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系不上?
塔铎愣了一下,心中了然,也是啊,那位超凡者都五六百歲了,他可是曆經了無數艱難險阻的第一代。
在他離開人類文明的時候,可能……人類并還沒發展起來?這種事情常有,能夠理解。
他爽快一笑:“王先生,我們能聯系上他!”
“在分别之前,我那大哥剛铎,送了他一台熔爐通訊器!”
塔铎捋了捋胡須,豪爽地笑道:“這筆世界之源的費用,我們可以出!隻要您同意這回事就好,也算是讓我松了一口氣。畢竟我的領導,都下了死命令。”
老王心中拔涼一片,可是…他怎麽阻止呢?
這麽重大的利益關系,他阻止不了啊!
換句話說,就算人類高層,集體精神病發作,非得拒絕讓超凡者帶隊,拒絕更大的利益……
宏鋼人自己也會私底下聯系的!
你總不能阻止别人私底下聯系吧?
難道私底下聯系,還能引發戰争不成?
那宏鋼人可能會笑掉大牙,超凡者我們拐走了,你們這腦子有病的沙雕文明自個兒玩去吧!
老王如墜冰窟,隻能拖一點時間是一點,腦海翻江倒海,思考着怎麽和人類高層商量這件事。
想瞞是瞞不過去了,讓人類高層去頭疼吧。
反正他承擔不了這個責任。
“那麽,等我們完成所有的談判内容後,再向他聯系吧……到時候還能彙報一下我們的合作進度。”
塔铎将這一句理解爲了某種談判籌碼。
他“哈哈”大笑一聲,很快就點頭同意了。
畢竟當前的貿易,對比今後的大買賣隻是點舔頭罷了,度讓一點利益又如何?
……
……
“嘎嘎嘎!(這世界就像一坨幹燥的鳥屎,隻有屎的最中心那一點,殘留着一顆沒有消化的種子!!)”鹈鹕艦長喝了幾口水,抱怨了幾句。
這黃沙世界的天氣實在惡劣到了極點,灼熱的太陽暴曬之下,讓白天的氣溫上升到将近50攝氏度,不開空調,根本活不下去。
晚上又迅速降溫,降到了零攝氏度,接近結冰的溫度。
鹈鹕艦長總感覺這鬼地方,還不如魔神之海來的舒服,一開始尋找到“世界”的興奮勁兒,也慢慢消失了。
但是沒辦法,爲了拯救船員,它們一行,必須待在世界當中。
鹈鹕艦長心中一陣納悶,巨大的嘴巴咂巴了幾下,爲什麽自己一擔任艦長就遇到這麽多的破事兒呢?
它把自己的身體塞進了一個空閑的房間當中,閉目養神起來。
它的體型實在太大,要喝太多的水,這個鬼地方的降水量嚴重不足,如果不休息,水箱裏的水很快就會喝完。
“前面就是綠洲了!到時候我們可以去綠洲遊泳!”黏在桅杆上的石瑪瑪嚎叫了一聲,又碰撞了幾下小葫蘆,“葫蘆女士,請你描述一下,艱苦的旅行者發現綠洲時,歡呼雀躍的場景。”
小葫蘆一動不動,就像死了一樣。
隻是偶爾綻放出的金光,證明它還活着。
至于被關在裏邊的張瑪瑪,搞不清楚狀況,反正沒死就是了。
外來魔神的力量被世界阻擋了,應該會……好起來吧?
“真沒勁啊,一個個都不說話了。”黑色石頭,那蒼老的聲音,哀歎着。
石瑪瑪這些天,确實挺無聊的,老張昏迷,葫蘆不說話,白澤在睡覺,就連鹈鹕也在睡覺,沒有生物可以欺負的日子,實在是過于單調,導緻它心中的賤氣無處釋放。
它暗搓搓想着,說不定張大帝正在夢裏愉悅享受?
葫蘆妖怪如果沒有身份污點,那真是無可挑剔,情緒價值直接拉滿。
“龜孫,開快一點!播放一首音樂!”
小白一臉嫌棄,按下一個按鈕,頓時喇叭響亮了起來。
就如此,由輪船改造的房車在吵吵鬧鬧中,緩慢前進。
一直到夕陽西下,車子終于靠近了綠洲。
一望無際的荒漠,壯闊而又雄渾,散發着渺小生機的綠洲,是這個世界全部的希望。當紅日西墜,地平線的盡頭一片嫣紅,将湖泊之水染成了血紅色。
那血紅就像有生命力一樣,肆意地向四面八方延伸。
鹈鹕艦長察覺到了什麽,從房間中擠了出來,看到這詭異的場景,敏銳的第六感讓它産生了一絲恐慌。
強忍着想要逃跑的沖動,它召集船員,探讨眼前的狀況。
血色越來越濃郁,散發着神秘的光暈。
畸變而又扭曲的樹,橫七豎八地生長在湖邊,枝葉如同血管般虬結在一起,樹幹上長着一張張如同人臉的疙瘩,露出無聲的笑容。
“鹈鹕,伱不是說這裏是一片綠洲嗎?這是什麽東西啊!”石瑪瑪歡快大叫起來。
“嘎嘎嘎!”鹈鹕不客氣地喝罵,維護自己的權威。
因爲它前些日子從高空中眺望,這片湖水是蔚藍色的,結果幾天之後,卻變成了血紅色。
是時間的推移,讓這片綠洲産生了變化,絕對不是它看錯了。
“艦長大人,您得趕緊決策,要麽繼續向前去綠洲看看,要麽重新退回到海岸線處。”石瑪瑪揶揄着傻鳥,“難道要知難而退嗎?”
