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啊,教練。”
魏深不敢直視湯茜的雙眼:“我隻是想要個答案。”
向領導質問這件事是他做的,雖然他隻是想要個理由,但聽到湯茜被罵的那麽慘,沒有遮掩的辦公室房門足以洩露裏面的動靜,他越聽越覺得尴尬和不好意思。
他本質上沒想過要針對教練的。
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教練就能做主的。
“我知道。”
出乎意料,湯茜面色平靜,看向他的時候也沒有責怪的語氣:“我理解你,之前陳少甯就算了,問姜空降我也沒有過問你的意見,我知道你等這個位置很久了。”
魏深是補位的替補選手,之前陳少甯要是不來大概率是魏深上位。
結果這次陳少甯被踢走了,卻來了一個空降兵。
還是沒有經過測試的空降兵。
魏深覺得不能接受,就來找了領導。
他聽見這話,才敢擡起頭來,小心翼翼的看向湯茜。
湯茜話鋒一轉:“可伱也該知道,我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我不讓你和問姜比試,是因爲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你打不赢她。“
魏深聽見這句話,心裏面就有點不舒服了,他鼓足勇氣:“爲什麽不試試呢?就算輸了,我心甘情願,您要知道,這件事,意外的不止我一個。”
替補也不止魏深一個,問姜不比試就空降,實在很難服衆。
魏深像是爲自己的質問找到了借口:“我知道問姜這個選手,她在B級組創造了奇迹,但是,A級和B級,天差地遠。”
言下之意,問姜作爲一個剛升上來的A級,并不能達到B級那樣的統治力。
湯茜失望的看向魏深:“你知道我爲什麽不讓你和她比試嗎?”
魏深一頓:“爲什麽?”
湯茜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我知道你心裏面怎麽想的,問姜能空降,你很不服氣,覺得我拿教練的權威來壓迫你們?至少也該光明正大的比試一場。那我要問問你,魏深,當初陳少甯空降進來,你在明知道他實力不如你的情況下,爲什麽不争取,爲什麽不來質問我?”
魏深臉色唰的慘白。
湯茜移開視線,歎息一聲:“看吧,你自己都知道爲什麽。陳少甯的實力肯定不如你,但他進入一隊,你有不服氣,卻不敢争取,因爲你知道陳少甯的背景,知道他有個強大的制卡師叔叔,你不敢得罪他這樣的人。問姜空降,你敢争取,是因爲問姜毫無背景。”
魏深被戳中心中隐秘的想法,渾身都輕顫起來,他剛才鼓起的勇氣,仿佛正在漸漸傾瀉。
湯茜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我并沒有要否定你的意思,陳少甯當初進來時我也向你保證過,他不會在這個位置上待太久,成績太差上面再怎麽樣也不可能容忍他,他的輝煌期最多就這一年。”
“現在換成問姜,一樣的意思,但是完全不同的含義。”
魏深擡起頭來,被戳穿心思後,他看起來極度不安,此刻卻想知道爲什麽。
湯茜卻認真的看向他:“魏深,這個世界上有像陳少甯這樣的無奈,也有問姜那樣,和大家并不處在一個水平線的存在。以她的天賦和性格,如果真要和你們比試一場,她若是看你不順眼,會摧毀你的自信。她不可能在這個位置上待太久,這裏不是她的戰場。”
魏深不算蠢笨,明白了她話裏隐秘的意思,卻不敢相信,“你是說……她注定會上S級?”
“或許。”湯茜這樣說着,也再次平靜道:“既然還有很多人不服氣,或許是我想的太過于理所當然,我就給你一次機會,用你最擅長的卡牌,看看你能不能戰勝她。”
魏深臉上頓時有絲局促不安,但并不是怕了,既然湯茜都這麽說了,他握緊拳頭,還是想着,死也要死個目标。
能被湯茜說成注定上S級的選手,他要看看,究竟有多厲害。
“現在太晚了,我先和她說,明天你來這,回去好好休息,做個準備吧,順便通知所有A級選手來觀戰。”
魏深深吸一口氣:“好。”
等到魏深離開,湯茜才歎息一聲。
她有種直覺,問姜的散漫來源于她的絕對自信。
她隻希望,明天問姜稍微給點面子。
把A級選手的心态打崩了,以後比賽怎麽辦?
*
帝城的深夜很是甯靜。
自上次詭異的雷暴出現後,帝城多了很多巡邏的靈卡師,大家到現在都不知道雷暴的原因,上頭怕是反動的靈卡師搞出來的動靜,這段時間都十分緊張。
所以吳梵珈來到外面時,很是放松。
她心頭砰砰直跳。
她真沒想到,今晚宋迎沉竟然會約她出來。
前段時間問姜沒死的事情着實讓她震驚了,加上她聯絡不到血煞的小分隊,頓時湧起了陣陣不安,這段時間都很老實,也沒出過門。
但今天宋迎沉約她出來還是讓她有些興奮過了頭,雖然對方用了隐秘的手法,但她直覺那消息就是傳給她的,加上是在帝城,吳梵珈并不覺得有什麽問題,換上了漂亮的裙裝,開開心心的來赴約。
地點就在一間隐秘的咖啡廳,她進去時,的确看到了宋迎沉。
對方溫柔俊美,穿着白色風衣坐在沙發座上,矜貴優雅,吳梵珈開心不已:“迎沉哥哥,我真沒想到,你會約我出來。”
宋迎沉隻是笑,那溫柔的笑容看着她,連弧度都沒變過。
吳梵珈再怎麽甜蜜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迎沉哥哥——?”
下一秒,眼前的宋迎沉忽然潰散,化爲星光消失,一張卡牌,掉落在沙發座上。
吳梵珈瞳孔一縮,立刻意識到問題嚴重,馬上要跑,結果包間裏驟然出現一道黑色的高大身影,吳梵珈幾乎召不出卡牌,對方手起刀落,一刀割斷吳梵珈的喉嚨。
吳梵珈連話都說不出,她捂着不斷湧出鮮血的喉嚨,身體一點點變的冷了起來,她最後的餘光裏,看見黑衣人拿起那張卡牌,打開包間門,光明正大的走了出去。
那身影過于高大,兩米的身高過于駭人。
他不是宋迎沉,但是……
吳梵珈睜着雙眼,眼底的光華黯淡下去,身軀軟軟倒下,頭仰在沙發座上,死不瞑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