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娘剛從太醫署裏頭出來,就看到了路邊等着的李二兄來了。
兩人不過說了兩句話後,就一起上了馬車往李家回。
自從那一次李三娘因着李二嫂非要把小五郎過繼給她,從而在李家所有人面前鬧得不太好看一事,就直接從李家搬出來後,這還是時隔這麽久,李三娘第一次單獨和李二兄相處在一處空間裏。
至于宋茯苓,今日她得了李三娘給的半日假,該是早就回家去尋宋大郎去了。
馬車的車轅上一左一右分别坐着老十與秋香,自從那公主之子劉超被判了絞刑,李三娘的安全有了保障後,老五就退回了不良人裏去了。
老十拽着缰繩,聽着車廂裏頭寂靜無聲,他扭頭對着秋香使了個眼色,秋香伸出手指點點車廂裏頭,就對着老十輕輕搖頭。
而坐在車廂裏頭的李三娘在心裏深深呼吸了一口後,還是率先開了口,打破了車廂裏這着實沉悶的尴尬來。
“二兄,想必王掌櫃他們應是不知在哪裏聽了什麽風聲來了,這才找上門來。
這醫師交流會最後确實會有與太醫署協作做成藥的買賣這回事。
不過,暫時隻是預定由長安城裏那些五大藥商來承接這事的。
王掌櫃他們若是想要加入,可有優勢來?”
李二兄把心裏那一絲不自在放下,轉而和李三娘讨論起了王掌櫃他們這四五個人組成的小團隊來了。
說着話的功夫,這時間就不算難熬,可算是天色擦黑之時回到了李家。
露珠兒是今日從書院下學的時候就被蔣勝男接回了李家來的,李三娘從腰間的荷包裏拿了一塊碎銀子給露珠兒,讓她領着家裏這幾個小的,去外頭買上些孩子愛吃的小食來家。
一聽是買吃食,小五郎、小六郎兩個那是直接一屁股從旁站起,眼巴巴的就跟在露珠兒身後了。
露珠兒有些好笑的看着兩個弟弟,她沖着一旁站着的平安招招手,四人手牽手的出了門往外去。
李三郎看到露珠兒他們幾個出門去了,心裏不放心,說了一聲兒後也跟着跑了出去。
李三娘把手中提着的一包餅子遞給李母,笑着說:“路上來得匆忙,這餅是在街頭王家鋪子裏買的,是剛烤出來的呢。
待得兒下回來家,兒再給阿娘帶好吃食來。”
李母接過去這包餅,對于李三娘湊趣的話她伸出手指在虛空點了點李三娘,隻道:“你多體貼體貼你自己,阿娘就放心了。”
李大嫂這會子也上前一把握住了李三娘的手腕子,她帶着些許心疼的說:“可是太醫署裏事多繁忙,你最近可是沒有好好吃飯?
瞧瞧,這腕上的骨頭都突出來了,如何能不讓阿娘心疼來的?
我瞅着你這下巴尖尖,我都心疼的不行。”
是了,哪怕醫師交流會的事不必要李三娘全程跟着,但她也不可能一丁點兒事兒都不管,畢竟這是她提出來的。
再有她還得忙着婦産堂以及四月上的義診,她已經和王署正他們商議好了,到時候就專開一處,隻給女娘婦人看診的診台。
雖然京郊戒毒之地的事兒已然全權都交給了清陽郡主,但偶爾有個什麽事兒,她還是要和清陽郡主溝通來的。
如此,哪怕是有宋茯苓、秋香她們兩個幫忙,也不必要過多操心露珠兒的上下學和學業來,李三娘還是在繁忙的日子裏給累瘦了不少。
剛上好門闆,看着李三郎領着露珠兒他們進院子的李二兄聽到李大嫂這話後,他就着天邊最後一絲光去看李三娘。
李二兄不禁扪心自問:“剛才我在車廂裏和三娘獨處了那般長的時間,我怎的都沒注意到三娘瘦了呢?”
今日李家倒是沒有等着李大兄回來一起吃晚食,蓋因着最近來長安城的人又多了不少來,金吾衛的職責裏本就有護衛長安。
如此,李大兄便忙碌起來了,這段時日裏他都是趕着五更天(3:00)坊門剛開,他就出了門。
除了李大嫂這個枕邊人,李家家裏這段時日裏是再沒有一人能見到李大兄的臉。
吃過飯食,李三娘來到正堂,和李父李母他們坐在一起閑話起來。
趁着時間,李三娘把太醫署想要找藥商一起做買賣的事兒撿能說的和李家人都說了說。
“.如此,這先期也就是那些大藥商能接這個單子的了,他們體量大,有足夠的人手和藥材能做這事來。
不過,這也不是說往後那些中小藥商喝不上湯來。
大唐如此之大,這幾年人口接連增長,往後用藥的量得更多了去。
哪怕是不做那些貴價的補藥,能做些常用的藥丸子,薄量多銷之下,也是能掙一些的。
隻不過,這總得等些日子的了,得讓那些大藥商吃上肉了,才可能分些湯給中小藥商來的。”
說過這些,李三娘看向李二兄道:“二兄挑揀着把這話給王掌櫃說一說就是了。
好歹咱家這些年大量的藥材都是從他們那裏拿的,多少都是有些情分在的,這話也算不得太醫署裏的秘密,内部的醫師也都是知曉的。
說與他們知道,也是無礙的。”
“哎,有你這句話,我就知道明日怎麽和他們說了。”
又略說了幾句話後,李三娘就帶着露珠兒和秋香上了老十趕得馬車往家回了。
待得李三娘走了後,李父拉着李二兄還是叮囑了兩句:“二郎,你就照三娘說得做,既然她說無礙那應是無礙的。
往後若是再有什麽人求上門來,你萬萬記得先去問問三娘來。
咱家雖說有三人做官,但如今瞧着,也就三娘這官瞅着會越做越大的了,說不得以後家裏的小郎君都得指望她這個做姑母的提攜。”
“是,阿耶我都知道的。”
李父點點頭,擺擺手讓李二兄回自己院子裏頭去,不過李二兄剛轉過身去,李父就又“唉,二郎,你.”
李二兄回過身,略帶疑問的看向李父問:“阿耶?”
“唉,”李父再次歎了一聲兒,頓了兩息後還是開了口:“你管好蘭娘,莫再去想那沒譜的事了。
若是再傷了三娘的心,哪怕我和你阿娘都還活着呢,三娘該也是不會再忍讓什麽的了。”
李二兄沒想到李父說的竟是這個話,他愣了一下後低下頭默默地應了一聲:“哎,我知曉了,阿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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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一天的噴嚏,又開始流鼻涕,已經擤了大半包抽紙了,好害怕,我不會是中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