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甄小玫也不着急,反正等到他們見識了歸附的好處,他們自己就會首先坐不住。
說白了,人活一世,誰又能無所求呢?
固然每個人所求的東西表現形式都不同,但在甄小玫看來,人們求的其實歸根結底都是一個“心想事成”。
區别隻在于,有人求的心想事成是名,有人求的心想事成是權,有人求的心想事成是财而她,求的則是一個宜居的生活環境。
呃,也不對,她其實還求不勞而獲,不學有術,相愛無傷,狂吃不胖.
咳咳,好叭,除了第三點,其他幾點她約麽都隻能去做夢。
***
甄小玫的一套組合拳打下來,效果還是很顯著的,這不,眼看着都要走了,明知這般行事難免倉促,但尹歡顔卻還是趕在這個當口表态了。
當然,甄小玫對她的“倉促行事”還是很歡迎的,畢竟她這個時候表态,對喬恒等人的動搖才是最大的。
她把心思百轉的喬恒等人送走,然後就開始着手接收栖鳳堂和西州作爲附屬勢力的一應事宜。
尹歡顔承諾會讓人送給她核驗的栖鳳堂賬目,以及每年會給她這邊的供奉物資和錢财,甄小玫統統選擇了擺手拒絕。
她告訴尹歡顔,自己不會插手栖鳳堂的内部事務,甚至隻要栖鳳堂能夠一直保持現在這種爲民着想、與民患難與共的極好态度,她連栖鳳堂如何管理西州都不會管。
尹歡顔聽到她這麽說,立刻側頭看了自己的未婚夫駱瑄甯一眼。
甄小玫不知道的是,提議讓甄小玫查賬,以及每年給甄小玫上供一定數目物資和錢财的這兩個主意,都是駱瑄甯給尹歡顔出的。
他和尹歡顔不一樣,他并沒有全盤接收風南櫻等人對甄小玫的大肆鼓吹。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甄小玫的一舉一動卻全盤都在按照風南櫻之前的說法來。
如果不是他很确信,他和尹歡顔之間的私密談話并沒有落入外人的耳朵,他都要懷疑甄小玫是不是在故意告訴他,他的那些猜測都隻是單純的小人之心了。
他和尹歡顔對了個眼神,尹歡顔仿佛在說,現在你是不是能放心了?
駱瑄甯回了她一個淺淺的笑,被自家未婚夫笑的暈頭轉向的尹歡顔樂滋滋的轉過頭,繼續去和甄小玫說話了。
甄小玫對他們栖鳳堂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任何插手的意思,她對西州的唯一幹涉,就是要求以後西州的所有人,無論是武者,還是百姓,都必須遵守他們這邊制定的一應制度以及法條。
至于那些惠民政策,甄小玫則是給了尹歡顔因地制宜的權力。
她給栖鳳堂指派了幾十個熟悉無盡之海一應政策、制度、法條的妥帖人,讓他們在不插手栖鳳堂對西州一應管理的前提下,教會栖鳳堂他們這邊的一應政策、制度、法條。
等到甄小玫把她交給其他人,讓他們去和她對接具體事宜,尹歡顔在腦海裏迅速複盤了一下自己和甄小玫的談話内容。
然後,她發現,甄小玫還真如風南櫻等人所說,是個非常大氣、非常舍得放權的領導者。
尹歡顔心裏美滋滋的,她覺得自己的這個決斷簡直英明極了。
她爲西州争取到了極多的好處和便利,可西州的治理權卻依然還是在她自己手裏握着,她新鮮出爐的頂頭上司不僅沒像一座大山似的,壓在他們頭上搜刮好處、找存在感,反而還對他們關照極了。
她美滋滋跟着那些具體負責對接事宜的無盡之海工作人員離開了,甄小玫則是揉着眉心開始盤算她接下來的生存環境改善計劃。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篝火晚會圓滿落幕的第三天,她終于收到了來自海船制造工坊的好消息。
他們在多年的持續鑽研和不斷嘗試下,總算成功造出了能夠初步滿足甄小玫預期的足夠堅固、巨大的海船。
說來這也是甄小玫給的資料,與他們現階段所掌握的技術水平和生産力都有着極大斷層的鍋。
他們知道甄小玫想要什麽,甄小玫也把自己智能終端中最低端、最靠近這個世界生産力和技術水平的知識都複制出來交給他們了,可“知道”和“能夠做出來”,這兩者之間且還隔着一條大江那麽寬的距離呢。
若不是甄小玫在造海船的這件事上舍得投入人力物力财力,不僅安排了大批武者行保護、監察之責,對所有做出突出貢獻的工匠給予豐厚獎賞,而且還鼓勵他們收徒,一旦他們培養出好的弟子,或者他們的弟子做出了好的成績,他們就也能跟着沾光,以緻于大家都一門心思的搞研發、搶徒弟,甄小玫也不會這麽快就看到造好的樣闆海船。
有了這艘已經初步達到甄小玫預期,可以讓她麾下武者往更深更遠的海域航行、殺蟲的大海船,甄小玫接下來就不必隻拘泥于腳下的這片大陸了。
她一邊讓之前安排好的人手,繼續按照她最開始的計劃往領地兩邊不斷開疆拓土,一邊在确認了海船确實符合她的要求之後,吩咐造船工坊再抓緊時間多造幾艘。
造船工坊的匠人不少,除了頭腦靈活、專搞研發的那些人,剩下的絕大多數人都隻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技術過硬的普通造船匠。
他們或許做不來技術革新這樣的高端事兒,但按照圖紙和要求造出合格的船卻還是沒問題的。
甄小玫把任務分派下去之後,造船工坊那邊立刻就忙碌了起來,而甄小玫,她則是正一臉驚喜的看着不知從哪兒給她弄來了一大捧花的雲昭。
如今的這個季節,無盡之海這邊已經很難看見鮮花了,更别提還是這麽大一捧的。
甄小玫接過花,愛不釋手的摸了摸其中的一朵紫色鸢尾花,“這麽多鮮花,而且還是應該在不同季節開放的,你是偷偷在哪兒特意養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