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篇《儒說》中。
蘇澈寫道:
儒道不應該是是一門假大空的學說,而是應該從人民群衆來、到人民群衆去,一切爲了人民。
天下之民,絕對不是單指士人、世家大族,而應該是天下間所有的布衣黔首。
這些人沒有話語權,從不會發出自己的聲音,一直都是被忽視的人群。
可他們也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喜怒哀樂。
他們愚昧且智慧,他們淳樸卻狡猾,他們有着一個最單純,最樸素的願望,那就是吃飽飯,活下去!
其實這篇文章到這裏,并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隻是一篇勸人向善,讓人關心基層老百姓的文章,雖然話語犀利,角度刁鑽,可不失爲一篇好文章。
畢竟這個時代大多數儒生,屬于那種‘分文析義,煩言碎辭,學者罷老且不能究其一義’,已經嚴重脫離了社會基層。
從社會發展的角度來說,‘桓、靈之間,黨禍兩見;志士仁人,多填牢戶;文人學士,亦扞文網;固已士氣頹喪而儒風寂寥矣。’
所以蘇澈此前批判賤儒,現在又勸導大家學習真正的大儒,真就一點問題也沒有。
可關鍵的地方很快來了,燕國的地圖到這裏就結束了,蘇澈在下文直接話鋒一轉,直接開始質疑了儒家的根本,詳細論述了漢武帝獨尊儒術的真實情況。
當初漢武帝,真的是獨尊儒術的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史記》、《漢書》、《通鑒》對于這件事的描述各有差異,但一緻的是,三本史書中均未記載漢武帝有“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行爲。
将罷黜百家和獨尊儒術合在一起,乃是後人的行徑,漢武帝從未采納董仲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建議,更未有過“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行爲。
有的隻是“绌黃老,崇儒術,重法治,悉延百家之學”。
尊儒術,是把儒術作爲國家的指導思想或統治思想。
重法治,是把法家學說中的以法治國作爲治國的方法和制度。
此外又兼用各家之學說,這就是太史公所說的“悉延百端之學”。
然而現在這個時代,百家之學被貶低到了極點,實在是不應該的行爲,違背了當初漢武帝初衷,對于社會的發展和進步造成了非常大的障礙。
蘇澈舉了個例子。
自古以來,重農輕商,這是因爲從事商人很容易獲取利益,如果不加以限制,那人人都去從商,誰還來種地呢?如此一來,國家就有滅亡的危機,這也是曆朝曆代重農輕商的緣故。
而歸根結底,這是因爲生産力有限,土地的面積是有限的,糧食的産出是有限的,所以必須要采取适當的約束,對商人進行限制。
而現在獨尊儒術,同樣有這個缺陷,儒術一道,即便發展到了極緻,也有其限制所在,如果不能悉延百端之學,讓競争的情況再次出現,那儒家走向腐朽,也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到時候,天下之間,全是腐儒,全是賤儒,那中華大地遲早要淪陷,淪爲外族欺辱統治之地!
儒家如果想要真正發展,并不應該排斥百家之學,反而要容納百家之學,接受百家之學,成爲一個全新的儒家,如此,才能再次充滿活力,從而減少那些賤儒、腐儒的出現。
這一篇文章,洋洋灑灑一萬字!
從一開始的勸人向善,重視基層,到後面抛出新的看法,質疑儒家之根本,相當于将人騙進來殺,讓人下意識的看完。
整篇文章,蘇澈的用意并不在于戳穿儒家的謊言,讓百家之争重現,而是想讓儒家容納百家之學說,成爲一個全新的儒家。
正如蘇澈的标題:儒說。
蘇澈意圖創造一個全新的儒家,一個能容納百家的儒家,這是不是儒家無所謂,反正隻要有足夠多的活力便可!
毫無疑問。
這是一篇角度非常刁鑽,說法非常新穎的文章。
蘇澈才寫完,便有文氣沖天而起,引起了風雲變幻,讓天地都爲之變色!!
這文章,比那篇《賤儒》所引起的文氣,有過之而無不及!
甚至動靜更大!
南陽郡許多讀書人看着太守府邸那沖天的文氣,紛紛露出錯愕神色。
“太守大人,又寫了什麽文章嗎?”
“這……好強的文氣!直接引起了天地變化!”
“這可比之前那篇《賤儒》所引起的動靜大多了!”
