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神話起源

第495章 神話起源

這段曆史,雖然年代久遠,卻也有少量幾個神人知道,算不上是幸秘。

當然了,黑發青年這一段話也是經過美化的,是一種客氣的說法。

什麽“民風淳樸而溫暖”——張銘翻了個白眼,都是什麽狗屁!

山海界就算沒有外界的壓力,也隻會内部傾軋,民不聊生才是常态,根本不存在所謂的大同世界……

反倒是正在閱讀記憶的張銘,目瞪口呆,舔了舔發幹的嘴唇。

怎麽你這該死的時空之蟲,什麽事情都要參與一腳,實在是臭名昭著,惹出很多禍事啊!

“魔神爲何要入侵我方世界?因爲它們不得不這樣做。”黑發的青年人歎了一口氣:“我的老師認爲,在神話中心有一物,是最初的起源,也即神話起源”

“越靠近神話中心,那就越強。”

“按照這個推理,魔神比我們強,是理所應當的。它們本身就是從神話中心,逃竄出來的。”

這個結論倒是蠻新鮮的,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神話中心是個什麽?”有人問道。

黑發青年答道:“我的老師認爲,神話中心,可能是活的!”

“其不可想象,不可描述,不可認知。它是狩獵魔神的魔神。”

這一番推理,讓更多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唯有成就終極魔神,毫無弱點,才能夠擺脫該‘物’的獵殺。”

黑發青年的老師,是大名鼎鼎的超級強者“葬”。

現如今“葬”将自我融于大地,才出現了勉強還算安全的葬界。

“葬”探查出的信息,不得不讓人重視。

又有人皺着眉頭道:“既然如此,我們豈不是可以和該‘物’合作?對抗魔神?讓它把魔神屠戮幹淨,不是正好?”

“不行,當然不行……其不可想象,不可描述,不可認知,憑什麽合作?”

“對方有沒有智慧,有沒有理智,是不是我們所認知的東西,還是兩說。更甚至,發現了我們,會把我們全部殺光,畢竟它的目的也同樣未知。”

青年人長歎一口氣:“相反,因爲有着這個共同的,來自神話中心的敵人,魔神,反倒是可以合作的。”

“諸位有過這樣的想法嗎?”

一個長着牛角的生物譏諷道:“你們師徒幾人,一天到晚想着竊取魔神之力,各種稀奇古怪的想法。”

“但竊取的時間久了,你是不是魔神力量入腦了?居然認爲魔神是可以合作的?”

“就算伱天賦獨一無二,你自己都說了,魔神來自神話中心,遠遠比我們強……要是碰到【夙願】那種魔神,你被算計得怎麽死都不知道!”

張銘捏了捏鼻子,沒想到在這裏又聽到了惡毒親戚的名字。

【夙願】可真是臭名昭著!

不過,站在張銘的角度,魔神确實是可以合作的,他自己就遇到了一位……又可愛又好玩的那一種。

而且神人娲的夥伴,“補天石”,應該也是魔神。

隻是這記憶幻境中的年代,實在太古早了,這群風吹鶴立的神人早就被魔神吓破了膽,觀點轉化不過來也很正常。

黑發青年又解釋道:“與【夙願】的合作,反倒是對抗魔神的一個優秀例子。”

“放在過去,獵殺一個魔神需要付出多少犧牲?付出多少人力物力?哪怕是至強者,也鬥不過魔神。”

“達成合作關系後,僅僅隻是【六盲】一人,便狩獵了魔神【萬眼】,這難道不是合作的結果嗎?”

這一番話簡直引發了軒然大波,在座的很多人都是那種腦筋不開化的老頑固,想要說服他們改變觀念,難于登天。

而且與魔神合作,狩獵其他魔神,頂多也隻是同歸于盡,要交代掉一條命。

更甚至,他們的很多親朋好友都死在魔神之災當中,一下子這群人的情緒就被點燃了!

“魔神比你強大了太多,與之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

“很多魔神會污染你的神志,控制你的靈魂!”

“什麽時候被算計死了都不知道!”

