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影響不到問姜,她當月銷量第一,被血帝再次召見了,這次是單獨的,沒帶着械王。
地點也不是塞倫城堡,而是在塞倫城的其他地方。
問姜已經知道了爲什麽,塞倫城堡屬于天女,根據卡琳‘無意間’透露出來的情報,據說這人很不喜歡外人進入城堡,除了血煞的幾個高層。
所以哪怕是在塞倫墓場待了很多年的卡琳,都隻進過城堡一次。
還隻是簡單的逛了一圈。
根據卡琳的描述,那是一座金碧輝煌的牢籠,的确符合天女的人設。
見血帝的地方這次是在血煞的另一個分部,但這裏竟然是一座教堂。
教堂在塞倫墓場是個稀罕玩意兒,但地位崇高,整座教堂神聖宏大,聖堂最中央不是耶稣的十字架,而是一座高大的悲憫的六翼天使像。
據說這是血煞另一個高層‘惡加’的地盤,對方手裏有一張SSR的米迦勒天使卡牌,以此爲信仰。
一樓在平常的日子裏還有不少塞倫城的人來進行祈禱,進了這裏連腳步都放的很輕。
卡琳帶着問姜踏上教堂二樓。
一樓留出了足夠建立天使雕像的高度,二樓便顯得逼仄,光線也拉的很低。
教堂最左手邊一條長廊拉到底,鋪着名貴的地毯,走廊右手邊隔一段落便有個房間。
問姜耳力好,進入二樓後,她便能時不時的聽到壓抑的,低低的嗚咽聲。
卡琳不知聽出了什麽,她漫不經心道:“惡加是S級靈卡師,平時喜靜,也不喜歡教堂裏邊有什麽吵鬧聲。”
但話音剛落,走廊盡頭一個房間,他們剛剛踏入,便聽見“砰”的一聲巨大開門聲,有人從門内被甩了出來,渾身血污看不出原來的模樣,還能聽見男人憤怒的咆哮:“血帝,你在我的地盤搞這些東西,你什麽意思?這人還是天女的人,你不等她回來就動手,到時候她發火了,你不會有事,是等着我來受氣?”
卡琳笑意一下就僵住了:“……”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問姜,幾乎想也不想的就要拉着海倫娜離開。
她聽出了這是惡加的聲音,明顯是和血帝起了沖突,他們這種下面人,最好是不要摻和進沖突裏。
可惜已經晚了,門内走出了另外一個人。
看一眼便讓人覺得恐怖。
他生的高大,幾乎超過了兩米,身體還健壯的不可思議,他沒穿衣服,是個光頭,但他的身體都被一副巨大的盔甲罩住,那盔甲幾乎牢牢滲透進了他的肉中,問姜便看見他胳膊處,一排排鐵鈎是從他手臂裏穿過去的。
肌肉上已經形成了疤痕,顯然這盔甲在他身上有些年頭了。
普通人看一眼,便覺得心驚膽戰。
他扔出來的那人,看樣子也是出氣多進氣少,全身血污看不出本來面目,四肢也是詭異的姿勢,應該是被扭斷了。
問姜盯着那人,眼都沒眨。
對方隻看了一眼問姜和卡琳,不待卡琳及時避退,就甕聲甕氣開口:“血帝讓你們來了就進去。”
他突然的聲音也讓屋内的人安靜了下來,待走到門口,他們就見到了屋内劍拔弩張的兩人。
說是劍拔弩張也不至于,一個坐在沙發上雲淡風輕的态度,另一個就顯得有些氣急敗壞了。
這人應當就是血煞的另一個首領惡加。
和血帝的儒雅溫和不同,這惡加倒是名副其實,長了一副兇樣,看樣子下一秒就要砍你一刀的狠角色。
見突然有人來,惡加咽下了繼續要出口的話,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血帝,轉身準備離開。
血帝這才慢悠悠的開口:“惡加,他自己手腳不幹淨給血煞和塞倫城帶來了麻煩,即使天女知道了,也不會對此有什麽意見的。”
惡加停頓了一下,接着還是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出門時像是罵那個大個子:“處理幹淨點兒,我這毛毯很貴的,弄不幹淨血帝你給我賠條新的!”
卡琳這才僵着身體帶着問姜進了屋。
相比她撞見上頭大佬吵架的尴尬,問姜那是一點想法都沒有,進屋的時候還看了一眼那大個子。
見他沉默着彎下腰,将剛才扔出來的‘血人’給拽走了。
血帝見她們進來,笑容還是那般溫和:“吓到你們了?”
卡琳扯起唇角:“沒有。”
問姜沒說話。
血帝看了一眼問姜:“惡加就是那樣的脾氣,這次在他的地盤上處理了一些事情,他是要不高興的。”
說完他撇了一眼外面地攤上的血迹,自顧自的說話:“畢竟做了錯事的人不付出代價,怎麽還配在塞倫城待下去?”
這話無端叫人打了個寒顫,至少問姜看見卡琳就哆嗦了一分。
雖然這話隐約意有所指,但問姜權當血帝放了個屁。
她眨了眨眼,表情從進來之後就很平靜,見着這般血腥的場景也不動容,血帝這次的眼神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兩秒,繼續帶着溫和的笑:“你這次拿到了當月銷量第一,給第六分部帶來了不匪的業績,按照我的規矩,我都會給當月第一的人獎勵,隻要在合理的範圍内。”
這個合理的範圍到底需要多合理,問姜哪裏能知道呢?
她漫不經心的,想了一下,随後平淡說道:“我沒什麽想要的。”
這有點古怪,她看起來不像是會做好人好事的那種人。
也沒提關于自己哥哥的事情。
卡琳奇怪的瞄了一眼問姜。
血帝凝視着問姜,他的瞳孔純黑,看一個人時根本讓人無法揣測他的想法,在這難耐的沉默中,他忽然說道:“我這裏有張A級卡牌,比較奇特,名字叫做來自地獄的舞蹈家,西洲風格,也許你會有印象。”
這名字聽起來就邪性……而且耳熟。
血帝擡手一招,一張卡牌出現在問姜面前。
那是一張穿着芭蕾舞蹈服的金發女郎,她長長的頭發挽起,擁有一雙金色的眼睛,做出舞蹈的姿勢,但背景透着血性,且穿着芭蕾舞鞋的腳尖輕點,卻踩在一排鋼刀上,鮮血從她的腳底溢出,女郎眼底不見任何痛苦,且冷冷的看着問姜這邊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