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選擇了賴賬,并且沒有給予外界任何解釋。
【人們對此有各種說法,但他們都不懂你,我懂,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比我更懂你。
【我在你心中暫時還是個陌生人,你在我心中卻是一本翻爛了的百科全書。
【你這個選擇讓我看到了你還是那個好戲人,好戲人還是好戲人,你想要的是毀滅。
【在一片荒漠上是建不出什麽來的,隻有讓風暴呼嘯起來,把沙子都吹走,這樣才能建出天國。
【你是個老賴,你欠我很多,但我還會繼續爲你付出,我不需要你的感激,隻需要你成就大業。】
“好戲人,你好。”
溪田區,南溪大學藝術學院正門外面街道,人來人往,騎着自行車、電動車的路人穿梭如流。
紅斑女站在一處街頭人群中,黑色兜帽鬥篷與面具遮蔽着她的身影,無人察覺她就是全城搜尋着的特級通緝犯。
她望着校門方向,卻正通過一隻早已潛入校區的蜘蛛的眼睛,看着好戲人與幾位鳥人同伴走進一棟教學樓去。
這視覺畫面有一層光線飄忽的朦胧,不時五光十色,那都是好戲人發出的光亮。
她擡步走動,随着無需受到檢查的道路人流,一同走進南溪藝術的校區範圍。
……
幾天過去,除了一句“哦,他選的。”之外,鳥人娛樂沒有就好戲人成了老賴有更多表示。
但鳥人的一場新聞發布會還是讓全城熱烈關注了起來,“獵槍人之女,英雄卧底”——白月光公主加盟鳥人了!
意料之中,一時間卻仍然搶盡眼球。
……
秋風漸起,時尚界又到了換季的時候,夏裝在過去了,秋冬裝上陣。
“行,今天就這套吧。”
福榕酒店的一個貴賓套房裏化妝間,白月換上今天的戰袍,往試衣鏡打量着自己。
綠、黑、白色的格子呢襯衣式連衣裙,現在她的核心風格是街頭+複古,這種有多種顔色搭配的花格圖案布料就很适合了。
格子呢花裏胡哨,格子呢卻永遠流行,穿在年輕女性的身上總是顯得那麽青春歡快,但複古的布料材質又會顯得端莊。
這條裙子還要是公主線型的,做工很棒,筆直的公主線更顯她身材的挺拔修長,身姿擺動之間,纖腰若隐若現。
咔嚓!白月拿手機對着鏡子拍了一張照片,打開咕咕本打算發給好戲人,但想了想,放棄了這個舉動。
“這個狗日的鳥人,去他的吧。”
經過這幾天的積極操作,以及熬夜看了多本約會指南書籍,白月昨天就猛然驚醒:舔狗竟是我自己!
這實在是大失敗,一時頭腦發熱,掉了智商。
當舔狗無用,當舔狗隻會自我降格,受到對方的支配,還降低了自身的吸引力。
奢侈品之所以是奢侈品,名牌之所以是名牌,不是因爲材料成本有多高,是格調、是故事,是這個東西所代表的被大衆認同的意義。
奢侈品是一個美夢,而當任何奢侈品開始甩賣的時候,它就不再是奢侈品了。
任何美夢裏都沒有“一折大甩賣”的舔狗!
“我是誰?白月光公主,終極美夢。我需要當舔狗嗎?笑話。”
清醒過來後,白月越想越後怕懊惱,恨不得把過去幾天發給好戲人的咕咕消息全部撤回,永久删除,隻不過好戲人已經看過了……
“哎,不管他怎麽想的,我幹嘛非要往他那裏湊?他還長着一張醜臉呢。
“而且好戲人本來就侵占我老爸的遺産,欠我一堆,我還費勁送上門去?沒這種事情。”
白月對自己嘀咕說着,調整着心态,默然地點頭:
“反正,我現在也簽進了鳥人,全城都在贊我,東州區的熱點确實都是我的。”
“嗯嗯……”她面露微笑,“那些鳥人全部滾到溪田那邊也好,東州由我來當話事人。”
鳥人娛樂看似不小,其實就一個空架子。
雖然核心支柱是好戲人,但話事的基本都是花姐,花姐是個關鍵人物。
白月想着,自己得把花姐搞定,先影響,再逐步拿下鳥人的實權。
花姐是老江湖不假,卻隻是個普通人,沒有異體能力,自己私下悄悄對花姐施展女神魅惑等能力,花姐也是察覺不出來的……好戲人他們又不在,這樣過上幾天,她就是花姐的心肝寶貝。
“我可是要成爲SSS級巨星。”
白月越想,心頭越熱切。
現在康莊大道已經打通了,不隻是終極戰士完蛋,賽藤事件導緻凡是屬于公司體系的明星都形象受損。
“公司明星沒一個好人,除了卧底的白月光公主”
這正是她上位的時機,怎麽可以被什麽約會、談戀愛耽誤!