“你們葬一門真是腦子有大病!你老師确實天才絕豔,确實竊取魔神之力,但你又算什麽東西!”有些老頑固甚至紅着臉,直接破口大罵了起來。

而另外有極少量強者,卻有着類似的想法……敵人和友軍是可以相互轉化的,魔神之間,并非同一陣營。

沒必要界定得太死,非黑即白思維,沒有任何好處。

在這模糊的記憶幻境中,張銘隐約看到了一位“老熟人”,人首蛇身,她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安靜地旁聽。

隻不過,這份記憶來源于這一具屍體,那位黑發青年,與這位人首蛇身之人,并不熟悉,倒也沒有對話。

張銘透視注目禮,對那一位表示敬意。

黑發青年,正在疲于應對諸多發難的強者。

“諸位,我可以告訴大家,魔神【莫】,便可以合作!”

青年人從自己行囊中,取出了一張黑色的卷軸,如同羊皮紙,散發着一股詭異至極的氣息:“這是我葬一門,竊取自魔神【莫】的力量,我将其命名爲‘契約’。”

“簽訂了契約後,将受到【莫】的監控,不可反悔,否則将遭受【莫】的反噬。”

“倘若遵守契約,則一輩子相安無事。”

魔神【莫】的力量,居然用來制作契約,确實是天才之舉。

黑發青年又道:“諸位的想法我明白也能夠理解,大家都想要前往那燭龍探索到的,更大的新世界。”

“然而這麽多強者共同離開,此界域的唯心重量驟降,怕是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被吸入舊神話時代。”

“此地若是毀滅,新世界也同樣被牽連。”

“屆時,你們又有幾日可以安寝?”

這一番話倒是有理有據。

但誰先走,誰後走?新世界再大,機緣也是有限的,後進入的人怕是屁都吃不到。

“就算如此,你拿出那一份魔神契約做什麽?又有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從中做什麽手腳?”一位長着牛角的怪人高聲叫道。

他們早就被魔神吓破了膽,契約這種東西也是世界上第一次出現,又有誰敢簽約?

“你們要離開,我不反對……但你們頃刻間離開,和集體自殺無異。”

“你們必須一個個,有順序地離開此處。”黑發青年不慌不忙地說道。

“如果我建議讓諸位聯合起來,憑借個人信用辦事,想必諸位自己都會疑神疑鬼,相互戒備。”

“還不如借用魔神【莫】的力量,簽訂一份合作契約。這契約的力量是強制的,唯有如此,大家才能坦誠合作。”

“爲何我們要簽訂契約,去觸碰那莫名其妙的東西?!”牛角怪人冷哼道,“我就是不簽,你能奈我何?我想什麽時候離開,就什麽時候離開!”

既然有人帶頭,隻是短短幾秒鍾的功夫,場面上的局勢便失去了控制。

大有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的迹象。

“我操啊,這什麽傻逼牛頭人!”張銘驚了,忍不住罵了起來。

契約,這個新神話時代很常見的東西,放在這個遠古的年代,如同洪水猛獸。

更何況,這些家夥實力高強,高高在上,自由散漫慣了,哪裏肯遭到什麽狗屁契約的約束?

但不簽訂契約,各有各的想法,根本不可能達成合作意見。

你們繼續鎮壓在這裏,我去探索新世界不好嗎?天底下的高手這麽多,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我先溜了,你留在這裏做好事!

在這種想法下,神人雖多,力量雖強,加起來也隻是一盤散沙,被各個擊破罷了。

“真是一群臭魚爛蝦啊,這他媽比炎角人還要更爛!特别是你這挑事的牛頭人,真該死啊!”面對這鬧哄哄的場面,張銘看得窩火,心中咒罵。

然而,這才是世界的真實寫照。

這個年代是沒有所謂的文明的,強者高高在上,俯視衆生,腳底下的生物,無異于蝼蟻。

他們唯一需要考慮的隻有自己。

說不定打一場架的餘波都能震死數萬人,又有誰願意在意地面上的芸芸衆生?

人類打仗的時候會在意地面上的螞蟻嗎?

“既然如此,你們想走的,現在就走吧。”黑發青年擡起頭,看向夕陽,雙眸反射出淡淡光芒,“我僅有一個要求,走了别再回來了!葬界不再歡迎你們!”

很快又有反對意見:“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和你又有何關系?”

“你又不是這一方界域的主人,就連你老師,也不是這方界域的主人!”

也有聰明的人意識到了什麽,新世界可能并不好闖,否則燭龍也不會輕易隕落。

雖說,燭龍自稱那“強敵”已死,但誰知道呢?

