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小玫吓了一大跳,但進階都已經開始了,她除了穩住心神順其自然,其實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于是就這樣半是被迫半是自願的,甄小玫開始了她的這次倉促進階。
當然,她并不是像雲昭以爲的,一點兒防備都沒做。
在開始盤膝打坐之前, 她其實就布了個迷你陣法在山洞裏。除此之外,她還從空間紐裏拿出了一把能量槍以備不時之需。
有了這兩樣,等閑野獸、蛇蟲就很難給她造成威脅了。
再加上這裏又是深山老林,除了像她和雲昭這種想不開非要走直線,結果卻繞了很多路的,其他武者輕易是不會進來的, 自然就也更加不會給她造成威脅了。
在雲昭的緊張注視下, 甄小玫很快完成了此次進階。她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不僅臉上、脖子上全都是汗,而且就連衣服也是濕哒哒的。
雲昭早有準備,他給甄小玫準備了一鍋熱水、一桶冷水,讓她可以兌在一起簡單的擦洗一下身體。
至于其他需要的東西,比如盛水的木桶、遮擋的簾子,這些東西甄小玫的空間紐裏都有存貨。
兩人簡單聊了幾句,甄小玫就拎着水桶去了簾子後面洗漱,雲昭則是紅着耳朵,心不在焉的坐在火堆前面煮粥。
粥煮好了,甄小玫也濕着頭發出來了,雲昭于是又任勞任怨的去給甄小玫擦頭發、梳頭發。
甄小玫的頭發現在已經不像最開始時那麽短了,但甄小玫梳頭的手藝卻還是一如繼往的差
用葉武私下嘀咕時的話說,甄小玫這純粹是被雲昭和成梅、江小魚給慣的。要不是他們搶着幫甄小玫梳頭,她也不至于這麽多年了,都還不能梳好自己的發髻。
當然,這話葉武是不敢當着雲昭等人的面直言不諱說出來的。
兩人坐在火堆旁, 雲昭一邊給甄小玫梳頭發, 一邊頗爲無語的聽着甄小玫跟他說,她是怎麽在無意間突然進階的。
兩人有問有答的聊了一會兒當時情形,雲昭根據甄小玫的實際情況作出推測,“你心境通達,基礎紮實,一直以來都是在水到渠成的不斷進階,這次估計也和之前一樣,因爲全然沒有瓶頸可言,所以才會毫無征兆的直接進階。”
說起這個雲昭就忍不住羨慕甄小玫,這姑娘和他見識過的其他武者是真的完全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她天賦奇高,高到常常讓他情不自禁懷疑自己師父評價他爲“天才”時,是不是給他加了厚厚的徒弟濾鏡。
她還遠比常人刻苦,努力的程度就連他這個對自身安全有着很深危機感的人也常常自愧不如。
最重要的是,她練武以來居然沒有遇到過瓶頸,别人或是基礎打的不夠好,或是心境出現了一些瑕疵,總之都會在某個境界突然卡住。
而他們一旦被卡住,再想進階就必然會變得十分困難,就像以前的雲昭,現在的蕭逸,他們就屬于那種被卡住之後,就一直遲遲沒能再有突破的人。
如果不是遇見了甄小玫, 因爲她打開了長期以來的深重心結,雲昭不會在原地踏步那麽多年之後,忽然就又有了新的進步。
而蕭逸,他和雲昭的情況又不一樣,雲昭是因爲心境問題無法突破,他卻是因爲之前基礎沒有打牢固。
像他這種情況,他得慢慢先把缺失的部分都給補上。至于需要多少時間,那就要看蕭逸缺了多少,補的又是不是足夠準确、迅速了。
再看甄小玫,她進步比蕭逸還快,但她卻完全沒有蕭逸的這些問題。
每次一想到這些,雲昭就忍不住想要感慨一句,真的是人比人,氣死人。
甄小玫不知雲昭心中所想,她正爲自己進入武尊境界而開心,這份喜悅甚至取代了一直被迫繞路帶給她的無語和郁悶。
她拿出空間紐裏的快餐盒,和雲昭一起美美吃了頓好的。
雲昭被她的情緒感染,心情也跟着多雲轉晴。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終于捉弄夠了這兩個人,在這一天後,他們居然沒有再遇見任何無法以輕功跨越的巨大障礙。
兩人花了約麽四天時間,總算走完了他們這次連州之行的最後一段山路。
已經快要變成野人的兩個人,在看見驟然出現在他們視野範圍之内的小小村莊後,立刻就拿出銀錢,找村頭的那戶人家租了兩間廂房。
兩人輪流洗了澡、換了衣裳,然後又美美睡了一個晚上正常的床,再起來時,甄小玫和雲昭總算恢複了從無盡之海出發時的神采奕奕。
他們從借宿了一晚的小村子裏出來,一邊不緊不慢的趕往連州州城,一邊觀察連州的武者和普通百姓。
連州原本是由丁家和孟家共同管理的,這兩家世代交好,家族中每一代都有人彼此結親,他們同氣連枝,彼此扶持,是難得地同處一地,但卻沒有因爲利益而彼此傾軋、争鬥的家族。
然而這種和睦互助的模式,在大約三十年前卻被人爲破壞掉了。
彼時丁家和孟家再次聯姻,丁家家主的小女兒,嫁進孟家嫡支做了孟家的少主夫人。
這兩人雖也是爲了家族利益而聯姻,但他們在婚前卻就已經彼此傾心,所以在最開始的那些年,這對小夫妻日子一直過得十分恩愛甜蜜。
然而在這位孟少夫人生完自己第二個孩子的時候,一個自稱是她丈夫外室的普通女人卻突然抱着孩子找上門了。
她自稱是孟家少主的外室。還說她抱着的孩子,是她和孟家少主的孩子。
孟少夫人當時剛剛生完孩子沒多久,身體和精神都正是虛弱的時候,乍然聽聞自己丈夫養外室,且這外室還生了個比她女兒還大的孩子,她頓覺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塌了。
孟家少主原本并不打算這麽早就讓自己妻子知道這件事兒,他雖然稀裏糊塗的和那個女人發生了關系,還有了孩子,所以不得不負起責任,但他對那個女人其實并沒有任何的男女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