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月4日，跨年的小長假結束，打工人和學生們又回到了朝九晚五的忙碌中。
楊睿卻向劇組請了個假，準備飛回青豐。
這次李國力沒有阻攔，痛快地同意了他的假條。
沒辦法，楊睿在劇組裏實在是太讓他省心了，拍攝時極少犯錯，表現穩定性甚至不遜于某些實力派老戲骨。
戲外也很安分，從來不整什麽幺蛾子，兢兢業業勤勤懇懇，讓幹嘛就幹嘛。
作爲班主任，誰不喜歡這種優秀又聽話的學霸呢？
請個假而已，多大事啊？
一看楊睿請假獲批，景恬立馬有樣學樣遞上了自己的假條。
然後……李國力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來。
人家是學霸，你是啥？
沒讓你補課不錯了，還想翹課？
美不死你！
無視了大小姐求助的眼神，楊睿拖着行李箱登上了飛機。
回到青豐一下飛機，一股撲面而來的凜冽寒風提醒着他：寒冬将至。
“你覺得，這評價可信度有多少？”丁瀾摁滅煙頭問道。
“白白嫩嫩的，氣色不錯。”丁瀾笑着打量了他一眼，“看樣子雲省的水土很養人啊？”
“坐吧。”丁瀾示意秘書泡兩杯茶，然後向楊睿介紹道：“張燕，暫時總領公關組和宣傳組的事務。”
“可是，馮導說他拍攝之前，是征得了那位崔老師同意的。”張燕小心翼翼提醒道。
這可是互聯網時代，可以拱火操作的空間大了去了！
聽完楊睿的方案，張燕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這不是也一樣……”
“尬黑影片質量沒必要，到時候萬一公映口碑爆了，我們反而會被反噬。”楊睿目露冷光，“不過他這部電影，天生就存在一個命門，我們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别别别，折煞我了。”張燕誠惶誠恐道：“楊老師喊我名字就行。”
“怎麽可能？”楊睿嗤笑一聲，面色漸冷，“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可是很記仇的！”
“用處不大。”丁瀾直接搖頭，“這種黑料抖出去，隻會增加觀衆的好奇心，反而可能會幫忙增加票房。”
顧不上回家，他直接馬不停蹄來到了星晴文化，恰好遇到丁瀾在組織開會。
張燕眼睛滴溜溜一轉，“所以，我們可以試着提前把這内幕捅出去？讓營銷号去抨擊一下馮導兩面三刀的無恥行徑？”
“準确點說，是央媒的頂級主持人，全國知名人物。”楊睿嘿嘿一笑，“敢拿這種舉國皆知的公衆人物開涮，他這是在玩火！”
丁瀾點點頭，“剪輯進度如何？提醒你一下，距離春節檔隻剩27天了。”
楊睿也點頭贊同，“窺私的獵奇心理，本身也是這部電影的賣點之一，這麽做隻會正中他下懷。”
楊睿急忙起身，“張姐。”
楊睿咧嘴一笑，低聲說出了自己的方案。
不過這一次嘛，楊睿不打算再給馮褲子息事甯人的機會了。
楊睿搖頭，“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是……他給崔老師的看的劇本，和他最後拍攝用的劇本，真的是一回事嗎？”
“那你的意思呢？”丁瀾問道。
“行了别客套了，說正事。”丁瀾點了根水果煙，吞雲吐霧道：“《手機》的看片會反饋很不錯，很可能又要稱霸春節檔。”
“快了，最遲一星期後交貨。”楊睿自信道。
原時空的《手機》不但拿下了當年的票房冠軍，而且還攬下了不少獎項，可謂名利雙收。
這個時空的魔改版，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但凡是個正常人，誰會同意别人把自己那些見不得光的陰私事搬上大熒幕，讓全國觀衆品頭論足指指點點？”
楊睿沉默不語。
“隻有正視對手的強大，才有資格去擊敗他。”楊睿一臉淡然道：“盲目否定别人的實力屬于自欺欺人，很愚蠢。”
雖然他很不喜歡這個屁股坐向不明的馮曉剛，但這家夥的商業片是确實是有兩把刷子的。
丁瀾一邊說一邊整理好了文件，拿起座機話筒發号施令，“讓張燕來一趟辦公室。”
“保險起見，你至少得給審批、排片和前期宣傳留出兩周的時間，否則一旦出現需要修改卡審核的情況，很可能會趕不上春節檔。”
話沒說完，她猛然頓悟！
“算了吧，我可沒這麽好的命。”。
一直充當看客的張燕，不自覺豎起了耳朵。
“算是吧。”
她知道，自己的任務來了。
丁瀾秒懂，“你是指那位主持人小崔？”
“你準備怎麽做？”丁瀾笑問道。
“首先當然是以我爲主。”楊睿喝了口茶，“我對自己的電影質量很有信心，不會比他差，甚至在某些概念和手法上，還比他更勝一籌。”
“四季如春，能不舒服嗎？丁總你要有機會去那邊渡個假，少說年輕五歲。”楊睿胡扯道。
原時空的《手機》雖然也激怒了小崔，可兜兜轉轉最後還是被摁了下來，直到馮褲子蹬鼻子上臉還想拍續作，終于把小崔逼得掀了桌子。
丁瀾點點頭，“所以你當時就是怕許啨也被牽連，所以才勸她别接這部戲？”
“那好，時間應該還很充裕。”丁瀾松了口氣，“馮曉剛那邊呢，你不準備做點什麽？”
“有實力派演員支撐戲劇質量，有頂級花瓶保證養眼度，有婚外情這種自帶話題性的要素，最重要的是，這片子還蹭了那位央媒主持人的熱度……”
“可以說，所有賣座的要素它基本都齊了，理論上很難失敗。”
“等着看吧，等這電影上映，那位崔老師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很好，沒飄就好。”丁瀾面露贊賞，“那麽你準備怎麽打這一仗？”
不到兩分鍾，一個身穿黑色職業裝的大姐就敲門進入了辦公室，“丁總，您找我？”
等了半個小時，丁瀾才捧着一堆文件回到了辦公室。
“水分應該不大。”楊睿回道：“今年春節檔并沒有什麽強力的對手，以他的實力，并不需要玩這些花招。”
丁瀾輕笑了一聲，“你倒是挺看得起他啊？”
一旁的張燕主動接過話頭繼續道：“這兩天我們私下問過幾個院線的負責人以及影評人，他們一緻覺得片子不錯。”
“楊老師，你這是要借刀S人？！”
楊睿臉色一闆，“張姐，說什麽呢？我這是在幫崔老師捍衛他的聲譽形象！要是讓這部電影上映，他的形象可是要徹底崩了！”
“對……對。”張燕嘴角抽搐，笑得一臉僵硬，心驚肉跳。
這小子臉蛋白白嫩嫩的，卻是個心狠手黑的主啊。
以後可千萬不能開罪他，不然怎麽死都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