“走。”白月拿過一個小手袋,往外面走去。
加盟鳥人的發布會過後這幾天,她都住福榕酒店裏,方便前往鳥人大樓,以及讓聚在福榕村的媒體捕捉到。
而爲了顯得親民、街頭化,她暫時出門就自己一個人,不帶助理保镖等團隊人員。
這時候,一走出酒店正門,蹲守在外面的記者們就紛紛湧上來,争相問着各種問題。
“你怎麽看待紅斑女?”又有記者問道,這幾天這個問題一遍遍地被反複提出。
“紅斑女造成大量警員傷亡,我不能接受。我父親獵槍人曾經就是一名警務人員,就職于東州特别調查局,他一輩子都在緻力打擊罪惡,作爲前警員親屬,看到發生這種事情,這真讓我難受、憤慨……”
白月嚴肅地說,“我真希望自己能盡快做到點什麽,把那個他媽的紅斑女抓住!”
說罷,她就沒有再說什麽,往鳥人大樓的方向走去。
因爲十分熟知街拍攝影師們的鏡頭位置,她也注意着自己的步姿儀态,有時莊重,有時微笑。
咔嚓,咔嚓,咔嚓!
白月走了一路,閃光亮了一路,福榕村的熱點随她而移動。
愚蠢的好戲人,再這樣下去,多過上幾天,你的老窩都被我踹了。
忽然,她拿在手上的手機震了震,她設了隻有特定幾個人的來電、來消息才會震動。
白月看了看,是一條咕咕消息,竟然是好戲人主動發來:
【好戲人:《驚爆X區域》新片上映,你看過沒有,評價挺高,有沒興趣一起看?】
什麽!?白月嘶的一聲,眼眸左右轉溜幾下,淡定,淡定……
看看,這家夥,之前果然是在玩欲擒故縱的那一套,自己昨晚到現在超過一圈鍾沒給他發消息,也不說什麽【晚安、早上好、你在幹嘛】這些玩意,他馬上就患得患失,按捺不住了!
現在,現在……自己得給他一點甜頭,給他正反饋,但又不能讓他感覺她太積極了,最好讓他感受到她有點生氣,而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玩欲擒故縱玩過頭了,再不抓緊就要失去與她發生點什麽的機會,嗯嗯。
白月想定了心思,書上也說所謂戀愛就是一場看誰能把對方PUA成功的遊戲,她可不能輸。
手機垂下,白月着實走了一段路,才再擡起手機,慢悠悠地發去回複:
【還沒看呢,想看,但昨晚已經做好今天全天的工作安排了,你不早說……我先看看能不能調整安排吧,稍後回你】
這次過了還沒一分鍾,好戲人就回複了,語氣很好:
【好的,不好意思哈,你看看吧,反正要約也是晚上,我白天也有課】
約?晚上?白月心頭一跳,咬咬嘴唇,好家夥,呵呵,好戲人你在期待什麽呢……
晚上約會的話,就不是穿現在這套老媽媽連衣裙了,約會有約會的衣裝。
她繼續走去,走進鳥人大樓的時候,才又回複:
【我盡量吧,是到哪裏看?】
叮,好戲人回複:
【溪田啊,你過來溪田南溪藝術這邊】
……
夜幕降臨,南溪藝術又結束了一天的課程。
一衆鳥人入學幾天以來,除了時不時走在路上引發圍觀,也沒鬧出什麽特别事情。
他們每天上課,下課,回獨棟宿舍打牌,甚至比普通學生過得還要規律。
不過,這一兩天風頭漸平,他們都想要多些活動起來。
“今天還打牌嗎?”還沒走出教學樓的時候,大姐姐逮着雷越問。
“不打了。”雷越連連地晃頭,打不過,真的打不過。
他已經欠下大姐姐超過五十萬達不溜的巨款,并且由于大家賭多了阈值提升,覺得隻賭錢沒勁,因此,
他還欠了大姐姐一個人情,以及一次由對方指定内容的“大冒險”。
“哦。”大姐姐毫不掩飾自己的失望,“還打算再赢你一筆呢。你準備什麽時候還債,不會真要賴掉吧?”她半開玩笑。
“回頭還,回頭還。”雷越匆匆走去了,“我還有事。”
他欠沈蔓妮的數額也不少,這兩個王牌的手氣好得離譜,真不知道是不是王牌異體就會自帶打牌時比别人更好運的屬性。
校區的範圍很大,不隻是有藝術學院的建築,也有街道、商鋪建築與居民樓等,路上車水馬龍。
雷越一邊往“南溪炫彩電影院”方向走,一邊按動手機,給白月光公主發去消息:
【我在過來了,你到了嗎?】
他想過了,與其被動地等紅斑女出現,不如主動引她出來,釣她一釣,那麽這事就挺有樂子的。
早上看到新聞裏白月說希望自己能盡快做點什麽,他就來了主意,既然如此,一拍即合,來一場約會吧!