他們想留下一條後路。

倘若新世界有很大的問題,他們可以重新退回葬界。

但黑發青年卻不怎麽想,這裏本來就隻是一個小世界,在他老師活着的時候,費勁千辛萬苦,才停止了強者之間的殺伐,出現了很明确的勢力劃分。

這麽多年下來,局部區域有戰火,但大部分地區,情況還算穩定,人口規模逐漸增多。

你們這些家夥,不負責任,跑路也就罷了,總歸會有願意留下的。

空出的地方也會有勢力接收。

但接收了之後,你們又重新回來呢?

地盤又要重新劃分!

怎麽劃分?

當然是打仗,憑借手中的力量說話!

他的老師“葬”已經死了,再也沒有德高望重之輩,能夠阻止強者殺伐。這些高高在上慣了的家夥,滿腦子都是肌肉,哪裏有可能臣服于另一方勢力?

到時候打得生靈塗炭,又是一場滔天災難!

“曾經的山海界就是這樣的,戰争連年不息,内耗連年不止。”

“而山海界很大,你們戰鬥也就罷了,這一個小世界很小,禁不起這樣的折騰,小世界就隻有這麽點地盤,你們一打架就把山給打塌,屆時死的生靈越多,唯心重力越小,越容易被舊神話時代界域給拽拉過去。”

别覺得這種事情很離譜,這個世界就是這麽脆弱!

“你們走了,就别再回來!”黑發青年堅定地說道。

“我看你是魔神力量入腦!我等來去自由,與你何幹?”

“犁牛,你也莫要太自私……先說好規矩,總歸沒錯。我們現在不是在商量嗎?”有個和尚模樣,頭上頂着圓環的強者,打着圓場。

“我犁牛,何時遵守過規矩?”牛頭怪顯然是個無法無天的強者,碩大的眼睛,盯着和尚。

和尚也隻是個沒什麽立場的和事佬,連忙退卻了。

“你這牛頭怎麽說話的,竟敢辱我師門?”

在黑發青年的旁邊,一隻龜背上長滿了樹木的巨龜,眼眸冰冷地盯着那牛頭。

牛頭怪人也同樣冷笑:“你那老師确實強大,也做了不少事,但你又算什麽東西?這方界域是你開辟的?吾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誰敢阻我?”

巨龜的脾氣也很差,道理都說的這麽清楚了,這些家夥還是不願意,它隻能強硬地說道:“那就把你宰了,讓你的屍身與魂魄留在這片大地,也省得你跳來跳去的。”

神人陣營劃分成了兩個部分,一部分想走,離開這個貧瘠的鬼地方。葬界真的很貧瘠,要啥啥沒有。

另一部分實力弱一點的想留。

畢竟開辟新世界,沒那麽着急,觀望一陣子也是好的,反正就是在那裏打圓場。

但不管怎麽樣,他們其實都想要來去自由,保留一條後路。

至于平凡生命的生死,他們沒什麽興趣,也毫不在意。

于是,這便出現了不可調和的矛盾。

就連閱讀記憶的張銘都看呆了,這群人居然就因爲這種事情鬧翻了,真是匪夷所思,卻又理所當然……

仔細想想倒也不稀奇,在過去的地球上,兩個村子因爲一條河流能集體械鬥,現如今爲了身家性命,誰管得了葬界的芸芸衆生?因爲路邊的螞蟻,誰想把後路斷送。

“你讓開吧!此空間隧道是燭龍挖出來的,和你又有何關系?”

“至于你所說的問題,我等自然已經知悉,不需要那魔神契約的約束,我等也會将事情安排妥當,”

那巨龜冷哼一聲,巋然不動。

自知?

自知個屁!你們什麽德行,我還不清楚?

它看守的地方,正是燭龍挖出的大空洞,這些人想搶,它自然不肯讓出:“燭龍乃我知交好友,托付給我們的東西,怎能讓給你們?想要搶,踏過我的屍體。”

牛頭怪人站了起來,高大體魄直入雲霄,眼眸綻放冰冷寒光:“那就讓吾領教你負山神龜的高招!”

黑發青年也同樣站了起來,站在巨龜的邊上。

冰冷的氣氛,愈發濃郁,漸漸演變成了一股濃郁的殺機。

突然間,有人出手了!

