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劍同出,隐藏于仙鶴虛影之後。
一道仙光籠罩,随着仙鶴展翅,一路驅逐黑白兩色靈氣。
然攜帶着黑白兩色靈氣的太極劍銳氣無比。
相觸瞬間,眨眼擊潰仙鶴以及它身後的萬千劍影,幾乎是壓倒性的摧毀。
在林柒眼裏密不透風,無處可逃的劍雨,就這樣輕輕松松被太極尊者擊潰。
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劍與劍相撞。
兩股可怕的力量糾纏在一起互相絞殺。
頭頂風雲驟變,天幕好似被要垂落,無數可怕的力量在四周翻滾湧動。
叮!
無數火花四處飛濺。
一道清脆的聲音滌蕩四面八方,化作無形音浪沖擊蕩開。
百裏之外,豎起防護界的諸位大乘修士也被震蕩了後退一步。
再擡起頭來,看向太極尊者的眼裏帶着顯而易見的震驚。
比他們更震驚的是鶴元尊者。
大乘尊者自帶的界防寸寸破碎,他的領地眨眼間失去大半。
黑白兩色纏繞的劍尖不斷在眼前放大。
空間被無形的力量桎梏。
鶴元尊者體内血氣逆流,想要短時間内抽調打量靈氣抵禦,可能會爆體而亡。
他隻能一邊壓制體内躁動,一邊拿出保命法器起來抵禦。
黑白劍身觸及鶴元尊者的法器時,預料之中的碰撞激鬥沒有發生。
實體的長劍忽然變得透明虛幻,隻有萦繞在劍身的黑白兩色靈氣不曾改變。
透明的黑白長劍穿過鶴元尊者的防禦,眨眼間沖到他面前,劍尖直指他額間。
死亡氣息如此迫近,鶴元尊者被吓得心髒驟停,全身僵硬,好像喪失了對手腳的控制權。
那種被桎梏住,無法動彈,無力的抵抗,隻能看着死亡一步步迫近的煎熬。
林柒經受過。
這次輪到鶴元尊者了。
衆人瞪大雙眼,隻見劍穿過鶴元尊者的大腦。
本以爲會看到血腥殘忍的一幕,可直到整柄太極劍穿透鶴元尊者,都沒出現任何傷痕。
好像那一劍,真的是虛幻。
盤膝端坐雲端的太極尊者緩緩開口,“鶴元道友的劍攻心,我的劍……攻魂。”
話音一落,僵在原地的鶴元尊者忽然捂着腦袋,發出尖銳慘叫。
“啊!”
疼痛細細密密蔓延整個大腦,甚至穿透靈魂。
幾乎要把鶴元尊者的神魂撕裂。
他疼的經受不住,抱着頭摔倒在地,甚至開始左右翻滾。
伏蒼尊者在内的一批修士看到這一幕,一股寒意霎時從腳底蹿到後腦勺。
好似在某一瞬間,他們能感覺到鶴元尊者的疼。
再看向太極道君時,眼底不自覺浮現幾分敬畏和驚慌。
修士到達元嬰後,就有了第二條命,根本沒有那麽容易被殺死。
縱使太極道君一劍穿透鶴元尊者的心髒,鶴元尊者的元嬰照舊可以瞬間逃離。
等他暗中養精蓄銳,積攢力量重塑肉體,再來尋太極道君報仇,屆時必然結果慘烈。
太極道君也不想給自己留下一個随時有隐患的敵人。
她一劍攻魂,重創鶴元尊者的神魂。
神魂是修士的命本,修煉極難,修複更難。
這一劍過後,鶴元尊者必然實力銳減。
神魂之傷,十分難治。
鶴元尊者以後莫說修爲進益,怕是連維持不掉都難。
且要長年累月忍受神魂煎熬之痛,不亞于每日被烈焰炙烤,被寒冰冷凍。
這一劍,頗爲陰毒,實在與太極道君身上中正祥和的氣息不符。
太極道君似乎也猜到衆人所想。
她不急不緩,笑的溫和可親:“他欺辱我徒孫時何其可惡?”
“若隻是一劍毀其肉體,豈不是太過舒服?”
直白的表達出,她就是故意讓鶴元尊者不好受。
圍觀人等表情抽搐,心寒于她的狠辣。
伏蒼尊者這會兒不得不站出來,“天一宗新得太極道友這麽厲害一助力,日後定然日益鼎盛。”
“隻是今日之事……”
太極尊者擡手一招,浮在水面上的林柒被提溜到她身邊。
她眼眸含笑,輕聲問道:“今日之事,該當如何?”
伏蒼尊者心一沉,“鶴元與這太極道友徒孫比試一事,固然有欺負人的嫌疑,卻也是道友徒孫親口答應的。”
“鶴元一招之後,無論如何,此次恩怨已然了解。可太極道友忽然出手,未免……
“前輩說錯了!”
林柒左手握劍,右手将冰霧煙鬥挂在腰間,站了出來。
“答應接下鶴元一招,是因爲被逼走投無路。”
“不答應他,我怕是一出天魔宮,就會橫死!”
她雙眼明亮有神,嗓音清亮。
這句話,成功讓伏蒼尊者表情一僵,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威嚴的面孔透出幾分森冷,有股無形的壓迫感。
林柒剛經曆鶴元尊者的滔天殺意,這會伏蒼尊者的氣勢壓迫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當然,應戰的話确實是我親口答應的。”
伏蒼尊者聽到這句話,氣勉強順了點,“此事,你認便好……”
奈何才到一半,就聽到林柒繼續補充。
“我當然認!”
林柒下巴微擡,有老祖撐腰,她說話氣勢都足了幾分。
“我已經接下鶴元尊者一招,可他不要老臉,一招沒能殺我,竟然還恬不知恥的恢複大乘修爲偷襲我。”
林柒有些委屈的低下頭,往太極尊者身側靠近。
“今日若沒老祖及時到來,林柒怕是早已慘死,屍骨無存了!”
伏蒼尊者滿腔斡旋話語憋了許久,不知道從哪裏開口。
他本意是先含糊過去,問責太極尊者出手狠辣,廢了碧海閣一大乘修士,從而占據上風讨價還價。
誰料林柒一個金丹修士也敢擅自插話,導緻她如今倒不好再說些什麽。
太極道君的視線好像能穿透伏蒼尊者,落在抱頭痛喊的鶴元尊者身上。
“鶴元欺辱我太極弟子,這個辱,我太極一脈不願意忍!”
“如今我傷他神魂,算是替我徒孫報仇雪恥,兩脈仇怨自此開始,而不是終結。”
“此事本我兩脈私仇,不涉及兩宗之争。”
“若碧海閣想将鶴元的私事當公事來管,我也不介意與整個碧海閣爲敵。”
“要戰便戰,無需多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