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因爲每個月都有幾天，我會法力流失……所以，才會落入這凡人的陷阱裏。”黃思朗猶豫片刻，才解釋說着。
“真是這樣？”蘇澈眯着眼睛問。
如果他沒有這方面的見識，或許還真會被這黃思朗給騙了，可他堂堂大賢良師，還會被這種低級謊言蒙騙，那可真就說不過去了。
聽到蘇澈這樣問，被洞穿了謊言，黃思朗小臉一紅，過了半晌，方才低頭說道：“倒也不是真的，這些是謊言，是我是想追随公子，所以才出此下策。”
“追随我？”蘇澈一愣，好奇問着：“你爲何想追随我？”
“我聽說過公子的事迹，行走于鄉間，從不嫌農民粗鄙，親自爲其治病，傳其醫術，此等品德，此等高義，如同皓月星辰，可望而不可即，我願意追随公子，效犬馬之勞，還請公子應允。”黃思朗再次擡起了頭，認真的說着。
“我明白了。”蘇澈點了點頭，說道：“如果你願意，那就跟在我的身邊，幫我做一些瑣碎的事情吧。”
“多謝公子！”黃思朗激動的說道。
妖會追随大賢，有‘從龍’之功，對它們自身會有莫大的好處。
所以時長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倒也是正常情況。
蘇澈并不在意，反正身邊已經有一個石猴，再多一隻黃鼠狼也沒什麽。
這黃思朗如果對蘇澈有半點惡意的話，多半在出現之前，便被猴哥一棒子敲死了。
能活着出現在蘇澈面前，看來他這回說的話，便是真的了。
第二天，當護衛們驚訝發現，公子的身邊多了一個黃衣書童，都有些驚訝，紛紛詢問起來。
蘇澈并沒有直接說出黃思朗的身份，而是随便解釋了一下，說他是附近村莊的人，無父無母，到處流浪，被蘇澈收了下來，當做書童。
護衛們雖然覺得這事情很是蹊跷，但也沒有多嘴，畢竟這是蘇澈決定的事情。
一路上鞍馬勞頓，風塵仆仆，又過了幾日，蘇澈終于到了南陽郡。
蘇澈先是回到了家，和父親報了聲平安，随後便去了程錦商會的總部，去了解程錦商會的各項進展，同時将已經寫完的《赤腳醫生手冊》拿出，最起碼先複印個百萬冊吧！
最開始的時候，程錦商會主要開支在開設醫學院上，還有研究大蒜素、青黴素、漂白粉之類的東西。
可蘇澈發現，這樣花錢太慢了，程錦錢莊有那麽多的錢，才花這點可不行啊！
随後他便開始搞起了救助站，順便還不計代價搞起了科研，反正是世家大族的錢，花起來根本不心疼！
比如請數百老農研究雜交水稻、雜交小麥。
古代農業生産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留種，這是從遠古時代就流傳下來的經驗。
早在人類進入穴居時代後，就已經開始有意識的給作物留種，這樣才能循環生産，而在一代代的留種中，古人總結出了很多的經驗，但一直沒有形成系統的文字語言，都是口口相傳的經驗。
而這種現象到了秦漢時得到了改變，秦漢時期，鐵農具和牛耕已經成爲主流，農業産量大大提高，人們在方便耕種的同時，會想着如何把前人的留種經驗總結下來，這就有了漢朝第一本農書《氾勝之書》中的留種法：
“取麥種，候熟可獲，擇穗大彊者斬，束立場中之高燥處，曝使極燥。無令有白魚，有辄揚治之。”
大概意思也就是留長勢強壯的麥穗以做來年的種子，而且要将裏面不好的給篩出去。
可僅僅是這個還不夠，蘇澈傳授了自己所知的雜交技術，讓數百老農研究雜交水稻和雜交小麥，目前已有了初步的成果。
除此之外，蘇澈還不惜代價的花錢，請了全國各地無數能工巧匠，鑄造能遠航的大船，準備搞國際貿易，如果能弄來玉米，土豆，番薯之類的東西，哪怕是原始的種子，可一代代的培育下去，也是造福蒼生之幸事。
就光這些順手做成的事情，讓蘇澈封一個農聖，都不算過分。
而他也寫完了《赤腳醫生手冊》，同樣可以封一個醫聖！
雙聖頭銜到手，蘇澈卻仍不滿意，他還要繼續自己的計劃！
了解完商會科研部門的各項進展後，蘇澈再次動身，卻是前往師傅的醫館。
“您是來買藥的還是來問診的……”醫館裏的學徒下意識的問着，看到是蘇澈，才連忙說着：“張師兄好，您回來了？”
早在蘇澈成爲張伯祖的親傳弟子後，哪怕入門很晚，可身份卻很尊貴，直接成爲這一群學徒的師兄。