“這……這又寫了什麽樣的文章?”
“這大漢文壇,又要熱鬧了!”
南陽學院中。
幾個讀書人看着沖天的文氣,紛紛議論起來。
“不知道什麽樣的文章,會産生這樣的反應,這濟世侯,難道真是天生的聖人不成?”
“他如果不是天生的聖人,怎麽可能寫出那麽好的文章?”
“是啊,除了生而知之,怎麽解釋他這些成就?”
“他十歲學醫,十一歲寫《西遊記》,後又經商,販賣冰塊,賺取銀兩數十萬,此後開創錢莊,遍及荊州,又寫《赤腳醫生手冊》,救命無數,不惜代價剿滅瘟疫,十五歲便得封濟世侯,坐上了南陽郡太守的位置!我們十五歲的時候在幹什麽呢?”
“那《賤儒》就寫得極好,之後邸報争論更是精彩,辯倒了無數大儒,不知道現在又寫出什麽樣的文章,真是期待啊!”
南陽書院中,這一群未來的讀書種子,對于蘇澈還是很有好感的,認爲他是天生的聖人!
“諸位,靜靜等待吧,不過幾日,我們就能看到那篇文章了!”
“說實話,我已經等不及了!”
“哈哈。”
……
這一篇文章,還未發出去,就引起了極大的動靜!
郡丞魯觀連忙跑了過來:“您又寫了什麽文章?”
“你且一看。”蘇澈揮了揮手。
寫這一篇文章,并非心血來潮,而是早有想法,才會産生各種點子。
一直以來,蘇澈都在想如何讓醫家受人尊重,不再是“工”這一階級。
最開始的時候,他并沒有多少思緒,直到後來,他漸漸有了一些思路。
如果儒家不接受醫家等百家,那他就創造一個全新的儒家!
儒家,豈是如此不便之物?
郡丞魯觀連忙認真的看了起來,很快,他的臉色迅速變換着,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很顯然,蘇澈這篇文章對他的沖擊力太大了!
過了半晌,魯觀擡起頭,認真說道:“府君,您的這篇文章,又要震驚整個大漢文壇了……這大漢文壇的天,又要被您捅穿了!”
“早有此意!”蘇澈笑着說:“這腐朽的大漢文壇,就要有一些新的活力,如此才有趣嘛!”
一句話,蘇澈認爲現在獨尊儒術的文壇很無聊,他就要掀翻這文壇,要那血流成河!
已經成爲灰燼的百家啊,是時候随着我這篇文詐屍了!!
……
很快。
當蘇澈将這一篇文章放上邸報上去後。
毫無疑問,瞬間引起了轟動!
大漢的所有邸報,齊刷刷的,全部刊載這篇驚世的文章!
這稍微安靜一段時間的大漢文壇,又因爲這魯荀的文章,變得熱鬧起來!
而那些已經沒落很久的百家之人,在看到這一篇文章的時候,頓時就激動了。
盡管這篇文章的作者,很不要臉的要創造一個容納百家的新儒家……可打不過就加入,這其實并不丢臉,能将自己的學說傳承下去,這才是最關鍵的。
誰想被完全被淹沒在曆史之中?
“我支持新儒家!”
幾乎要被掃進曆史的塵埃裏的百家之人,如同死灰複燃一般,爆發出不可思議的火力,他們紛紛在這個時候跳了出來,一緻表示支持,要推舉魯荀當新儒家的話事人!
新儒家聖人,魯荀也!
很多儒家的人這個時候直接繃不住了,儒家的人不支持你,你就要自立門戶,搞一個新儒家?
這簡直就是欺師滅祖,大逆不道!
這篇文章簡直比之前的賤儒還要讓人難以接受,當這篇文章在邸報上刊載出來,直接引起了整個天下的沸騰!無異于将天捅了個窟窿!
扶風縣,茂陵。
盧植拿着邸報來找老師,進來就喊着:“老師,那魯荀他瘋了,他說要搞個新儒家!”
