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因着李三娘的保證,本來在太醫院就隻是邊緣化的小人物的醫女們,此時此刻才有實感,感覺自己有了底氣來。
“是啊,我們可是來救人的醫女,雖無品級,但明面也是隸屬于太醫署的,更别說現下更是在李醫師手下做事了。
錯的從來不是我們,是那些舉止不端的浪蕩子!”
佩蘭心中想着這些,心頭上那名爲自尊的高貴東西開始生根發芽了。
“李醫師,你真的要爲我們讨說法?”
李三娘看向佩蘭那雙有着希冀目光的眼睛,她先是鄭重的點頭,然後開口道:“當然!
哪怕你們沒受到什麽其他傷害,那浪蕩子也該給你們賠禮道歉。
你們是太醫署的醫女,是正兒八經的官家人,現下在我手底下做的也是救人的活計,說破天去,也是那浪蕩子的錯!
這種腌臜東西不吃點教訓,怕不是以後還會對其他女娘變本加厲!”
李三娘說到這欺負人的浪蕩子的時候,臉上那明顯的厭惡讓盯着她看的佩蘭很是高興。
在李三娘撐腰的态度下,早前于莳花樓還學習過畫技的鈴蘭拿起了毛筆,按着半夏和佩蘭的叙述,在紙上描繪出了一頭戴銀冠,身穿交領袍子,腰間挂着一帶有花草紋飾的玉佩的疏眉小眼的消瘦男子來。
“我恍惚記得,這人此處有一米粒大的黑痣。”
半夏伸出手指指着鈴蘭畫的男子的下巴的左邊的地方如此說。
鈴蘭按着半夏所說,提筆在此處點了一點。
李三娘看着這最後衆人一起完成的畫像,相由心生該是十分有道理的了,因爲李三娘看着這畫像的男子樣子,隻覺他看着樣子就不是個好東西。
“如此甚好,明兒個我自會去找甯醫正同他好好說說此事。”
李三娘看着衆女娘來回傳看鈴蘭畫的畫像,一個個看過後都過來誇贊鈴蘭,說她怎的如此厲害,竟還會畫像。
鈴蘭被醫女們真心實意的羨慕給愣怔住了,她從未想過,在莳花樓裏爲了讨好上門的書生郎君,才跟齊芷蝶學了畫畫的這回事兒,竟然在今天此處有了用處。
“這般看來,師傅常說的技多不壓身實在太有道理,同樣的技能不同的場合不同的用途,這感覺實在不一樣。”
心中如此想着的鈴蘭還未思考出爲何會覺得不一樣的時候,李三娘就輕咳了兩聲,引得衆女娘的注意後,她緩緩開口:“半夏和佩蘭站起來同咱們說了這事,很是厲害。
你們,”李三娘再次環繞全場一圈,“可還有人同她們二人一樣有這般遭遇的?”
衆女娘你看我我看你的并未有人再次說話,李三娘就點點頭:“若是再無人如此,那最好。
若是還有人遭受如此,不願意在衆人面前說我也理解,隻管挑了時間單獨來找我說就是。
你們放心,我必定守口如瓶,絕不讓第三人知曉,我也必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今晚該說的都說過了後,李三娘讓鈴蘭幫着把自己帶回來的點心給衆女娘分了分,就說:“往後,咱們還是得多加注意着些,兩人一對外出這規矩不變,繼續執行下去吧。”
散場後,衆女娘回去後會如何讨論,如何想,李三娘就不得而知了,她早就明白了,做好自己能力範圍内能做,那就足夠了,不可奢求十全十美,那會得不償失的。
不過,躺下閉上眼睛的李三娘可沒有立即睡着,她腦子裏在想着這個事兒明日要如何解決的好。
翌日,按着時辰起來的李三娘并未直接就找上甯醫正那處。
李三娘帶着鈴蘭、姚青青、孫春蘭以及衆醫女把女病區的幾十号女娘婦人一一仔細看過後,她擡頭瞅着天時,覺得時間合适了,這才從自己這回帶來的籮筐裏翻找出一兜子紅彤彤的果子來。
鈴蘭一看李三娘這意思,她就懂了。
鈴蘭上前幫着李三娘一顆一顆挑這不過小兒拳頭大的果子,隻挑那看着紅豔飽滿聞起來充滿果香的果子,随後找了個小巧精緻的小提籃裝了起來。
