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的心是向着天一宗,沒忘記自己是從天一宗走出去的人就行了。”
這是廣慕真君對林柒唯一的要求。
“自然不會!”林柒一臉嚴肅認真道,“天一宗是弟子的家,弟子怎麽敢忘記自己的家?!”
廣慕真君臉上重新浮起笑容,“行了,先說說你的事情。”
林柒也沒磨叽,直白道:“一路所見所聞,弟子深感因果限制之大。”
“天地渡仙泉因我被毀,如今雖天河重歸原位,然地面千溝萬壑,靈氣匮乏,不複盛況,斷了後人曆練之路,弟子心中有愧,想盡力去彌補。”
天地渡仙泉變成什麽樣子,廣慕真君也一清二楚。
因此此刻林柒一說,她心裏大概就有了數。
“你心裏有解決的辦法了?”
林柒輕輕颔首,“弟子從老祖手上借得一塊回光返照鏡,隻需要持續輸入靈力或者天地靈物,便能一點點将天地渡仙泉恢複原樣。”
“靈氣和靈物弟子都已經想好辦法,隻是弟子得罪了碧海閣的青雲閣主和鶴元尊者,獨身留在天地渡仙泉……怕是會招來報複。”
“君子不立于危牆之下,然天地渡仙泉弟子不得不去,還請宗主爲我出個兩全其美的主意。”
廣慕真君似笑非笑的掃了她一眼。
“讓我出主意?你心裏怕是早有打算。”
“和我還來這一套,就不怕我拒絕你?”
林柒讪笑,悄聲說了下自己的想法。
私人跑去天地渡仙泉,林柒被伏擊暗殺的可能性爲十成。
但如果她稍作僞裝,打着天一宗官方旗号,得幾個守護天地渡仙泉的大乘尊者相護,就不用再擔心自己的安危了。
廣慕真君二話不說應了下來。
“天地渡仙泉對南洲宗門的意義重大,培養了一批又一批的優秀修士,若是自此毀了,确實令人心痛。若你真有能力将其複原,怕不僅是了解因果,也是結下一樁善緣。”
修複好天地渡仙泉,那麽天地渡仙泉與林柒的氣運相連,造福南洲修士的同時,也會反饋一部分福運到林柒身上。
聽起來是一件大好事,但修複偌大個天地渡仙泉,本身就不知道要消耗多少靈氣和天材地寶。
這本身就是一件極爲困難的事情。
廣慕真君稍稍皺眉,“你若打定主意要修複好天地渡仙泉,隻怕要花費五年十年,都未必能成,可莫要耽誤你的修煉。”
林柒一愣,“師伯放心,弟子心裏有數,一定不會耽誤修煉的!”
林柒想着,有各大宗門送過來的天材地寶,還有她從靈藥秘境偷家攢的東西,應該不至于要花十年八年吧?
她思索間,廣慕真君也皺着眉頭思索。
廣慕真君忽然舒展眉頭,眉眼透着笑意,一臉神秘道:“此事,我倒是有了解決辦法。”
林柒想追問,廣慕真君對她打了個手勢,她頓時閉嘴。
“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也與此事有關!”林柒趕緊補上。
“我想求宗主師伯幫個忙。”
“幫忙?”廣慕真君的笑裏有幾分警惕,縱雷峰這一脈的弟子都有點坑人。
笑的越乖,鬧出的事情越大。
這會兒她可一點不敢小瞧林柒了。
“先說說幫什麽忙?”
“要債!”林柒表現的有點激動。
廣慕真君眼角微抽,“要債?”
“對!”
“這些債務可關系到弟子能否在五年十年内恢複天地渡仙泉!”
林柒順嘴把天魔宮内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她還誠實坦白。
“弟子救人之初,就沒想着施恩不求回報,當一個大善人。弟子就是想,我救人,他們出錢,于雙方都有利,也無需牽扯太多。”
廣慕真君看這林柒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你就這麽缺修煉資源?若真是缺了,和我或者縱雷峰的大管事說一說便是,難道宗門還能讓你們沒了修煉資源?”
何至于去做這種……不讨好的事情。
說實話,廣慕真君一點也不想林柒冒險去救其他宗門的人。
在她眼裏,天一宗弟子的性命最寶貴,其他宗門都往後排。
這債要是要到手了,林柒的名聲也臭了。
雖然這本來就是林柒該得的。
廣慕真君心疼呀。
林柒讪讪道:“師伯,我向來不在乎這些東西,名聲好與不好,于我來說無所謂。我更喜歡落在實處的利益。”
比如……修煉資源。
廣慕真君幽怨的掃了林柒一眼,歎了口氣。
“就憑着你把宗門弟子大都給平安帶回來了,這件事師伯就不能拒絕你。”
“不就是要債嗎?師伯替你去要就是了!”
廣慕真君雖然性子有溫和,但該出手時一點都不猶豫。
她已經做好準備,既然準備要債,那就要狠一點。
林柒冒着生命危險把其他四宗弟子從天魔宮帶出來,這份恩情,意義重大。
真要拿修煉資源來衡量,那上下限差距可大了。
“除此之外,可還有其他事情?你一次性都說出來吧,免得我再提心吊膽。”
“最後一件事了。”
“倒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事關太極一脈,還需老祖出面,我才好說。”
廣慕真君眉梢微挑,“事關太極一脈?!”
她想到和魔族有關的人,立馬吐出一個名字,“莫非是神珺師伯?!”
林柒一愣,“師伯,您早就知道?!”
“确實知道一點點。和魔族有關系的,除了神珺師伯,還能有誰?”
林柒心裏暗驚。
看來宗門好像早就知道神珺師伯祖當年的道侶是個魔族修士。
那些事情知情的不隻是太極一脈幾位繼承人。
林柒提醒她,“您先給老祖傳封信,我也要叫一個人過來。”
其實林柒對廣慕真君知道的消息有點好奇。
同一件事情,在不同人的角度會有不一樣的看法,而且還能拼湊出許多被忽略的細節。
吃瓜最難受的就是吃到一半沒了。
林柒強壓心裏的好奇,把天芒帶到了宗主殿。
廣慕真君盯着天芒看了許久,都沒看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