“新儒家?”馬融聽着這話,稍稍挑起眉頭,說道:“不要着急,将這邸報拿給我看。”
“老師您看。”盧植恭敬的将邸報遞了過來。
馬融接過了盧植遞過來的邸報,認真的看了起來,他的眉頭時不時皺起,時不時舒緩開來,很快看完了一遍,他還覺得意猶未盡,又再次看了一遍。
半個時辰後,馬融長呼一口氣,方才将手中的邸報放了下來,忍不住感慨道:“這家夥還真是了不得,竟然鼓搗出了這種東西……”
“您怎麽看?”盧植下意識的問着。
“我認爲他的看法不錯。”馬融點了點頭說:“我最開始認爲他是個欺世盜名之輩,那篇賤儒出來後,我認爲他是當世少有的豪傑,而現在再看了這篇儒說,我又覺得他是活着的聖人……”
聖人?!
如此之高的評價讓盧植有些傻眼,這魯荀欺師滅祖,要弄一個新儒家,自己的老師爲什麽還這麽稱贊他?!
“老師……”盧植欲言又止。
“我知道伱的想法,也知道這篇文章放出來,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但他所說的這些,其實正是當世儒學的問題,如果能容納百家之學說,融合成一個新儒家,未必不能沖擊一個新的高度。”馬融緩緩說着。
“但這毫無疑問很難……難于登天啊。”
“光憑那些已經沒落的百家之人支持,他是站不住腳的。”
“我要看他這回如何弄潮。”
這篇《儒說》不同于之前的《賤儒》。
《賤儒》罵的人有限,所以挑戰蘇澈的人并不算多,他能在邸報上大殺四方,打遍天下無敵手,因爲沒有很多天花闆級别的人物來挑戰他。
可這篇《儒說》,卻是挑動了儒家之根本,要創建一個新儒家,這樣大逆不道的行爲,毫無疑問會讓各種老怪物跳出來,蘇澈再想在邸報上占據上風,那就不可能了。
所以。
在馬融看來,這篇文章雖然不錯,可真想實施出來,卻是難比登天!
那魯荀想在邸報上站住腳,再想與之前那般風光,都絕無可能!
更遑論創造一個新儒家?
這種事情,可不是一個人,一輩子,就能做到的啊……
然而。
讓馬融完全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過了幾日。
帝都洛陽,皇帝發出聲明,宣布魯荀的新儒家,成爲官學之一。
這聲明一出,天下皆驚!
皇帝竟然下場支持那魯荀了?!
這也太荒唐了,難道那些朝廷重臣就不知道反對一下嗎?他們可是讀書人的表率!
事實上,這還真不是朝廷重臣沒有反對,這已經是他們反對的結果了。
因爲在朝會上,劉宏上來就宣布,要讓新儒學徹底代替舊儒學,成爲當世的顯學!
這直接讓朝廷重臣們懵逼了。
什麽情況?
新儒學代替舊儒學?
這一上來,就要翻天?!
就算你是皇帝也不行!
随後無數官員的誓死反對,說這新儒學隻是有一個基礎,還沒有完全成型呢,何德何能可以代替現在的儒學?這是萬萬不可的。
可皇帝劉宏已經決定了,根本不管大臣們的意見,就要強行實施。
到了後來,大臣們隻能退步,讓這新儒學成爲官學之一,可以靜觀其變。
這算是妥協的結果了。
是折中的法子。
這也是皇帝劉宏的小聰明,他知道讓新儒學成爲官學,大臣不會同意,便掀開天窗,要讓新儒學徹底代替舊儒學,成爲當世的顯學!
這時候,大臣們便退一步了,情願讓那新儒學成爲官學之一。
可這聲明一出……
毫無疑問,
直接讓天下間的儒家傻眼了,他們剛準備攻擊魯荀和他那可笑的新儒家,卻沒想到皇帝大力支持,将其列爲官學!
這來自皇帝的背刺,讓這群儒家大能非常尴尬,這剛寫出的文章,是發出去好呢,還是不發出去了?
如果不發的話,竭心殚慮寫了這麽多的文字,真就全部浪費了,更辜負了那些已經先行的同伴。
可如果發出去的話,公然反對皇帝的支持,這和他們以往的主張又完全相反,這肯定會遭受非議。
一時間進退兩難,真是那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
這簡直太難受了!
當大儒馬融聽到這個消息後,當時就傻眼了:“這也行?”
在他看來,魯荀接下來的處境會非常不妙,這天下間的大儒們會一個接着一個跳出來,魯荀雖然很厲害,可他接下來面對的對手會非常恐怖,這不是他能招架的。
再想辯過那麽多的人,打遍天下無敵手,顯然不太可能了。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魯荀直接就上達天聽,讓皇帝采納了他的學說!
