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臉決絕之色的艾倫,這貨現在的表情,就好像他爲了洗脫清白,下了多大的決心出賣了女王一樣。
查老闆看着艾倫,眯着眼陷入了沉默。
女王具體給艾倫回信中寫了什麽,查老闆不會過問,如果他能知道,女王早告訴她了。
既然這件事他不知道,看起來,艾倫好像也被特意交代了,這樣一來,他就更不好多問了。
但來之前本來就很煩躁的查老闆,被艾倫這麽一扯皮,他現在更頭疼了。
到處都是事兒,查老闆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理論上來說,現在安妮公主的“出軌”婚外情登上了新聞,這确實能分擔他很大一部分的外來壓力。
但現在和安妮公主在報紙上打擂台的又是卡拉米。
手心是他的摯愛妹妹,手背是他的摯愛情人,手心手背都是肉,這讓他到底該幫誰?
又不該幫誰?
查老闆想想頭都炸了。
瞪着艾倫,查老闆直喘粗氣,現在自己本來已經夠爲難了,艾倫又跳出來,給他難上加難,一大家子人鬥來鬥去的,亂成一鍋粥,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查老闆最讨厭各種情況不受控制,最讨厭那些性格多變的人,就像戴安娜那樣,總是犯蠢,他就很讨厭,查老闆喜歡性格穩定或者成熟的人,而卡拉米就恰恰性格很穩定,一如既往的騷、浪、賤。
而艾倫.艾倫的性格在查老闆看來,也很穩定,他就是莽、雖然他容易闖禍,但艾倫這種性格,某種程度上對查老闆來說,這就叫很穩定。
倫敦城的夜生活還算不錯,畢竟是國際大都市,歐洲的金融中心,晚上的治安還算可圈可點。
當然這個可圈可點也不是哪哪都安全。
比如說稍微偏一點的地鐵站、公園、地下道等等地方,這些地方别說警察了,晚上連個野狗都不敢來。
而富人住宅區就不一樣,這裏全然沒有白天的熱鬧,隻剩下夜晚的寂靜,頂多偶爾有一兩隻晚睡的小鳥,在樹上叫幾聲。
卡拉米家大門前,那輛坦克已經停在這裏好幾天了,他們家從剛開始的憤怒,到後來的無奈,現在最終轉向了适應。
警察來了也沒辦法,這破坦克看似不太值錢,但動又不能動,人家也答應會“盡快修好開走”了,警察還能說什麽?堵門就堵門吧。
黑色的福特金牛座,這款車從1986年上市以來,銷量極好,算是福特旗下的主打車型,走的就是行政、豪華的路線,價格也很實惠,很多公務部門日常商務使用,都喜歡用這款車。
在大英,其實本土汽車工業已經不太行了,中低端的汽車,被美利堅的、德國的車企品牌所占據,大英的車企,隻能面前占據一些高端市場,如勞斯萊斯、賓利、捷豹、阿斯頓馬丁這些品牌。
借助夜色,黑色的福特金牛座緩緩停到卡拉米家門口,那輛克倫威爾坦克的後面。
有坦克的身影掩護,從别墅内絲毫看不清這邊的情況。
兩個穿着黑風衣的大漢,拎着幾個像是行李箱似的東西,從車上下來,悄悄遞給坦克上負責“修坦克”的“維修工”。
“箱子裏有說明書,這和你們以前用的不太一樣,這個帶有最新的降噪技術,如果不會操作,可以先看看說明書。”
“别廢話了,我會用!你們趕緊撤吧,小心點。”
坦克上的人像是有些不耐煩似的,奪過箱子就開始趕人。
穿風衣的大漢也不見怪,聳聳肩拍了拍身旁的人,又回到車上,自吸發動機輕微的聲音微微增大,黑色的汽車又借助夜色消失在夜色中。
現在是晚上九點半,一個不算太早,也不算太晚的時間,正适合談話。
今晚卡拉米約了自己的妹妹安娜貝爾來家裏商談事情。
兩姐妹長得.
不能說傾國傾城吧,最少也是傾村傾廁。
妹妹安娜貝爾和姐姐的臉型很像,兩人都是一副更年期黃臉婆硬裝學生妹的做作感。
書房裏,卡拉米坐在主位上,安德魯給她泡好茶,點上煙,站在她後面,主動幫她揉肩。
卡拉米叼着煙,深深的過肺.長長的煙霧吐出來,坐在她對面的妹妹安娜貝爾也不在意。
她姐姐就是這個性格,在家裏一向都很霸道。
“姐姐.我這幾天看報紙,安德魯怎麽又惹上那位.艾倫伯爵了?”
