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問道:“鶴元尊者,你這是什麽意思?!”
“竟然以一尊者之軀欺負我宗金丹弟子?”
當真是太過厚顔無恥。
今安尊者還是太過斯文,沒當着鶴元尊者的面罵出這句話。
鶴元尊者輕笑一聲,視線像蛇一樣緊緊盯着林柒,平靜無波。
“蒼梧界默認?誰默認的?”
“你嗎?”
視線盯着林柒,話卻是在問今安尊者。
這種漫不經心的态度,透着一股高傲蔑視感。
“殺了我的徒孫,還想全身而退,未免也太不把我鶴元放在眼裏了?”
青雲閣主也在一旁煽風點火。
“此子十分嚣張,殺了奚禾也就算了,竟然還奪了她的靈寵,毀了她的屍骸!”
說這話時,青雲閣主雙目猩紅,恨不得把林柒生吞活剝。
她竟然還擡手一打,将一道光幕打在虛空。
光幕上正好浮現林柒一劍刺穿奚禾心髒,将她踹下深淵的情景。
此景一出,鶴元尊者看林柒的眼神越發不善。
林柒不知道她哪裏來的這麽大仇意,卻也被青雲閣主一句話提醒,想起了被丢在地宮内的弱水月兔。
當初通天綠藤想要個玩伴,林柒又怕被奚禾仙子記恨,就把奚禾仙子的弱水月兔丢給通天綠藤。
後來一直沒用上這隻弱水月兔。
若不是今日青雲閣主提醒,林柒差點忘了自己空間還有隻兔子。
她立馬用神識提醒通天綠藤,趕緊毀屍滅迹。
通天綠藤正紮根在息壤中和一堆靈草搶靈氣,忽然得到提示,抱着懷裏的弱水月兔一臉慌張。
毀屍滅迹?
怎麽個毀法?!
難道讓他殺了這隻弱水月兔?
通天綠藤有點猶豫,下不了手。
林柒比它想的狠多了,提醒它。
【聽說靈物之間可以互相吞噬?你盡快處理了它,别留下後患!】
【你讓我吞了弱水月兔?】
林柒怕鶴元尊者有什麽秘法,就算弱水月兔隻剩下屍體,他都能把屍體弄出來。
【對!】
【你趕快些!】
被林柒催促的通天綠藤有些慌張。
但它将弱水月兔視爲好友,實在做不出吞噬好友的事情,想到息壤旁邊有顆蛋,萬物放進去都能隐匿氣息。
它耍了個小聰明,沒有吞噬弱水月兔,而是悄悄把弱水月兔送進了蛋裏。
神識交流不過是一個呼吸間的功夫。
鶴元尊者瞥向今安尊者,。
我徒孫前途遠大,爲我選中的接班人,卻慘死在天一宗弟子之手。”
“今日這仇,我還必須報!”
他嗓音不大,但擲地有聲。
落在人心中,重若千鈞。
今安尊者也寸步不讓,阻擋了鶴元尊者身上所有的威壓。
“鶴元尊者,我也斷不能看着我天一宗弟子在我面前出事!”
“那就來試試?”
“看你能不能攔得住我!”
在一旁的葉簡忍無可忍,站了出來。
“你們碧海閣的人當真是一副德行,厚顔無恥,蠻橫無理!”
“當初是奚禾先動手殺我,林柒爲了救我才出手。”
“怎麽,隻準你們碧海閣的人殺人,就不許别人反擊?!”
鶴元尊者的氣勢沖破今安尊者,兜頭朝着葉簡罩了下來。
葉簡毫無防備,被壓的單膝跪地,響起一聲清脆骨裂聲。
她咬緊牙關沒出一聲,反倒冷笑一聲,繼續罵道。
“原來是有你這種人撐腰,當初碧海閣才敢膽大包天,令元嬰修士混入天魔宮,暗地裏殘殺其他四宗弟子!”
她每說一句話,鶴元尊者落下的威壓就重一份。
葉簡挺直的脊背就被壓彎一份。
她牙齒間染着血意,明明已經在打顫,卻還是堅持說完。
“你們這是笃定了,就算碧海閣殺光了其他宗弟子,也不用負責人?!”
“還是說你們碧海閣的人是命,其他四宗弟子的命就不是命?!”
最後一句話說完,鶴元尊者微微皺眉,落下的氣勢倍增。
葉簡沒受住,被直接壓爬了下,吐出一口鮮血,眼底卻滿是倔強不屈。
林柒調動才恢複的少部分靈氣,一躍跳到葉簡身邊。
“葉師姐!”
她替葉簡擋了威壓,怒視鶴元尊者,雙手捏拳!
“葉師姐哪句話說錯了?”
“你們碧海閣的人還真是厚顔無恥到了極緻!”
“呵!”鶴元尊者冷笑一聲。
聲音如無形銳刺,瞬間從四面八方襲向林柒。
今安尊者都來不及阻攔。
林柒被刺的耳朵冒出鮮血,她冷眼凝視鶴元尊者,擡手一攔。
丢出一片輕薄軟紗。
軟紗在空中散開,瞬間消失,卻成了一道無形屏障,将她和葉簡圍了起來。
林柒胸口沉悶,卻露出了一身罕見的反骨
“青雲閣主以化神修爲欺辱我一個金丹修士也就算了,如今你堂堂南洲十大尊者之一的鶴元尊者竟然也無恥的朝一個金丹修士下手!”
“你們碧海閣的不要臉還真是遺傳的!”
林柒忽然大笑,“你碧海閣殺人不用償命,我天一宗就必須償命?!”
“那些死在奚禾手裏的碧海閣修士,怕是都要半夜到你夢裏喊冤吧?!”
今安尊者壓抑着嗓音提醒林柒,“莫要胡說!”
她真沒想到這兩個小孩年紀小小,脾性卻如此之大。
竟然一點弱都不肯示,直接和一個大乘修士硬剛起來。
金丹與大乘之間,天差地别!
鶴元若是怒意上頭,隻需用兩根手指就能碾死她們!
今安尊者欣賞林柒和葉簡的傲骨,卻也不安她們的不識時務。
她正要勸解鶴元尊者,就聽到林柒清朗桀骜的聲音。
“鶴元尊者,你還真有臉,以大乘修爲欺壓我一金丹修士?!”
她的聲音擴散到四周,話語裏的挑釁和鄙視太過濃重,面上确實嘲諷。
在鶴元眼中,林柒和葉簡都不過蝼蟻。
被一隻蝼蟻輕蔑嘲諷,對鶴元來說,還真是令人心生厭惡。
“你在找死!”他清潤斯文的嗓音透着幾分陰鸷。
一句話,破碎林柒周身所有的防禦,壓的她單膝跪在葉簡身邊。
林柒另一隻手死死撐在地面,堅決不肯讓自己跪下。
她再度擡起頭,笑的頗爲猖狂:“金丹對大乘,怎麽都是死。”
“我爲何要跪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