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上,餘元手握中央戊己杏黃旗,而那燃燈道人卻如炮彈一般被砸飛了出去。
本來趙公明、雲霄他們眼見餘元身中琉璃心火,頓時便覺大事不妙,紛紛沖上前去準備營救這個師侄。
結果沒想到才一轉眼的功夫,局勢竟然已經發生了逆轉。
隻見餘元一手攥緊中央戊己杏黃旗,一手掄起混金錘,狠狠地砸落在燃燈道人的腦袋上,頓時便将這位闡教副教主砸的暈頭轉向,眼冒金星。
“好機會!”
趙公明雖然不清楚餘元是怎麽做到這一切的,但重創燃燈道人的機會擺在他面前,他自然不會錯過。
當下,他毫不遲疑地揮起金鞭向着燃燈道人打去,同時還将二十四顆定海珠全都祭了出去。
燃燈道人驟然失去中央戊己杏黃旗,還來不及反應,便被餘元一錘子砸飛出去,此刻又被趙公明乘勢追擊,臉上帶着難以掩飾的凝重之色。
曾經中央戊己杏黃旗在手,他面對幾人圍攻也無所畏懼,但此刻失去杏黃旗的庇護之後,他立刻便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壓力,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二十四顆閃爍着碧藍光芒的定海珠呼嘯着劃過空中,它們如星光般閃耀,散發着恐怖的能量波動。
燃燈道人有理由相信,自己一旦被擊中的話,十有八九便要交代在這裏了。
定海珠貴爲極品先天靈寶,它的威力毋庸置疑。
況且邊上還有三霄在那裏虎視眈眈,随時都有可能加入進來。
“呼啦!”
一聲輕嘯劃破天際,趙公明的金鞭猶如龍蛇般遊動,帶起一道金光,朝燃燈道人迅速落去。
燃燈道人隻能依靠手中的乾坤尺和靈柩燈來抵擋。
前者可以扭曲空間,後者可以形成一道琉璃屏障護住身周。
但他明顯已經陷入了劣勢。
靈柩燈發出璀璨的光芒,猶如一顆明亮的星辰,燈内的琉璃色火焰在他身周化作一道巨大的防護罩,不斷顫動,卻難以抵擋住趙公明的猛攻。
在二十四顆定海珠的轟擊下,那剛剛才形成的光罩很快就開始搖搖欲墜。
趙公明的金鞭如影随形,每一次揮舞都散發出震耳欲聾的破空聲。他的攻擊準确無比,每一鞭都撕裂空間,像是要将燃燈道人斬成碎片。
燃燈道人漸漸感到不妙,心中生出一絲無力感,焦慮與緊迫交織。
眼看着趙公明的攻勢宛如浪濤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失去了中央戊己杏黃旗之後的他卻隻能勉強抵抗。
究其原因,還是那定海珠的威力太恐怖了。
他内心湧起一股無奈之感,完全不敢硬接定海珠,隻能不斷地運用乾坤尺扭曲空間來保護自己。
不過他也清楚,若無外力介入的話,這場鬥法注定隻有一個結果。
趙公明的實力無可匹敵,每一次攻擊都帶着雷霆之勢,燃燈道人被逼得節節敗退。
最終,乾坤尺也無法撐住,扭曲的空間分崩離析。
燃燈道人身形一晃,被趙公明一鞭擊中,身體如斷線的風筝般向後飛起,險些撞在一座光秃秃的山崖上。
他臉色蒼白,傷痕遍布全身,看上去狼狽不堪。
趙公明懸立在空中,他眼神冷漠無情,金鞭在手中仍然散發着寒光。他毫不留情地俯視着燃燈道人,身上散發着一股無法抗拒的霸道氣息。
此刻,他心中大感快意。
上一次三教并談之時被對方用琉璃心火暗算的忿郁之氣,也終于得到了消解。
燃燈道人嘴角溢出一絲血迹,但他的眼神中卻閃爍着堅定的光芒。盡管身受重傷,他仍然不願輕易認輸,更不願向趙公明屈服。
趁着這個空檔,他轉頭望向正在研究中央戊己杏黃旗的餘元,高聲喝道:“餘元!你好大的膽子,聖人所賜之寶你也敢搶?你就不怕聖人降下雷霆之怒嗎?”
