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TM有毒吧?”林霧氣憤看男警,男警名叫小武,是一名從特工一路被捋下來當刑警的人,今天他沒上班,就是吃個早餐。
小武手被手铐铐在床頭,道:“我看你不像是壞人,自首吧。”
“這一身血你說我不是壞人?”林霧拉開窗簾朝外看,然後舉槍對着小武:“怎麽還沒來?”
小武忙道:“馬上,伱剛才有聽她說了,馬上就到。”
“你别以爲她會帶警察來,我告訴你,警察今天沒空,明天沒空,以後都沒空。”林霧拿手機繼續查看地圖。突然遠處傳來一聲爆炸聲,林霧從窗簾看出去,火光出現在環城路位置,距離大約兩公裏。
完了,環城路走不了。林霧查附近,問:“附近有沒有一個食物充足,最好是高層的地方?最好是别人想不到找不到的地方,人少的地方。”
“我不知道。”
林霧怒,舉槍:“你在附近吃早餐,你不知道?”
“知道,知道,我想想。”小武問:“具體需要什麽地方。”
林霧道:“假設城市即将爆發喪屍病毒,你會躲哪裏?”
小武确定林霧腦子有病,但又很聰明,也沒敷衍,認真思考後道:“我會去車管所停車場。”
“在這附近嗎?”
小武道:“沒錯,步行大約20分鍾。停車場面積很大,有鐵絲網圍着,裏面有很多被扣押車輛,車輛中不乏食物。找一輛集裝箱貨車,把食物搬運到集裝箱内,然後吃完等死,哈哈。”
“你很幽默嗎?平時我也很幽默。”林霧脫衣服,拿被單擦拭自己身體,從背包中拿出黑色風衣套上,林霧道:“我走了,祝你好運。”
“不等我前妻了嗎?”
“看來她已經死了。”
說話間傳來敲門聲,女聲喊道:“小武,是我。”
小武急道:“你快走。”
林霧已經把門拉開,一把拽進一位美麗的姑娘關門:“我要的東西呢?”
姑娘是小武的前妻,名叫小美,從包裏拿出一個收音機給林霧。在剛才的戰鬥中,林霧的收音機被跳彈擊中損毀。
對于傳送門消失,林霧已經有心理準備,實則在第一天剛開始被警察抓住時他就有心理準備。林霧沒有立刻殺死小武,而是威逼他進入房間,他需要小武的衣服,鞋子,手铐,手槍,證件。即使在末日,一個警察總比一個匪徒更值得普通人信任。
然後林霧發現收音機壞了。
小武哪知道外面已經亂成一團,打算趁機讓小美帶自己兄弟來包圍這裏。小美連續聯系了小武的兄弟,要麽沒人接電話,要麽一接電話就讓她躲起來,無奈之下,她隻能自己去買了一台收音機送過來。
“他讓你快躲起來?”小武問:“什麽意思?”
“他說城市中出現很多怪物,近期很難消停,讓我找個安全的地方躲上幾天。”
“呵。”林霧道:“有話趕緊說,你們死定了。”
小武:“兄弟,我們約好的。”
林霧道:“你當我傻嗎?你當我面讓你前妻聯系你的兄弟送收音機過來。我知道他們來不了所以才沒阻止你。放心,我不會殺你們,再見。”
小武:“等等,我可以帶你去停車場,小美就在停車場工作,她有後門鑰匙。”聽了小美的話後,小武拿不準林霧說的是真是假,跟着走還有機會抓林霧,如果真的城市出現問題,也可以和林霧先混。
林霧爽快道:“好。”把手铐鑰匙扔給小武。
小美問:“我去開車?”
林霧道:“不開車,環城路已經失陷,隻能朝市區内撤退。”環城路爆炸後,林霧知道系統要怎麽玩。曙光沒打算讓喪屍從中心擴散到四周,而是先斷路,從四周彙集到中心。
一位玩家兩隻NPC臨時湊成隊伍,三人出門發現外面情況還不錯,哪有什麽末日的場景。有的隻是試圖看幾公裏外冒煙情況的路人。
小武當即有了其他想法,看了眼小美,小美搖頭,小武點頭。于是小美放慢腳步,在經過在一棵樹時,突然跑起來,跑過馬路,混到看熱鬧人群中。
見小美安全,小武準備偷襲林霧,哪知林霧早有察覺,他看着側面店鋪倒影玻璃,閃過了小武的摔抱,而後舉起了手槍,小武搖頭:“完了。”
一聲慘叫打斷了林霧,兩人回頭再看,隻見四隻喪屍從環城路沖入街道,而小美正跑向環城路,她知道環城路右轉200米有一處警署。
小武驚恐喊道:“不要。”他眼睜睜看着一隻怪物撲倒了小美,張大血口搖住小美的脖頸,鮮血随之噴湧而出。
林霧轉身走人,拿出手機,聽着導航步行路線圖,朝停車場方向跑去。跑了三百米,小武從後追上:“兄弟,兄弟。”
林霧大怒,轉頭:“你找死?”
