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酒吧除了電視聲,此時正陷入一片寂靜。
忽然,被衆人注目着的雷越說了話:
“看到了,異體級别:B級。”
寂靜卻沒被打破,莫西幹皺緊國字臉,金妮癡呆了一般,就連拉基也傻乎乎地微張嘴巴……
星寶轉動DV機的鏡頭,繼續完成着《東州之夜》的拍攝。
“認真點好嗎!”還是花姐喊出聲來,面容猙獰,幾乎爆了粗。
就算完全打破了【EFG上限定律】
頂天了也是D級吧,怎麽一下跳到B級去了,會不會英文啊!
沒有這樣的,沒有這樣的。
如果“好戲人”真是個B級了……别的新人還怎麽玩?
“我沒逗你們玩,确實就是B級。”
雷越還在閉着眼睛,真的看到那張懸浮在黑暗上的巨大鬼牌,牌面顯示着兩欄文字:
【好戲人】
【異體級别:B級】
“可能是因爲我看了太多B級片,又在演着B級片吧。”雷越自嘲地說道。
很奇怪嗎?他并不感到奇怪,這樣才對嘛。
花了這麽多年,這麽多時間,還有這麽多夥伴……
雷越睜開眼睛,看看左肩上的烏鴉,它的羽毛比黑暗更黑,鳥目裏卻有着光亮。
他又轉頭看去,見到那個血肉淋漓的怪人坐在吧台最遠端的一張高腳凳上。
如今,他的目光沒有再避開,而是笑了笑,拿起手中的啤酒杯朝怪人緻了緻意。
還有出現在吧台上的一副古典護目鏡。
以及腰側左右各一個黑色皮革槍套,都裝有手槍,一把先鋒者二代,還有那把剩下兩顆子彈的小夥伴。
他可不隻是自己一個人在戰鬥。
“……兄弟,你說真的!?B級?”
花姐還在石化,但拉基的尖叫徹底打破沉靜,又跳又蹦,似乎神智失控,“牛B的B!!
“老莫,你是什麽級别來着,D級還是C級?绫莎你呢?”
“我挺好的,不用你關心。”绫莎說道,眼眸瞧着雷越,“你不會成王牌了吧?”
“你對我們負選擇就這麽沒信心?”雷越對她笑問,绫莎頓時也笑了。
“B級!?”花姐這才突然尖叫一聲,好像先前斷了線,這下重新上線。
她幾乎把嗓子都喊破了,“B級!?”
“可能他共振成功的時候是C級的。”星寶連忙道,讓大家都冷靜點,“經過那個登場,就變得更強了。”
“有可能。”莫西幹點頭,問雷越:
“共振成功後,你有沒有什麽時候又有異體增強的感覺?
“級别提升的時候,感覺還挺明顯的,自身級别越高就越這樣,異體能力也可能會增多。”
雷越聽過這些,仔細地回想起來。
“有,有一次……”他說。
是自己舉起婆婆和爸媽的靈牌那個時刻,當時心緒萬千卻又淋漓酣暢。
然後,他确實有一種異體增強的感覺,因爲懸空飛行的身體變得更輕盈,握着的手槍也沒那麽沉甸甸。
力量、速度和敏捷,身體素質全都有加強。
應該就是那個時刻,他的異體從C級升到了B級。
至于能力有沒有增多,雷越不太清楚。
因爲昨晚回到家倒頭就睡,睡了多年來最沉的一覺,接着又到這裏來了。
他還沒有仔細探索過自身狀況,而且不太懂,需要問問大夥兒異體能力方面的知識。
“老實點。”花姐也是問起來了,“你現在有多少種能力?”
見雷越糊裏糊塗的,她隻好快聲講道:
“理論上,異體者每升一個級别,會增長一種能力,越高級的能力越厲害。
“但具體沒這麽簡單,王牌、鬼牌、平局的機率是不同的,這叫【王一鬼二平三定律】。
“平局是存在一級一能力的可能,但通常每三級才增長一個能力,這樣就算到了B級也隻有兩個能力。
“鬼牌的可能性是最多,平均而言,每兩級增長一個能力。
“隻有王牌,才是穩穩地每級一個能力。
“B級王牌已經可以有六種能力了!不一定每種都很厲害,但人家就是有。”
花姐說着停頓下來,“所以我才很奇怪,你是怎麽打敗那些王牌的?你當時可是面對着超過十種能力啊。”
星寶雖然是目擊證人,卻也搞不懂,歎道:“這是一道我不會算的數學題。”
金妮、拉基都瞪目看着雷越。
如果真是B級,以鬼牌平均每兩級加一個能力來算,他現在是有三種能力。
懸空飛行、呼喚群鴉,還有星寶說的他能把頭擰下來再放回去的“好戲表演”。
但既然【EFG上限定律】在好戲人這不起作用,
【王一鬼二平三定律】又奈何得了他麽?
