!”
……
拓跋峥頓時不煩林柒了,改煩各個攤子上的老闆了。
不過他問東問西一大堆後,一般都會豪爽的買上許多東西。
四周的攤販不但不讨厭他,還一個個眼巴巴的望着他,等着他問到自己,十分熱情。
林柒早已悄無聲息做了僞裝,離拓跋峥八百米遠了。
拓跋峥是北洲修士,這會在這大張旗鼓買東西,雖然引人注目,但暴露身份的可能性不大。
林柒一路随意逛着,也買到不少東西,終于在一家羊湯鋪子裏聽到有人在八卦。
她丢下兩顆靈珠找到隔壁桌子坐下,“老闆,來兩碗羊雜湯。”
“好嘞!”
林柒漫無目的的打量四周,耳朵卻悄悄豎起來了。
說話的是一對父子,穿着還算不錯,看打扮倒像是個醫修。
“你這小子,膽大妄爲!非要氣死你老子我不可!”
年輕醫修不解道:“爹,我不過是接了個榜,你何必如此生氣?”
“宮家可是說了,若是能治好宮家大少爺,會給一筆豐厚的賞賜,若是治不好,也不會怪罪,還會報銷來回路費。”
“就算是我學藝不精,隻是趁機去宮家晃兩圈,保不準也能得到些許賞賜,應付明年的束脩,也許還能和其他技藝高超的醫師學習,百裏無一害,你爲何要阻攔我?”
“你這傻小子,你懂什麽?!”
老醫修氣的胡須要飛出去了,咬牙切齒湊近年輕醫修耳邊道:“你當宮家大少爲何會受傷?!”
“不是被甯家六小姐傷的?這件事整個冰城的人不都知道。”
“可不就是?!甯家的人傷的人,你跑去救人?怎麽,你還想和甯家作對?”
年輕醫修一臉不解,“爹,您這話什麽意思?”
“甯六小姐暗中偷襲宮家大少爺,甯家已經将其鞭笞廢除丹田以示歉意,宮家也做出回應,兩家已經和好,甯家怎麽還會阻攔救人?”
“我就說你蠢,你還不信!”
老醫修氣的語無倫次,恨不得指着年輕醫修的腦袋大罵一頓。
年輕醫修擺爛道:“反正我帖子已經遞上去了,若是不去,宮家怕是覺得我在戲耍她們。不能得罪甯家,那總不能得罪宮家吧?您看着辦吧!”
“造孽呀!”
老醫修長籲短歎,“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家裏出了蠢材,罷罷罷,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且好自爲之吧。”
年輕醫修面露擔憂,“真的……這麽危險?”
就在此時,有一人騎着一匹雪白高頭大馬飛馳在大道之上,一隻手持着卷軸,嗓音傳遍四野。
“冰城宮家四海傳信,求一名爲六輪火靈花靈藥,若獻此藥者,奉爲宮家客卿長老,厚禮無數!”
“冰城宮家四海傳信,求一名爲六輪火靈花靈藥,若獻此藥者,奉爲宮家客卿長老,厚禮無數!”
……
騎着高頭白馬的修士身影消失在天際,聲音卻一直在耳畔回蕩。
他的話像是一滴水掉入油鍋,霎時沸騰了整個集市。
林柒喝着羊雜湯,一邊飛速捕捉自己想要的信息。
原來那天宮洺被甯家六小姐偷襲後,回到宮家就一病不起。
宮家耗費重金四海求醫,都沒能令宮洺情況好轉。
一查,才發現宮洺不但受了傷,還中了寒毒。
因爲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寒毒入骨,冰城内外竟然找不出一個能醫治的醫修和丹師。
宮家一邊利用人脈四處尋醫,一邊又廣發信函,吸引四周醫修和丹師前來宮家一試,想搏一個可能。
來來往往送走無數批人,宮洺的情況卻越來越糟糕。
後來從附近玄天宗下山一位醫修恰巧路過,言明要治宮洺的傷,先得祛毒,而要解毒,則要六輪火靈花靈藥。
火靈花生長于沙漠之地,得火靈氣灌溉,百年方可冒芽、千年方可成花,每過一千年才能多一輪。
火靈花每多一輪,蘊含的火靈氣就強上一倍。
這株靈藥是出了名的難尋,可要六轉火靈花更是難上加難。
火靈花原爲靈物,五輪時尚且是單純靈藥,七輪可化爲人形,這種花到了五輪就會瘋狂吸收四面八方的火靈氣,方圓千裏寸草不生。
到達六輪時已經産生意識,會瘋狂朝着七輪突破。
有時火靈花從五輪突破到七輪隻需要一天的時間,中間六輪過渡時間不足一個時辰。
所以五輪火靈花和七輪火靈花易得,六輪火靈花卻偏偏十分難得。
林柒估摸是宮洺傷情過重,五輪火靈花解不了體内的寒毒,七輪火靈花氣勢太盛,宮洺又承受不了,才隻得求六輪火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