“大哥。”小武道:“我帶你去停車場。”說完,手一擦眼淚:“我應該一開始就相信你。”
“相信才有鬼。”林霧看見五十米外的巷口出現了喪屍:“快走。”
小武回頭看一眼,也立刻跑起來,跑在前面帶路。兩人的速度都不慢,一路上無法交流。好在喪屍目前對小巷興趣不足,沒有追擊他們。
出小巷經過一道街道,沒看見喪屍,但街道亂成一團,汽車連環撞在一起堵死了道路,這條街道盡頭也是環城路。
小武看見一個婦女痛苦躺在地上,下意識的停步上前,突然公交車後出現一隻喪屍跑向小武。林霧舉槍瞄準,準心跟随七米外的喪屍橫移,最終扣下扳機,喪屍被爆頭摔在小武面前,擋在他和婦女之間。
“不想死就走。”
小武很抱歉對哀求看着自己的婦女搖搖頭,轉身奔跑再次鑽入小巷。這次他們沒有那麽幸運,從環城路上來的屍群中有四隻喪屍盯上了他們,一路緊追不舍。
林霧見喪屍窮追不舍,于是停步轉身。一年半來近身槍戰有90%的實戰,10%是鎖頭。進入硬核模式,鎖頭頻繁會導緻身體不适後。因此在正常情況下,林霧已經抛棄了近戰鎖頭的技能,練就出與喪屍近戰的本領和膽氣,其手槍近戰水準堪比基努裏維斯。
身體閃避蹲下避開最後一隻喪屍的撲抓,子彈從喪屍的下巴穿入爆頭,死屍撞擊在林霧肩膀上,林霧把喪屍推到一邊。回頭看小武,小武沒有獨自逃走,他從地上拿了一條闆凳準備上前助戰。林霧走上去,把小武配槍遞過去:“走吧。”
有耗材幫忙也不錯。
因爲體力問題,兩人放棄奔跑轉而快走,小武開始提問:“你是什麽人?你怎麽知道會有喪屍?”
林霧反問:“你恨小美嗎?”
這問題不僅把小武問住,還将他拖回十分鍾前的回憶中,想到小美被喪屍啃噬的畫面,小武不知道如何回答。
林霧沒給小武機會,繼續問:“你是怎麽從總統保镖蛻變成一名刑警?”
小武揮下手,唉聲歎氣道:“保護誰誰死,總統夫人,副總統,國外政要……到了證人保護組也沒有逃脫詛咒,參與一個死一個。”
林霧有摸槍殺人的想法。
小武道:“開玩笑了。我就是新丁,沒有機會保護名人,就是在特勤局内跑腿。老大的老大的老大以權謀私,讓我送他兒子上下學。”
林霧問:“然後呢?他兒子死了?”伸手拿走路邊擺放用于展示的一塊蛋糕,什麽鬼城市,連油條都沒有。店員出聲阻止,林霧舉槍,店員和善的微笑目送林霧離開。
小武當沒看見,道:“當然沒有,他兒子母親叫大美,是一位知書達理的大美女。”
林霧看小武,小武坦誠道:“沒錯,就那麽回事。開心是開心了半年,但接下來的幾年我就慘了,最後還是大美私人找熟人幫忙,把我從海島調回來,安排在了後天市工作。”
“小美呢?”
小武:“小美是大美的妹妹。大美安排妹妹照顧我,畢竟我在後天市人生地不熟。”
林霧舉大拇指:“爲什麽離婚呢?”