如此,李三娘身後跟着秋香和提着這果籃的鈴蘭三人去求見了清陽郡主來。
最先出來的是清陽郡主身邊的嚴嬷嬷,李三娘帶着虛僞的笑容對着嚴嬷嬷行了禮:“今日該是給郡主診脈的日子了,這是我從家回來帶的鄉間野果,酸甜可口别有一番滋味,送予郡主嘗嘗。”
李三娘結果鈴蘭遞過來的果籃往嚴嬷嬷手中放,嚴嬷嬷看着這籃子不必離近了就能聞到濃郁果香的紅果子,心裏就有了計較。
要知道,往日裏李三娘來給清陽郡主診脈可是從來不帶禮物來的,反而是每每李三娘診脈完後,清陽郡主總是會讓嚴嬷嬷給李三娘送點兒什麽,一支簪子、一匣子點心或是一匹布什麽的。
這回李三娘竟是上門來給清陽郡主送東西了,那必定就是有所求了。
嚴嬷嬷面色不變,笑着接過了李三娘的提籃,對着李三娘和善的說:“李醫師能記挂着我們郡主,那可真是有心了。
來,李醫師快請進。”
一見到清陽郡主,李三娘就和秋香、鈴蘭三人對着清陽郡主行禮,然後當然是先給清陽郡主診脈了,今日确實是到日子來給清陽郡主診脈的日子,這一點上是真的趕巧了。
收回手,李三娘恭敬的對着清陽郡主說:“郡主體内的餘毒已是清的差不多了,往後要面對的就隻剩下這裏的依賴了。”
李三娘點了點自己的胸口和腦袋,“隻要郡主保持現如今的意志,往後不再沾染此種毒物,想必半年後應是不會再受其影響了。”
清陽郡主和嚴嬷嬷聽完李三娘的話後,都覺得十分高興,尤其是嚴嬷嬷她雙手合十,笑容滿面的看着清陽郡主:“郡主,這實在太好了!太好了!真的,真的太好了!”
然後,嚴嬷嬷就看向一旁的李三娘,誇贊起李三娘的醫術來,說着說着,嚴嬷嬷就對着一旁的侍女點點頭,然後那侍女就把已經清洗過,還帶着些許水珠的紅果子用好看的,一看就很貴的盤子端了上來。
“郡主,這是李醫師這回送來的果子,果香味兒濃郁的很。”
“哦?李醫師送來的?”
李三娘自是點頭應是,清陽郡主十分給面子的嘗了一個,還誇了一句。
然後李三娘就站起身對着清陽郡主行了一禮後才開口:“今日請見郡主,實是還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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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前幾日的請假,今日總算是更上了,感謝諸位寶子的等待。
伺候老人實在是不容易的活兒,尤其是上個世紀出生的固執己見并身有疾病的老人,那就更難了。
今日我媽和我姥吵吵起來了,氣的我媽給我打電話,一邊打一邊哭。
從醫院出來我就往家趕,這給我累的,得虧我家離醫院不算遠,要不然我這個不會開車的人還真是不怎麽方便了。
其實,就是一點兒小事兒,我媽給我姥洗澡,天冷了,我媽怕我姥凍着,就水溫開的高了點兒,然後我姥就嫌溫度太高了,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了起來。
我姥罵的狠,把我媽氣哭了,我媽委屈的不行。
我姥爺那邊,嘴挑,醫院食堂的飯不願意吃,出去周邊買,去叫外賣,他又嫌棄外頭飯菜沒滋味。
這給我難爲的。
在公立醫院裏伺候過老人的都知道,晚上根本睡不好,我真是缺覺缺的後腦勺一抽抽的疼。
我想了想,這還是我姥我姥爺有三子一女呢,一家輪七天就這麽累,那些多子女但大多不在身邊,或者隻有一個子女的身患疾病的老人家的孩子得多累啊。
這兩三年來,我就想着,未來我父母要是住院,我就得請個護工和我一起,我一個人可做不來。