“呵呵……”
餘元聞言輕笑道:“什麽搶不搶的?你不要随便污人清白好不好?我不過隻是借來看上一眼罷了。來來來,這旗子我已經看過了,現在還給你,速速來取!”
“哼!”
燃燈道人冷哼一聲,隻當他在調侃自己。
卻不知餘元卻真沒有把中央戊己杏黃旗據爲己有的打算。
當然,這并不是他不想!
當中央戊己杏黃旗剛一到手之時,他便感受到了一股無比浩大的氣息撲面而來,恍惚間似是有一雙平靜的眼睛在注視着他。
這一幕着實把他唬得不輕,也讓他心中生出了一絲明悟。
中央戊己杏黃旗真正的主人乃是玉虛宮那位元始天尊,除非那位聖人首肯,不然其他人根本動用不了這件寶貝!
這面杏黃旗在燃燈道人手中是近乎無敵的極品先天靈寶,但在餘元手中就是一個樣子貨而已。
不過沒用歸沒有,這寶貝他自然也不可能再還給燃燈道人。
……
“這個餘元,果然善于心計。”
蓬萊聖境碧遊宮内,太清聖人盤坐雲床之上,撫須贊歎道:“那燃燈乃昔日紫霄宮中客,修行那麽久歲月卻還是着了他的道。
不過他用來破解燃燈的琉璃心火的手段吾卻不曾看出,莫非是三弟新近開創的神通嗎?”
“應該是他身上的某件寶貝護住了他的元神。”
聽到太清聖人誇贊,通天教主臉上卻并沒有什麽笑意,反而神情有些凝重和不解。他敷衍般随便給了個答案之後,便凝望着太清聖人道:“大兄方才說此番來我碧遊宮,乃是受二兄請托?
還請大兄直言這究竟是爲何?”
太清聖人淡淡地道:“你門下弟子不遵吾意,耍弄心機,瞞天過海,行以假換真之舉,吾豈能坐視不理?
此事乃玄都親眼目睹,隻不過爲顧及你的顔面,才沒有當場拆穿。
吾也是事後詢問方才知曉。”
通天教主不悅道:“即便真是餘元用假的封神榜坑了闡教,那也是因爲那幾個闡教弟子先挑起的事端!
我那徒孫不過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大兄若是真想主持公道的話,那也應該先罰那幾個闡教弟子!”
聽到這話,太清聖人眉頭微微蹙起,神色似有不悅。
不過通天教主卻沒注意到這一點,又或者注意到了但卻沒有放在心上,隻是稍微頓了頓便繼續道:
“此事說白了也就是闡截兩教之争,就算要找上門來說理,那也該是二兄他來,何至于請大兄你出面?
莫非大兄當真存心偏袒不成?”
“三弟何來此言?”
太清聖人皺着眉頭道:“你我三清同氣連枝,自開天辟地伊始便不離不棄,不分彼此……隻可惜一朝證道成聖,你與元始卻因大道理念沖突而漸行漸遠。
吾身爲兄長,隻盼着你二人能夠重修舊好,又何曾有過偏袒之舉?”
聽到這話,通天教主面色稍微緩和一些,眼中也流露出一絲追憶和感概。
若是能夠重修舊好,他自是願意的。
不過那個性情孤傲的二兄隻怕未必會這麽想吧?
他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來證明他才是正确的那一個,至于兄弟情誼什麽的,隻怕都會抛到一邊去。
這般想着,太清聖人又正色道:“此次封神之事,吾本不想牽涉其中,但你們兄弟二人各執一詞,吾也隻能出面将天書一分爲二,定下每十年交換一次寶貝,希望能夠用這種方式來讓你們共同執掌封神。
吾如此處置,都是爲了你們好,希望你二人能夠借此機會金誠合作,化幹戈爲玉帛。
不成想你門下那個餘元卻耍弄心機,以假換真,将吾一方好意盡皆付之東流,惹得闡截兩教在那西牛賀州大打出手,憑白讓人看了笑話。”
聽到這話,通天教主神色又微微松動了一些,遲疑着道:“那依大兄之見,此事該當如何處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