紅斑女,看着喽,這位才是一張超級王牌,白月光公主,你要傷害就傷害她,别沖着其他人去,畢竟星寶隻是個小孩而已。
【白月:準備到了,先到先等】
不多時,雷越來到南溪炫彩電影院的外面街頭,行人來來往往,有的把他認出,一番激動交談。
過了十幾分鍾,他才忽然看到白月從霓虹街頭上走來了。
她身着白衫衣、藍色牛仔外套、紅黑白色格子圖案短裙,雙腿還穿了黑色絲襪,一對黑短靴,拿着個手袋,充滿青春活力。
挺漂亮,挺好看的。雷越當然喜歡看美女,而白月光公主确實是個大美女,能讓普通人待在旁邊會生理本能地手足發慌那種。
“嗨。”雷越招了招手,走了過去,上下打量着白月,“你這身很好看啊。”
白月嘴角微動,露出一個若有傲然的笑容來,“我穿什麽不漂亮?電影開場還有一小時,去哪?”
“在這附近随便走走。”雷越說着,這裏是個商業步行街,兩邊都是琳琅滿目的商鋪。
他邊走邊留意着周圍的路人,也感知着異質的流動……
“在這邊上學怎麽樣?”白月跟在旁邊走着,這裏禁飛蜻蜓機,清靜是挺清靜的。
“還行。”雷越搭着話,沒察覺到有什麽異常。
但他聽說紅斑女真就像蜘蛛一樣,隐藏能力極強,說不定現在就在這片街道的下水道,就在他們下方。
“?”白月見好戲人态度平淡,走得又快,她不由嘀咕:是又來欲擒故縱,還是好戲人真就這種泡妞水平啊?
又醜又直,沒什麽情趣,也不懂什麽浪漫,所以夜霧女才跟他分手了?
“白月。”雷越忽然回頭說,放慢了腳步,“我有個很私密的東西想給你看,别人都沒有看過的,長得應該還行,吓不着你吧。”
“……什麽?”白月嘴角顫抖,忽地有點毛骨悚然,救命,他不會是那種意思吧,他真就這種水平?
“另一個頭。”雷越笑說。
“……”白月有種想要轉身跑掉的沖動,救命救命!這什麽鬼!!
這鳥人水平太次了,說“想做”有一千萬種表達方式,他選擇了最糟糕的那種。
好戲人生活中這種樣子,誰受得了,簡直是個傻逼……
突然,雷越轉了轉頭,再扭頭回來,白月頓時瞪了眼睛,心扉猛跳了一下,這?
她隻見他臉龐上的傷疤全沒了,左臉與右臉都一樣是完好的,劍眉大眼,臉龐年輕而俊朗,黑色中短發垂下,更添着不羁。
一半爛臉的好戲人有種令人難以言說的視覺沖擊,既帥,也不帥,既迷人,也吓人,非常複雜;
但這個好戲人,這張臉龐,這個頭,讓人上頭。
好戲人變成這樣!他什麽意思!别人都沒有看過,但給我看!怕自己不夠帥,不夠吸引我?配不上我?
無論如何,白月不得不承認,這個帥,這個帥,我可以!
重口味不是不可以,但有時候正正常常的口味,很開胃的啊。
“怎麽?”雷越說。
冷靜!白月不急着說話,先過過腦子,這種時候應該要給對方足夠多的正反饋。
不過也要控制着,如果過了度,豈不是說剛才的爛臉不好?對他的心靈造成多大傷害?
“是有些不習慣。”白月輕笑地說,“别有一番風味,你這樣能變臉好啊!”
她讓自己顯得像個高中生那麽天真,“我最多是給自己換衣服穿,你是可以給自己變臉,不同風格、不同搭配,都很贊。”
好戲人,拿着這話高興去吧,事實就是無損版的你更帥,超帥的,好想親一下……
“是嗎,是這樣嗎?”雷越說道,“那今晚我就用這個頭好了。”
王牌好戲人。
他往周圍街頭掃視一圈,紅斑女你在哪裏,看到了嗎?有什麽想法沒?
唔?白月感覺到一絲不對,好戲人沒怎麽高興,難道聽出她隻是在說好話?
不妙不妙,得給他些獎勵吧,轉移情緒,回升愉悅……
那麽,既然他今天這麽主動了,她也該做點什麽,書上也說了,欲擒故縱得有個度,用不着表白,自然接觸就行。
她走近了點,右手主動地伸向好戲人的左手,然後握住,很熱的手掌。
“……!”白月眼睛餘光留意着雷越的反應,他卻沒什麽動靜,既沒欣喜,也沒有甩開她的手。
此時,雷越正忽然留意到了,前方路面的下水道井蓋上,有一隻小蜘蛛快速地爬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