這一招釜底抽薪,驚掉了不知多少人的下巴。
如此一來,魯荀根本不用和那些大儒辯駁,也不需要慢慢傳道,直接就讓自己的學問成爲官學。
大儒們雖有不甘,如之奈何?
你有皇帝的聯系方式嗎?
你有這層關系嗎?
和我鬥?
你拿什麽和我鬥?
這場争辯,還未正式開始呢,就以這樣的方式提前結束了,這讓很多大儒非常憋屈,很多人也不管皇帝劉宏如何支持,紛紛換了個馬甲,開始了各種辯駁。
但這一次,蘇澈并沒有回應他們了,而是直接開始編寫新儒家的著作。
他很清楚,這場争論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無論你說得再有道理,也不會讓他們支持你,屁股決定了腦袋,一般人是不會背叛自己的階級的,哪怕是這些大儒也不例外。
而蘇澈之所以能讓皇帝劉宏支持自己,并非是因爲皇帝慧眼識珠,知道隻有新儒家才能拯救大漢,而是因爲蘇澈賄賂了皇帝。
現在劉宏并不缺錢,但缺少一樣東西,蘇澈恰好彌補了這份空缺,自然引得龍顔大悅,爲蘇澈赴湯蹈火。
這樣東西便是“衆妙丸”,這東西是蘇澈特意爲了皇帝研制出來的,加入各種藥材,有固本培元之功效,能讓皇帝大展雄風,同時又不傷腎髒本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絕對的靈丹妙藥!
而這“衆妙丸”,也是程錦商會接下來的戰略級商品。
畢竟人到中年,有心無力的時候實在是太多了,對于一個男人而言,在關鍵的時候不行,對于自信心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所以,這就需要“衆妙丸”的出場了,讓男人在該行的時候,行得不行!
這能拯救男人自信心的靈丹妙藥,比任何藥丸都好賣,絕對能割上一大批的韭菜。
和市面上的其他同類型的“秋石丸”不同,“衆妙丸”主打的是一個立竿見影,隻要不使用過度,甚至還不傷身體,這就很逆天了。
也正是如此,劉宏才那般支持蘇澈的新儒學,你讓我行,我就讓你行!!!
……
時間如白駒過隙。
轉眼兩年過去了。
這期間發生了很多事情,比如蘇澈與張瑩成婚。
大婚當日,可謂非常熱鬧,蘇澈得到天下百姓的祝福。
而南陽郡本地的百姓,更是讓這場婚禮變得格外熱鬧,紛紛敲鑼打鼓,整個南陽郡都變得無比熱鬧,就像是過年了一般!
這就是蘇澈的影響力。
再比如蘇澈爲新儒家寫了三本著作。
三本書分别是:《生産力與生産關系》、《格位論》、《國富論》。
新儒家爲百家之殘黨餘孽提供了一個生存的空間,這讓原本幾乎是灰燼的百家重現了火光,再次爆發了前所未有的活力。
新儒家不同于傳統儒家,可謂是蓬勃生機,萬物競發……
其實,在這個漢末的時代,儒家本就強弩之末了,并不是巅峰期,才讓蘇澈有機會乘虛而入。
如果是儒家巅峰期,百家還沒冒頭就被捏死了。
在原本的曆史上,等到了漢朝滅亡之後,儒家直接衰落,社會思想文化領域上會呈現“儒道釋”三教并存的姿态。
這種情況一直延續到了隋唐,儒學漸趨式微。
前面說過,爲了追溯建國正統,李淵李世民父子二人便開始亂認祖宗,他們認李耳爲祖宗,李廣爲祖先。
既然認了李耳爲祖宗,自然要尊崇老子。
所以就出現了“老先,次孔,末後釋宗”的三教秩序。
唐玄宗還親自注疏《道德經》,并設立道學,貢舉加試老子策。
在祭祀方面,玄宗把對供奉老子的太清宮的祭祀提高到國家祭禮的最高序列。
在中晚唐朝廷官員群體中,以道家思想和道教神仙命人名成爲一種時尚,可見當時道家思想之流行。
而現在。
蘇澈這新儒家的出現,對于已經逐漸沒有活力的儒家而言,毫無疑問是一劑強心針,大部分的大儒也知道這點,可礙于利益和臉面,并沒有第一時間加入進來。
可一步落後,那就是步步落後了。
這兩年時間,新儒家在程錦商會的不惜代價的大力支持之下,發展可謂非常迅速,逐漸成爲了當世的顯學!甚至有代替舊儒的趨勢,就連大儒馬融都加入進來,一起研究新儒學的出路。
馬融的背叛,讓一大票的儒家弟子破防,也讓很多儒家弟子加入了這新儒家。
現如今,這新儒家那前所未有的活力,竟讓這幾乎要腐朽的大漢王朝重新冒出生機來。
此外,程錦商會用那滔天的财富幹了無數利國利民的大事,雜交水稻,小麥,已經漸漸普及了……
從海外帶回來的土豆、玉米、番薯,也在各地種了下來。
各種抗生素藥物,也通過程錦醫館讓底層的農民用到。
蘇澈還興修水利,翻修馳道,大規模的蒙學。
商會在國内做各種生意,還繳了大量商稅,充盈了國庫。
蘇澈的錢就如同江河的水一樣,不斷流向大海。
到了年底,蘇澈和往年一樣,要看看自己這程錦商會又虧了多少錢。
可當他看到了賬冊後,頓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咦?”