結果傻鳥不爲所動,畢竟在一次次的生死危機中,曆練出來了近乎本能的第六感,鹈鹕艦長決心在這裏觀望一陣子,不能前進了。
反正天色漸晚,路況又這麽差,不能再開車了。
石瑪瑪蠱惑不動,隻能長歎一口氣,懷念着老艦長——要是老張當艦長,發現了一片血湖,肯定嘴裏怪叫着,拿着斧頭直接去砍怪了。
不過,這個世界确實很奇怪,倒不是說被世界獵殺者侵略了的那種奇怪,而是……每一處都透露着詭異的地方。
在河床上能夠看到一些枯骨以及建築的痕迹,也就是,這個世界曾經誕生過智慧文明。
這個文明并不強大,一路上沒有發現任何文字記錄,留下的印記也極其稀少,石瑪瑪自然沒辦法使用“時間回溯”的能力。
更甚至,該文明很可能因爲各種因素滅絕了。
偶爾發現的一些地下生物,也是長相詭異,要麽有多顆眼球,要麽好幾張嘴,不像是正常誕生的生命體。
“算了算了,就算有怪物來,打死就成。”黑色石頭挂在桅杆上,開始休息。
太陽終究下山,一輪圓月懸挂在高空當中,乳白色的清冷光芒,讓人想起了曾經的“時空之蟲”。
石頭感慨着,自己好像老了,居然開始回憶曾經發生的故事。
也就隻有老年人才會回憶過去,年輕人隻會暢想未來。
“沒了張銘,我石瑪瑪,可不就是一顆,待在玄武祭壇的石頭嗎?”
正好白澤老頭從昏睡中醒了過來,于是兩個老家夥,在月光中的暢聊,當初怎麽殺死“時空之蟲”這件趣事兒。
在石瑪瑪的忽悠下,白澤聽得一愣一愣的,這老家夥對魔神的恐懼确實刻印在了骨子裏,不由得看向天空。
然而這裏的月亮終究是正常的,隻是個頭大了一些而已。
不知不覺間,居然起霧了。
一層粉紅色的大霧,從不遠處的湖泊中升騰而起,就連天空中的圓月也被同樣染紅了。
白澤正想喚醒正在睡覺的鹈鹕、小白,卻發現一陣陣輕響從四面八方傳來,此起彼伏,桅杆上傳來了石瑪瑪大人的驚呼聲:“鮮花盛開了!”
妖異的花,在湖邊快速綻放,它們體長約莫1米,五顔六色的花瓣盛開,帶着一絲令人狂熱的魔性,吸引人的心神。
石瑪瑪忽然感受到了一絲恐怖的悸動,這悸動來源于它的靈魂深處,仿佛跳入湖水,便能夠得到永生一樣。
永生!
永生!
永生!!
這詭異的念頭在它的腦海中不斷滋生,石瑪瑪強忍着誘惑,覺得很有趣:“難道隐藏在這裏的怪物,在故意勾引我!”
引誘靈魂的花朵,越開越多,轉眼間擴散到了整個湖畔,方圓數十公裏,密密麻麻長滿了這種晶瑩剔透,如同妖魔的植物。
那花瓣散發着妖異的光芒,淡淡的芬芳飄蕩,讓人沉迷其中。
此刻鹈鹕以及小白開始不受控制了,極爲狂熱地想要跳進湖水當中。白澤搬運了一條鏈鎖,把發狂的鹈鹕的腳捆綁住,至于發狂的小白則由石瑪瑪親自鎮壓。
緊接着,更加離奇的事情發生,從四面八方迎來了無數的生物,紛紛跳進了湖水當中。
血紅色的湖水,并沒有将它們殺死,反而刺激了它們的兇性。
這些怪物在湖水中瘋狂厮殺,血水染紅了整個湖泊。
這一個夜晚,似乎過了很久很久,鹈鹕艦長發了狂,一直在和鎖鏈掙紮。
小白慢慢變成了一塊石頭。
而石瑪瑪和白澤,則心有餘悸地黏在桅杆上,目睹不遠處的厮殺。
怪物們彼此吞噬,飛速進化,居然在短短的一夜之間生長出了另外一些生物的器官,像什麽昆蟲的複眼出現在了老鼠身上;鳥類的羽毛翅膀安插在昆蟲腹部,且這昆蟲成長到了2米的尺度。
還有的獸類,居然長出了兩個頭顱,不過另一個頭顱就像昆蟲般猙獰,長有蚊子的口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