“是我，我記得你叫張林？師傅呢？”蘇澈問着。
“師傅外出就診了。”學徒張林連忙說道：“不過師姐就在後院閣樓，就是你之前住的地方，要我去叫一下嗎？”
“不需要，我親自去就好。”蘇澈搖了搖頭，直接去了後院。
幾個月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再次來到這處閣樓，蘇澈難免有些感慨，上了閣樓，敲了敲門。
“誰啊？”
裏面傳來讓蘇澈熟悉的聲音。
蘇澈笑着說：“是我。”
很快門被打開，正是張瑩。
許久不見，張瑩似乎又長開了一些，變得更漂亮了。
她蹙着峨眉，一雙清澈明亮的雙眼死死看着蘇澈，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着，眼裏多了些水光，仿佛随時要哭出來一樣。
“你終于回來了。”張瑩幽幽說着。
“接下來，我應該是不會再走了。”蘇澈笑了笑。
“太好了！”張瑩瞬間破涕爲笑，開心的要跳了起來，一下便拉着蘇澈的手掌，直接将他拉進了房間裏。
……
次日。
蘇澈去了程錦錢莊，見了季仁勇，這幾個月，得到州牧劉焉的再次存錢後，程錦錢莊信譽大增，發展非常迅速。
目前錢莊在荊州各地開了幾百家，已經将荊州業務發展到了極緻，逼死了無數家同行，同時還在暗中不斷積蓄力量，随時準備在大漢的其他州郡開設程錦錢莊！
而随着這段時間快速發展，盡管不斷有人存錢，每次存額開放，都會立刻有很多人将錢存進來，但作爲總掌櫃的季仁勇，卻越發擔憂。
存額在變多，意味着利息也在變多，虧損也在不斷變大。
原本程錦商會十億錢的窟窿，季仁勇還期待着随着這一波發展，讓這窟窿變小一些呢，卻不想這窟窿越來越大了，根本沒有絲毫減少的趨勢。
無論是程錦商會還是程錦錢莊，都無法用那存額巨款錢生錢，相反，還在不斷的花錢。
在蘇澈的安排下，這幾年程錦商會做的事情太多了，開醫學院、救助百姓、研究新藥、培育種子、鑄造大船等等，每一項都要花出去無數的錢，也就程錦錢莊能支撐起這份開銷了。
随着源源不斷的投入，基本都有了成效，可蘇澈卻不打算利用這些大發橫财，這讓季仁勇隻能幹瞪眼。
等到程錦錢莊這個泡沫破掉，那整個大漢都會迎來一場前所未有的金融風暴！這絕對比造反還要刺激！！
一想到未來可能會發生的畫面，季仁勇的身體都忍不住顫抖起來，他很害怕那一刻到來！
但作爲總掌櫃，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怕，否則程錦錢莊會提前暴雷！
當季仁勇說出了自己的擔憂，蘇澈卻根本不在意，他淡淡說：“不用擔心這個，隻要我們不斷擴張，最後擴張到全國範圍，那就沒事了。”
季仁勇：“……”
這不是飲鸩止渴嗎？
爲了不讓泡沫破掉，那就繼續吹大這個泡沫？可問題是，最後還不得完蛋？
蘇澈笑了笑說：“莊子曾經說過，竊鈎者誅，竊國者諸侯。隻要将程錦錢莊擴張到全國範圍，到時候程錦錢莊就不再是我們的錢莊，而是大漢帝國所有世家的錢莊，誰敢看着我們死？”
季仁勇聽了這話，不由微微瞪大了雙眼，過了半晌，方才緩緩說着：“我明白了，我大概明白您的想法了。”
“可問題是，我們這些日子，不斷挪用資金做其他事情，有了進展後，本來應該大發橫财的，可在您的吩咐之下，根本沒有多少利潤回饋，這已經引起不小的質疑聲了，該如何處理？”
“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一句話，錢莊裏的都是儲戶的錢，要讓他們對程錦商會的前景有自信，知道程錦商會一直在賺錢，他們才會放心将錢繼續存在錢莊裏。
否則一旦質疑程錦商會的前景，擔心程錦商會的未來，沒了信心，就會将錢取出來，甚至還會發生擠兌的情況。
那樣一來，程錦錢莊變會提前暴雷，這并不是小事兒。
蘇澈聽了這話，卻搖了搖頭說：“這很簡單啊，我還以爲你懂呢。”
雖然季仁勇的能力還行，是一個合格的打工仔，但很顯然還是缺乏想象力。
他也懂無奸不商，無商不奸的道理，但根本不會融會貫通。
“請小主人教我。”季仁勇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