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出馊主意的李氏族老忿忿離席,卻不知幸虧他走得早,不然躲在李家議事大廳外面某棵樹上的其中一位,怕是會因爲忍無可忍,在他下一次胡言亂語的時候朝他亮刀子。
此人正是剛從無盡之海那邊趕回來,然後第一時間就被甄小玫拉着一起跑到李家打探情況(吃瓜看戲)的雲昭同志。
聽到那位很會做夢的李氏族老打甄小玫婚事的主意,雲昭一秒怒發沖冠,如果不是甄小玫眼疾手快攔住了他,他都能直接跳進李氏一族的議事大廳,揪住那位很會做夢的李氏族老狠狠揍上一頓。
兩人不知道的是,憤而離席的那位李氏族老并沒有就此消停,他帶着自己的心腹下屬,氣勢洶洶去了甄小玫讓人設置的東州府衙。
他是去找李天琪的,結果李天琪還沒見到,他打的如意算盤就被恰好與他擦肩而過的葉武聽了個正着。
葉武當時正準備帶人出城,前往東州轄下的各個縣鎮、村落,結果他剛走出府衙大門不到一百步,就碰巧聽到了那位愛做夢的李氏族老和他的心腹下屬小聲商量,要怎麽說服李天琪把東州之主的位置讓給他這個堂叔。
葉武:???
葉武那一刻真的很想撬開這人的腦殼兒,看看這人的腦回路到底是個多麽與衆不同的構造。
他停下腳步,“别做夢了,就你這樣的,你就是再重新投胎十次,你也坐不上東州之主的位置。”
葉武這一停,他身後跟着的那些無盡之海出來的大堆武者就也跟着一起停了下來。
幾百雙眼睛唰的一下全都朝着李天琪的這位堂叔看了過來,看的他一個沒忍住,直接往後連退了三大步。
他頭皮發麻,“你、你是誰?你要做什麽?”
送走葉武他們,正準備回去繼續處理公務的李天琪聽到這邊不同尋常的莫名騷亂,下意識探頭朝着這邊看了一眼。
這一看,她立刻就發現了站在葉武對面的她那位堂叔。想到她這位堂叔前些年做過的那些奇葩事兒,李天琪不由頭皮一緊。
她擡腳就往那邊走,然而還沒等她穿過人群,走到葉武和她那位堂叔面前,葉武就已經直接火力全開嘲諷上李天琪的那位堂叔了。
他道:“我是誰對你來說不重要,你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個人好好問清楚你到底是誰、到底有幾斤幾兩,而不是青天白日的就在這發夢,然後還大言不慚的把你那荒唐可笑的夢給說出來。”
李天琪:
聽葉武的這說法,她就知道她的這位堂叔肯定是又犯老毛病了。
她對她這位堂叔到底又說了些什麽異想天開的驚人之語不感興趣,她感興趣的是,葉武不一向都是個沉默寡言的自閉青年嗎?他今天是怎麽了?怎麽突然就變身成葉怼怼了呢?
李天琪走到葉武身側,“你怎麽回事兒?怎麽突然生這麽大氣?”
葉武頗爲理直氣壯的斜她一眼,“還不是你這個族人,我們好好的走着路,他卻突然跳出來說什麽,他一定會讓你把東州之主的位置讓出來。”
李天琪:
李天琪很無語,“這是我能決定的事兒?”
當東州之主是什麽?一件無足輕重的小擺件?
就算是他們李氏一族的家主之位,那也不是說現任家主想讓誰接任,誰就一定能接任的啊!
更别提她這個東州之主不僅背後站着一個掌控全局的甄小玫,而且她手上掌握着的權柄之大也遠非區區一個李氏家主能夠比拟的。
這麽重要的位置,她的這位堂叔居然也敢打主意,葉武說他青天白日的在發夢,還真沒有說錯了他什麽。
李天琪揉了下眉心,“你和他這種糊塗人較什麽真啊,你是嫌自己不夠忙嗎?”
她揮揮手,示意葉武趕緊帶着人走,“這事兒交給我處理,你放心,我肯定會讓他清楚地認識到他到底是誰。”
葉武這才滿意,他點點頭,帶着他身後的大批武者一起離開。
李天琪舒了口氣,還好葉武是個聽勸的,他們要是再繼續這麽僵持下去,她就又得被人圍着看笑話了。
至于對上葉武就慫的像個鹌鹑,對上她這個侄女就又抖起來了的她那位堂叔,李天琪一點兒也不客氣的直接警告了他一番,“十六叔,我勸你别再折騰了。你若是好好按照我們大人要求的做,你應該還能保住現在的優渥生活,可你要是繼續折騰,那你恐怕就離生不如死非常近了。”
她此言一出,那位非常會做夢的李氏族人頓時被她氣得好一陣吹胡子瞪眼睛,他道:“你爹娘就是這麽教你跟自己長輩說話的?”
李天琪聳聳肩,“我爹娘沒教過我這些,不過我也不覺得自己這是在冒犯您。忠言逆耳,良藥苦口,十六叔,還請您好自爲之,莫要真把自己折騰的到了無路可走的時候再後悔。畢竟,到那時您就算是想明白了,後悔了,我也是絕不會幫您再走回頭路的。”
機會隻有一次,如果這些人真的非要作死,那他們就幹脆去死好了,反正她是肯定不會爲了這些拎不清的族人,去破壞她家大人制定的那些規矩的。
李天琪态度堅決,神情冷硬,她那位堂叔被她這副鐵石心腸、油鹽不進的模樣氣了個半死。
他扯着李天琪說了不少話,一會兒訓斥咒罵,一會兒許之以利,一會兒又拉親戚關系,估計就連他自己都捏不住他下一刻對李天琪會是一個什麽态度。
李天琪頗爲無語,她耐着性子聽了約麽有一刻鍾,期間不知回了她那位堂叔多少“不行”“沒門兒”“不可能”“我不同意”,氣得她那位堂叔臉紅脖子粗,大冷的天居然硬是冒出了滿頭的汗。
等到他終于死心,憤而甩袖離去,李天琪這才施施然回了府衙繼續做事。
街面上的圍觀群衆漸漸散去,之前一直隐在街角并未露面的甄小玫和雲昭,在人群散開之後相偕走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