五色的光芒交織成了一輪巨大的磨盤,直直地向着黑發青年人的方向墜落而去。

這是強大的規則攻擊,該磨盤能碾壓一切,就連空間也會被強行磨碎。

黑發青年人瞬間被規則攻擊命中,眼眸中寒光閃爍,一雙金色的拳頭光影飛速膨脹,頂住天空中的磨盤。

旁邊的巨龜怒道:“倘若我老師還活着,你們豈敢在這裏胡來?!”

巨龜雙眼綻放出神光,一座山峰高高隆起,在一片璀璨的光芒中,這山峰擊碎了天空中的磨盤。

雙方混戰成了一團。

整個世界仿佛在燃燒,蒼穹垮塌,大地震動,流星雨四處墜落而下。

強規則之間的互相争鬥,形成了一片又一片的規則亂流。

巨龜不得不再一次施展神通,一道黑色的光幕,遮擋住了天空中的流星雨,将這片大地給庇護住。否則光是短暫的交鋒,就要死掉不知道多少普通生命。

這戰鬥的場面,讓張銘震撼,超凡者在這裏幾乎上不了場,有資格參加這一次讨論的,全部都是不朽者,隻不過,亦沒有永恒者。

哪怕在舊神話時代,永恒者屈指可數,像六盲、葬、燭龍這樣的頂級強者,才算是永恒級别。

這一方世界太小了,哪裏禁得起這麽多強者的全力戰鬥?

黑發青年此刻暴怒如狂,卻又心思機敏,這麽多強者的聯手,哪怕他實力再強,也不是對手。

爲了避免整個葬界因争鬥而毀滅,他不得不收斂神通,讓旁邊的巨龜,讓出了空間隧道。

“罷了,他們根本不在意葬界的死活。”黑發青年冷笑一聲。

“就這樣讓他們離開?”巨龜不甘心地說道。

“接下來就靠你們了,我去和魔神達成契約……”黑發青年朝着前方慢慢走去。

巨龜露出悲傷的神情,爪子用力一拍,在地上拍出一個大坑。

世界上的醜陋便是如此。

面對魔神,他們連抵抗的勇氣都沒有,哪裏安全,就要前往哪裏。

面對同樣的智慧生靈,卻又勇氣十足,能争取多少利益,便争取多少利益,一步也不願意退讓。

黑發青年被各種規則之力鎮壓,全身散發着陰冷的氣息。

很難弄清楚他此刻正在想什麽,或許是五味雜陳,又或許是某種莫名失落。

過了老半晌,就在衆人認爲他即将屈服的時候,黑發青年忽然道:“也罷,既然你們什麽都不答應,什麽都不想管,什麽都做不到,什麽都不想做……”

“那就隻能讓你們去面對魔神了,你們去和魔神講道理吧!”

他忽然張開嘴,把那一張黑色的羊皮紙給吞了下去,這一幕極爲驚悚突兀,這麽多的強者,硬是沒有阻攔住。

緊接着,他七竅流血倒在了地上。

那嫣紅的血液,一滴滴滴地落在了土地上。

“老師,你早就預料到了吧,未來不屬于我們,而屬于……”

這詭異的場景,讓諸多強者都震撼了。這黑發青年突然間祭獻了自己,他和魔神達成了什麽恐怖的交易?

難道想要讓在座的所有人全都死去嗎?

就在下一秒,一股幽暗的光芒從這一具屍體的眉心處爆發開來,這光芒太可怕了,來自莫的恐怖力量,在他的身上綻放,仿佛能摧毀世間的一切。

把所有強者壓得動彈不得。

無名的呓語,在腦海中回響,那牛角怪人雙眼瞪大,高聲叫道:“魔神之力!”

“哼,我就知道,他已經被魔神錨定!”

“負山神龜,它和魔神達成了什麽交易?”