小武:“同事們都很喜歡我,可能有個别人喜歡的有點過份。你知道的,在某些事情上違反婦女意願就是犯罪。”
林霧:“你不是保護誰誰死,你是專挑身邊人下手。”
小武大方道:“我承認在某些方面我并不完美,但她們都愛我。”
這倒也算實情,否則小美不能給他送收音機,應該巴不得綁匪撕票。還有時隔多日,大美不惜觸怒丈夫,也要爲他動用關系,顯然也說明了這一點。
小武帶着林霧穿過幾條街道,到了一條兩邊人少店少的道路。道路的一面被做成斜坡,上面還安裝了一排鐵栅欄,這裏就是停車場。發生交通事故後,車輛被司法鑒定前後就會存放在這裏,還有贓車,賊車等,此外僵屍車或者是違反交通規章被拖走的車輛也都存放在這裏。
從斜坡一個台階上去是一道小鐵門,鐵門内有一個警衛亭,小武敲鐵門:“傑森。”
“嗨,小武。”胖警衛走到鐵門處:“小美沒當班。”
小武拿出證件,道:“今天是公幹。”
胖警衛爲難:“需要法庭文件。”他以爲小武是來私下調查某賊車。
小武:“晚上我請。”
胖警衛呵呵一笑,回到警衛亭打開了鐵門,見兩人進來後關閉鐵門,交代道:“你們随意。”
小武和胖警衛舉下手表示感謝,林霧問:“你不提醒他嗎?”
“在看見喪屍之前,他會認爲我瘋了,把我們趕出去。在看見喪屍之後,你認爲他能跑得過喪屍嗎?”小武走上一個巡視哨,梯子高五米,方便停車場保安監視這片區域。小武招呼林霧上來:“這就是後天市最大的停車場。”
停車場分成多個區域,首先是擺了上千甚至可能數千台的雙輪車,有摩托車,有電動車,還有自行車,滿滿當當整整齊齊的一列列排好。從成色上看,大部分車子在這裏有些年頭了。
小武道:“便宜貨,交罰款的錢足夠買一輛新車。”
第二片區域是小汽車區,從九座的廂車到兩座的跑車都有,小武道:“不少是賊車,臨時盜竊車輛用于作案。有些失主報過保險,在拿到了賠償金後,并不想領回自己的車輛。”
第三片區是小型貨車和房車,這部分車輛較少。
第四片區是集裝箱貨車,有些隻有一個拖頭,有些車上還放着集裝箱。
第五片區最亂,什麽車都有,這片區主要有兩類車。第一類車是僵屍車,報廢一輛汽車隻能拿一丁點的錢,于是很多人直接把車扔在路邊。有些聰明的車主會卸掉車牌,甚至磨掉發動機号。通常警察不會大動幹戈去查發動機号,即使查了,大聰明們也可以說自己車輛被盜。
第二部分是扣押車輛,被凍結的資産,或者是走私的車輛等。
第六區最靠近大門,通常都是和案件有關的車輛,最多的是等待事故鑒定或者已經鑒定等待車主的車輛。
整個停車場的占地面積大約三平方公裏,一個正門,一個後門。正門面對的是環城路,主要工作人員的休息和辦公區都在那裏。
林霧道:“聽你語氣輕松,但看你心情不是很好。”
“呵呵,我是樂觀派。”小武:“相信我,我已經很努力讓自己樂觀起來。”
突然正門處出現亂騷。
正門是停車場内唯一沒有鐵栅欄的地方,隻有一道伸縮式大鐵門。這種鐵門高度不過一米五,日常打開一半。大量喪屍瘋狂奔跑沖進大門。小武低頭不忍去看:“我們遲早也會和他們一樣。”
林霧道:“喪屍通過視覺和聽覺來尋找目标,視覺較差,聽覺非常敏銳。我們與大門距離近兩公裏,它們不可能過來。不過如果它們沒有找到新的獵物,就會散開遊蕩。我選房車,你呢?”
“當然。”小武疑惑,見到人類遇害,此人竟然沒有一點共情?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車的森林之中,林霧一眼就相中一輛白色的房車。這時候他聽見身後傳來子彈上膛的聲音,回頭看,隻見小武舉手槍對着自己。林霧忍不住想笑,自己就不應該相信NPC。
沒想到小武并不打算殺人越貨,問:“你到底是誰?你知道嗎?我看着每個人遇害都心如刀割,感同身受。而你就如同在看奧運會直播,内心表情毫無波瀾。你到底是誰?有什麽目的?”
林霧道:“我說了你不信。”
“你不說怎麽就知道我不信呢?”小武情緒突然有些激動:“你知道小美死時我有多難過嗎?我強忍悲痛是因爲我想知道真相。你一定是知道答案的人。”
林霧:“就在半個小時前,我說末日即将降臨,城市會出現怪物,你完全不信。直到親眼看見了你才相信。”
小武:“你現在說,說了我可以嘗試相信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