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咱倆的關系,我又怎麽可能不幫你?
不過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必須和你說清楚。
國嶽制藥廠新生産的抗癌藥才剛開始做臨床實驗。
也就是說,這種藥的藥理作用、毒理作用、不良反應等一系列性質都不确定。
不确定意味着高風險,也就是說,很可能我的藥你吃了,不僅不會有效果,還可能起反作用。
而傳統的化療方法卻已經形成一套完整的醫學理論體系。
再加上你的肺部雖然檢測出了腫瘤,但因爲發現的早,治愈的希望高達百分之七十。
所以還要看你怎麽選擇。”
此話一出,韓開明愣住了。
其實關于這次鉻元素超标事件,他已經和醫院方面的相關專家做了非常詳細的溝通。
也知道張嶽說的是對的。
隻要自己積極配合化療,是有很大希望治愈的。
而張嶽的藥雖然神奇,但藥物這東西,在完成臨床檢驗前,有非常大的不确定性。
就拿常見的青黴素來說,一般人注射青黴素,可以很好治療病毒病菌感染。
但萬一碰到對青黴素過敏的人,可能當場就涼了。
張嶽見他猶豫,也不催促:“你仔細思考一下,有需要随時找我。
不過醜話說在前面,想吃我的藥,必須先簽訂自願參與臨床實驗合同,以及死亡免責責任書。”
聽到死亡兩個字,韓開明直接吓得脖子一縮。
旁邊聽張嶽說有新藥,原本準備讓患病親屬嘗試一下的村民,也心裏打了個突。
張嶽對此并不在意。
别人不清楚他和蛋白玉石礦的工人怎麽會沒事,張嶽卻明白,這是南博萬石山黑色蛋白玉冰髓的作用。
國嶽制藥廠新藥研發部一直在對黑色蛋白玉冰髓進行研究,雖然到現在也沒确定裏面的有效成份,但黑色蛋白玉冰髓卻能有效預防并抑制癌細胞的誕生。
而想這種蛋白玉冰髓發揮作用,隻需将其放在水中和水一起煮沸即可。
張嶽每次去礦上,都會讓廚房的大師傅拿兩塊黑色蛋白玉冰髓燒水。
他再用這種水泡茶,防病防災,補血養生。
廚房大師傅又一次忍不住好奇,問張嶽爲什麽要這麽做。
黑色蛋白玉石礦是非常稀缺的礦物質資源,它的功效必須高度保密。
于是張嶽就敷衍說這種黑色石頭含有豐富的礦物質,拿來煮水可以補充人體必需的各種鹽。
大師傅覺得這是好東西,于是以後每次給工人燒開水,都要放進去兩塊。
張嶽也沒阻攔,時間一長,所有工人的身體都有了很強的抵抗力。
想了想,張嶽給晏紫惠打電話,将西疆這邊的情況簡單說了。
晏紫惠瞬間大急:“等等,你是說整個博斯騰湖的村民身體都出了問題?”
張嶽道:“不是都出了問題。
出問題的大約占三分之一,但耕種紅白黃花的農民工有百分之八十身體都出了病變。
根據我的觀察,應該是他們平時飲用的是山泉水,而山泉水中六價鉻元素含量更高。
晏紫惠立刻道:“明白了,我現在就帶團隊去你那。”
張嶽問:“現在黑色蛋白玉冰水研究的怎麽樣了?”
“已經取得了一些進展,但關鍵性技術還沒突破。
不過你放心,那些村民的症狀應該不嚴重。
以我們現在掌握的技術,可以保證他們痊愈。”
張嶽點點頭:“那你們快點過來。”
杜志建找到張嶽:“打井隊的人已經到了,你現在有時間去羅布泊嗎?”
張嶽道:“當然有,對了,你做檢查了嗎?”
杜志建點點頭:“檢查了,我和我爸都沒事。”
“那就好!”其實對這個結果張嶽并不意外。
因爲和自己比較熟的人,張嶽将黑色蛋白玉冰髓每人都寄了一份,讓他們拿來煮水喝。
張嶽和杜志建在一塊的時候,兩人就經常喝這種水。
張嶽身體沒出問題,對方自然也不會出問題。
雖然博斯騰湖這邊情況很嚴重,但羅布泊的風沙同樣需要緊急處理。
就在昨天,那邊又刮了一次風暴,情況比上次見到的更猛烈,甚至已經影響到附近居民的基本生活。
所以當打井隊一到,張嶽就和杜志建再次來到之前他探測的水源位置。
李明會長也到了。
打井隊的負責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叫王一龍。
王一龍爲人熱情,他先和李明握了握手,又和杜志建打招呼,最後對張嶽道:
“張老闆,你好。”
張嶽奇怪的看着他:“怎麽,你認識我?”