風聲鶴唳,他們不知道這位黑發青年到底做了什麽,隻是心驚膽戰

那黝黑的光芒,形成一股實質性的黑霧,将周邊的一切籠罩開來……

……

……

消失的曆史,在這一刻重見天日。

若不是張銘親自發現了這一點小小的記憶,他怎麽也不可能知道這些被掩埋的故事。

不過這份記憶到這裏就中斷了。

畢竟這位黑發青年和魔神【莫】做了交易後,真的失去了性命,生命是一個人的一切,再也無法感知到外界,自然也不可能有更多的記憶殘留。

張銘皺着眉頭,緩過神來,對這一段恐怖的曆史感到心驚肉跳。

“聯合這些強者,真是千難萬難。”

他也非常疑惑,這連姓名都未知的黑發青年,到底和【莫】簽署了什麽樣的契約。

“應該不是殺光所有人的契約。”

和【莫】簽署契約,要付出代價。

一個人的生命,很難交換所有強者的性命。

更何況人群中還有那一位蛇首人身者,她應該成功抵達新世界,開啓了全新的故事。

“契約的内容是,讓他們走了之後,不能再回來?”張銘心中猜測。

很顯然,這一具肉身是被人精心處理過的。

來自魔神【莫】的力量,也被負山神龜給重新鎮壓了。

“總而言之,從後續的故事内容中,這群神人,最終還是跑到新世界去了。”

“不過很可惜的是,他們就算跑到了新世界,也是一個死字,也算是死得其所。”

畢竟新世界的規則狂暴,跑過去也就活個一百年。

反倒留在這裏能活很多年,就像那負山神龜,堅持到現在還活着……

等等。

張銘心中忽然産生了一個很古怪的預感,神人,還是死光了比較好。單個個體的力量發展到極限,就是一群烏合之衆,沒有任何力量能把他們雜糅成一個整體。

因爲他們的生命力太強,又往往有趨利避害的本事。

一人逃跑,全家不愁。

不管出現多少聖人、偉人,都改變不了整個群體是烏合之衆的事實。

所以神人群體其實挺累贅的,别看他們牛逼轟轟,真的面對魔神,隻會逃跑。

所以這群神人還是死光了最好!

取而代之的是什麽呢?

文明!

倘若一個種族,能發展出光輝燦爛的文明,意味着它一定具有高度發達的組織能力,以及相對比較理智的決策層。

文明與文明的聯合,雖然同樣困難,但總比聯合這些腦子裏隻有肌肉的智障要來的更加簡單一些。

張銘深吸了一口氣,曆史真的是越挖越黑,到處都是算計與謀劃……

他甚至覺得,燭龍的本意就是把這些神人放過去,幹脆讓他們死在新世界,去成爲新規則的奠基者。

所以燭龍在最後關頭,也要挖通新世界與葬界的空間隧道,把他們引誘過去。

“而這位黑發青年,看似想要阻攔,最終也沒有阻攔成功。甚至有可能隻是……演戲?他以生命爲代價,演了一場戲,順便簽訂了契約,讓這些跑路的人不能再回來。”

“大批量神人活活老死了在新世界,奠定了新世界的規則。”

“神話起源……究竟是什麽?居然能夠狩獵魔神。”張銘打算問一問葫蘆小姐。

是否真的有東西,讓魔神感到懼怕?雖然葫蘆妹大概率也不清楚就是了。

忽然間,張銘的靈魂分身,發現一團烏黑的光亮,萦繞在這一具屍體的腦海深處。

心髒猛地一跳。

那黑光,可能是這位黑發青年,與魔神【莫】達成的契約!

張銘作死的心髒正在躍躍欲試,卻又不敢胡亂窺探。

“今天就這樣吧,恢複一下精神,改日帶着葫蘆妹來探索。”張銘的小分身“嗖”的一聲,從腦殼中瞬移了出來,沿着土壤慢慢向上鑽。

豁然間,一個洪鍾大鼎般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何人打擾我兄弟之墓?!”

這聲音仿佛從地核深處傳來,震得他整個精神世界“嗡嗡”作響。

張銘不慌不忙,聽那聲音,應該是負山神龜了。

憑着和壞老龜相處的多年經驗,他連忙厚着臉皮道:“神龜前輩,我隻是來到這村子歇歇腳,發現了先人的遺骸,不由得祭拜一番,不曾打擾這先輩的肉身。”

“您多慮了。我真的隻是祭拜,沒做其他的事情,帶着無以倫比的敬仰與感恩。沒有你們的付出,就沒有我們的今天。所以我的内心深處充溢着濃濃地感激之情。”

負山神龜遲疑了一下,被誇獎地有點舒爽,又有點肉麻。

它檢查了下邊的屍體,确實沒有發現任何損壞,才松了一口氣:“原來是你,走魔神之道的小子,我警告你,别亂打主意。否則,死!”

“老龜我還沒死呢!”這老龜恐吓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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