“唔,我能打敗那些雜魚,主要是靠一個能力。”
雷越回想着道,“我可以控制那裏的異質力場,我忽然就是可以。
“當一片空的空間成爲‘舞台’,我就能控制下來盡情表演。
“在村子市場時沒那麽容易,但在暗巷裏的時候,那真是我的主場,我對異質的感受特别清晰,他們一舉一動,我都清楚,而且能控制住。
“我想,這可能是‘暗巷表演’那個都市傳說帶來的能力。”
花姐與莫西幹相視,都看出對方的驚愕。
控制某個領域的能力?這往往就是界域系(Areas)異體者才會有的能力,怎麽他一個小醜系……
“你不是好戲人嗎,跟暗巷表演有什麽關系?”花姐茫然地問道。
“我異體共振的時候,感覺融合了很多個不同的傳說。”
雷越說道,“就是你給我的那些,我各種能力的來源,大概離不開關系。”
“好吧……”花姐越問,越明白了“好戲人”這個新都市傳說是怎麽回事,這是個1+1大于2的新玩意。
她心跳加速得厲害,當然知道自己撿着了寶,“那你現在到底是有幾種能力?”
“我算算。”雷越看看肩上的烏鴉,坐在那邊的怪人,這些老夥伴算嗎?先算着吧。
懸浮飛行,呼喚群鴉,好戲表演,血肉快速愈合,舞台領域,烏鴉朋友帶路和示警,怪人……
“六、七種吧。”雷越往少裏去說,雖然感覺還有一些能力,正等着自己挖掘出來。
靴子落地,花姐臉色又一變,“六七種……”
那就是比一級一個能力還要更多,不比王牌差,甚至更厲害?
再加上有控制某片領域那樣的能力,怪不得,可以把天空之魂那些人直接幹趴了……
“有可能更多的,我也不知道。”雷越聳聳肩。
莫西幹喝下一口烈酒,沉沉地說了一句:“鬼牌最怪。”
“太可怕了。”金妮不斷喃喃。拉基對着星寶扛的DV鏡頭,叫嚷不已:“這就是我的兄弟,我兄弟好戲人!”
“星寶,這些是絕密片段,現在的信息,都不能外漏……”
花姐認真地說,望着又漫不經心地看起電影的雷越,真是感到一種幸福的煩惱:
“我怎麽定位你啊?你說說,我怎麽定位?”
上來就B級,對于新人來說太高了,完全是前所未聞,反正她在賽藤幹的時候沒聽說過。
另一方面,對于他這個級别,他的能力又太多了……
就算現在把這些說出去,也隻會被人認爲是吹牛B,純純的吹牛B。
“花花,你想呀。”金妮喝了幾杯,有些醉意上頭,“我們好戲人這麽厲害,哪需要去哪家公司受氣啊!”
在花姐苦想的同時,吧台後一塊電視屏幕,真相日報頻道。
前秃中年男人主持人繼續在面向廣大觀衆,大聲地把好戲人斥個不停:
“好戲人是個恐怖分子,是個缺乏教養的家夥!
“孩子,雷越!如果你認爲你的所作所爲能吓到誰,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我一點都不害怕你,在我眼中,你隻是個耍槍的瘋子,那算得上什麽好戲?不要侮辱表演這兩個字!
“如果你覺得我說得錯了,那來啊,來吧!
“我就在這個演播室,等着你!”
前秃中年男人瞪着鏡頭,捶了捶桌子,滿臉的正義。
“花姐,這個秃頭佬。”雷越忽然轉目望向那塊屏幕,語調變得不太一樣,“我要去給他一場好戲。”
花姐怔了怔,面色頓時更加塌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