朱一龍笑道:“不認識,但聽過,我也是中州人。
你在中州不管國嶽制藥廠,還是十月食品廠都非常有名。
國嶽超市更是我父母每天必去的地方。”
張嶽笑道:“這樣啊,那感謝你父母照顧我的生意。
你是常住西疆,還是來西疆出差?”
“當然是常住西疆了。
我是專業打超深水井的,中部地區因爲海拔較低,根本沒有我發揮的地方。”
“那你這樣自己在西疆,父母在中州,往來是不是不太方便?”
“也沒有不方便。”王一龍笑道,“現在庫爾勒這邊也有機場,坐飛機半天就能到中州。
其實在西疆,有三分之一都是豫省老鄉。”
張嶽一愣:“什麽?這麽多嗎?”
“對,就是這麽多,還有三分之一是巴蜀那邊的。
剩餘三分之一才是這邊的土著。
咱們豫省人不僅勤勞能吃苦,做事也特别踏實。
不少人剛來隻是一窮二白的打工人,現在都成了地老闆。”
張嶽點點頭:“你這話說的倒是不錯,咱們豫省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勤勞踏實。”
兩人越說越投機,很快王一龍這邊的工人也做好了準備。
随着李明一聲令下,鑽頭在設備的帶動下,迅速紮入地面。
王一龍則在旁邊解說:“現在已經深入地下三十米。
五十米……
出水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精神一振,同時又有些意外。
要知道這裏可是羅布泊,想在地下找到水源,最少也得百米以下。
沒想到五十多米竟然就有水。
不過王一龍觀察片刻,搖搖頭:“水脈太小了,還要繼續向下。”
但經過此事,大家的注意力已經全被拉過來。
而且打井的過程雖然聽起來有些無聊,但對于男人來說,其魅力絲毫不亞于修驢蹄、鏟藤壺、自行車運香蕉。
就在大家呆呆入神時,忽然一坨紅色泥漿飙射出來。
所有人都下意識往後退,然後面面相觑。
杜志建臉色蒼白的問張嶽:“這是什麽?”
張嶽則看向王一龍。
這團紅色泥漿帶有濃重的血腥味。
可要知道,現在的鑽頭已經深入地下百米。
難不成是地下生物?
若真是這樣,委實有些匪夷所思。
就見王一龍突然走到一個紙箱前,等他将紙箱打開,發現裏面是一些線香。
他點燃後對着面前的井拜了拜,然後念念有詞。
接着又看向張嶽和杜志建:“這種情況在西疆出現的不多,但偶爾也會有,我也不知道是什麽。
可能是地下生物,也可能是某些不幹淨的東西,比如冤魂啦,惡鬼啦!”
杜志建連忙道:“我說兄弟,我膽子小,你可别吓我。”
王一龍嘿嘿一笑:“沒有吓你的意思,我打了這麽多年水井,現在天天吃的好喝的好,身心健康,身體倍棒。”
說着,他仿佛忽然想起什麽:“對了,是從博斯騰湖來的吧?
博斯騰湖的那口水井也是我打的,當時也出現了這種紅色東西。
其實從科學的角度看,這也不難理解。
作爲西疆最大的淡水湖,博斯騰湖的魚大的據說有上百斤。
說不定這些紅色液體,就是在那個湖中生長了幾十年,類似泥鳅黃鳝之類的生物。”
杜志建問:“你說是蟒蛇?”
“可能性比較大,但沒求證之前,誰也不敢确定。
張老闆?你幹什麽?”
卻見張嶽忽然走到那灘紅色淤泥前,收集一部分裝到一個玻璃瓶中。
見王一龍看自己,張嶽微微一笑:“我這人對冤魂惡鬼之類的東西比較感興趣。
所以準備把這個瓶子帶回去,晚上摟着睡覺。
萬一半夜有個女鬼從裏面鑽出來,我豈不是賺大了?”
