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有芳道:“誰會傻得給玄冰無花果?有這個還不如給破障丹,一枚玄冰無花果都能煉出兩三枚破障丹呢。”
“說不定真有傻子想換。”旁邊一個姑娘道。
謝九娘沉默了。
剛才她就差點當了傻子?
在她身上有破障丹,也有玄冰無花果。隻不過,她身上僅有一枚破障丹,正因爲此她開始才想着拿玄冰無花果來拍。
早前從麓原秘境出來,朝炎拿走的靈植,都給她換成丹藥,當中就有三枚破障丹。她給了白瑞廷和謝族長各一枚。
劍靈适時提醒道:“主人,咱們師尊是火靈根。”
“師尊不缺一把靈器。”
“你怎麽知道不缺?上次他突破化神都爆了多少靈器了,現在身上理應沒有了吧。”
經劍靈這麽一提醒,謝九娘就想起來了,“你說得對,師尊現在也不富裕了。”
下方還沒有人要拍。
梅符真君又道:“沒有人拍嗎?”
謝九娘将聲音僞裝一下,開口道:“一枚破障丹,十萬靈石。”
霎時,會場有低低的抽氣聲。
按照市面上來算,一枚破障丹是比不上一把靈器。
可是,對于一個遲遲無法突破的修士來說,可能突破的機會,又遠比一枚靈器來得實在。修士突破那壽元就可以延長,是實實在在的好處。
等了良久,沒有人發話。
梅符真君心裏微緊。
按這個價格拍出,這可賺不到什麽。
他正想讓下方安排的托提一提價格,突然會場裏響起了朝炎清朗的嗓音,“梅符,随意叫價可不行,如果身上沒有破障丹,還膽敢惡意提價的,本君替你們拍賣會一巴掌拍死得了。”
“噗——”
“哈哈哈,拍死,老夫贊同!”
“是啊,梅符,你該感激一下這位道君,免費替你們拍賣會維護公平公正的形象。”
這個說話的人熟,正是劍宗的霄沅道君。
梅符真君面上笑容不變,内心卻在滴血。
這是想提價都做不到了?
提前安排的托,都不敢吱聲,因爲他們都到了給拍賣會當托的地步了,身上怎麽可能會有破障丹?如果大大咧咧開口拍,被化神識破弄死,那就隻能自認倒黴了。
于是,場下那些托都當作沒看到梅符真君的暗示。
朝炎又道:“梅符,你還在磨蹭什麽?”
“十萬,加一枚破障丹,一次!”梅符對于朝炎恨得牙癢癢,這家夥從小就與他不對付,後來他去了天虛宗。
隔了一個域,這才消停了。
可每次他回到南域,都要找他一次麻煩。
這下好了,又來了。
他就知道每次碰到朝炎,都不會有好事。
參加拍賣會的人,大多都不是傻子,開始可能沒有意識到問題,這下都猜到了什麽,拍賣會想不做人,朝炎一句話就将對方的意圖堵死了。
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他們樂意看戲了,也就沒有參與。
少數幾個想給朝炎添堵的人,身上也沒有破障丹。
在二樓乙伍号間裏。
五名化神坐在一起,當中有一人臉色鐵青,看向朝炎的眼神那是塗了毒似的。
若是劍靈在此,定會認出臉色最差的人正是黑市的奇葩攤位主。
除了朝炎外,另外三名化神,都是拍賣會今日鎮場子的強者,過來是爲了處理朝炎所說的,那攤位主搶奪納蘭家雅間一事。
邀請帖上是有标注,是給納蘭家的。
這個不難調查的。
拍賣會有納蘭家一份,所以,朝炎出面拍賣會不會置之不理。
可這一回,朝炎是在拆台?
有個化神不悅道:“朝炎,你這是吃裏爬外?”
“說什麽傻話?我朝炎何時成了這種人了?”朝炎不以爲意,笑意很濃。
當中有個人回過味兒來,“剛才那是甲壹号間,是被罰款的那個,不會就是朝炎你的人吧?”
在場的人齊齊看向朝炎。
朝炎大方承認,“我家徒弟初來乍到,一時不懂拍賣會的規矩,我已經訓過了。這件烈日弓,是她要拍的,你們可不要給她添堵,就當是給她一份見面禮得了。”
這家夥不要臉的程度,一如當年。
人都沒見着了,憑一張嘴要見面禮?
轉而朝炎看向旁邊的攤位主化神,“這位道友,想清楚了嗎?”
“要本君身上全部的靈石,太過了。”奇葩攤位主一塊都不想白給。
修煉至今,還能成功化神,靠的就是他的精打細算,不然,憑他一個散修,哪兒來的大筆資源,供他修煉到化神?
讓他白給他人靈石,簡直是挖了他的肉。
朝炎不認識這人,拍賣會三名化神是認識的,主要是這人太過有名。
此人道号無得。
外人卻叫他無德,在南域的人品不太好,稱得上無賴的始祖。
但你要說他多壞,又不至于。
殺人放火的事情他不幹,就是經常在人類的道德底線上來回蹦跶。
例如,今日偷小輩邀請帖的事,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幹了。
不說這個雅間如何。
再等了好一會兒,梅符真君見沒有人叫價,隻能讓謝九娘撿了這個漏。
工作人員送烈日弓來到甲壹号間,謝九娘拿出一枚上品破障丹和十萬靈石。
交易達成。
納蘭有芳等人羨慕了。
“元羲,你身上竟然有破障丹?難怪你這麽快就突破金丹了。”有名少年羨慕道。
是單純的羨慕,沒有惡意。
謝九娘搖頭,“我突破金丹是機緣巧合,并沒有服用破障丹。在家中長輩理應教導過你們,能夠憑努力突破修爲最好不要借助外力,免得留下隐患。”
服用丹藥突破,屬于強行晉升。
肯定是不如水到渠成的突破來得穩固。
幾個人聽了,一副受教的模樣。
同樣的心裏更加羨慕,這個大家都是人,咋就差距那麽大的。
金丹七層!
好可怕的天賦!
再想起剛才她說的,天賦高招人恨,忽然間他們感同身受了,很是理解。
确實是太打擊人了,太招人恨了!
這種朋友不能長久待在一起,時間久了心态容易崩,幸好她不是南域的天驕,否則他們一輩子都要被她這座大山壓着。
光是想一想就令人窒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