蘇澈皺起眉頭,左右踱了兩步,忍不住大呼:“這不科學啊!”
張瑩走了過來,好奇問着:“夫君,你在說什麽呢?”
蘇澈将賬冊上的數字指給了張瑩看:“你看,我這錢莊、我這商會怎麽還盈利了?今年總計盈利了一億九千八百萬錢!”
張瑩聽了這話,先是一愣,随後奇怪的問:“盈利不是一件好事嗎?而且還是将近兩億的錢!”
“好事的确是好事,可這讓我有點匪夷所思啊,這都能盈利的嗎?”蘇澈搖了搖頭,有些無語的說着。
要知道他這錢莊可是龐氏騙局,是拆東牆補西牆,程錦商會也不是爲了賺錢而做生意,而是爲了惠及天下才開的商會,從一開始,就根本不是爲了賺錢而去的!
蘇澈從一開始,就笃定自己這程錦錢莊,終有一日,絕對會暴雷,到時候所引起的金融動蕩,絕對會颠覆整個大漢。
然而随着程錦商會的不斷發展,迅速擴張,變成了如今的龐然大物,各方利益不斷進賬,竟然填補了錢莊的利息虧損,開始賺錢了??
這真是太不科學了!
蘇澈直呼不能接受。
他都已經開始準備跑路了,随時準備把這錢莊交出去,将這個雷丢給皇帝和王公大臣們,自己和整個家族随着船隊跑到海外潇灑呢,誰能想到……竟然盈利了!
蘇澈皺着眉頭,仔細看起了這本賬冊,想看看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爲什麽會盈利。
仔細看了一會兒,蘇澈方才知道了緣由。
之所以能盈利,主要是商會在國外的生意,雖然國内的生意也在賺錢,賺得也挺多的,可因爲要繳重稅,賺的錢根本不可能彌補錢莊的利息。
程錦商會的主要收入在海外,一部分是大船不斷往來的貿易,每一次國際貿易,都能帶回來一船又一船的金銀,貿易傾銷賺錢簡直不要太容易,誰掌握了海路,誰就掌握了财富之路。
就像是蘇澈在那本《國富論》裏面寫的内容一樣,天下的财富是有限的,如果想讓國家富裕起來,那就必須從其他地方掠奪财富,以充盈自身的财富,此乃内聖外王之道的延伸。
而另外一部分,蘇澈憑借強盛的大漢——沒錯,即便是東漢末年,民不聊生,朝廷腐朽,依舊還算強大。
畢竟有一句話叫:“國恒以弱滅,獨漢以強亡”。
就算是瘦死的駱駝,依舊比馬大。
憑借大漢強盛的優勢,蘇澈開始了殖民擴張,不斷在海外擴大程錦錢莊的力量,一部分是爲了貿易傾銷變得更加順利,而另外一部分,則是因爲殖民擴張本身,就能帶來無數的财富。
比如殖民東瀛倭國,原本蘇澈的計劃裏開采金銀礦,要和倭國三七分成,可随着殖民擴張,根本就不用給本地的土著分成,隻是單純的掠奪。
這個曾經輝煌的東方大國,在蘇澈的推動之下,開始影響無數個國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