此話一出,王一龍和杜志建不禁一陣惡寒。
尤其是王一龍:“張老闆,我終于明白你爲什麽會那麽成功了。”
張嶽奇怪的看着他:“是嗎?那我爲什麽那麽成功?”
“因爲你足夠不要臉。”
張嶽瞬間一臉黑線:“你啥意思?”
“連女鬼的主意都要打,這已經不是簡單的不要臉能形容了。”
和張嶽聊了一會,王一龍發現這位老鄉兼大老闆,比要比想象中好說話的多,就和他開起了玩笑。
張嶽無奈擺擺手:“行了,你老老實實打你的井,少整這些有的沒的。”
王一龍嘿嘿一笑,繼續指揮工人幹活。
然而接下來的情況有些出乎意料。
井越往下打越深,然而卻沒有半點出水的迹象。
王一龍更是神色凝重,現在已經深入地下六百米。
一般情況下,如果六百米還見不到水,基本證明這個位置是沒有價值的。
王一龍隻好看向張嶽:“張老闆,這裏大概率沒有水,要不咱們換個地方?”
張嶽搖搖頭:“繼續往下打。”
王一龍雖然有不同意見,但還是照做。
畢竟出錢的是張嶽,作爲工具人,老闆讓怎麽做,自己怎麽做就是。
七百米,八百米,九百米……
當深水井來到一千米,依舊沒有半點出水的迹象。
王一龍再次看向張嶽。
張嶽神色堅定:“繼續向下打。”
一千一百米,一千三百米……
終于,這口井已經深一千五百米。
雖然這五百米又找到了一條水脈,但水脈中的水遠遠達不到要求。
王一龍隻好再次看向張嶽:“張老闆,現在隻剩最後一根管子。
如果這根管子下去也找不到水,這口井就廢了。”
張嶽皺起眉頭。
怎麽會沒有水?
要知道他用眼睛異能看得清清楚楚,這地下是有大型水脈的。
沉吟片刻,張嶽咬咬牙:“繼續向下打。”
其實在張嶽說話的同時,王一龍已經組織工人,将最後一節水管裝了上去。
機器聲再次響起。
忽然,一股清泉流出,在地表處快速噴射。
所有人精神一振,尤其是杜志建:“出水了,太厲害……”
誰知他還沒說完,原本噴射的清水出水量忽然變小。
王一龍連忙跑過來查看。
片刻後他表情全是沮喪:“張老闆,這個位置也有一條水脈。
但儲水量并不大,甚至還不如咱們之前打的那個。”
杜志建道:“等等,不對吧,我看剛才出水挺多的。
比上兩條水脈加在一塊都多。”
王一龍解釋:“這是地底的壓力問題,鑽頭越向下所承受的壓力就越重,所以抽出來的水壓也相對較大。”
“這樣啊!”
王一龍看向張嶽:“張老闆,沒有水管了。
要不您找一個找水專家幫你看看?
我認識不少這樣的人,這些人能力很強,隻要羅布泊有水脈,他們都能幫您找到。”
他差點就要說張嶽不懂裝懂。
張嶽卻仿佛根本沒聽出他話裏有話:“還能繼續向下打嗎?”
“繼續向下打?可已經沒水管了呀?”
“沒水管難道不能去買一些?
如果你沒這方面的資金,我可以資助你。”
王一龍爲難道:“我們打井本小利薄,賺不了多少,這些水管是我這些年好不容易才積攢到的。
如果您真願意資助,當然可以繼續向下打。
但根據我多年來的經驗,我真并不建議您這麽做。
因爲此地地質特殊,再向下兩百米、三百米、甚至一千米,都有很大概率找不到水。”
張嶽搖搖頭:“沒事,你按我說的做就是。”
說完又道:“你需要多少錢?一百萬夠嗎?”
王一龍連忙道:“夠了,這種管子一根二十米的需要兩千塊,十萬塊錢就能買夠一千米。
您看你想再向下打多深,給我對應的錢就行。
但最多也不能多于一千米,這是我打井機器所能承受的極限。”
張嶽道:“那就一千米吧!
要再向下深入一千米還找不到水,就真是天意了。”
由于西疆地方較大,光買水管又花費了大半天。
等王一龍再次開工,已經到了晚上。
一千六百米,一千八百米……
兩千米,兩千三百米……
氣氛再次凝重,兩千三百米深的水井依舊找不到水,簡直離譜。(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