“哼!”
卡拉米重重的哼了一聲,眯着眼,盯着手上夾着的煙,嘴角動了幾下嗓音有些沙啞的開口道:“這群海格洛夫族的狗東西,都是跳梁小醜,我現在隻是不想和她一般見識,等我騰出手來”
“.”
安娜貝爾無語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所謂的海格洛夫族,海格洛夫是指查老闆最愛的那座海格洛夫莊園,而海格洛夫族就是指經常出現在那座莊園裏的人,這些人有查老闆的那位老管家卡佩爾、以前還有艾倫的老爹、還有其他幾個小貴族。
都是查老闆的心腹。
以這些人的見識,大家都不希望看到查老闆離婚,更不希望看到卡拉米上位。
不是隻有艾倫一個人讨厭卡拉米的,而是很多人都讨厭她,查老闆身邊的心腹,就沒幾個喜歡她的。
所以..對于卡拉米來說,這些讨厭她的人,都被她簡稱爲海格洛夫族,算是一種蔑稱。
“這幾天先看好安妮公主這邊,這個小浪貨跳不了幾天了,明天的新聞安排好了嗎?”
“我都安排好了。”
随着卡拉米的過問,安娜貝爾趕緊彙報了一聲。
“姐姐.要是任由那個艾倫一直鬧下去,你們就一直這樣麽?”
安娜貝爾指了指大門的方向,她來的時候也得從坦克前邊經過,不說方便不方便了,被人就這麽堵着大門堵好幾天,也不像話啊。
卡拉米深深的出了口氣,又抽了口煙,有些惆怅的盯着頂燈出神。
女人之間的鬥嘴,哪怕對方是公主,她也敢罵。
但面對艾倫,她總感覺有點虛。
人的名樹的影,她和查老闆在一起時,查老闆偶爾也會和她談起艾倫,這讓卡米拉對艾倫的了解比外界的普通人對艾倫的了解,要多的多。
最起碼她知道一點,這個艾倫别看年輕,但人很厲害!
這個厲害就是字面意思,是個不吃虧的主。
他背靠查老闆,年少輕狂,做事頗有些無法無天的感覺,出手動不動就鬧出人命,雖然外界沒有報道,但卡拉米知道這個艾倫不好惹。
連查老闆都偶爾被他搞得焦頭爛額的,要不是一直忠心耿耿,他早死八百回了。
面對這樣的人,就不能和對付安妮公主那樣上嘴炮了,更何況他還和戴安娜是親戚,卡拉米對艾倫,是真的有些忌憚的,如果激怒了對方,這個人是真的敢對她動手的!
左思右想,卡拉米也有些頭疼,她一貫強勢,如今被人堵着家門口,天天寫信罵,雖然他罵的是安德魯,但這種指桑罵槐的東西,她又不是看不出來。
“這個艾倫.安德魯,你忍幾天,像他這種人,忍忍也就過去了,别激怒他,我們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我的身份。”
站在卡拉米身後的安德魯,給她揉肩的手微微一頓,臉色雖然不好看,但他還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卡拉米,我忍忍倒是無所謂,隻要你記住,等你事成之後答應我的事情就行。”
“哼放心,不就是一個爵位嗎?國王可是能特封的,隻要我.到時候好處肯定少不了你的。”
作爲一個沒有爵位的貴族後裔,安德魯還是有追求的,但他的追求有些不可告人。
别人最多追求個富商、家裏有錢、美女坐懷之類的。
但他卻一直有個貴族夢!
隻不過,他們家的主脈人丁還在,想去搶爵位那和找死差不多,除非主脈的人都死光了,才會從他這個旁系後裔中選人。
那.按照這種情況,大英現在又不能封爵,除非做出巨大的貢獻,他安德魯也不是什麽科研的材料,想通過什麽獲得諾貝爾獎之類的榮譽封爵,那是更别想了。
除此之外,他還有些看不上這些最低等的爵士爵位。
現在眼下各種渠道都弄不到爵位,就隻能走點歪門邪道了。
比如說.交好王室的人,這個人的身份必須足夠高,最好高到能直接一錘定音的決定他的爵位。
而.
