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峰又是忏悔又是認錯,甚至還小心翼翼提了一嘴他和紀無憂曾經的父女親情。
紀無憂被他惡心的不行,她和程錦峰之間哪來的父女親情?她一臉冷漠的親手禁了程錦峰的内力,然後還不嫌麻煩的給他喂了一顆衛岚出品的慢性毒丸。
喂完了,她這才拍着手無比冷漠的盯了一眼面無人色的程錦峰,“婚姻應該是很件神聖的事,兩心相許、互相回報感情與尊重是最基本的,這無關愛情,而是道德問題,也是原則問題。而你,欺騙在前,背叛在後,中間的那麽多年又都在左右逢源,你根本就不配娶我娘,也不配做我爹。”
丢下這麽一句,紀無憂就沒再搭理程錦峰了,反倒是和程錦峰先後被抓的譚七彩,看向程錦峰的眼神裏滿滿都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在她的印象中,程錦峰的心一直都是在她和她娘這邊的,他娶紀凝完全就是被逼的,是迫不得已的,而他對紀凝和紀無憂,更是一直隻有逢場作戲和厭煩、憎惡。
她怎麽也沒想到,程錦峰居然會在落到紀無憂手裏之後,突然開始服軟認錯,甚至還跟她叙起了所謂的父女之情。
這一刻,程錦峰在譚七彩心中高大偉岸的父親形象徹底崩塌。
她心情頗爲複雜的聽着譚鶴久對程錦峰破口大罵,至于那些已經被衛岚、雲昭或殺或抓的幻花宮其他人,譚七彩這會兒已經顧不上了。
她滿心頹喪,腦海裏全部都是,我輸了,甚至因爲被秦疏夏拖住腳步,我連逃跑的機會也一并失去了。
紀無憂對幻花宮諸人的心情和表現不感興趣,時至今日,她也已經失去了再和他們辯論誰是誰非的興趣。
她和衛岚一起,第一時間殺掉了譚鶴久、程錦峰、譚七彩、秦複光等罪魁禍首,然後又廢了所有爲虎作伥之人的武功和經脈,打算将他們放逐到無盡之海那邊開荒、挖礦、建城牆。
秦複光等參與了謀害紀凝和紀無憂的秦家人不甘心就這樣丢掉性命,他們聲嘶力竭的對着秦疏夏大吼大叫,有人哀求他幫自己說情,也有人大罵他是個冷血無情的白眼兒狼,居然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親人被當成豬羊屠戮。
紀無憂怕秦疏夏難受,以眼神示意她不要待在這裏,秦疏夏卻拒絕了紀無憂的這番好意。
他道:“殺人者人恒殺之,他們死有餘辜。”
在紀無憂他們過來之前,他都已經親自出手了,跟親手殺死自己的親人相比,現在他隻是站在這裏旁觀而已,又算得了什麽呢?
他沒那麽脆弱,不會受别人的言語所惑,隻要他無愧于心,他就可以随便别人怎麽評說。
甄小玫正拉着雲昭的手,一臉淡定的看着紀無憂爲她娘和她自己報仇,聽到秦疏夏這麽說,她不由朝這人投去一抹含着贊賞的目光。
紀無憂處理完了罪魁禍首和幫兇,又讓人把這群人的家人、親戚、朋友,也給搜出來控制住,等她掌控住了幻花宮,她會讓人把他們也都送到無盡之海那邊去。
這些人并沒有對她和她娘造成直接傷害,所以紀無憂并沒有廢除他們當中那些武者的經脈和武功。
當然,這也和他們實力低微,無法在無盡之海那群武者的監視下作妖有着極大關系。
若不是确信他們無法給甄小玫和雲昭帶來麻煩,紀無憂也不會因爲甄小玫眼饞這些勞動力就好心放他們一馬了。
她不知道的是,甄小玫之所以不怕這些家夥在無盡之海鬧事兒,是因爲她正盤算着把這個世界的“神”忽悠出來免費打工。
之前那個發誓被雷劈的人給了她靈感,讓她意識到這個世界的“神”,不僅可以全方位監控這個世界,而且還可以随時随地的懲戒惡徒。
這麽方便好用,且私心、利益還與她和雲昭所求完全一緻的“神”,甄小玫表示必須不能讓它閑着。
之後兩天,紀無憂在秦疏夏的支持下開始全方位接管幻花宮。
幻花宮這些年被折騰的元氣大傷,不僅所剩弟子寥寥無幾,之前紀家幾代人兢兢業業積攢下來的财富也被或是揮霍,或是瓜分了大半。
看着滿目瘡痍的幻花宮,紀無憂心情難免有些低落,她白天忙着在大家的幫助下梳理一應事務,晚上則由衛岚單獨陪着,去後山的紀家祖墳祭拜、陪伴她娘紀凝。
紀凝過世之後,她被迫逃離幻花宮,一直到現在才有機會到她娘親墳前燒紙跪拜、叙一叙思念之情。
甚至就連她成親的消息,她也是直到此時才能告知紀凝的在天之靈。
甄小玫等人明白她此時必然心情複雜,所以都識趣兒的沒有多做打擾,衛岚陪着紀無憂祭拜紀凝,甄小玫他們就或結伴或單獨的在幻花宮裏到處亂走。
讓甄小玫沒有想到的是,她隻是出門散步消個食兒而已,居然也能親眼目睹别人挖她牆腳。
“雲師兄,我從第一次見你就對你一見傾心了,你.”嬌柔妩媚的女子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溫柔的話語裏含着羞怯、裹着蜜糖、帶着引誘。
甄小玫眉梢微挑,正準備悄咪咪湊過去看個熱鬧,就聽見一道她無比熟悉的聲音,用沒有任何起伏的冰冷語調說:“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是雲昭?甄小玫嘴角微抽,表示自己感覺有被冒犯到。
要知道,雲昭對她、對墨陽和衛岚雖然态度極好,但在面對包括紀無憂、葉武在内的其他人,尤其是和他沒什麽交集的陌生人時,他可就是活脫脫的一座冰山了。
就他的那态度,甄小玫可不覺得他能給誰什麽錯覺,讓對方以爲自己也是有機會的。
那麽這個女人還能勇敢地來找雲昭表白,她的勇氣就很值得嘉許了。可問題是,有這勇氣,她拿去幹點什麽不能有所成就呢?爲啥非要用來撬别人的牆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