以安德魯的腦回路,他正好有一個人選,就是自己的老婆,查老闆的舊情人——卡拉米。
雖然她是自己的老婆,但一個老婆而已,和爵位比起來,哪個更重要?
當然是爵位!
所以.
爲什麽不助力自己的老婆當上未來的王後呢?
隻要她上位了,自己的爵位不就有盼頭了?
到時候别說一個爵士了,就是男爵、子爵也唾手可得!
至于更高的,伯爵也不是不能暢想一下嘛。
正好,卡拉米也一直有這種想法,兩人一拍即合,所以.這些年來,外界還一直以爲安德魯就算知道自己被綠了,也敢怒不敢言。
但其實他自己倒是樂在其中。
雖然老婆每次回來都能帶回來點查老闆的蛋白質,但他安德魯不嫌棄啊,帶的好啊,帶的越多越好。
隻要他們的感情好,自己的爵位就有希望了!
爲了爵位,像現在這樣,受點委屈怕什麽?
“姐姐.那.不如我們再進一步?”
安娜貝爾往前坐了坐,雖然書房裏就他們三個人,但她的音調還是不由自主的壓低了少許。
“怎麽再進一步?”
卡拉米對于自己的妹妹,還是很看重的。
很多時候,她這個妹妹,在她面前,都扮演着一個狗頭軍師的角色,兩姐妹這些年一直配合的很好,什麽事都商量着來,當然,卡拉米得了好處,也會分給妹妹一點,有福同享嘛。
“姐姐.七月就是您的生日了,現在還有将近兩個月的時間,我們不如準備一場您的生日宴會,到時候邀請戴安娜參加,等宴會的時候我帶些媒體悄悄過去,我會故意激怒她,讓她當衆出醜,殿下肯定不會幫她的,到時候他們肯定會因此吵架,你的機會不就來了?”
“哦?”
卡拉米想到現在的安妮公主,她的名聲也被自己搞臭了,有了這個前提,查老闆那邊估計心理壓力會小點,再過一個多月,到時候自己再逼宮,逼着查老闆做選擇,趁着戴安娜在他心中形象最不好的時候,趁虛而入
呵呵
妹妹的這個計謀好!
“好,宴會你去安排,我明天就約查老闆,我看看能不能把宴會地點定在他的海格洛夫莊園,哈哈,既然要讓她出醜,我們就一步到位,去她家裏舉辦我的生日宴會!”
卡拉米因爲這兩天被氣得聲音啞了,笑起來像個公鴨子似的,極爲難聽。
對着自己的妹妹相視一笑,倆人不約而同的開始憧憬以後成功上位的生活了。
到時候還用住在這種垃圾社區受氣嗎?
至于那個艾倫?
哼.他敢去海格洛夫莊園堵門?!
“嘶!法克.吓我一跳。”
兩個大漢窩在克倫威爾坦克内。
一個大漢彎着腰趴在炮塔上的艙門口,手裏舉着一個像是小喇叭似的接收裝置。
下面還有個壯漢頭戴耳機,在收聽别墅内的動靜。
他們手上的這套設備,是目前的高科技玩意兒,叫定向收音竊聽裝置降噪版。
最大範圍可收聽一百米範圍内指定方向的講話聲。
有了這東西,就不用再冒着風險裝什麽竊聽器之類的了,但是這玩意兒也有幾個缺點。
隻能在踩好點的情況下才能對着特定的方向使用。
這東西收音範圍比較小,而且在噪音太嘈雜的情況下,效果會大打折扣,所以.白天外界噪音大,就不好用,隻能等晚上安靜的時候效果才好用。
而且,這玩意還有距離限制隻有幾十米,要不是現在他們直接把坦克停别人家門口,其他情況下,隻能趁着夜色,悄悄蹲牆角竊聽,但那種方式,危險性極大。
像他們現在這樣,就躲在坦克裏,光明正大的竊聽,就非常好.
而且裏面的人還絕對想不到外面會被人這麽針對。
“你鬼叫什麽,怎麽了?”
舉着收音裝置的大漢被下面的叫聲吓了一跳,手上的設備下意識的被他收回了坦克裏。
“法克!那個女人說着話突然哈哈大笑,她難道不知道她的聲音有多難聽?我把聲音開到最大,我耳朵差點就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